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卉来到周青苹家,要过她丈夫的电话,而且亲自跑去杭州,帮她老公去厂里辞了工,并且给厂领导写了一封信,信上写着:尊敬的领导,请帮我完成一条脑残致富路,让健全人摘掉懒惰的帽子,让脑残人戴上脱贫帽,请领导们支持,别扣他们的工钱。我这个村缺的就是脑残人才,高楼大厦的影子,压迫了他们想飞翔的翅膀,我这里的海阔天空任他们飞翔。"
没想到周青苹的丈夫,也把苏依彤的丈夫带了回来,苏依彤跟修理厂老板有暧昧,她不希望丈夫留在身边。她煽动想回乡的青年,说内地老板说话不算数,哄你进厂时说有六七千元一个月,等你稳定后,就东扣西扣剩下的工资只有二三千,她尝试了老板们一窝黑的特性,她这样一宣传,弄得小卉两头忙。
小卉默默地堆放着书生被退回的书稿,许生起身拿起书稿笑说:“我只是把它放错了地方,没被编辑发现,下次我改放个高度。”
从许生家出来的小卉,在心里笑说:“我这根硬筋,被这根软筋戳伤了。”
姚逍笑着迎上来:“你还不放弃他,干净把家搬过去,日夜照顾着他。”
“去你的!”小卉把姚逍一推,冲在前面。
姚逍追上她,叫着:“美女卉,请给我一次发财机会!”
小卉停住脚步,笑说:“你想跟明哲一样?唱了一曲是一曲,玉米不做了改做面点?你不想当猪仔爹,就去当厨师。”
姚逍笑说:“我想当回媒婆,暗恋谁了?跟哥说说。不过,别担心我会往怀里扒,我不喜欢你这类型。”
小卉嘿嘿一笑,说:“我喜欢求别人娶我,等我买来鲜花,再来跪求你。”
“嘿嘿,也不是,我只是替你父母担心,这下你更远离了城里帅哥。”
“人家喜欢养老女,关你屁事啊!”村长快步超过他们。
姚逍追上村长,叫嚷着:“村长,村长!”村长走得更快,他以为姚逍的八字步伐走不过他的正规步伐,他虽然身子重,脚步却轻快。
村道上冷清清的,西边的晚霞渐渐隐去,路旁的灯亮了起来,小卉不禁打了个冷战,把牛仔衣服裹了一下。
她漫无目地走在村道上,回到家里也是冷清着,她妈妈早几年总是催她嫁,这几年倒操白了她妈妈几根白发。小卉自己都没定向,要找什么标准的丈夫,网上盛传:要贱嫁,不如不嫁。
怎样的嫁法,才算贱嫁?小卉在心里轻声问着自己。
她又坐到了凉亭下的木凳上,似乎这座凉亭是为自己而建的,总是不由自主地走到这里来。
她想,要是浩宇在这多好,不顾一切地吼起来,她觉得自己跟浩宇的性格太像了。
小时候的浩宇多霸道,成天跟在明哲后面,大哥长大哥短,只听大哥的号令,经常骗家里的钱去奉承明哲。
“你是谁啊?你笑谁呀?”浩宇端着酒杯,一步三晃地拐来,倚坐在古樟下,仰头笑着指向古樟上的七彩灯光:“我没醉,你献妩媚给谁看?你作妖想勾引谁?没门,我老婆不像你,所以我爱她。”
说完把半瓶酒倒进嘴里,然后用空酒猛炸着木雕美女:“你快走!我讨厌你!”
小卉起身拉开他,本来不想打扰他,让他的诗兴激发出来。
小卉拉不动浩宇,浩宇抱着美女哭起来:“你别走!你别走!”小卉怕别人误会,忙打了明哲的电话。
五分钟后,明哲赶来,对小卉傻笑一会后,搀扶着浩宇走,浩宇不愿挪动脚步,嘴里吼着:“你不是林妹妹,林妹妹只有真情,只为贾哥哥流泪,只为贾哥哥吃醋,只想为贾哥哥写诗。”
明哲一边拖着他走,一边说:“你不是她心中的贾哥哥,她当然不会钟情于你哦!”
“胡说!你是谁呀!”他想挣开,但他单薄的1米7,哪里挣得过明哲肥胖的1米7哦。
小卉仍然坐在凉亭下,只听到远去的歌声:“给我一杯忘情水。”这是浩宇哭唱的,他的声音那么富有磁性。
小卉抬头望向七彩灯:婚姻是什么?是你们眼里的幻影?是你们眼里的色彩?不,婚姻是家的港湾;单身人冷了,想进去暖身子;累了,想舒展一下疲惫的心情;疼了,想得到一丝丝慰藉。婚姻不是你们眼中的闪烁,不会一闪而过,永远照亮回家的路,像你们一样,在白天挺直腰杆,把黑暗当作被,在被子里释放出温暖和光芒。
“赶紧找个人来治疗你的相思病,凌云来了,你又拼命把他赶走,走了,又想他吧?”尔晴附在小卉的后背。
小卉握着尔晴的手说:“你说,现代婚姻是什么?开始登记,就分清婚前财产,就预计自己的婚姻走得不长远吗?”
尔晴站到小卉面前,双手捧着小卉的脸笑问:“怕了?还是真的没人要了?现实就那么残酷,男人天性好色,手机和宾馆给了方便,在外打工更有机会,出租屋方便了临时夫妻的恩爱。真相总会大告天下,老婆只有退场,不退场也没戏,婚姻就是累,没进入的想挤进去,挤进去的想逃出来,坟墓里不好玩啰!”
说完拉起小卉走,笑问:“不想家了吧?知道几点了吗?”
小卉从袋里搜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二十四点十五分钟。
小卉突然想起,笑说:“你的替身被酒疯子炸烂了。”
尔晴嚷着:“姚浩宇,你作死啊!不去找李白来找我!明天收拾你!”吼完牵着小卉走向家。
“婶,还没找到唐老板吗?”小卉站在连英桌子前。
连英一边掐着饺子,一边掉着泪,她不敢抬头望向满脸笑容的小卉。
沮丧着说:“可能是他做了大手术吧。不然,他不会放弃这么大的生意。”
尔晴夺过她手中没掐好的饺子,扔到桌上,抓着连英,面朝着小卉:“把你到镇政府里闹的本事拿出来哦!”
小卉抚着她的泪,轻声说:“婶,我们不是来逼你要钱的,我们要跟你去讨回公道。告诉我们,他老家的地址在哪?”
连英想起他老头子的话:出门人太难,我这个兄弟忠厚。
突然抓起小卉的手:“你们千万别告诉谷咚我被骗了,被骗的钱,以后由我的工资里扣。”
尔晴急了:“我们去处理,他的地址呢?”
连英说:“我也不知道。”
尔晴冲出去,小卉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