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看到徐丽丽从远处走来,抓着浩宇附在他耳边说:“小时候,你爸要你牵着我上学,你手里握着针,刺我,还不许我哭。现在我要刺你的心,看你的林妹妹心有多硬,我能否刺疼她。”她咬了一下浩宇的耳朵,咯咯地笑着向徐丽丽挥手。
徐丽丽走到浩宇面前,抚着浩宇被雪梅咬红的耳朵,轻笑着:“你这辈子还不清了,她会一箭一箭射。”
浩宇搂住徐丽丽:“我有你这张盾挡着。”
徐丽丽轻笑着:“她射得太准了,我无法挡,也让你无法躲。”
浩宇笑说:“哪我们抱在一起当她的耙子,她疲惫了,就得歇下来。”
浩宇背起徐丽丽去追雪梅,雪梅停下脚步等着他们,等他们追到时,雪梅爬到徐丽丽背上,把浩宇压趴在地上。
小卉跑来,抓起雪梅,雪梅咯咯笑着:“我看他能扛多重。”
徐丽丽生气走了,浩宇急着追去,小卉拍着雪梅:“好玩吧?”
雪梅咯咯笑着:“我喜欢看丽丽的悲凄表情。”
小卉搂了一下她:“过几天又要去上学,舍不得你走。”
雪梅也搂了一下她:“我每个星期日乘飞机回来,你报销。”
“好,下个星期日飞回来。”雪梅与小卉挥手后,小卉跑进菊花地,雪梅走向天鹅门前。
雪莲带着茜茜在天娥门前玩,茜茜看到雪梅走来,忙跑上去,拉住雪梅的手,亲热地叫着:“大姐姐,大姐姐。”
雪梅狠狠地瞪她一眼,茜茜忙松开雪梅的手,躲到雪莲后面,雪莲轻柔地叫着:“姐,你干嘛?”
站在远处的卢如烟,对村妇们笑说:“茹雪以为纸包得住火。一看雪梅就不跟这小女孩亲。”
村妇们笑说:“她跟谁都不亲,她只跟钱亲,她自以为是,茹雪怎么生出这样的女儿。”
卢如烟呵笑一声:“真没走野,许昭辉的良种。”
她追上雪梅:“雪梅,从你眼里喷出了一团仇恨的火苗,火苗是从这小姑娘哪里燃起的。”
雪梅推开卢如烟:“我一看到你就冒火,求你滚远点!”
卢如烟也吼着:“有本事去找你小妈发火啊!”
雪梅反过身怒瞪着她:“你以为别人遗传了你的品质,你做小三做上了瘾,把全天下的女人都想成小三。”说完冲跑一段路,又跑回来。
推着呆立的卢如烟:“以后别想玷污我家,我从小就恨上了你,你老是说我爸不要我们了。”
然后牵着茜茜:“她是我妈同事的女儿,她上海有家,她妈以后会接走她的,我不高兴我妈收养她,我妈本来就累。”说完蹲下身,要茜茜爬到她背上,并且嚷着:“茜茜,大姐背你回家,妈妈在家等我们吃饭。”
茜茜不敢上前,雪梅站起身来,笑说:“大姐不向你发脾气了。”雪莲把茜茜抱到雪梅背上,三姐妹欢呼着回家。
浩宇端着酒杯,按着程伟的头,往他嘴里灌酒,程伟只是闭着嘴巴,浩宇笑说:“没想到你是闷骚!你比我哪里好啊,所有的长辈夸你乖,所有女人喜欢你斯文,你不能像个男人强悍起来吗?我最讨厌你那幅让人怜的表情。”
后面一只手夺过浩宇手中的酒杯,另一只纤手扳转浩宇的身,雪梅笑说:“你又欺负我的伟哥?喝啊!”说完一手抓着浩宇的头,一手拿起四方井沿上的酒瓶往浩宇嘴里倒。
浩宇一手夺过酒瓶,一手推开雪梅,自己端着酒瓶往嘴里灌完后,拿一瓶给雪梅,雪梅猛地站起来,端起酒瓶咕咚咕咚喝完。
浩宇把手搭在程伟肩上,大声说:“端起瓶子来喝啊!喝出慕城人的风度。”说完又端起一瓶啤酒往自己嘴里灌。
小卉接过浩宇的酒瓶:“没学会诗仙的诗情,倒学会了诗仙的豪迈。”
浩宇拉着小卉坐在井沿上,端着一瓶给小卉:“我在我爸的光环下,黯然失色。”
小卉说:“我生在我爸的光环下,自信倒塌。”
雪梅爬到浩宇背上:“我生在我爸的无情下,仇恨的种子茁壮成长,我恨钱,我恨男人。”他们三人已喝得半醉了,瘫坐在四方井沿上。
尔晴走来,抓开他们,拉他们坐下,笑骂她们:“酒疯子,有爸真幸福。”
她突然哭起来:“爸,你在那边过得好吗?要不是妈拽着我,我早就去陪你了,你等着,再过六十年,我去找你。”
浩宇拍着她:“你真自私,让你爸和你丈夫等这么久,他们等不了,他们会来拽你去的,如果你妈拽不住,我们会帮你的。”
雪梅站起来,抱着尔晴,抚着她的泪:“别哭,坚强的女人眼里没有眼泪,只有怒火,我爸的无情,浩宇的无情,让我的怒火越烧越旺,把我的眼睛都烧瞎了,以后谁还要我这个盲人。”
尔晴把手往脸上一擦,呵呵一笑,说:“我当你的拐杖,小卉借你的光明,你摔不死的。”
雪梅把尔晴一推:“去你的!我有残奥健儿那种精神,人生就没有苦难,没有黑暗。我雪梅是谁呀!是傲立在冰崖上的雪梅,恶劣的天气、危险的境地,也阻挡不了我的绽放。我要比你们站得更高!我要比你们飞得更远!再见了!井底的蛙们!”她挥着手,踉跄着踏着月光。
小卉也蹒跚着起身,浩宇蹒跚着扶着小卉,小卉推开他,反转身扶住程伟。
浩宇也反转身牵着程伟:“我们都忘了这位老爷爷。”
雪梅刚挂断振华的电话,在天鹅门前拦住浩宇的车:“我的初恋哥,下午送我去机场吧?”
浩宇停下车,开了车窗,把头伸出来,哈哈一笑,说:“我怕了你这双勾魂的眼,你妈把我爸的魂勾走了,我稍不留神,就怕被你勾进阴沟。”
雪梅一边想拉车门一边笑说:“你这辈子没机会了。”可是,车门被浩宇锁住了,没机会的是她自己。
她踢着车门:“我要讨回我的初吻。”
浩宇笑说:“你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吧?小时候是赠给程伟,还是你的小男同学。”她只是想逗逗浩宇,振华早就打了电话给雪梅,说要送雪梅去机场的。
造成浩宇与雪梅分手是,浩宇大学寒假回来,在茹雪家找到慌乱的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