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一闪,那个奶奶惊醒过来,一手抱着孙子,一手夺过尔晴婆婆的手机,往地上一扔。
尔晴忙捡起来,笑说:“我马上删除,删除!”
她忙着把生气的婆婆安抚好后,微笑着返回来:“我这样发可以吧?”
《梦幻般的摇篮曲》,月光轻柔地抚着婴儿脸,流光溢彩的舞台,点亮了婴儿的美梦,梦中的婴儿咧嘴而笑。纤纤玉手,托起婴儿,像托着一轮明月,舞步轻盈。摇篮曲随着歌声,一遍遍地,摇响在无垠的太空。
那个奶奶粉脸一黑,夺过尔晴的手机扔到地上:“让我媳妇知道了,会把我赶走的。”
尔晴忙说:“我删除!删除。”
怀中的孩子被奶奶的大声吓醒了,她奶奶狠狠地瞪了尔晴一眼:“真删了吗?”
尔晴笑说着:“真的删了,我只是佩服你的创意,你这么爱跳舞,明晚我来跟你抱孩子,今天就请原谅我俩的冒昧!”
其实尔晴根本舍不得删除,她把奶奶的真容,替换成了陌生面孔,这样也不会惹祸。
那奶奶也不理她,抱着哭着的孩子,踏着月光回家。
回到家的尔晴伏在她婆婆肩上:“妈,对不起啊!本想带你出去散心,没想到又惹上祸,别生气了,为别人气坏身子,划不来,快睡!”尔晴轻轻关上房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站在镜前扭动着蛇腰,演绎着荡妇的形象,笑问网友:“我这骚劲够不够高度?”
有网友发来话:我跟你导演一部荡妇的幸福生活。
其实她做直播时从不卖弄她的骚劲,一直以素颜出镜,只是穿得时尚,古怪,才遭村人误会。但她从不去改正,她常说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一个和尚提着骨灰盒来到村委会,嘴里念着:“罪过!罪过!善哉!善哉!”
村长气愤地把老和尚推出去,阴沉着说:“你提着这个要是进了私人家,人家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老和尚放下骨灰盒,跪在坪中:“落叶归根,求施主赠与一小撮土壤吧!”
村长怒喝:“他是哪棵大树分出去的根?你去找啊!”
老和尚抬望着村长:“正是你姚姓的贵根,是你的前辈,台湾人。”
村长扶起老和尚:“没听说我祖辈们讲过。”
老和尚说:“早被逐出了姚谱。”
村长生气地说:“肯定不是好人,把他扔到海里,别回来污染了这方净土。”
老和尚说:“修行几十年,帮扶几十年,他祖辈的罪过,已经被他赎完了。”
小卉搬出凳子,扶老和尚坐下,老和尚接过小卉的茶,喝了几口后,讲着骨灰盒里的主人的故事:他父亲叫姚国华,他叫姚卫军。
他父亲在一九三五年当过汉奸,特务,后来跟着老将的大部队,携家眷定居台湾。
他父亲把他培养成了一名军人,在他父亲临终前,告诉他祸害了哪些家人,杀害了多少人,他一下疯了。
台湾回归后,他来到我的寺庙里修行,几十年来行医全国,把所赚的钱捐给了慈善基金会,为的是能得到家乡人的原谅,死后能落叶归根。
尔晴拍着姚逍笑说:“怪不得姚家老出坏人,原来是特务的后代。”
村长狠狠地瞪她一眼,小卉忙说:“就把他葬到祖山上吧!”
村长愤怒地说:“谁给你的权力,这是你外婆家,还得征你舅舅们同意。”
小卉生气地说:“你让老人在这里过夜?”
“你不是不信邪吗?不怕鬼吗?这个好人留着你做。”村长抛下话,背手走了。
小卉忙拖住明哲:“明哲舅舅,你胆大,今晚就收留这个老人吧!骨灰盒放在村委会。”
明哲笑说:“我回家搬件旧棉被来,给他在村办公室打地铺吧!”
广播里已经响起了村长的话:“乡亲们好!吃过晚上,请村上的老人到村委会来,商量着落叶归根的大事,大家一定要来啊!”
程奶奶走来,忙说:“来者是客,不管何处来的,让老师傅去我家吧!”
老和尚忙着道谢后说:“我慧念懂规矩的,让姚卫军在这屋檐下露一宿,如果村民不同意,我把他带回安徽,生前没脸回来,死后让他回来一回,也让他安息了。”
村民们都赶到村委会,别姓的村民都推到姚姓头上,姚姓的就把他归属到第几房,都不愿意接受这汉奸的后代
“只怪他有钱不回来,至少有看钱面的会接收他,现在变成了纸钱,谁收?”姚逍在人群中嘀咕着。
尔晴拍着姚逍的头:“你老婆就被你传染了,所以跟着钱跑了。”
村长叫着:“大家别推了,他是慕城的子孙,作孽的不是他本人,就把他葬在公墓山上吧?慧念大师千里迢迢,为了别人的遗愿,看佛面吧!”村民们也只有点头示好。
村长叫着振华父亲:“海叔,请你安排几个年轻人,今晚就葬到公墓山上,好歪是我们姚家的后代。”
慧念连连感谢,嘀咕着:“卫军,安息吧!你的家人接受了你。”
吃过早饭,程奶奶带着慧念大师参观了村里的美景。
站在天鹅的大门内,慧念大师感慨着:“现在的村庄都在比美。”
程奶奶感叹着:“要是卫军知道家乡这么美,他就会笑傲九泉。”
慧念大师说:“他在远方参与了村建,他叫他的手下人,委托你村的八个返乡年轻人,回来搞村建,他出资了。”
程奶奶疑望着慧念大师,慧念大师叹口气说:“他要我遵守这个秘密,他怕村民不原谅他父亲的罪过。”
程奶奶叹着:“他想多了。”
慧念大师说:“他想对了,要是生前回来真的会被乱棍打死。”
程奶奶说:“要是在十几前可能是真的,现在村村讲文明,比文明,慧念大师,你多住几天吧?”
慧念大师笑说:“我跟随了卫军的影子,村民不想待见我。”村长也不想理他,迈着他的正规步伐,挺着竹竿身村,背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