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浩宇喜欢附她耳边说,他不喜欢雪梅,他爸给雪梅买漂亮裙子,就像雪梅是他亲生的,浩宇是捡来的。
姚振华当着别人的面对他妈好,在家里老沉着脸,像他母子欠了他的。
开家长会时,总是雪梅妈和他爸一起去,雪梅每次考试都是班上第一,他倒数第一。两个家长,一个受表扬,一个挨批评。
那时的他就想,要气死他爸,省得让他妈常常偷偷流泪。
他妈的宽容,增加了他对雪梅妈和他爸的恨。
特别是在送他们上学路上的那份亲切。雪梅总是蹦跳在前,像快乐的公主样,尽情享受他爸的爱。而他,总是距两个大人一段距离,狠瞪着他们的背影。
振华总是回头骂一声:“你哪点比得上别人。”
于是,浩宇更慢下步伐,不是说腿疼,就是说肚子疼,让振华背着七岁的他。
有次,浩宇本想出出气,推了雪梅一下,他轻的换来重的,被雪梅推倒还踢上两脚。
当年浩宇就把被雪梅踢红的脚给小卉看,那时的她一副泼妇样,叉腰挥挙要跟雪梅比拼。
那时在旁边的明哲却欢呼着:“你爸送她到跆拳道馆培训过,就是怕你俩欺负她。”
那时的她摆弄着姿势:“她会跆拳道,我会少林功。”
明哲常笑说:“等她把你打残了,你连想的机会也没有。”
没想到她真的跑去,把雪梅推到四方井里。
从此以后,她爸说怎么也不让她留在外婆家,说外婆惯坏了她,把她接回城里读书,连寒暑假时都是她爸陪着住几天。再说她也不是个受欢迎的小孩,那时的她,跟雪梅没法比。
她被接走后,浩宇成了孤独的孩子,不跟谁玩。看着时常偷着流泪的妈,他以为他妈是为了他爸,觉得要为妈妈争气,从倒数第一争到全班第三十名。
他爸回来笑说:“你总算还流点姚振华的血液。”
十二岁的他,气呼呼地说:“只怪我妈老实了,跟雪梅妈一样,找别人生孩子。”
话音刚落,姚振华的挙头己砸在他头上,紧接着振华的脸上阴云密布。
浩宇不甘示弱,藏了几年的心里话,终于憋不住了:“别人都说,雪梅是你的女儿。”
雷声滚进浩宇的耳朵:“谁不喜欢雪梅,年年三好学生。”
从那次以后,浩宇发誓要跟雪梅拼学习,争父爱,可他怎么会理解,真正可爱的是雪梅妈。
“曹小卉,你在想什么?”浩宇趴在桌上吼叫着。
小卉揪了下趴在桌上的浩宇:“在想我们可笑的童年。别睡了,我还想听你的悄悄话。小时候,我为了讨好你,多次被雪梅打伤,明明打不过别人,硬逞英雄。”
浩宇头抵着小卉的头:“我为了跟雪梅争父爱,我终于赶上了她的成绩。我为了报复她妈,终于让她爱上了我,又抛弃了她。但是,我爸却说是雪梅瞧不起我,骂我无能,他养大的鸭子飞进别人的窝。我爸一直看不起我。”
小卉说:“我爸老是说,有爸呢?他懦弱的外表下,隐藏着硬邦邦的骨头,他像你。不对,你像他。”
浩宇眯缝着眼:“我爸的话真戳人心!”
小卉说:“我爸就是那道眉毛威严,我妈说像把刀。”
她指画着浩宇的眉毛:“你没我爸厉害,你伪装不像。我看不出我爸是老实人,还是强人,我又在与他骨子里的傲气对抗。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
浩宇搂了她一下:“你狂,尔晴野,雪梅虚,映荷飘,明哲霸,村长毒,我爸阴,程伟懦弱,我压抑,都不是好人,只有我老婆好。”
小卉说:“你每次都在背后帮我们?”
浩宇说:“我见不得他们坏,我不是在帮你,别自作多情啊!来,吃菜。”
浩宇想把菜送到小卉碗里,却落在了桌上,他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口齿也不清了。
他哪里是小卉的对手,她在政府只练出酒量,还不如说是部长阁下的代理酒娘。
餐馆工作人员催着他们走,小卉搭着浩宇的肩,浩宇搭着小卉的肩,两人互相搀扶着,踉跄着走向家,走了一段,两人瘫坐在地上。
小卉点着浩宇的鼻子:“你啃老。”
浩宇点着小卉的鼻子:“你靠老子的面子。”
徐丽丽走来扶起浩宇,程伟扶起小卉。
浩宇推开徐丽丽,推开程伟,抱住小卉:“我俩是狗熊。”
然后指着呆立的程伟和徐丽丽:“你俩是小绵羊,同一窝出生的,你们多像,眼睛,鼻子,嘴巴都像小绵羊。”
小卉拍着呆立的程伟:“绝配,你们再生一窝小绵羊,气死狗熊!气死狗熊!”
尔晴停下摩托车,笑问:“你们谁约谁?”
浩宇哈笑起来:“狗熊给狗熊配种,绵羊和绵羊配种。”
好在徐丽丽也不会去多想,这点她不像林黛玉,她认为老公与别的女人相约在外,肯定有他的理由,想告诉她,他自然会说的。浩宇是藏不住事的人,但他也不会背叛婚姻的,这点她可以打保证。
姚逍拦住尔晴,尔晴从摩托车上下来,推着摩托车去压姚逍,姚逍一边挡着摩托车,一边笑说:“压残了,你捡底货。”
尔晴重新跨上摩托,准备开走,姚逍拖住车把手,拿着手机尔晴在面前扬了扬,嘿笑着:“特大新闻,爆屏了。”‘
尔晴伸手去抢,姚逍扬着手机跑开,笑说:“这爆料不免费,晚上来找你。”
尔晴骑着摩托车追上去,停下摩托车,一脚把姚逍踢倒,呵呵一笑,说:“躺在这里做白日梦吧!”说完开车走了。
姚逍拐着脚,冲着远处的尔晴嚷着:“总有一天,我会把白日梦做成真,你逃不了的。”
卢如烟摇来,往姚逍腿上一踢,姚逍嚷着:“最毒妇人心!”姚逍疼得出冷汗。
卢如姻冷笑着:“白日梦要付出代价的。”说完摇着硬腰走了。
姚道一步一步拐回家,嘴里却叨着:“尔晴,打是亲骂是爱,我会把这份特别的爱珍藏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