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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小卉挣扎着起来，昨天爬虎山，一夜还没回过力来，两条大腿都很疼。
她半躺在床上，拨打了尔晴的电话，尔晴迷糊中接通了电话。
小卉笑说：“今天你背我去上班啊！”
尔晴拨打了程伟的电话，程伟真的来到小卉家。
小卉迎出来笑说：“我逗她的，你别那么听话。”小卉话还没说完，程伟转身走了，也不问小卉是否要给她买早点。
小卉觉得好笑：这样的男人，一点也不会关心人。
她慢慢走到村子的包子铺，买了两个肉包子，拎着走进办公室。
村长严肃地说：“你这么忙啊？”
小卉笑说：“下不为例，请村长多多包涵！”
村长卖起了官腔：“曹小卉同志，你专管我村的宣传，我很欣赏你的宣传力度。我相信有你三寸不烂之舌，会把树上的鸟说下来。这两年我这笨嘴招不来游人，拜托你了！”小卉知道他为昨天事生气，低头吃着包子。程伟也低下头。
村长走到程伟面前，敲了一下程伟的办公桌：“程伟同志，你不要总跟在后面闻臭屁，你的小脚步伐要迈开点，别赶不上女人啊！”程伟还是低头不言语。
村长气愤地说：“跟木头一起真没意思。”快步坐下对面办公桌上。他真捉不透程伟，是乖还是拗？是木还是涵养？
吃完了包子，小卉叫着：“姚村长，晨旭承包的那片田，我想承包下来，带着村妇种油菜。”
村长猛一抬头，冷笑一声后，严肃地问：“你也跟风而上？明年来个油菜花节，人家幕冲百花齐放，我们村呢？”
小卉笑说：“那些田也荒了几年，我只想跟农民增加点收入，冬种也只有种油菜。”
村长背手走出办公室，丢下一句话：“随你的便，你不糟蹋不舒服。”
小卉向程伟吐吐舌头，程伟低头看着手机，没一点表情反应。
小卉起身来到他面前，拉起程伟：“走，跟我去当镜子，去市区买衣服。”
程伟笑说：“我想回家帮奶奶做晚饭，尔晴有欣赏能力，你叫她去。”
小卉笑说：“她喜欢艳装，我喜欢素装。我自己去。”说完起身走出办公室，骑上摩托飞奔而去。
“你怎么又喝酒？”浩宇搀扶着徐丽走进房间。
徐丽丽抱着浩宇：“我等你来救我，你爸那个老朋友，太会说了，说你就来，说爸去接你了。”
浩宇冲进振华房间：“你想把媳妇培养成陪酒女郎吧？你下次再带她去，我带她离开这个家，让你孤老终生！”
房间又响起嘈雷，振华指向他老婆：“这就是你生出的孝子。他自己无能，还不让我培养他老婆，你要是比得过程伟的小脚趾头，我就不要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
振华老婆笑说：“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公公，每天带着媳妇出去应酬，今天去见这个，明天去见那个。”
振华说：“我只要她去找一下税务局李主任，没想到她那么笨。”
振华老婆指指浩宇的房间：“小心你儿子听见，他最恨你利用媳妇的善良。”
振华把被子捂住嘴：“我们每天那么拼搏，到头来弄得一身不是，他成了废人，我总得要培养个接班人吧，上次才吃了昭辉的亏，我们又没文化。”
城市里再繁华，也找不到乡村那种舒畅的心境，小卉漫步在萍城街道，直到十点钟才想起要回家了。
她推门进家，她爸一脸严肃地说：“你是无事不登家门吧？我就喜欢你认输的态度。明天去市里竞选统计局副科长的岗位。这可是我花了重金，才给你争到的名额，我就知道你受不了农村这苦。”
小卉摇晃着她爸：“爸，求你跟镇长招呼声。我的村长，眼白内障了，我那里像个妇女主任？怎么也得算个书记下乡吧！”
她爸还是严肃地说：“我出钱治好你村长的白内障，求你别再晃了他的眼。把你安排到七组任命组长，你必须服从党的安排，你别谦让了，回去任职吧！”
她妈忙说：“女儿啊，人往高处走。”
她爸打断她妈的话：“这次我成全她，让她顺着萍水往下流吧！流到一户穷家开花结果好了。”
小卉嘿嘿一笑，向她妈吐吐舌头后，走进自己的房间。冷落了一个多月的闺房，总算留有点她的气息。
她躺倒床上，满脑子都是浩宇的笑容，她轻问着自己：我怎么啦？程伟呢？她努力在自己记忆中寻找，只寻到程伟一张冷冰冰的长脸，一张想表达，又不知怎样表达的笨嘴。
她拔了耳机，手机里正在播放《红楼梦》的小说。她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从少女听到老女，还没听厌。她在讲解员的精彩讲解中睡着了，她梦回了小时候的浩宇，她梦回了现实版贾哥哥的豪迈诗性，梦到她和浩宇在菊花丛中对诗。
浩宇吟着：“你轻轻地踮在枝头，高尚的情操在秋风中盛开来；你轻轻地落入茶杯，一阵芳香慢慢荡漾开来；你的肌肤美如白菊花，你的心怀开满金菊花，在秋阳中金光闪闪。”
小卉挽着浩宇的手漫步于菊花丛中，她轻轻地问：“我那朵待放的菊花苞，还在你书中吗？”
浩宇笑说：“夹在你的诗行，散着你的体香。”
她梦到小时候浩宇被他爸骂了，拉着她跑到山上，采了一朵野菊花插在她头上，她采了一朵花苞送给浩宇，那时他们只有八岁，不懂男友之情。
“小卉，吃饭啦！”小卉妈妈的叫声惊醒了小卉的美梦。
她翻身起来，洗漱完后，走到客厅的桌前，她爸爸左手掖着公文包，右手拉开家门去上班，也不理与他打招呼的小卉。
小卉吃完早点，她妈妈把她送出小区门口，在小区门口，她妈妈拿着她的手不想松开，嘴里唠叨：“别把爸妈忘了，你不回来时，你爸又念着你，你回，他又说你，你要多理解他。”
小卉握住她妈妈的手笑说：“我争取每周回来一次，妈，进去吧！”与她妈妈告辞后，小卉小跑到公交站，今天她向村长请了假，可以九点后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