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去的尔晴,小卉笑向呆立的程伟:“这表情是爱的体现,还是怕的表情?村人都传说,没有寡妇拿不下的男人。”
程伟轻声地说:“她不是别人想象当中的荡妇,她没视频刷,就拿人来刷。”
小卉哟呵着:“看着呆萌的,骨子里还有幽默细胞,怪不得寡妇喜欢开刷你。”
程伟轻声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小卉说:“明天我们到镇里协商建档户,我走访了几家,以前的有些水分。”
程伟忙说:“你千万别管这事,村长非吃了我不可。”
小卉拍着他:“我来,你别参与。爷,才不信邪。他的大掌真想遮住慕城啊!”她一点也不低调,她爸爸总是教育她要低调做人,现在没有她爸爸的框框,高调惯了,一时难以放低姿态。
程伟呢喃着:“我拦不住你,也挡不住他,我真是样包。”
小卉问他:“你在说什么?”
程伟说:“我在梦中说梦话,我想睡了。”
小卉拉着他:“带我欣赏月夜下的乡村美景吧!”
程伟一边走在前面,一边说:“我从小就怕黑漆漆的乡村夜。”
小卉走上去与他并排走着:“就你的工资,可以把你奶奶带到城里生活。”
程伟说:“你听村长吹,我没那么大能耐。我一到面试,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我这张笨嘴通不过面试,说是自己想回来报恩,还不如说是我找不到工作。只是村长帮我掩饰了我的懦弱,帮他挡住了上面委派下来的大学生,他没防备,闯进了你这匹黑马。”
小卉嘿笑着:“你这个唐僧,骑上我这匹黑马,驮着你走四方,去取振兴乡村的经。”
不知不觉走到程伟家门口,程伟轻问:“怕吗?怕就要我奶奶送你。”
小卉拍着胸脯:“爷,一直想见见鬼的模样,所以跑到乡下来,你进去吧!以后晚上不敢出门,来找我。”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准备出来的老鼠缩进了洞里。她的步伐平稳,而且有声响,蛇也会吓得藏进草丛。再说,明亮的路灯连点纸屑也能照清。
她从不相信有幻觉,每次约程伟出来,程伟总是把前面的树影,看成人影。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说有蛇,所以他更加害怕黑夜。
小卉来到慕城快半个月了,她早就想来看看网红视频中的美姑娘。早几年的菊花展这么隆重,新鲜一过,金黄的菊花也将退出舞台,看来生态景观要每年替换。
慕城的美好形象,己被那天削减了一半。她有些不甘,今天还是踏露而来。她们美在何处?那么多家新闻报道。
她真想一一了解慕城返乡青年的奇思妙想。
金黄的菊花开得恣意,撩拨着飞舞的蝴蝶,同时撩拨起小卉的激情与想象,她把画板支在菊花地上。作为画家,诗人。怎能让旭阳下的秋天溜走。
一朵朵鲜活的菊花,像从她的笔端里走出来似的。
被大自然托起的红太阳,灿烂地照耀着她的画板。她时而轻笔细描,时而浓墨涂抹,一幅金灿灿的美景,展现在她的画布上,一群蜻蜓活灵活现,一朵朵花瓣有深有浅,层层叠叠。
画完后,她取下画板,漫步花丛中,轻声地吟诵着:你漾起一片黄灿灿的花海,在微风中荡起金波,让秋阳飘扬其中;你招蜂引蝶,让金黄的九月,陶醉在你的体香中;你攒来了一双双羡慕的目光,被霜打的小草,立刻竖起精神,眺望游人的到来。
我深吸一口芳香,吟诵一首首菊花诗,醉倒在“东篱下”,翻开一页一页历史,却找不到“南山”;只见飞鸟成群,没找到那种超然脱俗的情怀。
小卉陶醉在自己的画和诗中,感恩慕城的人,给了她这么美好的画景。
突然,她吓得一跳,转身望上惊叹的尔晴。尔晴手势快,急忙拍下了这张美好的画面。
关了手机,抱着小卉:“我们慕城有了你这只神笔,我们慕城的美更丰富了,更有内涵了。”
小卉在右边画上配上她的小诗:闪闪蝶影燎花心,十里花香诱蜂王。轻笔细描溢甜蜜,五彩缤纷展画布。
小卉停笔抓住尔晴的手:“别发出去,还不像诗,画也还要修改,等我参师后,要为我美丽的家乡写首诗。”
“美女卉,美女卉,村长在等你开会。”小卉望向走上来的男青年。
尔晴笑问:“要逍遥,还不是你想和美女约会吧?”
“要逍遥?!”小卉凝望着尔晴。
尔晴笑说:“他母亲跟他取坏了名,姚逍,他老婆被传染了,跟着别人逍遥去了。他儿子叫越潇。”姚逍只是嘿笑着。
一直跟到村委会门口,姚逍返身走向自家,身后传来怪声怪气的女高音:“跟屁虫,闻到了暧昧吗?”
姚逍一仰头,翻白他的小眼:“我闻到了你卢如烟的骚气。”他嘚瑟着,拍打着自己肥胖的胸脯。
卢如烟一甩头,把大波浪长发甩到后面,一张委屈的长脸,让风情万种的红头发尽失颜面。
她仍然怪声怪气地问:“被窝冷了两年多,要温暖了吧?”
姚逍摸摸他的肥下巴,咧开两瓣薄嘴唇,露出两颗长门牙,嘿笑着,一把抱住高瘦的卢如烟:“我俩最相配,两个被抛弃的人,同病相邻最容易产生爱。”
卢如烟摸着姚逍的脑袋:“你这猪八戒,还是去找猪婆配种吧!”
村人都叫他猪八哥,猪八戒的后代,好在有1.7米多高,身子虽重,脚步却轻快。
后面的村妇笑说:“村长说过,我们要注意形象啊!别损坏乡风文明。”
姚逍推开卢如烟:“我忘了村长的教训,把别人的老婆搂在床上,那叫恩爱,大度。”
卢如烟拍着姚逍:“你满嘴臭味!”
姚逍咧嘴笑说:“老牛啃枯草更臭!走啰,老牛奔来了。”他指向远处走来的村长,挥挥手转身走了。
卢如烟不知羞耻地扭着硬腰走向村长,娇嗔地叫着姐夫,快奔四十岁的人,怎么也娇不过小女生的姿态,只得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