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龚凡生知道伊一带着孙毅和阿鹏跑了,他很是兴奋,幸灾乐祸的笑说:“别担心,那小子不傻。再说,他道上的人也不少,想抓住他也不是容易的事,就叫王屾去折腾吧。”
这时,齐东平匆匆进来了。
“怎么样?”齐东平嘿嘿笑着问。
“放心吧,所有的票据我都给毁了,就是查也查无实据。”
“好啊,那刚才的警笛声是……”温馨问。
“阎斌那小子挨了训,急眼了,正在满城搜捕伊一他们。”
“他们跑出城去了吗?别再被抓着。”龚凡生止住了笑,他有些担心。
“估计应该差不多,鸡屁股大的县城,三五分钟就出得去,再傻的人也会往外跑,不会藏城里。”
“但愿如此吧,就怕他们犯浑,得防备王屾,那小子颇有心计,别不是给咱放的烟幕弹,他早把人控制了。”温馨很是顾虑。
“这一点您放心吧,晚秋告诉我,上午一回去,伊一那小子就做准备出逃了。”
“好啊,这小子还颇有心计。”龚凡生也放了心。
“你快走吧,别让那小子看见怀疑咱们。”温馨对齐东平说。
老齐点点头,“那我走了,这几天啊,安安稳稳的,别闹出啥动静来,一旦有啥事我会及时通知你们。”
两人点点头。
看他匆匆走后,龚凡生也说:“那我也走了,您不要和嫂子再闹了,再坚固的城池就怕从内部攻破。”他像是开玩笑。
温馨颔首,“放心吧,这一点你嫂子还是做到的,你也留意点……”
再说阎斌,伊一他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能不恼火吗,他简直气急败坏,把属下狠狠地批了一顿,“让你们盯着,千嘱咐万叮咛,都是干啥吃的,人跑了半天还不知道,我就怀疑你们中间有人故意给他们通风报信,故意放走了他们。没有还好,要是有,趁早坦白,不说,要是让我查出来!”他恐吓着。
手下人也委屈啊,明明看着他的车停在院里,就去吃了碗肉丝面的功夫,还是在夜总会的对面,也没看到他的车出来呀,怎就连车带人都不见了?追吧,兵分几路,又打电话给兄弟县市的同行,要他们协助。
夜总会查封了,几十口子人,把个审讯室挤得满满的,“赶紧审讯,没事的该放就放,这里不是收容所,审不完都给我送看守所去。”齐东平训着阎斌。
阎斌明知齐东平是在他面前演戏,心里那个气呀,还不能反驳啥,可窝囊死他了。齐东平还让他亲自来给王屾汇报,好像错都是他的。
看阎斌一脸的恼怒,王屾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他们跑不了。本来嘛,他们要是不跑,我心里还有疑虑,还下不了这个决心。他们跑了,倒坚定了我的决心,出逃说明他们心中有鬼,更说明戳到有些人痛处了,他们害怕了,呵呵。”
听了王屾的话,阎斌心里稍安了一些。“也是我大意了,怎也没想到伊一会真逃,还以为他后台这么硬,怎也的硬撑一阵子。”
“后台硬,他有多硬?其实啊,他们用金钱搭建的根基稳不了。”
“那现在怎么办?”
“很好办,大张旗鼓,把声势造得更大一些,甚至可以放出风声来,说抓住伊一他们了,打草惊蛇,继而引蛇出洞,就是钓不出大鱼,也会让他们心惊胆颤,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你真得想办温书记?”阎斌低声问。
“说实话,就是证据充足,现在也办不了,他的背后是一张大网,结实得很,一时半会撕不破。”
“那我们还折腾啥?”阎斌有些泄气。
“呵呵,触动一下他们,让他们有所收敛,咱们也好过些,真要撕破那张网,必须猛烈的晃动,使他们心惊胆颤,都成了惊弓之鸟,到时候,分而击之,各个攻破,那才是一击而中,不让他们有翻身的机会。现在出手,咱还没那个实力,打蛇不死,必被蛇咬,咱担不起那个风险。”
阎斌点点头,“明白了,那我去了?”
“去吧,虚张声势,有时候会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阎斌点头,笑着匆匆去了。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是高书记打来的。王屾一惊,心想,准是有人把篓子捅上去了,这一点,他早想到了,也想好了应付的对策。电话一通,高长河就问这事。王屾赶忙解释,“对,高书记,是这么回事,夜总会的经理携巨款出逃,公安局正在追查,可能会涉及到我们县委有些同志,以大局为重,我会慎重的。”
挂了电话,王屾不禁倒吸口凉气,看来,高书记并不赞同追查下去,不错,搞经济建设难免会有些同志犯错,不能一棍子打死,但也不能听之任之呀。睁只眼闭只眼,那就是纵容,今天吃顿饭,明天收个红包,到后天很可能就会明目张胆的索要。所以,他并不同意高书记的意见,以经济建设、维稳为借口,实在是说不过去。这样,所有的官员都会变质的。他叹息着,心里很是不痛快。温馨还不知道和高书记说了些啥呢,他知道,一定没啥好话儿,要不是有殷秀琴这层关系,还不只攻击自己啥呢。高书记也是,要是没有眼下殷秀琴这层关系,也不会对自己这样客气,这样提醒自己。真是的,有殷秀琴这层关系才有高书记的善待。否则,恐怕早训上他了,市委市政府最新下的文件就是维稳,把社会稳定看成是工作的第一要务。而自己执政才几天呀,接连出些惊天动地的事儿,也难怪高书记为此担忧。甚至,他听出怀疑自己能力的意思来。怎么办?就此罢手。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了,不了了之,就是向他们妥协,就是纵容罪犯,说心里话,伊一一时办不了,那是他背后的黑手实力太强,能说得过去。可是,放了阿鹏和孙毅,实在说不过去,那是对罪犯的纵容,对法律的嘲弄,说啥也不能放过他们。硬追下去,又恐怕温馨他们背后小动作还是不断,干扰自己的工作,世上面对自己失去信心,进而怀疑自己的能力,对自己很不利呀。
正在他愁眉紧锁时,齐东平敲敲门进来了,“王县长。”他一脸的笑。
“哦,正要找你呢,坐。”他很和气,笑又在脸上。
齐东平坐下了,“王县长,我是想您来回报案子的情况。”
王屾点一下头,很认真地听着。
“王县长,抓了几十号人,也没问出啥情况来,您看是不是罚点款放人?”
“这是你们的工作职责,依法查案是法律赋予你们的权力,放不放人不能问我,你说呢?”
“是这么回事儿。可是,还得向领导汇报一下吧。”齐东平笑说。
“你个老齐呀,全县这么多单位,事事向我汇报,我别干别得了,恐怕一天忙到晚也忙不过来。”王屾开玩笑的说。
齐东平没想到王屾会说这样的话,本来他是抱着挨训的思想准备来的,看来,自己好像多虑了。不禁暗暗松口气,笑了笑说:“那好,没啥事的就放了,有些女孩子还哭哭啼啼的,让她们走还不走,唉。”他又叹了口气。
“怎么,还有此事呀?呵呵,和她们讲明白,协助警察破案,那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她们个人的东西呢,允许回夜总会去取,能投亲的投亲,能靠友的靠友,想回家的,没路费,可以暂借给她们点路费。”
齐东平一听,禁不住一咧嘴,心里话,不罚她们款就烧高香了,还给他们路费,哪里有这样的事。再说,事是你让办的,还得让我给你擦屁股呀。
“怎么,齐局长像是很为难?”
“没有、没有,哎呀,我是想,好不容易抓起来,再放了。”他话没说下去,“那我去了。”他站起来。
王屾脸色有些难看,“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
“说完了?”王屾看着他。
“说完了,说完了。”齐东平忙说。
“可我怎么听着你有抱怨?”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王县长,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你先坐。”王屾指着前面的椅子。
齐东平又乖乖的坐下来,他为刚才的话后悔死了,真是没事找事,自己找不利落,又不是自己掏钱。再说,几个路费才多少钱呀。
“老齐呀,咱们相识也不是一年半载了。”
“是、是。”齐东平忙点头。
“医院出了那样的事,我不知你想过没有,万一出了人命,你这个公安局长会怎样?”
“我知道、我知道,王县长,幸亏你及时赶到了才化解了危机。”
“你也别恭维我,给我戴高帽子,那也是眼巧了,看我手无缚鸡之力,那是阿鹏他们的对手,也许是他们见我去有点怵头,心理崩溃了。”
“是、是,王县长分析的对,我也是这样想。其实,出这样的事,都是我们公安局责任,我们不推卸。”
“那就好。”王屾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叠钱放在桌上,“这些算她们的路费,不够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齐东平说什么也不要,“这是干啥,王县长,您这不是打我脸吗,就是我出也不能您出,不行不行,说啥也不能听您的了,我走了。”说着站起来,匆匆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了,伊一他们一有消息我就打电话给您。”说着出去了。
王屾笑着,继而是鄙视的神情……
再说,齐东平刚上了车,温馨就给他打电话,“温书记,那小子同意放人了?什么!不放,为什么?哦,明白了。”挂了电话,他禁不住笑了,姜还是老的辣啊,不错,痛痛快快的都放了,啥事也没了,他倒安稳了。齐东平思索着,要是不放?他禁不住皱起了皱眉头。都说好了,再出尔反尔,怎跟他说呢,弄不好再怀疑自己,都是自己的不是了,禁不住摇了摇头,划不来。虽说,温馨势力大。但是,毕竟是退了,没实权了,光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没啥好果子吃。虽说王屾那小子还是个代理,以后还说不定怎样。但毕竟是手握实权,弄僵了,把矛头指向自己,决不会有啥好结果,还是慎重为好。唉,齐东平叹了口气,不管服不服气,人家是上司,是正儿八经的正县级,自己这个副县级临退休了才巴结来,可不能弄丢了。温馨这个时候拉下身架了,在台上的时候,那个威风,那个不可一世,见他一面都难,见他一面还得早预约,还得贿赂他的秘书。怎说吧,王屾还不赖,从没要过他的钱,现在做这些,心里有了些愧疚,人家的确对自己不错,也很尊重。不像温馨,就是见了面也是把头抬得高高的,都不正眼瞧人。要不是偷着送去十万块,恐怕这个副县级也不好办。相比来说,还是王屾和气些,和人亲近些,最起码没那么大的架子,也不以官压人。他一下子想到了王屾对自己的好,现在还跟着温馨算计他,就是把他揪下来,自己能得到什么,什么也得不到,怎说这县长的位子也落不到他的头上。老龚吗,还有点可能,但黄安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人家有权有势,听说省里还有人,能给他机会?只怕是做梦娶媳妇,想好事罢了。闹到最后,就是把他弄下来,只有黄安然得利。这黄安然可是和他不对付,真要他上去了,还不如王屾呢。还是算了吧,实惠些,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齐东平打定主意了,就给阎斌打电话,要他按王屾说的办,尽快把人都放了。其实,他也明白,就算自己不同意放人,阎斌也不会听他的,他跟王屾铁着呢,两人就像亲兄弟,对王屾的话是言听计从。说句不好听的,感觉自己就是个空架子,有点说了不算的感觉。那小子对自己还好些,对老龚更是不点他,他说话跟放屁差不多,根本不理会,烦了当面顶撞他。气得老龚是唾沫蛋子四溅,干瞪眼。唉,还是使点时务罢了,跟着温馨和龚凡生是翻不了盘的,温馨还不时向市委打电话呢,市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连市公安局也没点反应。主动汇报,哼啊哈的,光应付,光说官话,不办实事,算了,瞎闹腾啥。
齐东平长出了一口气,倚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给他开车的是他侄子。这个捣蛋孩子,初中上了二年就在社会上混,让他去学车,给自己当了司机,想把他弄进公安局,给他编造了档案资料,温馨在时没办成。过后,他去求王屾,递过材料去,自己还没解释几句,人家给签字了,一下子解决了他的大问题。这是多大的面子啊,再跟人家过不去,有点昧良心。他突然睁开眼睛问,“月悦,咱做得是不是有点过了?”
月悦从反光镜看了他一眼,笑笑,“叔,好像有点,其实,王屾还算讲义气,好像也没怎着咱。”
齐东平点点头,“看来咱站队有点偏,跟着他们瞎起哄,有点被他们当枪使的感觉,你小子这一说呀,我好像有点恍然大悟,拨开乌云见青天。”
“叔啊,什么拨开乌云见青天呀,那咱就站正当些,反正我的几个哥们的哥们都放了,刚才你说不放呀,我还吓了一跳呢。”
“别提你那些狐朋狗友,都是些社会渣仔,说不定啥时候就犯事,以后少跟他们来往。”
“我知道了,叔,你已经说了千万遍了。”
“你这个孩子呀,好好珍惜吧,大学生都进不来咱这样的单位,你进来了,好好做人,勤恳做事,待我退休前给你安排个一官半职的,也不受他们的窝囊气。哎呀,你们兄弟四个,就属你操心。”
“叔,我知道,你就一百个放心好了,怎说现在我也是人民警察,怎能和他们掺合在一块呢。”
“这就好、这就好,能认识到就好。唉,该做的都做了,也没啥操心事了,叔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只要你们再争气,我和你爸就光等着安享晚年了。”齐东平长出了一口气。的确的,自己三个孩子都进了市级事业单位上班,最不好的小儿子还在市劳动局,现在侄子也安下了,没啥操心事了,不该折腾了。
车拐进公安局,刚下车,龚凡生打过电话了,还是温馨的意思,不让放人。齐东平嘴上答应,心里暗骂,戳着小鬼上吊,你还是省省吧。上得楼来,正和阎斌撞个满怀,见他换上了便装,急匆匆的,像是有很急的事,忙问,“你这是到哪里去呀?”
阎斌搔着头皮,很不好意思的笑笑,“人家给介绍了个对象,都等半天了,忙得把这事忘了,介绍人打过电话来,不好推辞了,我去看看。”
“嗯,这可是大事儿,抓的那些人呢?”
“按您说的都放了。”
“问清楚了没有?”
“都问清楚了,几个帮凶还没放,送看守所了。”
“好,你去吧,快点去,别误了正事。”齐东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阎斌答应着匆匆下了楼。看他离去的背影,齐东平有点不放心,他立时唤过刑警队的副队长来问。这个副队长是他安插在阎斌身边的,以前给自己干过秘书,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黄欣跟他说着,“他是刚谈了一个对象,人家已经来了好几遍电话了,看样子都烦了。”
齐东平哈哈笑着,“好啊,年龄不小了,该找对象了,你去吧,可不能放松警惕。”
黄欣应着,小心的退出来。
齐月悦正上来,看到黄欣,“我那几个哥们的哥们呢?”
“都放了。”
“行,有空请你吃饭。”齐月悦笑着,推门进了齐东平的办公室……
华灯初上,城市闪烁在灯的海洋中。
紧挨着弯弯的月亮夜总会旁边的黑马歌舞厅,平日里本来冷冷清清的,现在却人满为患,蹦迪的人摩肩擦踵,一片叫嚷声。
歌厅的老板黑势力也不小。但是,弯弯的月亮夜总会由政府撑腰,他们是不敢放肆的,平日里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见到伊一他们的点头哈腰,装孙子。现在好了,弯弯的月亮夜总会查封了,他的生意突然好起来。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亮了东方,黑了西方。怎能不使他们欣喜若狂呢。
老板就叫黑龙,习惯上都称他黑哥。其实,这个人的皮肤是有些黑,但也称不上纯正的黑,要和非洲人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但是论长相,和非洲人还真有些相像,一样的浓眉大眼,阔嘴宽鼻,一腮的黑胡子,又不修边幅,还留有一头长发,跟个女人一样散在脑后,又长得五大三粗的,猛一看,就是活生生的黑李逵。平日里,他也爱扎个马尾巴,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乍一看,怕三分。和他身份极不相称的是,他是个娘娘腔,说话慢声细语的,最后一个字的音节往往还拉得老长,就像个唱京剧的旦儿。于是,暗里都称他阴阳人。可他的手段狠,敢拿刀子刺人,刺了人还喝人血。当然,这是传说的,真的敢拿刀刺人,还喝人血,谁也没有见过。就凭这唬头,在黑道上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说他是个黑老大,他却没进过局子,真是难得了。
先不说他了。
再说阎斌,按王屾交代的,戴副墨镜,来到了黑马歌舞厅,好不容易在偏僻处找打王屾。王屾也是一身便服,牛仔裤显出修长的双腿,黑皮褂紧身利索,一副宽边黑眼睛遮住三分之一的脸,嘴里叼着烟,却很少见他吸一口,这样倒显出他更有范儿,端着一杯葡萄酒不时的喝一小口。不时过来几个妖娆女孩儿想凑近乎,他看也不看,冷冷的,傲傲的,使得她们不敢亲近,只好悻悻的离开。
阎斌走过来碰了他一下,“差点认不出了。”
“我可早认出你来了,怎么样,老齐头没找你麻烦吧?”
唤过服务员,要了一杯红葡萄酒,他笑笑,“没有,刚出来时碰上了,态度忽然好得很,就像从阴间一下子到了阳间,这只老狐狸。”
王屾笑笑,“算他识时务。”
阎斌点上烟,凑近他,“你真以为伊一他们会在这儿出现?”
“等着呗,快了。”
“他们没那么傻吧,又拿了钱,不跑的远远的,有病吗。”阎斌还不相信。
“这就是差距呀,你得好好学学。”王屾低声笑说。
阎斌还是不服,“他们真要来了,今晚我请你。”
“说好了,那我可多喝几杯了。”
阎斌又凑近他,“晚秋可问你了,非要给你打电话,我没让。”
“她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夜总会封了,她们也惨了,几个月的工资泡汤了,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音乐一下子停下来,只见黑龙走上舞台。
“大家静静、静静,老板要和大家说几句话,”一个温柔女人的声音。看她,浓妆艳服,高开叉的旗袍快到腰际了,不说走路,身体一晃动,里面隐约可见,勾的男人的眼睛直直的,打呼哨、叫好声不断。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一个女人的声音,“欢迎广大朋友光临黑马歌舞厅,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请大家尽情唱吧,跳吧。”声音虽不好听,却很煽情,在呼喊和口哨声中,音乐想起来了,男男女女扭动起来了。很快的,身着比基尼装的美少女扭动着撩人的舞步上来了,台下立刻欢呼起来。定睛一看,竟是晚秋和小菊她们。
两人吃了一惊,“你不是说把她们安排好了?”
“是呀,已经给她们路费了,真不要脸。”阎斌说着站起来。
王屾一把拉住了他,向他使眼色。
过道里,三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而过……
“伊一?”阎斌大吃一惊,他忽地一下站起来,王屾一下子摁住了他。
看三个黑影上楼了,阎斌满是疑惑的看着王屾,小声说:“这回可不能让他再溜了。”
“鱼已经进了网,你急什么?”王屾笑着。
看到有人在黑龙的耳边耳语了几声,他也匆匆上了楼,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在楼梯口,他们却被一个看场子的小青年拦住了。
阎斌摘下眼镜笑笑,“卫生间在哪儿?”就在小青年伸手指的时候,他突然在小青年的脖颈处打了一下,小青年脖子一歪,浑身瘫软下来,躺在了他的怀里,阎斌很快的把他弄到暗处放好。
王屾打着口哨给他放风,见他从暗处出来,冲他一伸大拇指,两人若无其事的上了楼。
又有五大三粗的大个子在楼梯口拦住,离着还远呢,没等大个子开口,王屾使个诈,往他身后一指,就在他回头的瞬间,王屾已到他身边,也没看到戳他哪了,大个子双眼翻白,瘫软下来,两人合力把他抬到卫生间,又把卫生间的门关死了。两人放轻脚步顺着走廊搜寻前进。终于听到了说话声,贴近门边侧耳听,里面的讲话听得很清楚。黑龙的小女人声使人听了牙根痒痒,恨不得上去打他两巴掌。伊一一副哀求的声音,听那意思想在这儿躲一阵子。黑龙像是不同意,劝他们赶紧走,离得远远的,不想引火烧身。
听到了阿鹏的威胁,“兄弟们要是进去了,把你们拐卖人口,杀人越货的勾当说出来,恐怕黑大哥就没有这么逍遥了。”
“哟,这位兄弟,也会威胁人了,不是我不收留,是不敢收留,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们呢,我这小小的歌厅怎藏得住三位,探子一晚上要查好几遍呢,你们就深信这些人中没有暗探,听我的话,还是快走吧,走得远远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风声过了,相信伊一哥一定会东山再起的,要是手头紧呢,兄弟这儿倒有些。”
“以为我们跟你要钱啊。”只听到屋里一阵响动,是开箱子的声音。
王屾眼疾手快,阎斌还没明白过是怎回事来,屋里的灯突然熄灭了,眨巴眼的功夫,两只大皮箱已经到了阎斌的手里,“快去叫你的人,我在这儿盯着,咱一锅端。”
阎斌赶紧提着两只大箱子飞也似地下了楼。王屾提口气,整个人像只壁虎似的贴在走廊的顶棚上,同时,灯也亮了,他透过窗户,把屋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屋里的人就好像还在梦里,等清醒过来,看到装钱的两只大皮箱不见了,几个人傻了似地,愣愣的看着。刚才就觉得像是一阵风进屋来,灯灭了又亮,钱却不见了。
伊一紧盯着黑龙的脸,“兄弟,想要钱,好说,咱也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
“你什么意思?我的人可都在这儿,动也没动一下。”
伊一冷笑着,“江湖上传说黑龙大哥神偷名号,今天算是见识了,真是名不虚传。”
“你太高抬我了吧,以为是我使的手段?”又向手下喊道,“随说你我弟兄手头不宽裕,但也不会做这不仗义的事,出去看看,让兄弟们把舞厅封锁了,我要仔仔细细的查,哪怕是挖地三尺也弄个谁水落石出,看那方神圣往咱头上泼脏水。”
几个黑衣人应着,掏出手中的家伙出去了。
“黑兄弟,真不是你使的手段?”伊一半信半疑。
黑龙冷笑着,“我黑龙虽说实力不如大哥,也懂得义气这两个字,神偷的雅号是江湖上的朋友高抬我,众目睽睽下取走两只皮箱,还神不知鬼不觉,别说我,就是我师傅也没这个本事,看来今天有高人来拜访了,说不定啊,伊一哥,是冲你来的呀。”
“冲我来的?这可是在你的地盘上。”伊一那信呢,他还是怀疑是黑龙见钱眼开,使得手段。
黑龙神情异常紧张,他环顾着屋里,哪怕是屋顶上的裂缝也不放过。伊一随着他的目光警惕的查看着,手不时的摸向腰间。屋里所有的人都警惕起来,孙毅甚至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紧紧地握着,甚至手都在颤抖。
很快有人回来,伏在黑龙耳旁低语着。
黑龙惊得睁大了眼睛,禁不住倒吸口凉气。
“怎么啦?”伊一急急地问。
“刚才,楼上的两位兄弟被人打昏了,现在还没醒过来,看来,有人早盯上你们了。”
伊一听了,吓得浑身直冒虚汗,要是道上的朋友还好说,万一是阎斌那小子,他知道阎斌是警校毕业的,有些手段,枪法准,散打也好,曾经还得过散打亚军。难道真是他,他有这样的手段?
“是谁?”黑龙忙问。
“阎斌。”
“是他,你们不是?”黑龙满是迷惑。
伊一赶忙解释,“平时关系是不错,可兄弟不是落难了吗?”
“刚落难就翻脸不认人了?”
伊一很是尴尬,“一言难尽,不说了,要是他还真麻烦了。可是,据我了解,他也没这等手段呀。”
“先别说了,赶快叫兄弟们搜查,告诉兄弟们,三人一帮搜,快去。”
看他们都匆匆下了楼,王屾一个鸽子摇身,轻轻地落在地板上,扭动一下发胀的手指,笑着,心想,这帮草包,关了门正好,一会儿阎斌带人来,捡吧捡吧一锅烩。他想着,闪进了屋里,就像主人似的,自己倒了杯水,悠闲的喝着,又走到窗户边向外瞅着。
这时的歌舞厅里喊叫声、叱喝声不断,所有的人都被赶到大厅里,挨个审查。也是将近百十口子人了,有些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以搜身为名,趁机在漂亮的女孩子身上摸一把,摸得女孩子禁不住的惊叫,双手不是护着上身就是护着下身。
伊一也在人群里用鹰一样锋利的目光搜寻着。
王屾悄无声息闪在楼梯拐弯处,把个大厅里看得一清二楚。他是怕大厅里的人万一受到伤害,也好出手相救。
伊一在人群里搜寻着,一下子看到晚秋和小菊。两人想躲也躲不了,只好打招呼,“老板。”
“是你们?”伊一很是诧异,继而点点头,“这么快就另择高枝了,好啊。我问你们,刚才看没看到阎斌那小子来过没有?”
晚秋摇摇头,“没有啊,他能来这里?”
“少废话。”伊一又转向小菊。小菊惶恐摇摇头“没看见。”
伊一又继续向前走。
晚秋说了句,“老板,我们的工资。”
伊一烦气的看了她一眼,“老子都到这地步了,你还她妈的跟老子要工资。”
晚秋还想辩驳,阿鹏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打得晚秋转了个圈。她穿着高跟鞋,本来走路就不稳,这一巴掌一下子把她打倒在地上。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他妈的谁都别动,谁要再乱喊乱叫,老子剥光了她,”黑龙大吼着,完全一个泼妇形象。
她还真一下子把众人镇住了,谁也不敢再动。
小菊去扶晚秋,晚秋的嘴角淌血了,抹了一把看着,站起来大骂阿鹏。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别说在这儿,就是在弯弯月亮夜总会的时候也没人敢打她。这还没怎么着呢,工资一分不给,还出手打人,也太欺负人了,哪心甘呢,就破口大骂,伸手去抓阿鹏。冷不防,阿鹏的肥脸上就是五道血印子,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脸,一手的鲜血。她的指甲留的太长了,手指甲缝里还留有从阿鹏脸上撕下来的肉丝子。
顷刻间,大厅里一下子又静下来,都看着阿鹏。
阿鹏脸上的肌肉抖动着,眯缝眼里满是凶光,他一下从腰间拔出尺八长砍刀。吓得晚秋和小菊直往后躲。阿鹏一步步的逼着她们,他高举起砍刀,在人们的惊叫声中,砍刀落下来了,都吓得闭了眼。
只听哐当一声,都心想,玩了,一定是人头落地了。和人们想象的相反,不是她们的惨叫,是阿鹏的惨叫声。都忙睁开眼睛看。
阿鹏的手腕处满是鲜血,整个手耷拉着,就像折了一般。他用另一只手紧攥着手腕子,疼得蹲下身来。
伊一和孙毅忙过来看,黑龙他们也凑过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伤口像孩子口似的外翻着,一枚一分钱的硬币深深地嵌进他的皮肉里,血流个不停。
“是哪位好汉,能否出来说话?”伊一大声喊着。
人们惊慌失措的环顾着。没有人应答。
“我知道,你就在这儿,兄弟是否有得罪的地方,为何抓住不放?就是死也让兄弟死个明白。”
大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伊一的话在屋里回荡。等了会儿,还是没人回言。
此时,谁也不敢动。
黑龙向他的手下示意,那意思要他们去楼上看看。楼下都搜遍了。就是楼上还没搜,要是有人的话一定还在楼上。可是他的手下也怕呀,任凭他怎么示意,就是没人敢动。
气得他忽地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喊着,“怕什么,砍头不过碗大个疤,有本事就现身出来,背后下手,躲躲藏藏的算个什么鸟人……”
黑龙壮着胆子喊了一句,语气却有些发颤,他是硬冲好汉。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怕,不说别的,就阿鹏胳膊腕上孩子口似的伤口,他都不敢瞧第二眼。硬装出的胆子禁不住时间考验,他满是惊恐的双眼四处搜寻着,双手一会儿藏在身后,一会儿捂在胸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都不敢用手去拭。嘴唇哆嗦着,再开口,有点怂了,“是哪位好汉,兄弟要是得罪了,可当面说。要是跟伊一有啥过节,也要给个面子,不要砸了兄弟的场子。”
还是没人应话,时间就像凝滞了,恐怖在每个人脸上清楚的表现出来。
再看阿鹏,血就像水管上的破孔,堵都堵不住,地上已经淌了一滩血,要不是伊一和孙毅使劲攥着他的胳膊,恐怕血流的要快得多。
“好像是破了血管了,”孙毅低声说,因为他觉得使很大的劲攥着,血才流得慢些,要是一松手,流血就加速。
也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阿鹏的脸泛白起来,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甚至听到了他轻微的呻吟,人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长时间的沉默给人一种恐惧,一百多人没人敢动一下,就这样僵持着。
这时,警笛声骤然响起,黑龙两眼放光,就像他的援兵来了一样,慌不迭似的去开门。
伊一忙喊住他,“兄弟,不能开门。”
黑龙站住了,看着他,急切的说:“我这儿有贼呢,正好让公安局的来抓,也能把你的钱给找回来,”说着,他又向大门奔去。
一声清脆的枪响把所有人都惊得赶紧捂着脑袋蹲下来。黑龙慢慢的转过身来。伊一用枪指着他。“黑龙兄弟,钱我不要了,门不能开,一开兄弟就完了。”
看他血红的双眼,黑龙没敢再动,“可是,要是不开门……”
他没有说下去,外面的警笛声更响了,甚至听到了拉枪栓的声音。继而,嘭嘭嘭的砸门声响起来。
伊一指示孙毅扶着阿鹏,说了句,“快走。”
孙毅咬着牙把阿鹏扶起来,向后退着,可又不知从哪儿走。
“黑龙兄弟,有后门吗?”
“哎呀,哪来的后门,有后窗户。”
后窗户也是逃命的通道。于是,三人急速的奔向后窗户。可往外一看,失望了,后窗户外武警的身影不时的从眼前掠过。
“大哥,咱们被包围了,走不了了。”孙毅带着哭腔。
“他奶奶的,拼了,临死也得拖上几个垫背的。”说着,他满脸的绝望和凶光,又把枪指向众人,“都别动,谁要是敢动一下,老子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大哥,别砸兄弟的场子呀,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黑龙说着软话,他可不想因他坏了自己生意。
虽说自己也不是做什么正当生意的,但是最起码还没被警方盯上,反正伊一他们成了瓮中之鳖了,现在不向警方表示一下,那才是最大的傻子。说话的同时,向他的兄弟们使个眼色,他们慢慢围了上去。
伊一还真没防着他们,他只关注被敲得震天响的大门和大厅里的人质。
黑龙几乎走到了伊一的跟前,他一脸的苦相,哀求着,“大哥,别这样,给兄弟们留个饭碗吧。”
“去你妈的,老子都没饭碗了还给你留饭碗,滚一边去。”说着,又和身旁的孙毅说:“弄几个人质,咱上楼去,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可是,阿鹏怎办?”孙毅问。
再看阿鹏,脸蜡黄蜡黄的,自己站起来都很困难,血还不时的往下滴着。
就在伊一看着阿鹏愣神时,黑龙一把攥住他拿枪的手,整个人压上去。其他人也一窝蜂上压上去,把三个人压在了身下。同时,有人很快的打开了大门,阎斌领着干警冲了进来。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枪声把众人惊住了。就在愣神的功夫,阎斌一脚踩住伊一握枪的手,下了他的枪。
压在他身上的几个人傻了似的,被干警一个个扶起来,知道自己没挨枪才都换过神来,还不放心的查看着自己身上,伸伸胳膊动动腿,直到看到枪打在了阿鹏的身上才松口气。
今天的阿鹏是倒霉透了,胳膊还咧着口,肥臀上又穿了个洞,直接把屁股打穿了,幸亏没打在骨头上,枪口还冒烟,一个烧焦的人肉味,他浑身哆嗦着,呻吟不止。
伊一被压得一时还不过劲来,他大声喘着气,赖在地上不起来。却被两个干警像抓小鸡似的抓了起来。
伊一血红的脸盯着黑龙,“敢对你大爷下黑手,你等着,只要你大爷有出来的那一天……”
他话没说完,阎斌就打断了他,“好了,你还想着出来的那一天,带下去。”
黑龙也顾不得理会他,直冲阎斌说:“阎局长,上面还有贼呢。”他指着楼上。
“不就是他们三个吗,还哪来的贼。”阎斌训着他,又俯下身查看阿鹏的伤势。
阿鹏大声的喘息着,“阎队长,救我、救我。”看来他也怕死。
“快去叫救护车。”阎斌吩咐着。
黑龙却着急的,“真的,阎队长,贼就在上面。”
阎斌知道谁在上面,冲着黑龙说:“注意隐蔽。”又故意掏出枪小心翼翼的向楼上去。
黑龙一伙真是怕了,纷纷躲藏着。
大厅了人员都被疏散了,门口有武警把持着。
看着阎斌一步步上了楼,黑龙的双腿禁不住打颤。
楼梯转角处,阎斌又喊了声,“都趴下。”
所有的人立刻爬在了地上。他禁不住好笑,王屾到底用了啥手段,吓得他们这样。他轻声呼唤着,“王县长、王县长。”可那里还有王屾的影子。
此时的王屾,他早已经坐在办公室里,接着高书记打来的电话。看来,高长河对他这里的情况很了解。打电话来,是善意的提醒他不要做得太过火,有人已经把这里的情况捅到了省里,现任省府副省长的黄书豪亲自打电话询问。这可不是啥好事儿,要他注意些,特别要防止媒体的介入,以免把事情闹大。
“我知道了,高书记,您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他刚把电话挂了,阎斌就打过来了,问他在哪里,有没有危险。
王神呵呵笑着,“好着呢,你那儿怎么样了?把他们抓起来了,好吧,撤了吧,别出门就拉警报,都给我关上。”
阎斌还想问什么,王屾一下子把电话挂了。
黄安然敲门进来,“王县长。”
“哦,坐。”王屾放下电话,指着面前的座位招呼他。
“您刚回来?”他问。
“哦,对,有什么事吗?”王屾笑问。
“也没啥事,就是,刚才温书记在我那儿,对咱们的工作很不满呀,发了一通脾气走了。”
“是吗,呵呵,看来他老人家在家里还是不习惯呀,没说啥事吧?”
“没具体说,反正是说起啥来都不满意。”
“那咱要积极改进,争取做出点成绩来给他老人家瞧瞧,也免得他对咱太失望。”
黄安然听着,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层出不穷,真有点应付不过来,招商会的事你多上上心。”
“行。”黄安然答应着。
电话不时响起,一个连一个。
黄安然很识趣的告辞了。
本来,他是想来看看王屾的狼狈样,确是很失望。一连出了这么多事,好像对他没太多影响,不能小觑呀。心里难免失落。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多大把握,省里的表舅虽说打了几次电话。但是,好像没起作用,一点反应也没有。要是输在王屾手里,他真觉得没脸在这儿干下去了。按当初的说法,温馨退了后,自己是很有把握的。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先是殷秀琴来插了一杠子。人家那来头是没法比的,让自己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庆幸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她打发走了。老东西却稀里糊涂,硬把王屾托上去。怎么样,后悔了吧,不听你的了吧?干生气,活该!以前自己那样的讨好他,把他的话当圣旨。可他就是不欣赏自己,甚至去他办公室坐坐他都烦,不给自己脸色看。而对王屾,哪怕是撒泡尿的时间也打电话找。有时他就想,王屾到底用了啥手段使温老头对他言听计从,投其所好?一定是的。不就是那些事吗,小意思,自己也能办到,特让朋友从外地弄来两个尤物,去请他,很高兴,却没半个小时就阴着个脸出来了,话也不说一句。细追问才知,不合他的口味。
哎呀,他算是没辙了。只得往一条道上使劲,金银财宝也不知弄了多少,他这个表舅倒是真为自己使劲了,可形式突变。真要想升那半格,只有到那没有多少油水的偏远地去了。
现在,温馨突然对王屾下手,他好像看到了希望。可这希望已经来得太晚了,因为王屾有了更大的靠山,想撼动他,不是温老头子说的那样容易,尽管事情朝着好的方面发展,具体怎样还很难说。不过有一点他已经打听出,王屾好像对殷秀琴并没有那个意思,而是对刘畅情有独钟。说不定这就是突破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