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卉在广播里播放着:“乡亲们,早上好!请大家吃过早饭到村里来一下。”
乡亲们吃过早饭,围在村委会门口笑问:“美女书记,有红包领发吗?”
小卉笑说:“马上发,我想利用村东岸边上的十多亩荒田来种葱,听说这些田己荒了几年。请大家从百忙中抽空帮帮我!我给一百元一天。”
站在旁边的程伟只是望望小卉,村长扒开人群:“谁给你权力,你不是让村民白费力气吗?广州请来的西瓜种植大户不也是失败遛了吗,那些土质有问题。”
村民们起哄起来:“我们才不白忙活,你也会跟王八老板一样,拍拍屁股走人。西瓜老板到最后也没给我们工资,我们同情他,谁又会理解烈日下的我们?”
村妇们嚷着:“去年河南村民的大葱烂在田里,一毛钱都没人要。”
村长笑向村民们:“乡亲们,你们别听她的,她一个城里姑娘,不知农民苦,不知农民累,更不知柴米油盐贵。”
小卉手势着:“乡亲们,我先给你们工钱,亏了,烂了,是我的。我们的农作物不搞持久战,我们来个临时战。市场撑时,我们不起哄,别人撑怕了,我们慢慢张开嘴。请大家相信我,跟我一起干。”村长背手走出人群。
有的村妇女笑说:“我们去跟她磨蹭阳光,反正有工钱。”
小卉笑问:“有谁愿意跟我去的,来领取今天的红包。”村妇们围向小卉。
她现在还没想到好项目,只有利用荒地,市场需求来搏一回。
她早就猜到村民们不相信老板了,她正因为揭发慕城王八老板和村长骗村民,宣传部才压住她的新闻稿。以前政府大力宣传慕城村长,带返乡青年创业的丰功伟绩。新闻稿一上报,怕影响村民的创业高潮,村村都在鼓吹返反青年回家创业的高潮。
现在的村民在想:曹小卉成了第二个王八老板,想利用村民的憨厚,赚够她的政绩,升迁费。不仅村长这样想,怕是程伟的闷葫芦也装了这样的想法。
她自己也怀疑,是为了那篇新闻稿来出气,还是习惯了外婆家的慕城生活。
村妇们扛着锄头的,挑着簸箕的,跟在小卉后面嬉笑着。
她们都笑说着小卉和程伟是阴阳失调,笑小卉别大胆追求程伟,会把程伟吓跑的。程伟只是与小卉并排走在前,也不作回应。
小卉笑说:“现在请乡亲们理解,等我们上了规模,我们买农机设备。”
村妇们笑说:“我们的种粮大户许晨旭都累倒了,连烂机器都被他卖了。看他上电视那个德性,像是推翻了农民苦、农民累、农民穷的高论。”
有的村妇笑说:“万元户变成了低保户,一场手术费把你半生的力气埋了。”
小卉笑说:“万事开头难,暂时的困难,请你们帮我克服。”
有的人说:“农产品,像雨天背泥巴,越背越稀,在背上落不住脚。现在都在扩大农产品,农产品卖不出去。”
小卉笑说:“有我,大家别担心。”
村妇们指着荒地:“几年不种,野草比我们都高。”
小卉脱下外套,带着村妇们锄草,村妇们笑问:“就我们这几把荷锄,能换来你的高薪,我们于心不忍。”
小卉挥动着锄头:“总比地荒了,我们搁在麻将桌上磨时光好,就当作我们来锻炼身体吧!”
看着小卉满头大汗,其实村妇们也不好偷懒。
“妈,丽丽呢?”浩宇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朝着厨房里叫问。
振华老婆说:“坐你爸爸的车走了。”
浩宇说:“我又不是没车。”
“你爸说,带她去见个老同学。”尚君边洗菜边说。
浩宇走进厨房,附在他妈的后背上:“去见老色鬼吧?别人公爹怕媳妇偷人,我爸做皮条。”
尚君用湿手拍打着浩宇的脸:“不是冤家不进一家,你贬低他,不就贬低了你自己。”
“是他看不起我。妈,我来露一手。”浩宇取下他妈身上的围裙,系到自己身上。
“你就让他刮目相看吧!”尚君一边剥着大蒜一边说。
浩宇一边炒着小炒肉一边说:“我与他同流合污,我庆兴没流着他的污血,尽做些害村民的事,村民早就反映他厂里溢出的浓烟味。”
“上面都没回话。”尚君把剥好大蒜在盆里洗干净后,放在案板上切碎后,放进浩宇手里的锅子里,香味飘满厨房。
一边把炒好的肉倒入盘中,一边说:“上面只管税收,哪会管村民的死活。爸的钱宁肯塞进那条黑色通道,不然到处都在维护环保,就我们家的厂还在生产。”
尚君夹一块肉塞进浩宇嘴里笑说:“你的思想就是歪了,老往外想。要不是你爸,你有机会啃老,将来你儿子能进贵族学校。”
浩宇把洗好的锅放在液化气灶上,放好油后,端着尚君切好茄子片倒入锅里,一边翻炒一边笑说:“我总有一日,不再啃他的臭骨头。妈,我去接丽丽。”浩宇炒完四碗菜后,取下围裙给他妈,走出厨房,在桌上拿起钥匙开车走了。尚君把四碗菜端出来放在桌上,摆好碗筷,走出房里看电视等他们回来吃饭。
吃过中午饭,村长骑着单车来到镇政府,把自行车放在政府门前的车棚下,背着手走进镇书记办公室,镇书记满脸笑容迎接他,把热茶端到村长手中。
村长反问镇书记:“书记,我们走成了振兴美丽乡村的路线,我们不比那个村落后吧?”
镇书记笑说:“我们的思想落后了。你村评上省最美乡村,你有大大的功劳,是你带领返乡青年走上致富之路。这只是小富,只是帮扶了少数特殊人群。就小卉说,我们村虽美,但口袋还瘪,还需要他们的智慧金点子装进袋。这两个大学生配给你,一个任人掐,一个顶着牛角向前冲,在那些根深蒂固的乡风面前,要有斗牛的雄心,勇猛。”
村长笑说:“她瞎指挥,一来就得罪了好多人,她这根直肠不会转变,不适合官场。”
镇书记笑说:“你是大力士,能把她拉弯。程伟是润滑剂,能帮她捅通畅。你们的幸福路上会畅通无阻的。”镇书记起身,外面有人叫他,村长只得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