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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们明天就走。”茹雪一边跟她婆婆说一边收拾东西。
她婆婆从厨房里出来，握住如雪的手：“茹雪，雪梅呢？”
茹雪说：“去了她姨妈家，昨天还闹着要昭辉的地址。妈，你别把昭辉的电话告诉她，昭辉也有难处，他的财富是李家的，我们不能这么没骨气。”
她婆婆眼里闪动着泪花：“孩子，真难为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学会照顾自己，别累着了，别苦撑着，等你们考虑好了，回来和昭辉复婚，我就不跟你出去了。这十几年来连累了你，现在我要连累我的混账儿子。”
茹雪说：“妈，是我无能，没给你安稳的生活，让您老了也跟着我漂泊。”
茹雪婆婆一手抚摸着她后背，一手紧握茹雪的手：“别哭，你的苦日子到头了，其实妈很留恋那样的生活，要不是要带那个孽子，我还想跟你出去。”
“奶奶，谁是孽子？”茜茜的小手从昭辉手中抽出，跑进来，抱住茹雪的腿：“妈，爸说你要去北京。妈，我也跟你去。”
茹雪蹲下亲了她一下：“寒假带你去玩，你先跟着奶奶，妈要去赚钱。”
茜茜抚着茹雪的脸：“我不要你去赚钱，爸爸有好多好多的钱。”
昭辉把礼品放在桌上，上前想握茹雪的手，茹雪忙往后退开。
茜茜把茹雪的手，拉在昭辉手里笑说：“我要爸爸牵着我的左手，妈妈牵着我的右手。”
周英子笑问：“奶奶呢？”
茜茜把周英子的手，拉在昭辉左手中，笑说：“妈妈的右手牵着姐姐的手。”
茹雪抚着她的头：“大城市长大的就是可爱。”昭辉尴尬地低下了头。
茹雪笑说：“茜茜，你要听奶奶的话。妈，辛苦您了！”说完转身踏出家门。
周英子忙扯扯昭辉的手，昭辉追上去，拉住茹雪：“茹雪，别走了，孩子们让我来供。”
茹雪反转身笑说：“你哪分钱是你自己的，你还背上几百万货款。”
昭辉笑说：“企业家都这样。”
茹雪笑说：“你别忘了，还有茜茜姥爷盯着，我的孩子不指望你，你管好了妈我就太感谢了。”
昭辉望着茹雪的背影，想起那次慕雪说看在她的面子上，别离开茹雪。
当时他生气地对慕雪说：你姐妹，哪个正眼瞧过我，她的心被振华偷走了，你的心被泽洋冷冻了。
振华坚守茹雪这份恋情，茹雪恨振华拆散了她的家。
其实，许昭辉早在外面有人，只是茹雪心中不肯承认。
她是个守旧的女人，昭辉利用振华的狂言。
茹雪为了躲避振华的坚守和流言蜚语，要求子墨带她去北京打工。
茹雪的婆婆站在大厅里，呆望着茹雪离去的背影，她想到哪次：
钟翠华自己搬张椅子，坐在她面前望着她编织鸟巢，叹着：“周英子啊，纯女户真可怜啊，空着空着，就成了干瘪的空鸟巢。”
她摘下老花镜笑说：“你孙子有出息，还不是嫌弃你母子，说不定你比我还可怜，只能馋着别人幸福，他们会接你去大城市过过眼吗？等你死了，你儿子也成了空巢老人，你担心一下你的儿子吧！”
她提着鸟巢在东区菜市场叫卖着，一堆人围着她，她还是叫卖着空巢五元一个。
茹雪提着菜钻进人群，搀扶起她：“妈，你是怎么来的？”她指着人群后的警察。
茹雪忙谢着，警察说：“你们别只顾赚钱，忘了在家守望的老人。”
她忙说：“小张，我不怪媳妇，我只想看看几年没见的孙女，我马上跟你们回家，我媳妇也挺难的。”
茹雪大哭起来：“妈，对不起了，我只想着让孩子们打寒暑假工，忘了在家的你。今年过年，我一定带她们回去。”
她抱住茹雪，帮她擦干泪说：“是我们亏欠了你，两个孩子有出息，我却帮不上你。”
她从袋里搜出钱：“这是耀宗给我的钱，他把我送到警察门口就回去了。”
茹雪又把钱塞到她手中：“孩子们不用你操心，如果你不怕苦，就跟着我们流浪吧。”
她激动地说：“只要能和你们在一起，我什么苦也不怕。”
茹雪道谢警察后，带着她来到出租屋，一个六平房米的旧屋，一张双层架子床，茹雪说，明天去买张折叠床。
“奶奶，你也舍不得妈妈走吧？”茜茜把周英子从回忆中叫回来。
周英子蹲下抚着她的小脸：“你以后要对妈妈好！”茜茜边点头边拭干她眼角的泪水。
姚海拦住茹雪，兴奋地问：“茹雪，听说你婆婆不跟你走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姚海伯，我知道你关心我妈，但我妈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你也别担心，她儿女会接她去。”
茹雪望着老人失望的背影，叹着：姚家男人怎么啦？三代男人，痴迷许家三代女人。
“茹雪，茹雪。”振华老婆追着叫着，茹雪停下脚步，返转身等她。
振华老婆兴奋地说：“你怎么不多住一段时间？”
茹雪握着她的手，表面说：“我闲不起。”
心里却在想：你盼望我这辈子别回来了。
振华老婆笑说：“在大都市呆惯，确实难以适应乡村生活。茹雪，你别惦记家里，你婆婆有我公公的关心，够温暖的。你许家男人真有福，娶些可爱的女人，要是我是男人，我也控制不住情感，所以我不怪他们父子，不是他们太坏了，而是你们太好了。”
茹雪笑说：“你也别瞎想，我许家的女人，会对得起任何人，同时也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振华老婆拍着茹雪的手：“这二十几年来，我也喜欢上你的人品，我也不多想，每天晚上安安静静地睡到天亮，感谢你，我就不送了。”
子墨笑着走上来：“尚君婶，您来送我姨啊？”
振华老婆上前拿去慕雪的手：“慕雪，你真幸福！儿子带你去首都享福。”
慕雪笑说：“劳碌命，跟自家做保姆。我两头走，想家就回来，子墨说回来接茹雪，我也跟着坐飞机回来。”
子墨忙拉着他妈走：“妈，别让姨总等着。”
振华老婆笑说：“多关心一下你姨，她只会忍受。”
子墨挥挥手笑说：“谢谢你的关心。”
茹雪婆婆追出来，叫着：“茹雪，你要多回来啊！我和茜茜会想你的。”茹雪只是在远处应着，她怕了四眼泪汪汪的送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