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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村妇气冲冲从程伟家出来，程奶奶叫着：“我孙子下次的工资给你。”
程伟一脸的无赖，小卉笑向程奶奶，亲热地叫着：“奶奶。”
程奶奶嘴里却叨着：“没钱真苦啊！低保费怎能供她们的生存，可怜的姑娘啊！”
程伟望向小卉，借钱的话到嘴边咽回去了。
小卉望向一脸无赖的程伟：“有什困难吗？我能帮吗？”
程伟望向小卉：“找我有事吗？”
小卉说：“我想带你去略下走走，看看他们的特色。”
程奶奶从房里出来，笑向小卉：“你们什么时候能发工资？”
小卉爽快地说：“我先预支给你，奶奶，家里有什么事吗？希望我能帮到您。”
程奶奶叹着：“欠了远房亲戚的人情，以前姚军家那闺女没病，在外打工时，还帮了我家程伟。这姑娘可惜了，水灵灵的，白嫩嫩的，被一盆海鲜，葬送了她的人生，一瘫就十年，真为难了她父母。”
小卉忙拉住程伟，要程伟带她去看看。
程奶奶拉住程伟：“姚敏妈妈还生着你的气。”
小卉问：“你们欠了他们家的钱？”
程奶奶摇头：“人穷志短，其实那孩子不是没办法，也不会向人低头，一去医院就几万，谁经得这样折腾，眼看着没希望，还要去找希望。”
小卉说：“她们这类人不是全保吗？”
程奶奶说：“村长都烦她了，全国各地跑遍了，天下父母心啊！明知没治了，就是不甘心放弃。”
小卉从袋里搜出两千元交到程伟手中：“走，带我去她家。”
程伟说：“她是草河村人，不属于你管。”小卉拉着程伟走。
他们刚踏进姚敏家时，沿着哭声走进房间，姚敏妈妈伏在姚敏身上痛哭：“孩子，妈妈真的没办法了，妈没法带你去北京看病。”
躺在病床上的姚敏，只有翻动着白眼，看着进来的人。
她比小兵更可怜，小兵还可以艰难地表达喜怒哀乐，她比植物人稍微好点，能发出轻微的哭声。
姚军从外面进来，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抱歉地问：“表婶又来为难你了吧？我说过她别来找你，听说姚灿要娶儿媳妇，向你借了五千元。孩子，你别只顾报恩，我想你也是省吃俭用，你不欠别人的人情了。”
程伟眼里闪动着泪花：“表叔，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小卉也拉住姚军的手：“叔，我们大家一起来想办法。”
姚敏妈妈握紧小卉的手：“我孩子的救星让我盼到了。”
姚军瞪向她：“你总去指望别人，总去为难党员，没救了！”
“没救了”这三字把姚敏妈妈戳得千疮百孔，这十几年来，她听了千万次，每次都把她的希望戳破。
她又嚎啕大哭起来，姚敏两只大圆眼，滚出豆大的泪水。
小卉往脸上一擦，泪水沾在手背上，抱紧姚敏妈妈：“你别难过，我要我爷爷帮你想办法。”
姚敏妈妈止住哭声：“我不盼她变成一个健全人，我只希望她能自理，我不甘心啊！一个活泼的孩子，在深圳打工好好的，只因贪吃了一次海鲜，正常人回来的，越治越严重，这十几年，我走遍了全国医院。”
她又嚎啕大哭起来，姚军含着泪，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抚着她的后背：“你别老这样，别人都不敢来我们家了，谁想来陪我们哭，村干部也尽力了，你说要到市级医院，他们就把我们送到市级医院，只是没跟着你全国各地跑，认命吧！克制！克制！”
小卉忍住泪水，不让眼泪流出来，她拿着手机走到姚敏家门前跟她爷爷通了电话后，再返回姚敏家。
来到姚敏床前，抚着姚敏耳边的湿头发：“别难过，姐会帮你的。”
小卉和程伟都含着泪告辞了姚敏父母，姚敏家在后背山背后，她们村屋围着山脚建，背靠着后背山，面朝着草河村。但草河村对岸的村庄很美，似乎遗忘了后背山背后的几户人家，后背山是慕城与草河村的边界，后背山面朝慕城，背朝草水河。慕城借用了草水河的水源，开挖了一条十多米宽的河流，从村西南角沿着村庄流向东北角，再流回草河村，这条河流了几百年，是慕城村的风水，也是生物的源泉。
尔晴和小卉笑着走进明哲粉丝厂，明哲满脸笑容迎出来，尔晴往他胸前重重一拍，然后呵呵一笑，说：“你这次做了回人，乡亲们会用哈哈镜把你这狗熊样放大。”
小卉笑说：“谢谢你，帮这么多商店抢回了货，乡亲们都在夸你。”
尔晴笑说：“下一届你竞选，再不会被唾液淹死了。”
明哲笑说：“我是当老板的料，上面有扶贫好项目，补贴来报答我。”
尔晴笑说：“是小卉帮你提升了身价，你还讨报酬。”
明哲说：“是你们让我失去当英雄的机会，那天本来约好到湘东区玩，那边的英雄形象登上了头条。”
尔晴笑说：“说不定你已成了洪水中的冤魂。”
她突然想到：让她失去了上热搜的机会。忙嚷着：“曹小卉，你明天招聘一个工人来顶替我，我出工钱。”
小卉笑说：“我知道，托管中心关不住你这匹野马。”
明哲笑说：“走，我请你们吃发财东，昨天城南出售五百斤玉米面，超市出售二百斤玉米面。”
尔晴笑说：“确实要宰你一顿，捡个破厂房，也称当老板。”
尔晴一点也不客气，把明哲推进明哲厂门前的小车，拉着小卉坐在后面。
明哲边开车边笑说：“去接浩宇他们，不但做事要人多，吃也要人多。”
尔晴笑说：“随你，我们只管张嘴。”
车子开到镇子里的酒店门前停下车，尔晴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拍了一下明哲的头：“姚逍请你到七星酒店，你也学会了抠门？”
明哲笑说：“让你的嘴吃腻了，你每天来缠我。”
“呵呵，要不是看在小卉的面子上，根本不想坐进你车里。”
明哲哈哈一笑后，叫嚷着：“兄弟，上车，架住我车里的妖精。”
一个从酒店里出来的男年轻人拉开车门，把尔晴抓出来，推她坐到副座上后，自己坐在小卉旁边。
“哥们，把这妖精卖到七星去，等下你要赶紧把价抬高，我可不想捡底货啊！”说完一边向尔晴挤一下眼，一边发动车子飞奔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