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中有一位男青年,突然吟着:一条宽阔的土路/直通岩洞内脏/我们沿着凿子的足迹/轻轻放下脚步/沉睡的往事/被足声踏醒/从唐朝的早晨醒来/一位“活菩萨”站立我们眼前/我们肃然起敬。
浩宇哈哈一笑,抱拳说:“佩服老师!”
男青年把浩宇搂入怀:“我们互相学习。”两人差不多高,男青年比浩宇胖一点,黑一点,穿着学生装。
两人相拥一会后,松开手,男青年笑向小卉:“姐姐是?”
小卉上前自己介绍:“曹小卉,慕城村民。”
浩宇也自我介绍:“浪子,疯子,姚浩宇。小弟呢?”
男青年一手拉着小卉,一手拉着浩宇:“小弟范伟,九江人,萍城学院大一学生。你们萍城盛产诗人,高手在民间。我们互相学习吧!”三人互相留下联系。
尔晴领着游客走到前面,有的游客笑说:“去旅游带上你们就好。”
尔晴笑说:“感谢你们看得起我们,今天我请大家品尝我们的特色菜。”他们跟着尔晴走出了洞口。
浩宇忙说:“我请,下次你请。”
有游客笑说:“这么说我们天天来登老虎山。”
小卉笑说:“我们萍城处处是美景,下个星期日来我慕城赏菊。”
尔晴拍打着她:“三句话不离本行。”
有游客笑说:“我们早两年赏过。”
小卉笑说:“我们争取三年大变样,保准你们看到慕城的新貌。”
说笑着他们已下了老虎山,浩宇笑说:“没开车的坐我的,一车坐不了,我再来一趟,你们在这里等,多多了解老虎山旁的景致。”
尔晴笑说:“谢谢你的盛情,这年代还有多少没私车的,你快去订餐。”浩宇笑着开车走了。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村子两边的建筑物上也镶上了金边,这么好的晚景与程伟无关,他披着晚霞慢慢走向家。
回到家的程伟,搬张小凳子坐在奶奶面前帮她剥毛豆,他奶奶笑说:“锄杆真大力,把你白嫩的小手磨破了。”
程伟把壳放进塑料袋里,笑说:“我说这样干没用,小卉不听。”
程奶奶笑说:“她是个听话的女孩,就不会被挤出县政府,就不会三十多岁还单身,早就成了两个孩子的妈。”
“奶奶,只是我们农村女孩结婚早,外面女孩都是三十好几,都不愁嫁。”
程奶奶望望远处走来的徐丽丽,笑问:“世上相像的人有几类?”程伟凝视着呆想的奶奶,不作回答。
程奶奶低头自言自语:越看越亲热。
程伟逗她:“奶奶,你年轻时丢过私生女吗?”
奶奶把毛豆壳丢到程伟头上:“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吗?”
“奶奶,我妈叫你去。”徐丽丽己蹲下拿起毛豆剥。
程伟轻声说:“我奶奶成了你家的座上宾。”
徐丽丽轻声说:“我妈想奶奶教她做年羔。”
“奶奶,她像你的私生女的女儿吗?”徐丽丽一惊,凝望着程伟。
程伟忙解释:“最近我奶奶像是在寻找以前遗失的什么?总是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程奶奶又想起从前的恋人,把他替换成了徐丽丽。
徐丽丽站起身来,拉起呆立的程奶奶:“奶奶,我妈妈做好了饭,等你和程伟过去吃。”
程伟起身说:“我怕呛着你家浩宇,你们走吧,我自己会做饭的。”
程奶奶要徐丽丽先回家,她给程伟做好饭再去他家,程伟把他奶奶牵到徐丽丽面前,轻声说:“奶奶,小卉叫我去吃晚饭,她要我回家叫你一起去,这样吧,你去丽丽家,我去小卉家。”他奶奶才放心地跟着徐丽丽走了。
徐丽丽牵着程奶奶走远了,站在门口目送她们的程伟自语着:“看来奶奶的亲情会被你分走哦。”说完轻步走向村里的快餐店。
站在菊花丛中看尔晴直播的姚逍,拍着尔晴视频中的笑脸:“你的风采给了别人,我们的菊花这么美,却被你们冷落了。”
他抬头望向走进菊花地的村长,拿着手机走到村长面前,嘿嘿一笑,只见村长沉着一张脸说:“一口破洞,一只掉了牙的呆虎有什么好看。”
姚逍笑说:“山虎都让她们说成了活虎,破洞也让她们说出了神奇,我们的慕城赶不上了。”
村长愤愤地掐了一朵菊花往地上一扔,姚逍笑说:“村长,你的醋喝不完了,你看看,山田村又上了热搜,这下你怪不了她们吧?”
村长还是愤愤地说:“只怪尔晴这寡妇,现在还凑来个八婆。我真不理解她,是来当村官的,还是来搞宣传的。”
姚逍笑向村长:“人家碗里盛满全镇人的粮食,你碗里只盛着自己的粮食,千万别摔碎了啊!端紧点!”说完轻轻走出菊花地,让村长独自深思。
村长的眼里从来没有美,他怎么能领悟到眼前的美景,他愤愤地走出菊花地,嘴里却叨着:“现代人都是吃饱了撑的,有种花之地,还不如多种出一些粮食。我都后悔听从了党的政策,跟风而上,种什么花,荒废了这么多良田,还有游人来赏吗?”
他踏着月光,从荷塘走到梨树林,走到桃树林,再回到菊花田埂上,独自吧着烟。
吸完了一根烟后,才起身回家,在自己家门口,呆站了一会,还是没打开门,转身在别墅群周围转着圈。他就是想不通,自己哪里落后了,一村一品牌,他村的菊花展不是响当当的吗?他跑遍萍城美丽乡村,不让慕城的美景雷同,他也摘掉了几十顶贫穷帽,镇领导怎么就把他忘记了。
他又点燃一根烟,火星无力落到地上,就像路灯下的萤火虫。但村长根本想不到,仅仅靠他的微光怎么能照亮慕城的夜空,他一边走向家,一边猛抽着烟,围着这五排十幢别墅群他走了十几圈,把一盒烟吸完了,有点犯困了,才推开自己的家门,他妻子问他话,他也不回答,重重地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