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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卉捏了一下她的脸皮：“你这妖娆勾不走魂的，只是会吓跑胆小的。”
尔晴呵呵一笑，恢复了正气，认真地说：“程奶奶为什么不肯砍这古樟，不肯填井？要深扒，从这里入手。把程奶奶的雕塑像立在井边，手握钓鱼竿，钓线垂到井里。井沿边刻上：‘我等你千年，等不到你不归仙。’一定能钓出程奶奶的秘密。”
小卉笑说：“哪就真成了她的墓碑，我就成了罪人。”
尔晴两手一摊：“没了，你去找程伟！”挥挥手跑开了，留下小卉一个人观看着四方井边的空地。
程奶奶为什么要坚守古井和古樟呢？小卉围着四方井徘徊。
程伟慢慢走来，轻声地问：“你怎么也在这？”
小卉笑问：“这里是你祖孙的相约之地吧？”
程伟轻声说：“你想到哪里了，奶奶只是说，我们全村人都吃着这井水长大，没别的意思。”
小卉笑问：“我问了你什么意思吗？”
程伟低头走开，小卉追上他，笑问：“我破坏了你的相约？”程伟不回答，独自走在前面。
小卉站在原地，嘟囔着：我又做错了吗？她好几次看见程伟和徐丽丽在井边。
她轻问着自己：程伟真有这么冷冰冰吗？怎么村人也在传他们偷偷约会，徐丽丽也不像热情的人啊！曹小卉，你真是八婆，你凭什么去管他，你应得着吃醋吗？
她反身又回到井边，独自坐在井边呆坐了两个多小时，此时已经八点多了。
她抬头仰望着星空：“有你们的陪伴，我的夜不觉得冷，你的眼里是全世界，我的眼里只有你。”
“你的眼里是谁呀！”尔晴从樟树后面钻出来，靠在小卉的背后，掐着小卉的脸皮：“这脸皮还不够厚，你的情哥哥逃了，你就猛追哦？”
小卉拍着她的手，笑说：“借你的妖劲，借你的瓦力，把他吓到千里之外。”
尔晴坐到小卉身旁，呵呵一笑说：“他确实是被我的三千瓦吓跑的。刚毕业时，他奶奶要他回来当选村官，我天天追他，他天天逃我，他奶奶也怕我勾上他，答应他逃走。当时我就怀疑了我的诱惑力，于是我就把自己改造一下。”
小卉掐了一下她的脸，笑说：“你前身是妖精，修出人形，还是会藏着一条尾巴，一不小心就露了出来，守寡这么多年，有男人敢要吗？”
尔晴重重拍了小卉一下：“妖精看不上凡人，凡人太俗了，只要能成仙，管他猪八戒也好。”
小卉笑说：“赶紧把姚逍修炼。”
尔晴拉起小卉：“走，回家炼丹去。”她牵着小卉走了。
睡在床上的小卉，在手机的浏览器里搜索着：怎么去改造古井周围的环境，怎样让古井引来游客？她浏览了成都倒挂墙上的古井，山东螺旋古井更有特色。
她们村的井根本不算古井，就尔晴的话说，从奶奶这里入手。怎么行啊，盗取别人的秘密是不礼貌的。
她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拍着自己的脑袋：曹小卉，你长着这么大的脑袋有什么用。她妈常笑她，四方头，四方额头，当官相，她爸却笑说，有当官相，没当官性格。
明哲扑通一声，倒在小卉的窗前，小卉忙从床上爬起来，顾不上换衣服，只穿着睡衣打开家门，一阵寒风挤进来，她有点哆嗦。
明哲哆嗦着说：“女鬼，女鬼进了山洞。洞里有鬼火！”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扶着小卉的窗子，一手撑着腰。
小卉借着窗子射出的光，看清了真是明哲，嘿嘿一笑后，抓着吓得发抖的明哲说：“不怕天，不怕地的你，怎么也有幻觉。”小卉响亮的声音缓和了明哲的胆颤。
明哲忽然清醒过来，指着那背影：“像镇里卦摊的女人。”
小卉笑说：“你打多了蛇，蛇来找你报仇了，听说你喜欢捉蛇吓人，怎么会怕鬼？”
明哲突然来了精神：“我怕过什么？”
小卉扯着明哲：“我们去抓女鬼，看他们到底是鬼还是人，镇里人不是都称他大仙吗？”
明哲抓着小卉：“你先送我回家，你想去看，去找尔晴。”
明哲抓着小卉走向他家，小卉把明哲送回家，才返回家睡。
冬天的上午村道上冷清清的，村民都围在火炉旁，一层薄雾让村庄有些醉眼朦胧。小卉笑盈盈走进连英家，连英儿子把碗往桌上一扔，饭碗把几个菜碗推倒在桌上。
小卉尴尬地笑笑，端着菜出来的连英媳妇拉长着马脸。
小卉还是笑说：“凤铃，你妈这个病，可以报销90％，只要你们先垫出。”
凤铃笑起来：“我们打十几年工，一场病就报销了，我们城里买房的梦，也被手术刀捅得血淋淋。”她尖细的笑声，像把刀，先捅进了连英的心脏，疼得连英满脸泪痕。她背过身，偷偷试擦着泪水。
连英的儿子瞪着小卉：“就是你，无风都能掀起浪。”
钟翠华骂骂咧咧走来：“叶谷咚，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你妈不跟你带孩子，你能做城里买房的梦吗？”
叶谷咚瞪着大眼望向进来的翠华：“大姆，你别管，是我妈先把我推上顶峰，又把我推进深渊。我小时候她就教育我要像子墨哥俩一样，我学习不好，就只得靠力气去赚。于是，我跟孩子报兴趣班，送好学校。妈，你毁了两代人的梦，疼吗？”
连英拉住小卉：“我不治了，六十多岁治好也无用了。”
钟翠华拍着叶谷咚的头：“你怎么不学学振华，为了给他妈厚葬，在小卉面前下跪。”
叶谷咚怒向他妈：“谁叫他生个无用的儿子！”
小卉忙说：“我来想办法，婶的子宫癌不能等了。”
钟翠华吼着：“凤铃，晚上把叶家的长辈和你父母请来，你请不动，我去请。”
凤铃忙说：“我们出，不过我们只有十万。”
钟翠华笑问：“你妈几个儿女？听说你们凑足了五十万首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