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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远翻过一页：“阿姨，这幅画能换个小饼吗？我要换个饼给奶奶吃，奶奶老是看着我吃饼，自己舍不得吃。”
小卉接过思远的画：“明天把你的画拿去市美术比赛参加比赛，肯定能得大奖。”思远只是愣愣地望着小卉，他对兴喜和悲哀都没有明显表露，每天只能看到他平静的表面。
画中是小花猫甜蜜地依在大黄狗的怀里，虽然不是画得很形象，但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思远想要表达的意思。小卉给他的画取了题名：《我可以依在你怀里吗》
他妈怕他寂寞，在走之前就教他养狗，养猫。
早晨，程伟拎着四个包子走向家，被明哲妈妈拦住：“村里送了猪给姚逍妈妈养，我不要多，我只要二头猪。”
程伟小心地说：“婶，你不是扶贫对象。”
明哲妈抓着一袋蔬菜往程伟头上打，程伟一手指着她的蔬菜袋子，一手捂着头说：“婶，炸坏了我的头不要紧，烂了你的菜就可惜了，鸡蛋！鸡蛋！”
明哲妈忘了菜袋子里的鸡蛋，刚从菜市场买的，她扒拉着芹菜叶中的鸡蛋，口里骂着：“你这个冤鬼，我前世少欠你的，又毁了我十个鸡蛋。”
骂着不解气，又用脚踢着蹲在地上跟她捡毛豆的程伟。
脚踢累了，又用手拍着程伟的头：“你这条白眼狼，我喂大了你，你连汪一声都不会。”
程伟突然站起来，吼着：“我是被你打大的。”他的柔声爆破了，倒把明哲妈吓倒了。
她赖在地上，脚不停地蹬着：“这条白眼狼，咬人啦！”
村民笑着走来：“程伟也学会了打人？”围着明哲妈转。
有的嚷着：“程伟，拔掉母老虎头上的毛。”
明哲妈用巴掌拍着地：“白眼狼，我用白米饭喂大你，你却想吸我的血！”
程伟一边拖起明哲妈，一边轻声地说：“婶，明哲偷一次东西给我，你打我一次，明哲拖我去你家吃饭，你把我赶走。”
明哲妈赖着不起来，一手插地，一手拍打着程伟的手：“你们听听，他只记仇，不记恩，还把恩人打趴在地。”
尔晴放下摩托车，走进人群中，重重地往程伟肩上一拍：“这才是男人真本色！有仇必报，有气别独自吞下，喷发出来，泼到泼妇身上。”
明哲笑着走来：“妈，这海绵路上躺着舒服，别起来了，晚上睡在这。”
“你这不孝子，让老妈睡在这冰凉的路上。”
明哲拉起她妈笑说：“是妈喜欢躺这里，程伟拉不起你，你想跟儿子撒娇吧？”
明哲妈妈拍着他的头：“白眼狼把我推倒，不能就这样算了。”
明哲一拳击过去，程伟忙蹲下，明哲哈笑起来，搂住程伟：“我真想打你，你躲得过吗？如果你敢打人，我奖你一千元。”
“程伟，把母老虎打趴在地。”姚逍走来嚷着。
尔晴也叫嚷着：“明哲给你搭了台，这个奖非你莫属。”
姚逍把程伟推到明哲妈面前：“亮亮你的真功夫，雪梅教了你这么多招，你不能全部忘记了吧？雪梅走了，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明哲把程伟推到尔晴面前：“你不敢在老虎面前显威，把这只骚狐狸打趴，我奖一万元。”
姚逍拍着尔晴：“你也没少欺负他。程伟，跟你师傅赚回一万元的学费。”程伟红着脸被推来推去。
小卉走来：“你们都把他当作球啊，拍来推去啊？走，我找你有事。”
小卉拉走了程伟，明哲妈指着：“别走。”
明哲搂着他妈：“我把程奶奶请来，看你俩谁胜，我再设个奖。娘，程伟不是孩子了，你别总是这样对他。程奶奶知道，你泼得过她吗？”
明哲妈拍打着他：“他没告状的胆，你胳膊长歪了，只伸手去扶别人。”
明哲抓住他妈的手：“妈，我扶理。我这个文明站长，不能丢了党的脸，儿子在为你撑脸，你千万别自己弄丢了啊！”
尔晴和小卉来到七星酒店，明哲和浩宇已经坐在桌前，小卉笑问：“舅舅，今天吃谁的发财东？”
明哲指向从外面进来的姚逍：“猪八哥坐地成仙了，我们村里的人都烧香供他，向他取猪经。”
尔晴拍着刚坐下的姚逍：“一栏猪能进几次酒店？真不愧是猪草喂大的脑袋。”
姚逍得意地说：“我早就想像有钱人一样，嘚瑟一下，你们想吃什么，报上名来。”姚逍手一扬，叫来服务员。
尔晴挨着姚逍坐下：“你要跟明哲一样，贷车子，贷厂子，租名牌，到处显摆铜臭味。你瞧瞧他，名牌包裹了他的寒酸，后面的跟屁虫嘚瑟地叫着老板，老板，他才彰显了萍城年轻人的大风范，你叫声老板，他借钱请你吃顿大餐。”
浩宇带头叫声老板，他们都跟着叫老板，姚逍笑向明哲：“谢谢你啊！跟我省了这顿饭钱。”
然后拍着身边的男服务员：“你叫声老板，也可以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今天找他结账。”男服务员只是笑笑。
坐在对面的明哲咧嘴傻笑着：“你不大方，人家说你不懂感恩；你不上档次，人家把你拒之门外。要是像你晴妖精就好，放一次电，能照进电影院，妖滴一声，能勾来大团圆。”
服务员轮流送来菜，小卉叫着：“来几盘素菜，不要这么浪费。”
姚逍笑向小卉：“要吃素找寺庙去，落发为尼，六根清净了。小哥，把酒店的招牌菜端上来，我今天跟浩宇争做一回败子。”
浩宇用筷子敲着他的头：“败一回，让你累一辈。”
小卉拦住服务员，别听他们的：“来份豆芽，来份菠菜，来份丝瓜，他们男人喝酒，我们女人减肥。”
服务员笑向姚逍，姚逍点点头，服务员捧来了一件白酒，二件啤酒。
姚逍拆开，每人面前放一瓶酒，先端一瓶举起来，大声嚷着：“小杯不过瘾，用瓶干杯，碰出声响，碰出慕城人的度量。”女人们也端起了酒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