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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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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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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秘书》连载

第三十二章 为修路置身危险 糊涂案化险为夷

王屾双手提着一百四五十斤的东西,回来就慢了些,他想好了,直接把东西送到了季福来家。这样,对他也少一份危险,对季福来也没多少伤害。而且,他拿定主意,一大早就和李敏往回赶,这样做也少了一份怀疑。

半路上,他又歇了会儿,有些气喘吁吁。等他赶到季福来的村子旁,看了一下表,正好夜里两点,村子里不时有狗吠声。不能再晚了,这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他一个起落,就到了季福来家的屋顶上。他知道季福来家喂着一只土黄狗,来的次数多了,喂了它几次,和他熟悉了,见了面还很亲热的样子,摇着狼狗般的大尾巴指往他怀里扑。他观察了一番,轻轻落在院子里,把两个包放在季福来家的门口。一回头,狗已经来到他身边,显然认出了他,摇着个大尾巴,浑身扭动着,嘴里还呜呜的。

王屾拍拍它的脑袋,一个纵身,人已经不见。

回到县府,刚要溜进屋,老韩头屋里的灯忽然亮了,他吓了一跳,赶紧闪进屋里,匆匆换下夜行衣藏好,上床躺下了。

这时,他听到了院里的脚步声,那是老韩头又在巡爷了,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十点左右他巡一遍,三点左右再起来巡查,很认真,很准时,最怕的就是让他碰上。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很安心的睡了。

睡得晚,却能准时醒。当他睁开眼睛一看,准时六点半。赶紧起来,也听到隔壁阿花起来了,就出来喊阿花,叫了两声,阿花跑出来。

“赶紧把你姐叫起来,回去一趟,下午还得赶回来。”阿花应着,进了屋。

老韩头来到了他的屋里,“昨晚没事吧?”他这么一问,王屾大吃一惊,摇了摇头,“昨晚出啥事了?”

老韩头笑了笑,“没啥事、没啥事,今晚起来,看到一只狼在院子里,就在你门口溜圈。”

“什么,一只狼?”

“呵呵,是啊,别担心,这只狼每年冬天都来,很多年了,没事、没事。”

王屾松了口气,“你认识它?”

“认识,那是前几年在山坳里捡的一只狼羔子,喂了它大半年,每年都会回来几趟的,也许闻到了生人的气味,所以在你门口转悠。”

“不伤人吧?”老韩头摇摇头,“不伤人,鬼着呢,俺告你一声,是怕见到它吓着你,看到生人它就跑。”

这时,李敏进来了,脸也没洗,头也没梳,还打着哈欠,看到老韩头,“韩大爷早啊。”

“早、早,一会儿咱吃饭了,熬得小米粥。”说着起身出去了。

王屾把他送到门口,转过身来还没开口,李敏就埋怨开了,“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啥?”

“干啥,有大事呢,咱回去借钱去。”

“回去借钱,跟谁借,可别再打我爷爷的注意。”

“看看你,我也没说跟你爷爷借,你别管了,快去收拾一下,下午还得赶回来。”

李敏很不情愿,嘟囔着,“跟着你倒八辈子霉了,整天的就想着借钱,好像这工程是你自家的。”

王屾笑着,“你就快去吧,没时间了,都几点了,我先去吃点了。”

伙房里,老韩头正在拌小咸菜。

王屾笑说:“韩大爷,上午我回去一趟借钱,中午就别做我们的饭了。”

“回去借钱啊?”王屾应着,“是啊,都二十四了,真是愁死个人啊。”

“俺就知道你准会想办法。唉,干活的可怜,你也为难,这叫啥事呀,他们都不来了,啥事也推给你。”

“呵呵,为难不要紧,就怕借不来钱啊,到年底了,都很紧张,回去看看吧,借着借不着我下午一定回来,说啥也得给他们个路费。”

“你就是好心,不是我说,要是都像你这样就好了,咱老百姓有盼头了,你放心,下午俺跟你做工作,有几个是俺村的人,昨儿俺问了,他们也不愿意来,都是工头逼的,说谁不来要来钱不给谁,所以都来了。俺说呀,真要来钱也不能一把给工头,还是给干活的分下去,剩下的再给他们妥当,他们这些工头很抠,就是有钱也不想给干活的,给也不全给,总找个理由扣些。”

“是吗,您不说我还真忽略了这个问题。行,先给干活的。”

李敏和阿花进来了。

“咱怎回去呀?”李敏问。

“开着吉普车。”

“就那个破玩意啊,开回去还不让人家笑话死,就像费车堆里捡的一样。”

“能跑就行了,来回不是快吗,咱下午还得赶回来。”

“在半路抛了锚我可不管。”

“行,你只管开。还有,阿花,你也小心点,下午人多。”

阿花点点头。

老韩头说:“放心,有我呢,他们要钱归要钱,谁敢来胡闹,我就把他轰出去。”

李敏偷着直撇嘴,心想,说大话,你个老头儿那是年轻小伙子的对手。

王屾冲她使眼色,她才忍住笑。

临走,阿花把带来的栗子给他们放车上了。李敏上了车,使劲的带上车门子,连启动了几下,还不赖,破吉普后面冒出一股黑烟,浑身哆嗦起来,难听的躁动声使人直皱眉头,挂了几次档,吉普车终于蹿出了院子。

“你慢点,”王屾说。

“这破玩意儿那么听话,你没看一档二档挂不上吗,这是三档,”李敏白了他一眼,小心的驾着车。车的方向盘还不稳,走直道还得来回的摆动,否则就偏方向。

“还副市长呢,我看你像个副村长,魏书记给你车为啥不要,就你清高。”

王屾笑着,“别唠叨了,跟个老太婆似的。”

“跟着你,不成老太婆才怪呢,我算是毁你手里了,身价直线下降,都快成白菜萝卜价了。”李敏说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王屾也笑着,“跟着我没别的好处,就是心情好对不对。”

李敏撇了撇嘴,“还好意思说,还心情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县委办公室的电话,李敏扭头看了看,“接啥接,又不知啥麻烦事呢,快关了。”

王屾一笑,“听你的。”把手机关了。

“你说他们些啥人呢,付钱的事不露面了,都拍拍屁股躲了,还说山里人实在,实在个屁,狡猾的很呢。”

“不能说脏话,你可是个大小姐,不是农村婆姨,和你身份不符。”

“什么大小姐,大小姐有开这玩意儿的。”李敏笑着。

手机又响了,还是办公室的电话,王屾看着她,“接不接?”

“不接。”

王屾又挂了。

“我看呀,要是借不着钱,咱也别回来了,不当这个冤大头了。”

“行,听你的,不回来了。”王屾笑说。

“真的假的?”

手机又响了,“不行,你还是边上靠靠,又不知发生啥事了。”

“真够烦的。”李敏把车停在了路边,踩了几次刹车车才停下来,“什么破车呀,这还停不住了。”

“喂,是我,什么,你说清楚点,啥钱、听不清楚;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开玩笑呢,有这好事;真的,我可没功夫跟你开玩笑啊,下午还急着赶回来;什么,千真万确,好、好、好,我这就回去。”

“啥事啊,一惊一乍的。”李敏问。

王屾惊喜地说:“好事呀,季福来打电话来,说是昨晚上不知谁给他家送了两袋子钱。”

“你说啥,给他送钱?”

“是啊,还不少呢,走、走,咱回去看看。”

李敏用手试了试王屾的额头,“没发烧吧,想钱想疯了,白日做梦呢。”

王屾打落了她的手,“快走吧,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走了这么远了再回去,开玩笑呢。”李敏不情愿,“是不是他们骗咱回去,我可不相信他们的鬼话了。”

王屾一愣,“有道理,他们怕咱走了不回去了,你再打电话问问。”

“行,恶人总是我当。”李敏拿出自己的手机,“喂,我是谁,听不出来吗,你是谁呀?季书记?”李敏看了王屾一眼,继续说道,“王市长让我核实一下你刚才说的,嗯,还真是天上掉馅饼啊,行,这就回去,先别动,好嘞。”李敏挂了电话,高兴起来,“季书记不像是说谎,还很着急的样子,到底怎回事儿?”

“快回去,回去就知道了。”王屾说。

李敏忙发动着车子,不知怎的,打不起火来了,“这破玩意儿,越急还罢工了。”李敏使劲的踩着踏板,拍打着方向盘。

“姑奶奶,你这个打法,一会儿电瓶就没电了。”

“那有啥办法,要不你来试试。”

“还是我下去给你推推吧。”王屾说着下了车,正好有两个挑担的山里人路过,王屾喊下他们,让他们帮着推车。两个人很痛快,放下担子帮他推着,三人累得气喘吁吁,推了老大一段路程,终于起火了,王屾摸着额头的汗,对人家表示感谢。

“你不是修路的王市长吗?”一个汉子笑说。

“是呀,你认得我?”王屾忙问。

“跟你一块干过活。”

“你也参加过施工啊,是吗?”

“俺们都干过。”两个男人笑说。

“谢谢、谢谢。”

“俺们应该感谢你,“两个山里人说着,和王屾招招手,交头接耳的走了,还不时回头看他。

李敏在车上招呼他,“快上来吧,看啥。”

王屾上了车笑说:“山里人就是实在,没有他们还真不好办。”

李敏点点头,“行,这一点我看好。”

再次和他们相遇,王屾和他们招手,两个人也冲他招手。“你慢点,开的这样快。”

“能慢的下来吗,我都没踩油门呢,脚一直在刹车上,这个破玩意儿,幸亏路上车辆少,在咱那儿根本没法开。”李敏烦气的说。

车一下子冲进了县政府大院,县委七大常委都出来迎接。季福来握着王屾的手进屋。“王市长,你看。”

两个包在办公桌上,所有人的眼光都聚在哪儿。

王屾看着,怔怔的,“怎回事呀?”

“今早儿起来,就在我家屋门口放着,把我吓坏了,不只是啥东西,我还以为要账的使坏呢,里面不定是什么,赶紧把老初叫过去,老初来了后又叫刑警队的人来,打开一看,都是钱。”

初安德走过来,“刑警队的人都检查了,没有危险物,里面都是成捆的钱。”

王屾点点头,“一共多少啊?”

“没有数。”季福来说。

王屾走近两个包,小心地看着 ,又看着众人。众人却都在看他,看来都等着他拿主意。王屾长出了一口气,“哎呀,这缺啥来啥,今早儿我还为它发愁呢,别看急着回去,也不一定把它借来。”

李敏挤进来,“还真是天上掉馅饼啊,怎有这好事,还等啥,正用的着它呢。”说着就去拉包裹的锁链。

王屾制止了她,“先别动,初局长,要仔细勘查现场,取证备案。”

“现场已经取证了,没发现啥痕迹,包裹上也仔细检查了,没留下啥指纹。”

“那叫财政局的来过过数。”王屾说。

季福来忙给财政局的打电话。所有人又都议论着,谁也猜不透是怎回事儿。

王屾把季福来拉到一边,“这钱怎么会在你家里,有什么出处吗?”

“啥出处呀,昨晚我是刚从市里回来,大清早的起来,大开门一看,就在屋门口,家里的狗还守在一旁。”

“昨晚,家里没啥异常吧?”

“没有啊,告诉你,昨晚我是偷着回来的,灯都没敢开,今早儿刚想走就发现它们了。”季福来放低了声音说。

“我是说,你想过这是不是有人想陷害你?”

季福来吃了一惊,“我还真没想过。”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难道他们想陷害我?”

“你说谁?”

“就是干工地的那些人,他们跟我要钱,没讨到,是不是出了这怪招?”

“有可能,要注意点。”

“可那些人也不像有钱的主啊,怎来的那么多钱呢?”季福来眉头都皱成了个疙瘩。

马文炳带着两个人匆匆来了,“王市长、季书记。”

“老马呀,你让她们点点这些钱。”

马文炳答应着,指挥两个手下去点钱。

包打开了,所有人禁不住唏嘘,都是成捆的百元大钞啊。

王屾吩咐着,“德才、李敏。”

两人忙凑过来。

“你们和老马一块在这儿监督着,剩下的人咱去开个行会。”

其他人应着,都跟着他们出来了,李敏把办公室的门关了。

在会议室里,王屾说:“这个蹊跷事儿还没弄明白,希望大家保密,不要出去乱传。还有,初局长,暗中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尽快查清事情的原委。”

初安德答应着。

“季书记,你还有啥意见?”

“就按您说的,就一点,我可以向在座的各位以一名共产党员保证,我季福来在营区县任职十来年了,可从没收受过别人一分钱的贿赂,这是有人陷害栽赃。”

“季书记,这一点我相信,否则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王屾说。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

季福来很感激,“谢谢大家的信任,谢谢。”

“季书记,放心吧,不要有啥顾虑,事情到底怎样,现在也说不清楚,说不定是好心人帮咱呢?”王屾笑着说。

“那感情好了,真要这样,他为啥不光明正大的捐来,咱可以给他搞个捐献仪式,好好的宣传一番,偏偏送我家里。还有啊,我家的狗很看门的,生人别想进门,可是昨晚上也没叫唤,一点声响也没有,这人是怎到的我家啊,初局长,这可是条线索,好好查查。”

“是,”初安德忙应着。

这时,李敏匆匆进来,冲王屾招手。

看她一脸的惊慌,王屾忙出来,“有啥事?”

“我发现了,包上有两只小燕子,是不是您说的那个云中飞燕做的。”

“真的?”王屾忙进屋看。

果然,包上显现出两只可爱的小燕子,比翼双飞,很是传神,除了小嘴巴外,却是一身的白。

“这怎么是白燕子?”王屾嘀咕着。

季福才跟进来,“发现了什么?”

王屾指给他看。

“两只白鸟?”

“不,应该是燕子。”王屾纠正着。

又看另一个包,几乎在同一位置,也有两只白色的小燕子。

“还发现什么没有?”

李敏摇了摇头。

“季书记,把马局长叫过来。”

季福来应着出去了,很快的,两人一快进来。

“马局长,你来看,这个记录下来了吗?”

马文炳摇了摇头,“这有啥稀奇,分明是印在包上的装饰物,没啥特别呀。”

“走吧。”王屾招呼两人出来,“马局长,你派人来拍个照片。”

“都拍了,拍得很仔细。”

“那就好,咱不能放过一点可疑线索,再去商量商量怎办吧。”三人又回到了屋里。

屋里的议论声停止了。

“王市长,你说怎办吧,这应该不是个孬事?”季福来笑说。

“有人平白无故给咱送钱当然不是个孬事,咱也管不了这钱来路正不正,先救急要紧,大家说呢。”王屾笑说。

大部分人表示同意,也有不同意见,说这钱不能动,万一有啥事,到时候不好说。

“我想啊,钱是送上门来的,既然人家送来了,咱不收下也是失礼,万一人家过后来讨咱再想办法。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送来的东西绝没有再来讨的理由,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算是县里先借的,大家说怎样。”

既然市长都发话了,谁也没再异议,都高兴起来,只有季福来心里踹踹不安,单单送他家里,真要有啥事儿,起码他嫌疑最大。

最后,请了两名银行的工作人员来才把钱点清,一共是七百万。

这么多,都惊得长大了嘴巴。在王屾的授意下,季福来又专门开了会,强调保密,连老韩头和阿花都参加了。他要求的很严,谁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马上开除公职,还得收容劳教。所有人面面相觑,都纷纷保证。季德才作了补充,他要每个人写份保证书,签字画押,作为凭证。

都各自去写保证书了,只有老韩头磨磨蹭蹭的。

王屾笑看着他,“韩大爷,您老不用写了,我们都信得过您。”

老韩头马上一脸的笑,点头哈腰的退了出来。

屋里就剩下三人了。

季福来问,“王市长,您看这些钱怎处理好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咱正等着用钱,先用上再说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这是雪中送炭啊,干活的下午就来拿钱。”季德才笑着说。

季福来点点头,“好吧,反正不是咱抢的,先还农民工资再说。”

“这个钱怎分呢,我有个想法,现在啊,工头欠民工钱的很多,为了保证所有民工都能拿到钱,让各个工头把名单送上来,双方确认无误后,直接把钱发到民工手里,剩下的在给工头,你们看怎样?”王屾问。

“这个办法好啊,就是很麻烦。”季德才说。

“咱麻烦是麻烦点,可是民工安心呢,防止包工头拿钱跑了,民工照样要不上钱,咱这样不留遗患。”

“要是包工头不愿意呢?”季福来问。

“他们肯定不愿意,做做工作,提前跟他们协商一下,应该问题不大。”王屾说。

“好吧,季镇长,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你现在就可以召集他们来协商,不行的话,把钱存到银行,让银行代发,这样比较保险。”

“这个主意好,还是季书记有办法。”王屾满是赞许。

“那就这么办了。”

王屾点着头。

季德才说:“我这就通知他们。”

各人的保证书都交上来了,李敏还给王屾写了份,让他签字。

季福来笑说:“你们都不用,我是针对他们。”

“还是签上好。”王屾笑说,接过来看了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季德才的协调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大部分人都答应了。也有的工头不愿意,提出异议。但是,当听到季德才说有不同意见的咱再协商,先给同意的支付时,几个不同意的工头马上改口,纷纷表示同意,他们是怕排到最后再没钱了。于是,都匆匆回去和干活的核实钱数去了,因为按照要求,双方必须签字摁手印才能有效。

很快的,银行的押钞车来了,几名银行的工作人员工作效率就是高,一个小时的功夫就把钱带走了。

也没啥事了,其他人也都回了家,就剩下季福来和季德才留下来。季德才看上去很高兴,季福来却满怀心事的样子,笑起来也很不自然。

王屾劝他,“放心吧,不会有啥事的,这么多人给你证明,还怕不能证明你的清白?”

“我不是怕这些,我是担心送钱的那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出我家就像入无人之境,连我家的狗也不敢吭一声,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王屾笑着,“也不能这么想,反过来想一想,说明他相信你,知道你是个好干部,所以才放心的把钱送到你家,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呀,我说得对不对?”

季德才点着头,“是啊,季书记,王市长说的对,不信你的话,谁敢把这么多钱送你家里。”

听他们这么一说,季福才好像恍然大悟,和颜悦色起来。

李敏笑着,“咱们呀,就是应该高兴才是,那个云中飞燕可是个义侠,在蒲姑市专除恶人,没想到来到咱这儿为咱解忧。”

“云中飞燕!”季福才一愣,马上回过神来,“好像听魏书记提到过,有这么个人物,还真是事出在你们市里,对他有褒有贬,难道他又来咱这儿了?”

王屾笑着,“都是瞎传,有没有这个人还很难说。”

“我看真有这个人,那四只小燕子就是标记,听我爷爷说,云中飞燕每次作案都会在现场留下一只小燕子作为标记,不过呢,在我们那儿应该是黑色的小燕子,只有一只,咱这儿的却是白燕子。而且,成双成对,就有点怪了。”

“真的,李县长,你说的是真的?”季德才吃惊地问。

李敏点点头,“王市长应该很清楚。”她看着王屾直笑。

王屾点点头,“是的,有这么几档子事,说不清道不明的。再说,也有纪律,不许瞎传。”

这时,老韩头来叫吃饭,笑说:“俺套了两只兔子,很肥呢,都炖上了。”

“还能套着吗?王市长走时给他捎上。”季德才说。

“能,下午我再去下套。”

王屾摆摆手说不要。

“这也是咱这儿的一大特产,味道特别好。还有啊,你嫂子给你准备了上好的栗子,还有核桃、花生、大红枣,本打算今天给你捎过来的,出了这档子事也没顾得上。”季福来说。

王屾推让着说不要。

季德才说:“又不是啥稀罕物,也不值什么钱,我也给你们弄了些,回去分分。”

“有我的份没有啊,要是有的话,那就先谢谢了。”李敏笑说。

一顿饭吃的很舒服,每人还喝了杯酒。

老韩头大发感慨,“俺还以为今天下午这儿非闹翻天不可,没想到这么平静,连个人影也没来。”

王屾笑着,“韩大爷,都去银行领钱了,谁还会到这儿来。”

“好啊、好啊,王市长,你一来啥事也好办。”

“韩大爷说的对呀,王市长,这些日子您辛苦了,也难为你了,心胸还这样宽大,我们真是惭愧,背后瞒着你搞些……”

王屾打断了季福来的话,“说起那事,你们也是没办法,当时我够不冷静,没弄清楚原委,该向你们道歉啊。”

“王市长,千万不能这么说,该道歉的是我门,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很惭愧呀。”季德才说。

“哎呀,说明白不就行了,这么虚套,我都受不了了。”李敏说。

四个人都笑了。阿花小心的伺候着他们,坐在最下面,很少吃东西,也很少说话。

吃了饭,老韩头沏了壶好茶,茶叶还是王屾送他的,他一直舍不得喝。沏好茶后,他说:“你们在这儿喝着,俺下套去。”

王屾忙制止,“韩大爷,别忙活了,您就歇歇吧。”

“不远,就在后山。”他背着一个编织袋出去了。

“了了这档子事,明天我就回去了,那边下通知,后天还有个会。”王屾笑说。

“王市长,那边的工作还找你啊?”季德才问。

“我可是在那边领工资呀,端人饭碗受人管。”

“也是,你可真够辛苦的。”季福来笑说。

“我说句实话,在那边工作再辛苦也没在你们这儿辛苦,你们这儿要啥没啥,操心受累的。”李敏说。

两个人点头称是,“谁让我们穷啊,就指望那点提留和国家的扶贫款,那点提留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收上来,大半已经上交了市里。”季德才摇着头说。

“季县长说得对,穷家难当,有心无力啊。”季福来叹息着。

“放心吧,只要路通了,没几年咱会好起来的。”王屾劝慰着。

在王屾的提议下,三个人到了农村信用社看了看。

这儿热闹了,来领钱的民工都排起了长队,县公安局的在维持秩序。领到到钱的民工满脸欢喜,紧紧地攥在手里,生怕别人抢去似的。没领到钱的职工一脸的焦急,人和人之间挤得紧紧地,恐怕一根针也穿不过去。看到王屾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来,还不知谁喊了声王屾万岁,许多人马上跟着喊。王屾想制止都制止不住。不但是民工,还有工头,见他来都围上他,谁都抢着过来和他握握握手,说几句感激的话。

说话算话,如板上钉钉,谁不信服呀。这些年出去打工,要钱都要怕了,要不上来是很正常的,甚至黄了的也有,白辛苦一年。哪像现在,说啥时候给就啥时候给,领到钱,一年的辛苦也值了。

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公安人员都护不住,怕引起骚乱,王屾赶紧离开了,他临走前叮嘱银行行长,加加班,今天下午一定让所有人都领到钱。行长下了保证,就是打通宵也要把钱发完。

季福来和季德才留在了现场,王屾和李敏回来了。

屋里,阿花正在给他们洗床单。

“歇歇吧,丫头。”王屾笑着和她说。

“没事。”阿花冲他莞尔一笑,又低头洗着。

“对了,阿花,你的工资都发下来了吗?”

阿花点点头。

李敏脱下了高跟鞋,用手揉着脚笑说:“阿花,看你王哥多会关心人,找老公就找你王哥这样的。”

阿花笑而不答。

“你呀,三句话不离本行。”王屾笑说。

“怎的,我可是夸你是个好男人,没说你坏话的。”李敏一脸诡笑。

“你呀你,李宁可是给我打了好几遍电话了,给你打又不接,行不行,给人家个准信,别老拖着人家。”

“谁拖他了,早和他说明白了,他自作多情,谁也没有办法。”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啥,就他那水蛇腰,我看着别扭。”李敏一撇嘴。

“人家那是水蛇腰吗,人家那是苗条,小伙子不错的。”

李敏白了他一眼,“还不错。”满眼鄙视。

“看看你阿姐,眼光高的很呢,人家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听说在学校还是学生会干部,跟在他身后的美女也是一帮一帮的。”王屾笑说。

“我就看不上他,就看上你了,怎么样吧。”李敏耍开了赖皮。

阿花不时地笑着。

“阿花,你别笑,你不是说也喜欢你王阿哥吗,咱俩一块追,追上先让给你。”

王屾指着她,“没点正行,小心嫁不出去,趁着没事快点收拾收拾回去要带的东西,免得临走手忙脚乱的。”说着,从她们屋里出来,回自己屋里收拾东西。

李敏跟了进来,“咱明天走还是后天走?”

“明天,反正在这儿也没啥事了。”

“魏书记打电话不是让你去趟市里吗?”

“不去了,人家那是客气,咱是来挂职,不掺合人家的家里事。”

“行,那咱明天走。对了,我问你,今天这钱来的蹊跷,你好像一点也不震惊。”

“震惊啥,又没有送给咱,这帮了咱大忙,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对,不明来路的钱你也敢用,和你平常的做法相违背。”

“这也是没办法,说不定是那个啥云中飞燕做好事呢,咱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好心。”

“我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干嘛想通啊,世上想不通的事多着呢,干嘛非要弄个水落石出。”

两个人正在屋里说着,两辆警车驶进了院里戈然而止……

两辆警车驶进了院里戛然而止,车身晃动着,弄出很大的动静。李敏忙出来看,车上下来的竟是阎斌,虽然和他不是很熟,却也认识。她忙招呼屋里的王屾,“看谁来了?”

“谁呀。”王屾应声出来,“阎斌,你怎么来了?”

还没说句话,王青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了,他紧走几步,老远就伸出手,一脸的笑,“王市长。”

王屾也赶紧迎上去,“王局长,你怎么也来了?快屋里。”说着,往屋里让。

“是这样,那个燕子不是在这儿出现了吗,省里统一安排来调查,”又打量这个院子,“哎呀,这么简陋啊,王市长,在这儿辛苦了。”

“呵呵,简陋是简陋点,不过这儿空气好。”王屾笑着把他们迎进屋里。

阿花赶紧进屋来沏茶倒水。屋里小,坐不开,李敏把其他人领到办公室去了。

“省里消息够灵通的,我正打算明日回去,这下好了,跟你们车回去,省得坐车了,能做开吗?”

“挤挤还行。”闫斌说。

阿花出去后,王屾问,“兴师动众的,就为这事啊?”

“王市长不知道啊,省里很重视呢?”王青小声说。

“是吗,这的确是个事儿,看来轰动不小啊。”

“对呀,王市长,董省长亲自挂帅,难道这儿没接到通知?”

王屾摇摇头,“这儿的通讯没咱那儿方便,手机时常没信号。”

阎斌忙说:“省里下的紧急通知,三点之前必须赶到,我们还怕晚了呢,却是来得最早的。”

王屾点点头,“还光以为是个好事儿,昨晚上,不知谁给季福来,也就是营区县的县委书记送了两大兜钱,正好七百万,我们一商量,虽然钱来路不明,还是用它就急了,正在把钱发给民工。这个事呀,奇归奇,还是个好事啊。”

王青静静地听着,不时地点头,“看来呀,却有云中飞燕这个人,不是虚构的,这个大盗哪来的这么多钱呢,出手这么大方,一掷就是七百万,好阔气的出手。”

“呵呵,这就靠你们解开这个迷了。”王屾笑着。

这时,季福来和季德才匆匆赶来了,来到王屾屋里,王屾赶紧给他们介绍,双方寒暄握手,初安德也匆匆进来了。王屾笑说:“咱去会议室吧,正好让初局长通报一下情况。”

于是,季德才忙去安排。

老韩头去下套子还没回来,赶紧让阿花去生炉子。季福来把王屾叫了出去,“咱钱还发不发呀?”

“为啥不发,发,安抚民工是头等大事。”

“要是追究下来,恐怕麻烦事来了。”季福来一脸苦相,看他的手还不停地抖。

王屾劝慰他,“怕啥呀,难道把钱都让上面弄去?不要紧张,咱又不是自己贪了,把情况说明了,破案是他们的事。再说呀,咱工作也很到位,公安局不都记录在案了,你们要是怕担责任,发钱的事就往我身上推,我揽过来。”

“哪能呢,咱都有份,啥也不能让你但着。”

“放心吧,没事儿,呵呵。”王屾笑着。

很快的,魏文瑞领着市公安局的来了,省公安厅的也要来人,恐怕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在魏文瑞的主持下,两市公安部门碰头了解了情况。等初安德汇报完后,阎斌也汇报了他们掌握的情况,对待所留的标记上,所有人就白燕子和黑燕子争执了一番,也没结果。两个帆布包拿来了,奇怪的是,包上的燕子不见了,一点痕迹也不剩。

初安德很焦急,训着手下人,还要彻底调查谁保管的,到底出了啥岔子。

阎斌说:“这种手法和以前发生的一模一样,按时间推算,大约在二十四小时后,标记就会消失,具体是什么颜料画上去的,还没有分析出来,以我的判断,应该是统一的手法,可以并案侦查。”

对他的发言,市公安局局长王青好像不满,看来是嫌他太出头。他话音刚落,马上接过他的话头,“刚才阎斌同志分析的有一定道理,说要并案侦查,以我的看法还为时过早,从刚才初安德同志的介绍看,标记是不同的,两只白燕,应该说是四只白燕,这预示着什么呢,一只黑燕杀人,四只白燕送财?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值得我们商酌。还有就是,为什么在应县发生的都是命案,在营区县却是送来巨款,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结果,大有玄机呀。”

王屾点点头,“王局长分析的很有道理,依我看呢,不能简单地并案,详细分析,找出疑点。当然,这件事对营区县来说,那是好事。按刚才阎斌同志分析的,也有一定道理。难道这个神秘人又到营区县了?这就把我们的侦查范围扩大了,不能光局限于应县。不过,有一点,从介绍的情况看,神秘人,权且这么称呼。神秘人在应县所杀之人都是有背景的,都涉黑,也就是说都是社会犯罪分子,没听说过他滥杀好人吧?”

阎斌点点头。

“这就对了,专门对付犯罪分子,其中就有我们发出通缉令的杀人犯,身背几条人命,我们公安的力量破不了,可人家就帮咱剪除了,大伙说说这是好事是坏事?从我的了解,在应县,百分之九十的人称他义侠。义侠,什么叫义侠,那就是好汉呢,伸张正义,好打抱不平,替天行道,扶弱除强,再联系今天的案子,大伙怎么看?”

季福来点头,“我明白了,门道就在这儿,一点就破呀,都是做好事,杀的是该杀的人,帮得也是该帮的人,这个什么云中飞燕不是啥坏人啊,真就是义侠,社会上缺少的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多多益善,人家帮咱,咱应该感谢呀,对不对?”

所有人脸上都有了笑意,难堪的是王青,这说明啥,说明自己那儿治安不好,像王屾说的还有黑社会,刚来这儿几个月呀,心就向这儿了,还自揭家短。

讨论了两个多小时也没个结果。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银行给季福来打过电话来,说钱已经都发下去了。季福来很高兴,顿觉很深轻松,脸上荡着笑,脑袋也不觉得疼了,还让季德才在县招待所定了桌,都是王屾的同事,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要好好招待。

省刑侦局打来电话,说再有一个小时就到,让等着。说来说去就是这点事儿,会议室里进进出出的,有说有笑,根本不想讨论什么重大案子。

王屾把王青和阎斌叫到他的屋里,“来、来、来,看看我的卧室和办公的地方,还不错吧。”

“能避风雨啊,屋里还挺暖和的。”王青笑说。

王屾笑着,“来、坐,这就不错了,呵呵。不过和咱那儿比起来,那是天壤之别。”

“王市长,在这儿还习惯吧?”王青笑问。

“还行。其实,不习惯也没有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吗。”

“你还挺想开的。”看到阿花进来沏茶,王青的眼盯上去了,盯得阿花很不自在,沏完茶匆匆出去了。

“好清纯的山妹子。”王青的嘴里唏嘘着。

“是啊,别看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山,环境挺养人啊,这里的阿妹个个出落得像一朵花。”王屾笑说。

“你不会因此而迷上这个地方吧?”王青开着玩笑。

王屾指指他,“到那里也改不了你这个臭毛病,你要是想过眼瘾呢,明年可以申请来,咱们搭伙。”

“还是散了吧,你别害我,这个穷地方,就是美女成堆我也不来。”

李敏进来了,和王青并不熟。王屾就介绍着,笑说:“你看人家,女研究生,名牌大学毕业的,人家就不嫌苦。”

王青握着李敏的手,“是吗,佩服、佩服,了不起啊。”王青紧握着她的手不撒。

李敏尴尬的笑着,“王局长过奖了。”抽回了手。“

在这儿还习惯吧?”王青问李敏。

“很好啊。”李敏笑说。

“是吗,呵呵,跟着王市长好好干,一定大有作为。”王青笑说。

又说到这个案子,王青嘴一撇,“看人家高兴的,嘴角子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咱还来帮着人家破案,破啥案呀,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所以咱呀,就别危言耸听了,让人家笑话。”

王屾笑着,“也不能这么说,到底是不是一会事儿还很难说,既然是省里的意思,就要尽所能,全力配合。”

王青点点头,看着阎斌,“阎局长,等会儿省刑侦局的来了,看我眼色行事,别一股脑儿的把事儿往自己身上揽。”

阎斌点点头,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看了眼王屾笑了笑。“对了,家里都好吧?”王屾问阎斌。

“都好,前几天吧,姐说肚子疼,去医院查了查没啥事,可能是吃啥东西吃坏肚子了。”

“真的,怎没和我说呢?”王屾很吃惊。

“又没啥事,姐不让。”

就在这时,季福来进来了,笑说:“咱先去吃饭吧,刑侦局的已经到招待所了。”

招待所的饭菜不错,都是特色菜,每个人吃的都很开心。当然,也上酒了,还是好酒,五粮液。但是,谁也没有喝。季福来只是礼节性的让了让,他知道,这不是喝酒的时候,谁心里都有数,哪怕你是个酒瘾君子也得忍着。

吃了饭就开会,上个厕所还得急匆匆的。会议是在招待所的会议室里开的,这儿的条件要比县府的好。会议一直开到六点多,中间又去季福来家也查了个遍。但是,还是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最后啊,熬不住了,只得散会休息。晚上还在季福来家附近布控,希望有所收获。

可是,一夜无事,这可累坏了营区县公安局刑侦队的同志,熬到天明,一个个哈欠连天,无精打采的撤回去了。

上午又开会,怎也得弄个结果,要是弄不出个所以然来,跟省里怎交代。期间,副省长董书豪来了几次电话询问结果,怎也得糊弄过去。省刑侦局的破案专家直挠头皮,最后的结论,还是并案了,要两市布控,一有情况马上汇报省里。

就这样,省刑侦局的撤了,临走带了很多的土特产,塞得车里都装不开了。王青他们也该回去了,也弄了很多土特产。本来说好跟他们车一块回去的,魏文瑞打来电话,要王屾明天去市里参加个会,只好再拖一天回去了。

送走了他们,季福来偷着和王屾说:“省里也是,查啥查,人家这是帮咱呢,像如临大敌似的,人家知道了,不知多么寒心呢。”

“呵呵,季书记,你倒是高兴了,人家给你送了那么多钱。可是有人害怕呀。”

“怕啥呀怕,人家又不图财害命,不祸害老百姓,相反还为民除害。”季德才说。

老韩头真是逮兔子的高手。早晨,王屾刚起来,他背着五只兔子回来了,都是活的。

“韩大爷,你真行啊,弄了这么多。”王屾笑说。

老韩头一脸的晦气,“唉,还是去晚了,被别人偷了几只,昨晚就多喝了半茶碗,把正事耽误了,我做饭去。”

“阿花在做呢,您别着急,这就不少啊。”看他急匆匆的样子,王屾忙说。

老韩头放心了,低声和王屾说:“我去剥出来,临走带着。”

“韩大爷,您还是去集上卖了吧。”

“卖啥,俺这是专门为您逮的,是俺的一片心意。”说着,匆匆去了。

王屾回到屋里,想带回去的东西他已经收拾好了,他又来到李敏的屋里叫她,知道她是不叫不起来的。他敲了敲窗户,没动静,进屋一看,她还睡在床上,头发散乱在枕头前,一只白皙的胳膊却伸在被子外。屋里的炉子很旺,都带有响声。

王屾大叫着,“懒虫,起来了。”

见李敏还是不动,就走近床前,刚想看个仔细,李敏却猛起身,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大笑起来,“上当了吧。”

看她,赤裸着上身,连个胸罩也没戴,挺拔的胸颤微微地紧贴在他的胸前。王屾看着有点眩晕,忙摆脱她,“小心让阿花撞见,没羞没臊的。”

李敏却不松开他,“不行,抱抱我就松开你。”

“韩大爷来了。”王屾突然说。

吓得李敏啊的一声,慌忙松开他,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头看不见了,却露出了两条白皙的玉足。

王屾笑着,“顾头不顾腚,快起来吧。”小声说着就走出去了。

李敏知道上当了,正要使性子,却不见人影了。

季福来和季德才来得很早,带来了很多的土特产,那是给王屾捎的。

王屾推辞着,“这么多怎吃得了,我又不是批发。”

“咱这儿没啥好东西,您回去分分。”季福来笑着说。

“那就先放这儿吧,我先去市里,开完会回来再捎着。”

老韩头已经把兔子剥好了,冻在屋外。

季德才说:“韩大爷,这两天可多抓几只。”

老韩头应着,却没和他说话。

去了市里,魏文瑞专门等他,并把自己的车给了他,院里还停了辆新车。

“这辆车就归你用了,本想给你台新车,考虑到你在工地上,路又不好,所以你就用这台旧车吧。”魏文瑞笑着说。

“这合适吗?市里很多领导还没车呢,还是给他们吧。”王屾推辞着。

“不用让了,这可是常委会上一致通过的,这么大的工程没辆专车怎行,回去就开着吧,你呀,简直是福官,走到哪儿把财运带到哪儿。”魏文瑞开着玩笑。

魏文瑞还送了两份福利,有李敏一份。

临走,他还亲自给王屾打开车门,“初八上班,直接来市里,咱聚聚,再一块拜拜年。”

王屾答应着,和他握着手道别,“魏书记,明年见。”

“明年见。”他亲自把车门给王屾关好,从这一点,足够看出他对王屾的器重。

是啊,对财神爷谁不器重啊。他一来,市里财政也松活了,这辆新车就是季福来给他送来的五十万买的,没花市里一分钱。

回去的路上,李敏开着车笑说:“这辆车比那破吉普舒服多了,以后啊,咱就不用坐公交车了。”

王屾笑着,没有说啥。

“你怎不说话呀,还好像不高兴,看委书记对你多客气呀,亲自给你打开车门。”

“你不懂,看到那辆新车了吗?”

“看到了,难道你想要那辆新车?”

“哪里呀,财政这么紧张还买新车。”

“你怀疑啥,怎说人家也是个市呀,再穷买辆新车还不是小意思吗。”李敏笑着。

“也是。”王屾笑着点点头。

“你总不会怀疑这买车的钱是从咱县里付的吧?”

“你个鬼丫头,啥事也瞒不过你,我想啊,剩下的二百多万等到明年也剩不下多少了。”

“季老头有这么大的胆子?”李敏很吃惊。

“好了,不说了,咱直接回吧。”

“不回县里了,我还有东西没拿呢。”

“算了,也丢不了。”

“那咱的那些东西呢,还是回去一趟吧。”

“行,随你吧。”

“你是不是觉得弄些土特回去怕人家说呀?”

“有这个顾虑,算了,还是回去一趟吧。”

不到十一点,他们就回来了。

季福来他们都走了,只有阿花和老韩头在。

“晌午了,吃了饭走吧?”老韩头问。

“韩大爷,不了,这一说回家就等不及了,我们在路上随便吃点吧。”王屾笑说。

东西还真不少,后备箱里塞得满满的,老韩头给他提来了五只兔子,还说:“季镇长想要没给他,俺说给你准备的他就不好意思要了。否则呀,早让他拿去了。”

“韩大爷,谢谢你,这两盘刀鱼,还有这一箱酒是我送给您的。”

“还送我这些。”老韩头像是很过意不去。

“收下吧,韩大爷,谢谢您这些日子对我们的照顾,也提前给您老拜个早年。”王屾笑说。

激动地老韩头握着王屾的手想说啥却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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