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华一边开车,一边说:“他刚接了电话,他同学找他有事,比你重要的事,你打电话告诉他,说你去见同学。”
徐丽丽轻声地说:“这样不好吧!”
振华说:“你没骗他,环保局的副局长林远是你同学,上次他说想见你。”
坐在车里的徐丽丽一惊,在心里叫着:爸,你真神通,利用到我的关系上。
振华叫着:“丽丽啊,现在是利用人际关系的时代,有好资源要利用,浪费了可惜。”
振华把徐丽丽送到酒店门口,笑说:“林远在楼上等你。”说完开车走了。
徐丽丽游荡在西门街道上,等着浩宇办完事来接她,但她没见同学的事,回家如何向振华解释,她相信浩宇有办法。
“洋洋,是你妈要你来挖士吗?”尔晴笑问。
洋洋不回答尔晴,他拿着个小耙子继续在辣椒树下松土。
尔晴找来锄头,教着洋洋挖土,洋洋不懂其意,学着尔晴的方法。
尔晴的脏手往洋洋脸上一擦,洋洋望向她,尔晴笑说:“婶帮你擦汗,累了别挖了,我把锄头还给别人。”
她把锄头扛在右肩上,左手拉洋洋的手,想把他拉走,洋洋也不说话,也不跟她走,继续用小耙子松土。
尔晴只好扛着锄头回家,这中午的烈日她一刻也不想呆,怕晒黑了她白嫩肌肤,怕脏了这粉红的连衣裙。
天刚亮,振华老婆打开门,叫嚷着:“振华,你快起来!”她瞪大圆眼瞧看着。
振华披着衣,赤脚跑出来,看着一堆死鸭,大圆眼瞪着小圆眼:“你的养鸭大户真扬名了!这是创业的料吗?”
尚君白皙的菱形脸上堆满失望,几滴冷汗从斜浏里渗出,初夏的早晨,让她觉得冷过冬天。
村民提着死鸭走来,朝着振华说:“浩宇说,如果我们的鸭子上了平台,能卖上二百多元一只。”
有的村妇笑说:“我们好好的赶去,他却赶回些病鸭。”
钟翠华笑说:“振华,不是我说你儿子,你只能把他框在电脑前供着,别出来祸害人。”
振华吼向他老婆:“快把败家子叫回来!”
浩宇叫着:“别把我妈吓坏了,本少爷犯事本少爷担当。”他从外面走向家。
村民围上他,振华上去,拍着他的头:“我还没找你算账,用我的房子贷了二十万,买几千鸭来糊弄二十万。”
浩宇跑开:“爸,你嫌我贷少了,我明天再贷二十万,再买几千只鸡回来。”
村民抓住浩宇:“你说过,我们的鸭能卖几百元一只,我不要你多给,二百元一只吧!”
小卉跑上来拉开村民笑说:“请大家到村委会协商!”
浩宇推开小卉:“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解决,不就二百元吗?”
振华左手按着胸前,右手指着浩宇,愤怒地瞪着浩宇:“他当作我的钱,有鸭拉屎那么轻松。曹小卉,这就是你们政府口号着,支持返乡青年创业,政府有扶贫款,你们去扶贫我这个脑瘫儿子吧!”振华把衣服摔在地上,佝偻着背走进家。
浩宇叫着进去的振华:“一到你破败,你就宁肯破血。”
振华返回来抄起拖把,跑出来追打浩宇。浩宇一边跑开一边笑说:“大婶们,我不是想逃,你们先回去,我会把钱送到村委会的,我有钱,我说话算数。”
振华追不上浩宇,把扫帚扔向远处的浩宇:“好你个说话算数!”村民跟着小卉来到村委会。
村长笑问小卉:“领尝到了返乡青年的热潮吧?”小卉只是笑笑。
小卉笑向进来的尔晴:“你们跟我出些馊主意,这下好了,到手的鸭子腐烂了,有人从菜市场买回了病毒鸭。”
尔晴笑说:“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浩宇想把所有散户鸭赶来充数,想争取扶贫款来还贷款。”
浩宇偷偷回到家,收拾着行李,振华从他后背抓起他密码箱里的衣服,往浩宇身上扔:“这次肯定了你的无能吧?说你当不过程伟的小脚趾,你还不肯承认。你真以为鸡鸭长了翅膀,就能飞起来。你起不了飞,过不了三天,你就会饿着回来讨到我面前。”浩宇也不顶他,收拾好衣服,提着行李箱走了。
站在门前的徐丽丽只是默默落泪,她知道浩宇在家里,振华不是打骂他,就是讽刺他,他父子是前世冤孽。
“你就这样给我当妈的吗?我一个月一万多元交到你手里。”
卢如烟气愤地叫着:“许亚东,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跟你伺候老的,还要伺候小的。你儿子穿的,吃的比哪个孩子差?”
她把九岁的洋洋抓到许亚东面前:“许悠洋,你跟你爸说句公道话,我这个后妈对你怎么样?”
洋洋的泪水流到消瘦的脸上,几次想张口,望向卢如烟这气势又咽了回去。
许亚东更来气了:“你真有后妈样,从今以后,你一个月三千,我妈和洋洋一个月七千,他们就不劳烦你了,小卉会帮我照顾他们的。”古铜色的长脸涨满怒气,桃花眼中透出怜爱。
这下激怒了卢如烟,要从她手中夺走七八千,等于要割她身上的肉。
“许亚东,你想给洋洋找小妈了吧?”卢如烟推着许亚东。
许亚东一边向后退,一边嚷着:“我真后悔信任了你,以为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想到你,刀切豆腐两面光。”他的声音粗犷。
卢如烟发疯似的抓着许亚东:“你的心跟皮肤一样黑,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阴阳怪气。”洋洋哭着冲跑出去。
许亚东想甩开卢如烟的利爪,卢如烟抓着他推来推去:“我知道你不是个老实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许亚东掰开卢如烟的利爪:“你倒扣屎盆子,我一个月一万多,留着五百元偷谁去?世上还有第二个,像你一样倒贴的女人吗?我才没有你姐夫这么命好。”
卢如烟狠狠地把亚东推倒在地上:“原来你相信了长舌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