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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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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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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秘书》连载

第二十二章 暂忍耐蓄势而发 深感受庶民遭遇

再说,刘畅打电话给王屾,说了这儿的事情。王屾故作惊讶,叮嘱刘畅晚上不要一个人出去,要置身事外。刘畅心里却很高兴,出了人命了,够那些家伙受的了,你好好的待着就行。王屾会心的一笑,心想,那一晚没白去,事情正按自己预想的结果发展,越乱越对自己有利。现在,刘畅的局长保住了,阎斌也恢复了原职,至于自己吗,谁也动不了他。

程思远给他打来电话,要他赶紧回去,说市里下了文件,是关于他的事。他答应了,却在犹豫,是先回单位还是先回家,他拿不定主意。说真的,他想回家看看,母亲给他打电话,说邻家婶子给介绍了个对象,是个研究生,她见过,人长得很俊,看上去脾气也好,愿不愿意的回来一趟找个机会见一面,也别枉费了人家一片好心。他感到好笑,可怜天下父母心呢,看来父母真为自己的婚姻着急了。虽说,马上就要三十岁了,至于结婚吗,他还不急。本想着,他想带刘畅回家让父母看看,也让父母放心,无奈出了这档子事也没那个心思了。再等等吧,还是先回单位,等自己安定下来再说。

刘萍每日陪着他,寸步不离,上个厕所也跟着,好像自己成了他的犯人,还变着法儿给他做好吃的,刘畅的阿爸阿妈也没把他当外人,对他很热情。老俩好像也感觉到了啥,只是不说而已。这使他有些不忍心,告诉他们自己的事吧,又怕他们担心,不告诉他们吧,看那样子很是怀疑。特别是刘萍一步不落的跟着他,他们就越发怀疑了。

王屾想回去了,跟两位老人告别。两位老人倒高兴了,“快回去吧,别耽误了工作。”

王屾点点头,“这些日子给您们添麻烦了。”

“都一家人了还说这些……”

回到县城还不到十点,刚进县委大门就碰上了黄安然。黄安然从车上下来,很热情的和他手,“你可回来了,看来你的精神还不错。”

王屾要刘萍自个先回去,就和黄安然打着哈哈,“一个闲人,无牵无挂,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倒是你,别光忙着工作,还得学会休息,否则,身体会吃不消的。”

“呵呵,这是你的心得体会吧。走,去我办公室说,这些天没见你还真想你了。”

“是吗,呵呵。”

两人说说笑笑的上了楼。进了办公室,刘芳忙进来沏茶,看见王屾,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王县长。”她叫了声。

王屾冲她点点头,他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心里有些酸楚,昨日还是他的,今日又换主人了。说自己以前不想这间办公室那是谎话,得到了,却又失去了,心里最凄凉。

“喝杯茶,呵呵,这些日子你不在,一下子乱套了,我就像失去了主心骨,有点应付不过来了。”黄安然叹息着说。

“黄书记客气了,啥事你应付不了啊。一路走来,应县开创了一个大好局面呀。”王屾笑说。

“你呀你,挖苦我是不是,光伊一三人的事就够我受的了,至今尸体还在殡仪馆冻着,家属也不散伙,三天两头的来县府闹。老齐呢,还跟我较劲,动不动就撂挑子。唉,可烦死我了。”

“是吗,到底怎回事呀,伊一他们不是抓了?”王屾明知故问。

“你真不清楚?”黄安然看着他。

“哦,知道些,具体情况还真不清楚。”王屾笑笑。

黄安然点点头,“我真是后悔呀,明知他们不是啥好人还稀里糊涂的用他们,这都是温馨的馊主意,不说了,你还记得殷县长屋里的那只燕子吗?”

王屾点点头。

“又出现在了县宾馆了,也不知伊一他们造了啥孽,被那只谜一样的燕子杀死在县宾馆里。”

“真死了?”王屾故作惊讶。

黄安然点点头,“而且,死得很很惨,活生生的吓死的,死相面目狰狞。”

“不就是只燕子吗,就是真有鬼也不能把人活活吓死啊。”王屾有些不相信。

“不相信是吧,这是千真万确,三个大活人啊。”黄安然摇了摇头。

“宾馆里的那些人呢?”

“都散了,也不知这个伊一捣得啥鬼,去了三天,人都走了,连看门的、打扫卫生的也走了,出事时就三人在宾馆里。”

“是吗,准是伊一他们又作恶,所有的人才走的。”

黄安然点点头,“我猜也是这么回事儿。”

“说句你不愿听的,这事儿得怨你,明知他们不是啥好人还把他们接出来……”王屾没说下去。

“我知道,我用人不当,不该听温书记的,说啥也都晚了,事情已经出了。如今,宾馆也关门了,温书记呢,惹下这祸也消停了,整天在家里不出来了。”黄安然抱怨着。

“其实啊,咱不管燕子是个什么东西,就这三个人而论,坏事做尽,也是罪有应得。”

“是啊,他们死了也就死了,说啥也活不过来了。最后还是以钱了事。关键是市里追着不放了,非要查个结果,让我去哪儿给他们弄结果去。高书记很不满,在电话里对我劈头盖脸的一顿训,听声音好像还摔了电话。我去了两次都不见,我看呀,和你一样,我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

“快别这样说,高书记也是一时之气,你可是省里带帽下来的,高书记不会不顾及。”

“啥戴帽呀,省里有人我会赖在这儿,连你也相信这鬼话。告诉你,你出了事后,暂时抓我出来顶这个缺,知道不?”

这时,有人轻轻地敲门声。

“进来。”黄安然没好气地说。

门开了,是程乐龙,手里还拿份文件。他看到王屾,先是一愣,继而满脸的笑,“王县长回来了,哎呀,很长时间不见了。”他忙把文件夹在腋下,小跑着过来,双手伸的长长的。

王屾也站起来迎着他,和他握着手,“看你,这些日子又发福了。”

程乐龙满脸的笑,“呵呵,这都成负担了。一年多了,吓得我肉也不敢吃,光吃小米窝窝头就咸菜,可是还长肉,没办法。”他笑说着,笑得脸上的肥肉都聚成了个肉疙瘩。

落座后,程乐龙关切的问,“王县长,没啥事吧,可要想开些,我知道了后,两晚上都没合眼,为你抱不平。应县的所有老少爷们谁不知道,王县长清正廉明,又有魄力,工作那么出色,怎还就免职了呢。上面这些领导啊,不是我说,简直太官僚了,一点小错就抓小辫子不放,还借机整人,这是啥,这是过去的遗毒。没有王县长,应县能有今天的发展,能有今天的大好局面?一点小错就抓住不放,以后谁还敢干工作,是不是呀。唉,知道你出事,我想,应县完了,发展到头了。为此,我是愤愤不平,幸亏换上了黄书记,要是从外面调个来,咱应县是没治了。”

“谢谢,有你这样的评价,我很知足啊,不过,应县今天取得的成就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温书记,还有黄书记,说到底,是所有人共同努力地的结果,也包括你,你的功劳也不小啊。”王屾笑说。

程乐龙不好意思了,嘿嘿的笑着,“我怎敢跟你们县领导相提并论呢,太高抬我了。我还有个想法,你万一下来了,我是说万一,我就把县建筑公司经理的位子让给你,你来干,我帮差。我想,不出几年,咱县建筑公司就得发展成一个跨国公司,就得上市。嘿嘿,我是不是异想天开,真就怕你看不上啊。”

“谢谢、谢谢,程经理,说实话,让我管理吗,还马马虎虎,论经营,我不如你啊。”

黄安然也笑着,“老程啊,挖我墙角来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黄书记,我让人预算了一下,您看看。”说着,他从包里拿出预算书恭恭敬敬的递给黄安然。

黄安然接过来翻看着,“怎么,五百八十万呢。”

“嘿嘿,这光是直接费,别的费用县公司补上,保住应县的风水对县建筑公司也有好处吗。”

“先放这儿吧,快点干,”

“行、行,那我就不打扰两位领导谈工作了。”说着,客客气气的退了出去。

“你看看,这个程鬼子,竖两块风景石就狮子大开口,弄了个五百多万,还说啥不包括别的费用,这些人啊,不管他,先让他弄起来再说。”黄安然说着把预算书递给王屾。

王屾摆摆手笑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刚才老程说保住风水是怎回事?”

“哦,是这样,有病乱投医,这段时间又是死人又是公司倒闭,工人不时上访、闹,还把国道给堵了,谈好的几家投资项目也抽资走了,很不顺呢,我去辛庄让郭瞎子看了下,你知道辛庄那个郭瞎子吗?”

王屾点点头,“听说过,听说算的还很准,外地的很多人都来找他。”

“是啊,我去找他算了算,他说咱县府、还有县宾馆风水不好,弄两座假山挡一挡就好了。”

“原来这样。”王屾很好奇,正想细问,程思源推门进来了,“王县长。”他满脸的笑。

“你好、你好。”王屾忙站起来和他握着手。

刘芳端着茶跟进来,又给两人换上了水就向外走。

黄安然和她说:“我们有要事商量,再有人就说我不在。”

“是,黄书记,”刘芳退出去了……

程思源把手里的文件递给王屾,“这是市组织部专门为你下发的文件,你看看吧。”

“合适吗?”王屾笑问,他没接。

“有啥不合适的,看吧,又没外人。”黄安然笑说。

王屾接过来笑说着,“按照组织规定,这可是不允许的。”

“你呀,就别上纲上线了,快看看吧。”黄安然笑着说他,又端起茶杯喝着。

王屾迅速浏览了一下,“看来,市委对我还不错,没有一脚把我踢出去。你们说吧,让我干啥,我坚决服从。”

“好!王县长,我就知道你顾大局,黄书记和我商量了一下,你到人大吧,人大总比政协好,当个副主任。”

“行啊,黄书记,谢谢了。”王屾看着黄安然。

“说啥感谢不感谢的,工作上咱们是好同志;私下里,咱们是好兄弟,谁也不是圣人,犯点错不算啥,还能一棍子打死,党的政策就是积极帮助,治病救人呢,是不是?”

“我明白,不过我还是谢谢你们。”

程思源拍拍他的手,“知道就行,啥也别说了,黄书记为此事为了不少心思,以后咱还得齐心协力,支持黄书记的工作。”

“这个请黄书记放心,对应县,说真的,就是真让我走我还真舍不得。”

“好啊,王县长,听了你的话我很感动。过去的不管是对是错,咱就不说了,从现在开始咱一心一意,绝不猜忌。我知道,人大平时也没有多少事儿,如今还真有点紧要的事需要你做。”

“黄书记,不要客气,说吧。”

“首先,把话说前头,我绝没有不恭的意思,这件事儿除了你能办还真没有另外人选了,就是我也不一定办好,你可多担待些。”黄安然很抱歉的样子。

王屾笑笑,“没事儿。”

“那我就说了,一呢,这些日子,咱的招商工作有些走下坡路,撤资的撤资,关门的关门,这样下去对咱很不利啊。我的意思,你还得靠上抓抓,督促督促,这方面你有经验。”

“这个没问题。”王屾答应得很干脆。

黄安然很感激的点点头,“谢谢,还有就是县宾馆,弄到这个地步,影响很大,社会舆论也很多,对政府的压力也很大,还得你出面啊。”

“这个吗。”王屾沉思着。

“我知道,让你去弄这个,和你的身份很不相符。可是,也只能委屈你了。否则,谁还有能力去做这个呢。”

“那好吧,不过,咱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尽量去干,消除影响,至于结果会怎样,还希望你有两手准备。”

黄安然一下子高兴起来,“谢谢,谢谢,我不说客套话了,我以我个人的名义谢谢你,这是真心话。”

“黄书记,啥也别说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呵呵,很好啊,应县有你们两位领导,不发展才怪呢。”程思源笑说。

刘畅知道王屾回来了,做了一桌子好菜,戴斌也来了,还特意买了瓶好酒。可到吃饭的点了,左等右等,他还不来。

刘畅不免担心起来,会不会再出啥事呀,她看着妹妹,“你哥是被黄安然接去了吗?”

“姐,我骗你干嘛,我又不是不认得他。”刘萍白了姐一眼。

刘畅不时向外张望着。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戴斌问。

刘畅制止了,“不行啊,你我都不能打。”

戴斌懂她的意思,三个人就坐在饭桌前等,都十二点了还没来。

“要不咱吃吧,他们很可能一块吃饭去了。”刘畅说。两人点头,这顿饭吃得很压抑,谁也吃的不多,都满怀心事。

“姐,我哥会不会和他们打起来呀?”刘萍担心地问。

刘畅笑了笑,“那倒不会,你哥不是那种人。”

戴斌说:“听齐局长说,黄安然是盼着王哥快点回来替他打扫事儿,所以我想,他们不可能再算计他。”

刘畅点点头,“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听说市里很不满,黄安然是有求他,就是再打算算计他也不会是现在。”

他们说的话刘萍并没有听懂,看看姐,又看看戴斌,“你们在说些啥吗。”

“不管你的事,下午哪儿也不要去,知道吗。”刘畅叮嘱她。

刘萍很不高兴,特别是当着阎斌的面和她这样说话,她觉得很丢面子,不快挂在脸上,她赌气的收拾着饭筷,还弄出很大的响声,以发泄她的不满。

刘畅看了她一眼,也不理她。现在,她最担心的是王屾,哪里还有心思管她。她和阎斌说:“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个会,晚上来吃吧,弄了这么多菜,吃不了。”

阎斌笑应着,“等会儿我也走。”

门响过,刘萍就埋怨开了,“刚来就给我吊脸子。”

“姐不是心烦吗,你就忍着点吧。”

“忍着点,从小我就忍她,现在还这样对我,凭啥呀。”

“好了、好了。”阎斌拍拍她的肩。

刘萍扭动了一下子,白了他一眼,“你还向着她。”

“没有啊,她不是大姐吗,你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是,我是个小孩子,你们都看不起我。”

“你看看,说啥呢,谁看不起你呢,你就起哄了,大姐烦着呢。”

“我也烦着呢,你怎光替她说话?”

“好,我替你说话,乖,别生气了。”阎斌从后面抱住她,亲了下她的耳根。

刘萍挣脱着,“讨厌,你松开呀。”

“我不。”阎斌把她抱得更紧了,把个脸在她耳根旁猛蹭。

“哎呀,你烦不烦。”刘萍使劲的挣脱他,反手就是一耳光。

一下子把阎斌打愣了,捂着腮帮子怔怔的看着她。

刘萍知道失手了,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莫名其妙。”阎斌有点恼,拿起茶几上的包就走。刘萍想去拉他没拉住,门嘭的一声,把她冷落在屋里。

“走吧,永也别来。”刘萍大喊着,一下子又坐在椅子上,眼泪就下来了,“都欺负我,都不给我脸子看,有本事走,永也别来找我……”

门开了,她还以为是阎斌又回来了,赌气扭过身子不理他,“你走啊,还回来看啥。”

没有回声,她还以为阎斌会从后面突然抱住她、亲她,禁不住缩紧了肩膀,浑身颤抖起来。同时,呼吸也有点急促。

在等待的那一刻,却没有如她想的那样发生,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又跟阎斌怄气了?”

回头一看,是王屾,禁不住又羞又委屈,眼泪就流下来了。

王屾忙过去安慰她,“是不是阎斌又欺负你了,我把他叫回来。”

刘萍一下子扑到王屾怀里哭起来。

王屾就劝着,“好了好了,这么大姑娘了,动不动就掉眼泪,羞不羞啊,”王屾用手刮了一下她挺直秀气的鼻子。

刘萍破涕为笑,掏出手帕擦着脸。

“这就对了嘛,小妹呀,你这一哭如梨花带雨啊。”王屾逗着她。

刘萍笑着,“都愿你。”

“愿我?”王屾愣了愣。

“你要是回来吃饭,他们就不会冲我撒气了。”

“是吗,哈哈,还是我的错了,对不起,哥给你赔不是,好了好了,别把眼睛哭肿了,很难看的。”

“谁还哭呢,他要是有你一半会哄人就好了。”

“你是说阎斌吧,他就那德行,直来直去的,回来我修理他。”

“谁用你啦。”刘萍白了他一眼,又埋怨道,“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你回来吃,你连个电话也不打。”

“愿我愿我,你看我这脑子,怎就忘了呢,你姐呢。”

“上班了,哥,他们没为难你吧?”

“为难我?”王屾笑了,“谁敢为难我。”

“那你的工作……”

刘萍没有问下去。

王屾用手拧了拧他的小鼻子,“鬼丫头,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就看咱愿干不愿干。”

说着,他拨通了刘畅的电话。刘畅没接,他正在纳闷,短信来了,“正在开会。”

“姐夫,你再吃点吧,我给您热菜。”

“不用了,我吃过了,”说着,他打了个哈欠,“我回去歇会儿,晚上过来吃饭。”

“你就在这儿睡吧。”刘萍说。

王屾笑笑,“我满嘴酒气的,不怕熏着你啊,走了,你也好好歇歇吧,晚上我来做饭。”

“你能来吃就烧高香了,可别忘了,”刘萍把她送出门叮嘱他。

王屾打开宿舍的门,却见阎斌在他屋里,把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走呢?”

“等你呢。”阎斌有些不高兴。

王屾在他对面坐下来,“怎么啦,是不是和刘萍吵架了?”

“唉,我是怕她了,喜怒无常。”

“说啥呀你,她就是任性,女孩子都这样。我还不知道你,说话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对女孩子要哄她、逗她,会不会谈恋爱呀,”王屾笑说。

“她的任性我受不了。别说我了,怎么样,他们把你怎安排的?”阎斌突然来了兴致,他所关心的就是这个。

“根据市里的安排,人大副主任。黄安然这小子看来是黔驴技穷了,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一股脑儿扔给我了,招商局、县宾馆,说了好话一大筐。”

“是吗,我就知道他玩不转了,你想怎样?”阎斌高兴了。

王屾叹了口气,“看他可怜楚楚的,应付应付吧。”

“对,就应付,这种人,用着你了,跪下给你当孙子都行,用不着你了,把你踢得远远的,下手狠着呢。”

“呵呵,体会颇深呀。可惜他踢不动了,自身不保了,现在是苟延残喘,恨温馨恨得咬牙切齿。”

“狗咬狗,一嘴毛,就相互咬吧,咬死了才好呢。”阎斌恨恨的说。

“对了,伊一的案子查的怎样了?”

“还怎样,和原先一个样,毫无头绪。活该,死得好,这种恶人活在世上得有多少好人遭殃,这是报应,罪有应得。”

“是啊,做坏事做多了,恶贯满盈,终不得好下场。黄安然他们晚上也睡不好啊,还有脸和我说去算卦,还啥风水不对,就不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真是好笑。”

“这就是他们的能力,王哥,看着吧,他们说不定还弄出啥荒唐的事来。”

“当干部当到了这份上,真是悲哀呀,算了,不提他们了。”

“王哥,那你以后怎打算的?”

“走一步说一步吧,有点心灰意冷了,能干多少是多少。”

“王哥,依我看,你就该给他们撂挑子,干出成绩还不是他们的。”

“也不能这么说。咱还是一名党员,一名国家干部,怎能光计较个人得失,既然上级这么安排了,咱就得服从。干工作是为了党和人民,是给自己干的,不是给别人。”

“王哥,不是我说你,你吃亏就吃在这方面。”

“呵呵,吃亏是福吗,不说了。现在,他们一提到啥云中飞燕就怕得要命,云中飞燕是个干啥的,像小说里描写的江洋大盗、武林侠客?你查到啥线索没有?”王屾故意问。

“说实话,惭愧,一点线索也没有,就说在县宾馆发生的那次血案吧,根据我的推断,凶手就在现场,却没有一点破绽,愣是排查不出来。伊一他们死得更是蹊跷,吓得肝胆俱裂,你说得有多恐怖,想都想不到啊,我是没撤了。”阎斌摇摇头。

王屾放心了。“幸亏他只对恶人下手,否则的话,这个社会休想安宁。”

“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还真是个侠客义士。就说伊一他们吧,法律办不了他们,因为现在权比法大,他们早就用钱买通了,所以有恃无恐,都判刑进监狱服刑了,照样能出来。他们多活一天不知要干多少坏事。很好,云中飞燕及时出现,把他们剪除了。说来羞愧呀,我们的法律就不如一个云中飞燕。所以我想,只要云中飞燕不滥杀无辜,只剪除恶人,有他在,那是全社会的福气呀,还查啥,查出他来恶人拍手叫好,好人遭殃啊。所以啊,我才懒得查呢,不但如此,心里还很踏实。有他在,就会不使法律蒙羞了。”

“说得好啊,法律办不到的,他能办到,真像你说的,是社会的福气。”王屾听了很开心。

这时,王屾的手机响了,一看,竟是高书记打过来的。他冲阎斌使个眼色,“市委高书记的。”他接了起来,“喂,高书记啊,您好。”

“嗯,你小子这些日子哪去了,手机也关机。”看样子,高书记对他很不满。

“呵呵,高书记,您听我说,我回家住了些日子,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工作上的错误,写了个检查准备给您送过去呢。”

“别给我说这些,我知道,你有情绪呢,现在在哪呢?”

“在单位呀,黄书记和程部长刚跟我谈了话,把我安排到了人大,我还没来得及去报到呢,谢谢您和市委的领导对我的关心。”

“屁话,别给我拽了,应县发生的那些事你知道吗?”

“我也是刚听说,还了解的不清楚。”

“那你就好好了解一下,给我个答案。你说,他们都干了些啥,为什么会这样?”

“高书记,您别发火,我还真说不上来,也许是凑巧了,黄书记和我说起来也很无奈,痛心疾首。”

“别给我一口一个黄书记的叫,你说怎办吧。”

“问我呀,高书记,一时半会儿我还真不好回答您。”

“这样,明天你来市委一趟给我个答案。”

“我自己去吗,要不要和黄书记说一声?”王屾故意这么问。

“说啥,你自己来就行。”说着一下子挂了电话。

阎斌双眼放光了,“看来高老头子要重新启用你。”

王屾摇了摇头“他只是在气头上,我看还不会,哪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呢。不过,他是真生气了。”

“王哥,我看这是个翻盘的机会呀。”

王屾摇了摇手,“不会那么容易,上面压着呢,看来他是想给我做思想工作,帮一帮黄安然。”

“那你呢?”

王屾呵呵一笑,“充愣装傻,听着呗。”

还没说几句,黄安然又打过电话来。

王屾一笑,“看到了吧,他们还是一条战线的,马上知道了。”

“喂、黄书记啊。是,高书记刚给我打过电话来,要我明天去一趟呢,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嗯,听那口气很不高兴啊。行,放心好了,我会的。好、嗯,就这样。”

王屾挂了电话,“你说那小子说啥,要我多说几句好话替他辩解,有啥要求先答应下来,回来商量着解决。还告诉我,县常委会研究决定,让我进常委,你说可笑不可笑,哪里有人大副主任进常委的,我进常委,人大主任怎办?办事是顾头不顾腚。”

阎斌笑着,“这样好啊,让上下都看看吧,看看黄安然的玩意儿,说不定他一会儿找上门来,我先回去了。”

王屾点点头,送他出来,又小声的叮嘱他,“对刘萍好点,她单纯得很呢,我去一看,哭的那个惨,你就不心疼啊。”

“知道了。”阎斌不好意思的笑说。

还真不出阎斌所料,他刚走,黄安然就风风火火的来找王屾,进门就说:“麻烦来了,弄风景石的事也不知怎传到高书记耳朵里,看来咱这儿有他的耳目呀。”

王屾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是吗,有这样的事?”

“可不怎的,我就知道会出事,妈的,果不出所料,要是让我查出来,看我怎处理他。”黄安然恨恨的说。

“有怀疑对象吗?”

“有就好了,我还不弄死他,你分析分析谁最有可能。”

王屾摇了摇头,“我还真没在这上面考虑过。”

“小人,真他妈的小人,吃里扒外的东西,王屾,和你说,说不定弄你的也是同一个人,简直太可恶了,背后里捅刀子,阴险毒辣,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你确定这事儿有人告密?”王屾低声问。

“这还用说嘛,你猜高老头子刚才冲我吼啥,说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都知道,要我干点正事。你说,不是有人告密是啥。”

“原来这样啊,也许高书记气急了才这么说的,不要太当真了。”

“你说他是刺探我?”

“有可能啊,刚才给我打电话 ,也是劈头盖脸一顿训,问我这些时日到哪了,为啥关机,还是不是一个共产党干部了。还说我有情绪,有情绪就不对,党的原则哪里去了。说的我一句也回不上来。要我明天去他那儿一趟,我还没说一句呢就挂了电话。唉,看来火气很大。”

“那你明天可小心点,训你啥也别说,提啥条件你就应着,回来咱一块商量解决。”

“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了挨批的思想准备。”王屾笑说。

“行啊,眼前这个关口咱得一块过呀,过不去,我难过,你也不好受。”

“我知道,放心吧,黄书记,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

“这就好啊,说真的,和你在一块,觉得啥也有个头绪,县宾馆那块不能拖,都盯眼看着呢,影响很大。”

王屾点点头,“我已经给崔杰打了电话,让他把所有的服务员都找回来。好说歹说,他也答应了,也就三五天的事。不过有件事我的和你说一下,据崔杰说,县宾馆的帐伊一都弄过去了,现在怎样,账面上还有没有钱谁也不清楚,最好还是要老齐把把关。”

黄安然点点头,“这三个狗东西,我会马上安排。说实话,这事上我后悔死了,怎就……”

黄安然走后,王屾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贼喊捉贼呀,死无对证了,啥也推到伊一他们身上,居心叵测呀。难道自己中了他的道,帮了他的忙?他又摇了摇头,只是巧合罢了,伊一不除,不知还有多少人受其害。事实不就是如此吗,回来三天,挤兑走了崔杰,把县宾馆洗劫一空,嚣张之至啊。黄安然也太明目张胆了,和明抢有什么两样。他和温阎王有一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温馨不管怎说,最起码表面上还装装样子。黄安然呢,钻头不顾腚,五百多万去弄两块破石头,连人耳目都不遮。他和程乐龙勾搭达到一块了,这样下去,应县完了,这面红旗非倒不可。

伊一的死还没镇住他,他有点吃惊,难道他就不怕会落到他的头上?不行的话,还得给他点压力,镇不住他,应县不保。他紧皱着眉头,又不由得笑了笑,上面既然拿掉自己用他,干嘛还操这个心,看看明天高老头怎说吧,再给我点眼药,咱就来个愣头青,或是嘻嘻哈哈,装聋作哑。就在这时,有轻轻的敲门声。王屾心想,落魄之人还有人上门,说不定是刘畅,忙去开门,一看,却是舒达。

“王县长。”

“是你呀,快进来,你怎有空过来。”

“王县长。”

“快被这样叫,被人笑话,还是叫我王哥吧。”王屾把他让到沙发上坐下。

舒达的脸微微一红,“我刚知道你回来。”

“哈哈,我知道你想说啥,咱们之间要是那样就疏远了,家里老爷子还好吧?”

“还好,知道你出了事很着急,天天在家里也不出来,一个人生闷气。”

“回去告诉老爷子,我好着呢,病刚好了,你们劝慰这点,多出来活动活动,抽个空我去看望他老人家一下。”

舒达点点头,“王哥,遇上这么多事,您先忙您的。”

“呵呵,以后没得忙了,去人大养老了。”

“对了,你出了事后,李大爷还向我不时地打听你。”

“是吗。哎呀,让你们都担心了,他还好吗,浴池怎么样。”

“前两天,伊一不是回来了吗,去闹了两次,还威胁他让他交出来。工商局也去找茬,还说要给他们封了。伊一他们死后,谁也没再去过,还照样开着。”

王屾点点头,“这是县里有人指使啊,再见了他告诉他,让他们好好开着,只要照章纳税,谁去威胁也不怕,有办不了的事给我打电话。”

“行,”舒达点点头。“王哥,刚才黄书记叫我去,要我还是给你开车,还把那辆刚买的车让给你坐。”

“是吗,刚和你说的?”

舒达点点头,“说完我就过来了。”

“我原来那辆车呢?”

“耿书记坐着。”

“哦,他现在兼常务副县长了?”

舒达点点头,“他和黄书记来往的密切,都说他很快就提为县长了,就等市里批了。”

王屾颔首,“这样,你去和黄书记说,就说我不用,又没啥事,闲着也是浪费,黄书记忙,用车的时候多,他用吧。”

“王哥,他已经说了,干吗不用。说真的,我不想给他开车。”他放低了声音。

“你不能这样,给谁也得好好的开,明白吗?”舒达点点头。

王屾的手机响了,舒达也知趣,他站起来,“那王哥,我去和他说了。”

王屾点点头,送他出来,接起了电话,“喂,开完会了,你已经回来了,嗯,我这就过去。”

看他回来,刘畅很高兴,迎着他,“听说你上了人大?”

“啊,你消息够快的。”

刘畅笑着,“这就好啊,我可没想到你会安的这样好。”

“还这样好,你想怎样啊,是不是想着我被轰出县委大院了?”王屾笑问着,又看着刘畅,满是关切,“看你,瘦了,也黑了。”

刘畅摸摸自己的脸,“是吗,我没觉出来。”

“姐夫说的没错,姐,你确实瘦了,眼角都有鱼尾纹了。”刘萍笑说。

“真的吗。”刘畅就去照镜子。

“她骗你呢,我怎么没看见呢。”王屾笑说。

刘畅白了妹妹一眼,“快去热热菜,我跟你姐夫说几句话。”

刘萍不高兴了,“你嫌我碍眼是不是,把我当保姆啊。”虽然这样说,她还是乖乖地进了厨房。

王屾刚要把刘畅拉进怀里,正被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的刘萍看见,弄的两人很尴尬。

“我还真是碍眼,你们做你们的吧,我不出来了,我是问是不是再熬点小米粥。”刘萍笑着。

“鬼丫头,随你做什么。”王屾笑说了她一句,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了。

刘萍做了个鬼脸,“完了可告我一声,我可不愿问这油烟味。”说着把厨房的门关上了。

“这个鬼丫头。”刘畅说了句。

“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王屾叹了口气说。

刘畅摇了摇头,“总算过去了,还不算很糟糕,能到这一步也没想到。”

“你以为还会怎样呢?”

“说真的,我怕咱两都不保,人家好容易得手,能轻易放过咱,办公室的东西我都弄回来了,总算是有惊无险。我就想啊,幸亏伊一他们出事,也算是救了咱们,你说我是不是内心很黑暗呀。”

王屾摇了摇头,“黑暗?啥黑暗呀,黑心烂肠子的人多着呢,咱还算上黑暗了,又没背后里暗算人。我也是这么想的,人吗,都有私心,咱这点私心还不及人家毫厘呢。”

流畅把手搭在他的手上,禁不住心头喜悦。

王屾轻轻握住她的手,“安心工作吧,以后不会有啥事了,现在他们还的求咱。刚才呀,黄安然把他的车送给我坐,我没要。”

“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样。不管以前怎样了,以后咱也不跟人家争了,大家彼此相安无事,你说呢?”

“是呀,还争啥,随他怎么样吧,只要不再为难咱,咱也不为难人家。”

一番话说到了刘畅的心坎上,他往王屾跟前靠了靠,倚在他的肩头上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王屾揽着她,“说着的,这些日子我光为你担心,怕你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有那么脆弱吗,大不了在一块回老家种地去。”

“你甘心吗?”

“有啥不甘心的,白天男耕女织,晚上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不也很幸福吗?”

“是啊,放弃一切名利,去过田园生活。我想好了,等咱退休了就回农村去。”

刘畅点点头,“他们还跟你说啥了?”

“放心吧,对我客气着呢,黄安然那小子是拿不开舵了,把招商局推给了我,还把县宾馆推给了我。说句难听的,他这是自己拉了屎让我给他擦屁股。”

“你答应了?”王屾点点头,“答应归答应,干归干,我也和他说明了,弄到这一步要想一下子扭转过来是不可能的,要他有个思想准备。”

刘畅点点头,“你要是不答应,他也不会对你这么好,咱尽力去做,你说呢。”

王屾应着,“高书记给我打电话,要我明天去趟市里,我也和黄安然说了,免得他生疑。他跟我说着,也一肚子委屈,说高老头子劈头盖脸的训了他,还两次拒见他。”

刘萍在厨房里忍不住了,“姐,你们完了没有,别忘了我还在厨房了。”

刘畅从王屾身边闪开,很抱歉的样子,“看我这个妹妹还跟小孩子似的。”

王屾笑了笑,冲厨房里喊,“多待会儿吧。”

厨房门一下子开了,刘萍赌气出来,“你们甜言蜜语,想闷死我呀,我才不管呢。”

两人笑着。

刘萍也笑了,走到王屾身边,也不管姐姐在身旁,一把搂住王屾的脖子,“姐夫,今晚喝点酒庆祝一下吧,我也喝。”

“行,咱一醉方休。”王屾摁了下她的小鼻子。

刘畅看不下去了,她还没这样撒过娇呢,就说妹妹,“别没大没小的,跟个孩子似的。”

“他是我姐夫,又不是外人,你不愿意是真的。”

“你看看,她都胡说些啥。”

刘萍这才撒开王屾,嬉笑着,“姐,吃醋了吧。呵呵,放心,你是我姐,他是我姐夫,你这个妹妹呀就是再没人要也不会在你们中间插一腿的。”

“越说越不着边际了,快去忙你的饭吧,阎斌一会儿就来了。”“来了我也不怕,我就喜欢我姐夫。”说着,她抱着王屾的胳膊更紧了,还把头依靠在他的胳膊上,故意气姐姐。

王屾笑着对刘畅说:“你看她,属膏药的。”又逗她,“乖、听话,给你买糖吃。”

刘萍一把推开他,“真哄小孩子呢,一点品味都没有。”

“还品味,从哪里学来的,你知道品味是啥意思?”刘畅忍不住的笑问她。

“管它啥意思呢,现在都这么说,很时髦的一句话。”

王屾和刘畅相互看了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姐夫,你说啥,还、还刮目相看,笑我是吧。”刘萍有点急。

“快热你的饭去吧,别瞎拽,让人家笑话。”

正说着,阎斌匆匆来了,“来晚了,来晚了,就要下班了又开会。”

“不晚、菜还没热出来呢,你不来,刘萍不热。”王屾笑说。

“是吗,刘萍,你对我还真好。”阎斌一脸的笑。

“美得你。”刘萍剜了他一眼,进了厨房。

刘畅也跟了进去。

阎斌紧挨着王屾坐下小声说:“看来他们急了,齐东平在会上暴跳如雷,限令一个月内破案。”

“县宾馆的凶杀案吗?”

“是,你说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一点线索也没有,查个屁呀,还一个月破案,我看一年也破不了,不切实际,跟狗似地乱叫乱咬。”阎斌生气的说。

王屾笑笑,“是急眼了,你可别好强,也别顶撞,做个闷嘴葫芦,一言不发。”

“就是,他吼下天来我也无动于衷,懒得理他,谁有本事谁破去,我刑警队算是没辙了。”

“没冲着你下手吧?”

“没有,会后还专门留下我谈了几句,解释那意思不是冲着我个人,叫我不要多味,又说到这个案子,黄安然在常委会上大发雷霆,剑指咱公安局,骂咱无能,我气坏了,和他拍了桌子。唉,我是有气没处撒,你说这案子怎这么棘手呢。不管怎说,咱要尽心尽力,把这个案子作为以后的主要工作。”

“呵呵,”王屾笑着。

阎斌也开心地笑着,“这一件事忙得他们焦头烂额,听说省里又派下工作组了,够他们受的了。”

王屾若有所思,“看来影响不小,都惊动了省里。你可要多长个心眼,尽心尽力,这次把你再调上来也是被逼无奈,少说话,多工作,不触那个霉头。”

刘畅端菜出来对阎斌说:“是呀,低调些,该低头就低头,别逞强。”

阎斌笑了,“姐,我知道,咱偷着乐行,表面上还得紧张起来。”

“你现在说得好,火上来就疯了,我还不知道你。”刘萍白了他一眼。

阎斌搔了一下头皮嘿嘿笑着。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很长时间没这样过了……

第二天,王屾坐上公交车就去了市里。半路上黄安然就给他打过电话来问他走了没有。他说已经到半路了,坐得公交车。黄安然就说他,不是把车给你了,你看你自个坐车去。

“没事儿,你忙,离不开车,我也没啥事,坐公交也挺方便的。”王屾笑说。

“知道的是你说的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刁难你呢,不行,赶紧下车,我已经派舒达去了。”黄安然口气不容置疑。

“哎呀,黄书记,你想多了,有啥关系吗,那好吧,我这就下车跟他联系,还有啥事吗?”

“听说省检查组今天要来了,董省长亲自下来的,主要针对咱县里,对咱来说很不妙,有机会打听一下。”

“行,我知道了,放心吧啊,师傅停车。”没挂电话前,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黄安然听见。

下车后,还没来得及拨通舒达的电话,舒达已经打过来了。王屾和他说着方位,不到十分钟,车就停在了王屾的身边,还是自己原来那部车。

“怎么又换车了?”上了车,王屾笑问。

“黄书记说新车太显眼了,就要我开耿县长的车来了。”

“这个黄安然,小心眼倒不少,看来耿县长会不高兴了。”

“管他呢,耿县长已经坐上车要出门了,我在门口拦下,把黄书记的话和他一说,耿昌立刻阴下脸来,等了好一会儿才下车,我上了车就开着就过来了。”

“哎呀,这样很不好啊,你送下我马上把车开回去送还他。”

“那黄书记要是问起来我怎说呀?”

“就说我一时半会不回去,也用不着,耿县长还忙得很。”

舒达点点头,“王哥,以后给你配车了我还给你开。”

“好啊,不过呀,我这个人大副主任还没资格配车呀,呵呵。”王屾开着玩笑。

到了市委门口,王屾就下车了,叮嘱舒达,“快回去吧。”

“那你啥时候回去的话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再说吧,路上小心点……”

送走了舒达,王屾抬头看了市府的门口,来了很多次还真没上眼。大门是仿古的建筑,就像是天安门的城楼,粗大的红柱子恐怕一个人还搂不过来,气势非凡。

门卫英武严肃,他还没进门就被拦下了,“同志,这是市府。”

王屾笑呵呵的,“知道,我就是来市府的。”

“请问你找谁?”

“高书记,高长河。”

又从警卫室走出个门卫,两个人满是狐疑的盯着他,“你是哪里的,和高书记是啥关系?”

“哦,我是应县来的,和高书记很熟,找他有点事。”

“你是他啥亲戚?”

“啥亲戚?”王屾盯着他们,明显的,他们不想让他进去,“不是亲戚就不能见他了吗?”

“今天省里来检查工作,闲人一律不让进,请你改天再来吧。”屋里出来的警卫很严肃的很他说。

“省里检查和我啥关系,我也是为工作而来的。”王屾有些不悦,看着坐着好车进出的都打敬礼,自己没坐车就不让进了,这不是狗眼看人低,歧视吗?

屋里出来的警卫有些恼怒,“和你说了,赶紧离开。”

王屾也不示弱,故意的向前走了一步,“我说你这个同志,啥态度啊,我也是来工作的,凭啥不让我进。”

“你也是来工作的,我还不知道你,像你们这些不安分的人见的多了,赶紧离开,听见没有。”

王屾忍不住气笑了,“不安分的人,啥是不安分的人,你给我解释一下,还会扣帽子啊。”

一旁的门卫拉了王屾一把,“你想干什么,捣乱吗,队长,打个电话弄走他再说。”

王屾一点也不怕,“好吧,我就在这儿等着。”

那个门卫队长还真进屋了,站岗的门卫把他看了起来,命他站到一旁,还把手放在枪套上,那个意思,他要是逃跑就要开枪击毙他似的。要是让一般老百姓遇上这阵势早吓傻了。

王屾微笑着,不再和他们争,按他们的要求站在了门卫室的一旁,他想体会一下,这个衙门口有多难进。

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辆警车停在门口的一旁,从车上下来两个便衣,屋里的门卫和他们耳语了几句,两个便衣就围上他了,低声地问他,“干啥的?”

“找人的。”王屾笑笑。

“知道这是啥地方吗?”

“知道,市府呗。”

“知道了还在这儿胡闹,快走。”

“走、凭什么走啊,我来有事。”

“看出来了,上访不在这儿,你是哪里人?”

“上访?”王屾一下子明白了,他们把他当成上访的了,忙笑说:“我不是上访的,是来谈工作的。”

“找谁谈工作?”

“说了很多遍了,找高书记呀,就是高长河同志。”

四个人满是狐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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