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卉正准备拉走姚逍时,浩宇走来,伏在许生的破门上嚎唱着:“我可怜的许先生啊!霉气充值了你的空间,胡子比你还疯狂。长发在纠结着,要不要生在你的头上。馒头哽咽着灵感,才思染上了霉运。阳光忙着躲开,破屋在低睡。出关吧!我可怜的网虫,文字要翻晒,网页要更新。闭门造车,前方无路口。敞开你的心门,让读者涌进来!”
坐在里面的许生,用卫生纸塞住耳朵,也吼叫着:“疯子,我刚构建的小说框架,让你吼塌了。”
浩宇重重地捶着门:“疯子想找傻子来学发傻。”
姚逍一边拖着浩宇走一边笑说:“他妈赶了他几年,你吼不出来他,让他一辈子闭关修炼吧!”
小卉拍了浩宇一下:“把你凌乱的诗句整理好,出本诗集。”
浩宇笑说:“我从没想过要出名,我爱诗,是为了追上丽丽,我吼诗是为了发泄。丽丽怎么不带走我的灵感。”
小卉笑说:“你需要冷却,许生需要爆发。”
姚逍笑说:“许生想成作家想疯了,你想老婆想疯了,明哲想寡妇想疯了,我想发财想疯了,尔晴野疯了,我慕城马上要成为疯子村。”
小卉也跟着他们走,省得留下来讨嫌,但转念一想:没人去讨这个嫌,他真的活成了精神病人。
姚逍和浩宇回家后,她快步走到村里的旺佳超市,买了几袋面包、方便面和饮料,用一个大袋子装起来,拎着来到许生家门口,挂在他的门把手上。里面还留了纸条,上面写着:要怜惜身体,没有身体就没有写作的精力;别死要面子,你没有时间,我帮你办好的。
站在许生门口的小卉想着: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他根本不会开门的,她又想把东西拎回去,送给别的小朋友们吃。
拎着袋子走了几步,又返回去把袋子重新挂在门锁上,心想着:许生妈送饭时会发现的,他门上的锁是那种老式锁。
回到家的小卉,坐在电脑面前,在浏览器里搜索着:现实题材的长篇小说发往哪个网站好?
网站里弹出各个平台的意见,她忽然想到许生那本五十万字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她从浏览器里搜索出来,内容都是那么沉闷,根本不像个年轻作者,语句字迹里充满着对现实不满,他怎么能吸引到那些充满朝气的年轻人,看小说为了轻松解压的读者。
她都不想看下去,越看越闷,起身关门出去透透气。
走着、走着想起连英的事,又返回家,从密码箱里拿出一包钱,装进黑色方便袋,左手拉着,右手翻看着手机。从窗子里飘到一眼的连英,满脸笑容迎出来,拉着小卉坐在堂屋沙发上,小卉一坐下就笑说:“婶,康复得很好啊!”
连英端来茶,送到小卉手中笑说:“谢谢你。”小卉把报销的医药费全部交给连英。
谷咚忙上前握住小卉的手:“谢谢你救了我的母亲!谢谢你帮我圆了都市梦。”
连英忙问:“小卉,怎么这么多?不是你垫付的吧?”
小卉笑说:“婶,大病有两次报销,自己只需要百分之十,得感谢政策好啊!”
连英抹着感动的泪水:“真好!真好!”
小卉笑向谷咚:“你夫妻放心去打工,你妈我们会照顾好的。”
凤铃拍了拍身边的程伟:“我妈有这个干儿子照顾,我们放心。”
程伟红着脸说:“婶照顾了我小,我照顾她老,应该的,你们放心去吧!”
连英拉起凤铃的手:“我已经康复了,不麻烦别人了,只要你们过得好,妈心里比谁都甜。”
谷咚拉着他妈的手:“妈,等我们在广州买了房,接你去大城市住。”
凤铃忙说:“落叶落入花丛中,闹了夕阳红,等我们老了,也要回到慕城来,外面的繁华飘着异乡味,让飘游的灵魂,找不到归属感和亲切感。程伟,你说呢?”程伟不哼声。
小卉忙着点头:“说不定,你们一时被家乡的美景迷住了,舍不得走了。”
程伟忙着告辞而去,小卉也向他们挥挥手后,追上程伟。
镇长站在许生家门口,笑问村长:“这不是你的子民吗?快把主人叫出来。”
村长指着门上“勿打扰”三字,尴尬地笑说:“不是我们遗漏了他,是许疯子自己不要别人的帮助。”
镇长忙说:“疯子更应该送医院治疗,为他建档。”
姚逍猛地叩着门,许生蓬松着一头长发,怒指着门上的:“勿打扰”随后要关门。
镇长一手抓住门:“我们谈谈吧!”
许生冷冷地说:“低保,建档免谈,别降低了我的身份,我是网络作家,我邋遢,只是没时间,灵感来了,顾不上。”
他往桌上抓起几本小说:“这是我写的书,我只求你们别打扰我,我要的是时间和安静。”
镇长笑说:“许作家,你影响了美丽村庄的形象,几次要拆迁,村部都拿你没办法。”
许生冷笑着:“我只有在这,灵感如泉涌,等我写出经典之作后,这就是我许生大作家的故居,还会给村庄留下一道倩丽风景,我独居山腰,怎么会影响村庄整体形象?”说完把他们关在门外。
镇长摇头:“真疯了,赶紧联系网站,让这疯子捧着他的经典之作,笑在梦中。”
村长笑说:“没人能改变他。”
姚逍跟在后面笑说:“这就是艺术家的行头!”
镇长一边拉开小车门,一边笑向姚逍:“搞艺术的都是奇人,奇思妙想,祝他心想事成吧!”
村长挥手送走镇长后,一脸严肃地问姚逍:“你什么时候成了八婆?是被她们传染了吧!”
说完冲在前面,姚逍转身往相反方向,嘴里喃着:“你才妇人之心!见不得别人好,自私鬼,不配当村长。”
村长才不要交姚逍这样的人,振华跟他操纵金钱,明哲跟他掌控人心,他利用村里土地之便。振华和明哲的厂房,在外宣称,支持本村人创业,免租费,赠地。其实他们的花费比外来人高,外来人经过了镇政府,该免的免了,该掏的也不要你多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