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童年的我蜷缩在冰风通透的桥洞里,手里掰了一块硬胶状的冷食塞进嘴里,面对着万家灯火和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默默流泪。
赤日炎炎的夏天,我面向大街,面向广场,面向酷暑,面向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地、重复地向拖鞋,向裤管,向裙底,向自行车轮胎点头哈腰、跪拜乞讨。
我转过一座又一座城,走过一个又一个村寨,翻过一座又一座山,跨过一条又一条溪河,用生命的极限与饥饿、酷暑和严寒抗争。
我饿的受不了的时候跑去喝水,尽量用水把肚囊灌满,以这种饱感来减缓饥痛对胃的凌迟;我被人打的昏死过去,连喊疼痛的力气都没有;我无数次挣扎在死亡边缘,但我不肯放弃。
我连续六十个小时干重活,在雪虐风饕、寒冰刺骨的沙河里淘石子,在火伞高张、焦金流石的矿山上开石头,在昏暗如墨、漆黑如泥的地洞里拉煤矿,为的是一个执着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