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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跟进厨房，抓住茹雪：“你怎么能找到我媳妇家？你赶紧辞职！”
茹雪一边切土豆丝一边说：“怎么啦！你儿媳高贵，你高贵吗？你还不如我，东家对我视如亲人。”
慕雪轻声地说：“但你也不能在我媳妇娘家做保姆啊！”
茹雪放下菜刀，对视着慕雪：“你以为我想吗？早知道打死我也不丢这个面子。”杏眼对杏眼，火不起来的。
慕雪轻声地说：“你现在知道，走啊！”
茹雪说：“我这样一走了之，家政公司会如何看待我。”
慕雪呵笑一声：“你把它捧成了金边饭碗吧？”
茹雪说：“你也应不着嘲笑我，你为了儿子读书，卖过血，收过废品，你千万别贬低了母爱。”
慕雪说：“我们家小区里有招保姆的，亲戚家不好做，你今天就跟我走。”
茹雪说：“你不来，我也只打算做完这个月再走，你乐意帮忙，帮凡柔爸找个保姆。”
慕雪说：“伺候男人羞人，男保姆他不要。”
茹雪说：“我以为他老婆还在，我是来做营养师的。”
慕雪说：“他不这样说，能请得到女保姆？”
慕雪走到凡柔爸房间里，笑向凡柔爸：“亲家，男保姆也有细心的。”
凡柔爸哈笑一声后，拍下慕雪的袖子：“你把我想到哪里了？我不需要人伺候，我是请不住家的营养师。”
然后笑问：“我老到要人伺候的地步吗？”
八十多岁的老人，声音还是铿锵有力，不减当年威风。鹰钩鼻上挂着宽边近视眼镜，透出炯炯有神的丹凤眼。虽然一头白发，像竹子一样的身材，却很有精神。
慕雪忙笑说：“亲家威武，不减当年威风，只是想学点养生知识而已。亲家，我妹夫要我妹子回家一趟。”
凡柔爸笑说：“别站着，多来家陪陪你妹妹，我们缘加缘，亲家亲。”
慕雪不明白他的意思，向他挥手告别，凡柔爸送到电梯下，再返回家。
他家住在十八层，这个小区大多数的人是教授，所以他们的言行举止都得注意，他从不和茹雪一起出去，怕别人说他请女保姆。
小卉骑着摩托车跟在浩宇的粪车后面，怕他这么多鸭粪乱倒。
浩宇开着货车停在月影的玉米地旁，月影直起腰来，走到浩宇车子边。
浩宇笑说：“月影婶，想请你帮我个忙，我鱼塘水太混浊了，我这么多鸡鸭粪便没地方倒，想借用你的玉米地。”
月影笑说：“好，省了我买肥料钱，我的玉米会更香甜。”
两个骑着摩托的中年男人，把摩托车停在浩宇货车旁边，两人下了摩托车后，从浩宇货车里提下粪桶，铲满后，挑到玉米田里。放下粪桶，用手抓起干鸭粪，撒播在玉米行道上。
月影忙抓住他们：“我自己来，你们只要把粪倒在岸边上，我不麻烦你们。”
浩宇拉开月影：“等你一个人慢慢来，不知要臭多久，别人会说我，我要感谢你帮我收留了这些脏东西，更不能费你的人工。”
小卉停下摩托车，走近月影：“婶，你没麻烦别人，浩宇还得感谢你，我一路跟来，就怕他乱倒，影响了村容。这下好了，你不仅帮了他，也帮了我，他自己拉的屎，应该自己处理。”
浩宇笑向小卉：“你拉的屎，我正等着你来处理。”
月影兴奋地说：“小卉，我这两亩玉米卖到五元一斤，城南批发商上门来批发的。只留下一些没长齐的，我拖到市场上也卖了三元一斤。”小卉冲着浩宇挤了一下眼。
然后扯了下月影的袖子，笑向月影：“玉米省时，又价高，你这四亩地全部种玉米。我们慕城的玉米比幕冲的玉米更香甜，等你种了出来，尔晴跟你直播，保准卖到更高价。你得赶时间。”
月影说：“我明天请耕田机来。”
小卉拍着浩宇：“浩宇，你放出的臭，应该你请人把臭气埋了。”浩宇故作为难。
小卉凑向浩宇：“我罚你污染环境五千元。”
月影忙说“你千万别罚他的款，就他们的速度，明天就没臭了。”
浩宇忙着从粪车上取下锄头，脱下名牌西服。小卉接过他的锄头，笑向浩宇：“你再去借一把，我们赶紧填了，要是被上面领导发现，免去了我的政绩，我再要多烦你几年。”
他们都说到这份上了，月影心里多舒服，都是在为自己做事。
月影愣愣地望着小卉熟练地把士挖成一行。
小卉脱下外套，抚着头上的汗珠笑说：“我爸从来不宠着我，上高中时，他带我回九江老家，帮我爷爷种好一季的蔬菜。我也想找机会练练手，别人锻炼，我还不如来练挖土，下次有机会别让我错过啊！”
月影走上岸，浩宇笑说：“饮料和食品我车里有。”
月影说：“我家里有熟玉米。”
月影走后，小卉笑问浩宇：“丽丽说，你们星期天举行了吃玉米比赛。”
那三个工人笑说：“我们全厂都享受了玉米福利。”
小卉笑问：“两千多斤，把慕城人分平均了吗？你爸知道了又骂你败子。”
浩宇笑说：“从今以后，我败自己的，不要挨骂了，城南批发商下次会求着我把玉米卖给他。”
小卉笑问：“你便宜批发了吧？还有招吗？这四亩地你又往哪里销？”
浩宇笑说：“只便宜一元，他们抢着批发，我塞给明哲，要他做玉米面，我的招多，玉米粉，玉米饼干、玉米饼，我不养鸡鸭了，我来做玉米加工系列。”
小卉笑说：“你要保持你臭粪的源头，不然玉米达不到质量，我们真可以开发这条致富路。”
浩宇直起腰，把锄头往小卉锄头上一碰：“画家，想与诗疯比比吗？”
小卉直起腰笑说：“每天对着植物吼叫，不拿去发表，确实是诗疯。把疯子变成诗人，更博眼球。”
浩宇笑说：“我怕出名，丑化了败子形象，怎么，敢比比诗喉吗？”
就浩宇的话说，嚎出一身正气，管它像不像诗，他不喜欢像程伟和徐丽丽那样生活着，笑他疯也好，笑他逞能也好，他都以哈哈一笑回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