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老婆跑后,他把家里能卖的卖了,不能卖的家具拿起斧头劈了,儿子送到姥姥家,一幢二层的屋只剩下他。
教授笑说:“你别把猪当作你老婆来玩啊,你要把他当作儿女来养啊!”
程奶奶笑说:“他从没养过儿女。”
小卉笑说:“我们再相信你一次,这次千万别干二个月,就甩手走人啊!你儿子比你争气了啊!到时候让你儿子来管教你啊!”
姚逍笑着:“上次你让我打扫猪圈,这次我当教授的徒弟,以后也是教授,别人会争着来请我,身价高了,我自然要珍惜的,请相信我这次!”
孩子们帮着程奶奶收拾碗筷,姚逍跟着教授上山学养猪。
小卉笑着走进鞋厂办公室,陈轩带着她参观了鞋厂的流水线,上鞋胶车间。
陈轩笑说:“我们这边的年轻人像是在消磨青春,赶不出效益,还只愿意八点工作时间。一天的工作效益,当不上外面的工人一个小时的效益,流水线上的机器只能调慢速度。”
小卉笑说:“你采取计件,来提效益,计件比计时翻倍工资,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到时他们会争着加班加点。”
陈轩带着小卉走进计件车间,有的在闲聊,手上慢吞吞的,有的把手机放到桌下,低头看手机上的视频,有的在打情骂俏,没有一点工作高潮。
陈轩笑说:“在广州差不多是人在赶机器,我有订单都不敢多接。”
小卉说:“奖罚。”
陈轩说:“这点起不到作用。”
小卉说:“给她们适应阶段。”
陈轩摇头说:“这三年里,我已看透了这边员工的态度,他们是有钱不想赚,而不是我们没给他们赚钱的机会,要不是你想法帮我,我还不如搬到四川那些山区。”
小卉走出厂门笑说:“再给她们一段时间,我想法煽动她们的工作热情。”
与陈轩告辞后,小卉来到尔晴家,惊呼着:“你家又变了样啊?”
尔晴出来笑说“我才不想看到死气沉沉的花木,我只有随着季节而变哦。瞧瞧,我在家仿造了一个小温室,供花苗在反季里育苗,再搬出绽放她们的艳丽。”
小卉扯下她的袖子:“你偷了我的科研成果。”
尔晴掐了下小卉的脸蛋:“你是我的师傅,学会了你盗取的技巧。”
她拉着小卉坐在她的秋千上,把程伟留在徐丽丽家的事,告诉小卉。
小卉不信,尔晴打开视频,他俩在徐丽丽家喝醉了,徐丽丽抚着程伟的脸笑问:“你说,我儿子像谁?”
程伟笑说:“像我,我是孩子内心认定的干爹!”
徐丽丽笑说:“像浩宇,浩宇是我准定的爸爸。”
小卉腾地站起来,把手机扔在千秋上,尔晴拿起手机,抚着手机,拍着小卉:“你不能拿我手机出气啊!这是我的饭碗,你摔坏了,我会到你家讨饭。”
小卉冲出去,尔晴追上去抓住她:“你别吓着他们啊!”
小卉吼着:“他配我吃醋吗?我去镇里有事。”
尔晴拍着她气红的脸:“这块唐僧肉,不只你垂涎着,他吊在我嘴边,悬着好几年了,让给你吧?”
小卉不理她,冲出尔晴家,骑上摩托车远去了。
姚逍的二十头猪得病了,猪教授也没办法,姚逍哭丧着脸:“上天报应我吃了种鹅。”
小卉和猪教授凝望向他,他母亲说:“16年村上免费送鸡鸭鹅苗,姚逍等五十只鹅长大后,宰了熏干,腌起来,谎说鹅得了病。”
小卉笑说:“你把天娥吃了,猪仙不找你找谁?”
姚逍央求着:“猪教授,再想想办法吧!别把它们埋了,要是村民知道,会笑我是扶不起的阿斗,苦命。”
小卉说:“种养业避免不了风险,我知道你尽力了,你还是不要单养,上山入股。”
姚逍说:“我又一无所有了。”
小卉说:“你有勤劳的精神,有养父母和儿女的责任。”
姚逍笑说:“我拿什么入股。”
小卉笑说:“你的工资,一年除去你家用后,也有几万元入股。”
“我听你们的安排,我乐做妇女队长,哪怕是猪队长也好。”教授让病猪装上货车,帮姚逍清理了猪屋。
“亲爱的卉,亲爱的卉。”小卉反身望向走来的凌云。
凌云走近小卉想拥抱她,小卉忙着往后退开:“你不是又被你妈抓了回去吗?”
凌云笑说:“只有你关得住我。不过,我有个通情达理的爸,把我送回来的。”
小卉叹着:“还是你命好。”
凌云往她脸上一亲:“我让他变成咱爸。”
小卉跑开:“我争不赢你妈,你别来找我了,省得你妈怪我误了你的前程。”
凌云却不管她说什么,继续追跑着小卉,小卉从一村民家大门进,后门出,甩开了凌云的追跑,但她不敢回村委会,不敢回家,一直跑到程伟的老家,程伟老家从来没锁过。
她电话叫程伟来他老家,程伟在电话里说他不会来,凌云还在村子里逛。
独自闲逛在程伟家的小卉,瞧看着那些一尘不染的案板和刀具,喃喃自语:让你们闲置了这么久,那些藕断丝连的故事还回荡在我的耳边,那些酸甜苦辣的味道还弥漫在我的心房,那些被切割的碎片腌进了缸里,什么时候才能活跃起来,我也说不准。“靓美味”在全国还没有立足之地,全靠尔晴的平台还不够,产品何时才能运作起来。
她喃喃自语一会后,拨通了尔晴的电话,尔晴在电话里说夏天盐果子没销量,只能等到八月后再做,尔晴问她在哪里,她没告诉尔晴。她左手敲打着案板,右手拿着手机跟尔晴通电话,挂了电话,轻轻关上程伟家门后,慢步绕过后背山,眺望着河对面的美丽村庄,一种想跨过的冲动。她沿着草河村的河岸寻找过去的桥,她想到了利用河边搞养殖业,小龙虾养殖是有前途的致富路,她准备明天就去考察,她沿着河岸漫步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回到村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