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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卉忙起身，坐到黄昊的对面笑说：“确实是在想着你白天给我的点评，可我就是画不出这样的效果。”
黄昊笑说：“慢慢来，我手把手教你。”他借机握住了她的手，小卉忙抽出手，猛然站起来，勉强地挤一丝笑：“黄老师，你慢慢在这里画井中月吧，我还要到程伟家去。”
望着小卉离去的背影，黄昊拍打着自己的左手：“你怎么不管住自己的右手，没机会了！该谢幕了！”他失望一会后，展开画册，把月下的七彩灯光画下，他喜欢画画，高兴也画，忧伤也画，画占据了他的内心。
像他这样高傲的人，不可能死皮赖脸去缠着小卉，他还不如把美好的记忆留给小卉，把尊严留给自己。
他真的画了一幅井中月，捧着画册回到家，把这两幅画整理好后，连同一幅道歉的画包裹起来。
第二天一早就敲开尔晴的家门，要尔晴把画代交给小卉，并且说他有时间就会回来教孩子们。尔晴要他常来，他和小卉不会尴尬的，因为他从没捅破那层纸，他们可以再隔着那层纸相处。黄昊也表示过，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她，只要远远地看着她幸福就好，没必要弄得大家都心烦。尔晴不仅佩服他的才气，还佩服他拿得起，放得下的大气。
尔晴把马车停在天鹅门前接电话，姚逍跳上尔晴的马车“晴妖精，明天陪我去北京。”
尔晴关了电话叫着：“下车，我有事。”
姚逍嘿笑着：“带我到镇里，我也有事，不会缠着你的。”他这么一说，尔晴也只有赶着马车飞奔出天鹅门。
坐在马车上的姚逍嘿笑着：“晴妖精，就是你懂享受，坐上马车的感觉真不一样，让我想到西方童话里的公主与王子坐着华丽的马车，奔向爱的城堡，真浪漫！”
尔晴一边赶着马车，一边笑问：“想用我的马车追回你孩子他妈？”
姚逍笑说：“我才不会那么贱，让她妈的死在老马蹄子下。是子墨跟越潇联系了学校，子墨说，越潇星期天可以到他家，凡柔帮着照顾？晴妖精，人啊，还是要比名，以前子墨最看不起我，我刚去北京打工时，他对程伟另眼相看，怕我投奔他。”
尔晴笑说：“怎么，南瓜肚被船撞碎了，要流出一股酸味来？”
姚逍笑说：“特别是慕雪，生怕村人去沾她儿子的光。不谈他们了，我儿子不要麻烦别人了，我们可以在那里租套房子和店铺，经销我们的特产。”
尔晴笑说：“你倒提醒了我，我们慕城的产品马上进军北京，不过由你妹妹去经营，你妈也找过我，你的猪们不会放你走。”
姚逍笑说：“还是你这只猪婆少不了我，听你的。”他接过尔晴的马鞭，往马身上重重一抽，吼着“驾”。
马似乎在吼着姚逍，它没有让姚逍的想象得逞，它不会腾空而起，它还是保持原先的姿态。
尔晴夺过马鞭，往姚逍身上一抽，呵呵一笑说：“你没资格抽我的白马，下次我罚你抽一还十鞭。”
姚逍忙抱拳，嘿笑着：“它是你的宝贝，明天请你的宝贝，驮着我的宝贝去火车站。”
尔晴笑问：“我们慕城的小天才，能打出国门吗？”
姚道笑：“那个倪大姐就聪明，打不过中国人，打出欧洲去。”
尔晴用马鞭拍了姚逍一下：“真不愧是叛徒的后代！”
姚逍抓住尔晴的马鞭，跨到前坐，坐到尔晴身旁，笑说：“让我领赏一下，板车套上马鞍的狂奔风范。”
尔晴的马车是一匹小型的马车，车座是敞篷的，能坐上三个大人，上面盖有绿色的篷布。
姚逍常笑尔晴，一匹马拖着一辆板车有什么好嘚瑟，把他的三轮车车头切割去，买匹晨旭的小马，来与尔晴的马车并蹄奔腾。
程伟和小卉把程奶奶接出院后，程奶奶还是糊里糊涂。她一会拿着程伟的手叫嚷着：“炳坤，鬼子进村了，我们躲到井里去。”
小卉在喂她饭时，她又拿着小卉的手：“伟诚，红卫兵来了，快把孩子藏在井里。”
一会儿又哭起来：“伟诚，我没弄丢你的孩子，是哪个死鬼偷走了。”
陈赫提着营养品进来，笑问：“奶奶，你好些了吗？”
程奶奶站起来，抢过陈赫手中的营养品：“你这个假鬼子，你这个假鬼子。”
陈赫扶着奶奶坐下：“奶奶，我爷爷不是假鬼子，是日本人说要杀我爷爷的亲人，他才把共产党告诉日本人。后来，他又给共产党送了情报，村民都误解了他。”
程伟问：“陈赫哥，炳坤是谁？伟诚是谁？孩子又是谁？是不是孩子在井里淹死了，这一连串的问号围绕着我。”
陈赫说：“炳坤是我爷爷，比奶奶大十一岁，听我爸说，我爷爷被批斗过。后来找到那个团长，我爷爷才得以平反，爷爷一直戴着假鬼子的帽子。伟诚是徐丽丽爷爷，我小叔偷看了他们的信，那个孩子可能就是她和徐爷爷生的，那个孩子可能是淹死在井中吧！”
程奶奶又拿着陈赫的手，走到她后屋的四方井边，又从厨房里拿来勺子，不停地勺水倒在井边。
陈赫要拉走她，她嚎哭起来，她哭疼了所有在场的人。
程伟说：“这几天奶奶总要坐到井边，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有时还叫着：“我的孩子。”她总要到井边勺水”
陈赫手一挥：“程伟，你去借台抽水机来。”
小卉说：“把水抽干，奶奶会掉下去的，我总有打瞌时，她老是夜里起来，我们找块水泥板盖住。”
程伟说：“我猪屋有。”陈赫和程伟扛来水泥板把井盖上。
没想到程奶奶又哭又推水泥板，他们扶她走，她像三岁孩子一样又哭又打他们，赖在井边不让他们抱走。
陈赫叫着：“程伟，我们抽干了水，奶奶才解恨，这样折腾会伤害她身体，你还是去借抽水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