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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的大鹏(张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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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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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梦》连载

第十章 思念

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袁晓红怎是像大哥哥一样,一直陪伴在滕磬笛的左右。一路上,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题,讲不完的故事。

早晨,两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在阳光的沐浴下,奔跑着,追逐着,嬉笑着,跳跳蹦蹦地走向学校。

傍晚,两个孩子笑得像晚霞一样,灿烂阳光,嬉嬉笑笑,无话不谈。虽然他们有时在探讨问题的时候也会发生争论,碰撞,甚至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但是,最终却让问题有了更明确的答案,不是老师讲的,就是书上写的。

有一次,滕磬笛调皮地说:“有人说,健步如飞,为什么我走得再快也飞不起来呢?”

袁晓红说:“这么浅显的知识你都不知道呀?我告诉你吧,那是因为你胳肢窝底下没有长出羽毛,等你长出羽毛来了,你就会飞起来了。”

滕磬笛逮着书包带子,用书包悠了袁晓红一下。袁晓红笑呵呵地一闪身,躲开了。

袁晓红说:“滕磬笛,你知道吗?小鸟整天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你可它们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话?难道是它们不喜欢我们吗?”

滕磬笛说:“你说的错了,我就喜欢小鸟,小鸟也喜欢我。”

袁晓红说:“那就是它们不喜欢我啰?”

“你说的也不对,小鸟看见我们就唱歌。它们怎么会不喜欢我们呢?不喜欢我们怎么可能会给我们表演节目呢?”滕磬笛歪着头,瞥了袁晓红一眼,说:“小鸟和我们语言不通,没办法交流。这都不懂?你真笨,”

“那天我遇到你们班主任了,他说鸟语是一种很重要的语言,这个难关一定要攻克。他说,我们班计划安排滕磬笛到树林里去,和小鸟生活一段时间,彻底解决与小鸟语言沟通的障碍。时间为一个星期,也许不用一个星期,她就学会了。”滕磬笛追着袁晓红打起来了,边打边说:“你坏,你太坏了。”

滕磬笛跑了一会,追上了袁晓红,说:“今天,音乐老师教了我们一首新歌。”

“什么歌?”

“《大刀进行曲》,第一句是: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滕磬笛唱了一句,说:“这首歌唱起来,节奏明快,富有朝气,铿锵有力,特别好听。”她侧着脸,问袁晓红说:“大刀队为什么不人人都配一把青龙偃月刀呀?”

“为什么要配青龙偃月刀呢?”

滕磬笛天真地说:“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那多厉害呀,温酒斩华雄,取上将首级就像囊中取物一样,那杀小日本还不就像杀小鸡似的。”

袁晓红若有其事地说:“可惜了,关云长被吕蒙杀了,他那一套刀法也因此失传了。打仗,仅仅有那青龙偃月刀还不行,还要掌握关云长的刀法,那青龙偃月刀才能抵用。”

滕磬笛张着嘴,像是“噢”,没“噢”出声来,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坏人该遭天打雷劈。”滕磬笛说到这,眼珠一转,豁然说:“为什么整我爸爸的那些人竟没有遭到雷劈呢?”

“你爸爸和那些人都一样,坏人打坏人,雷公不管。”袁晓红说完,像兔子一样拔腿就跑。

“你爸爸才是坏蛋呢。好呀,追到你,非把你揍死不可。有种,你就别跑啊。”滕磬笛一边追,一边气喘吁吁地嚷着。

幸福的日子,时间怎是过得飞快。昨天,一晃就过去了。今天,一步紧似一步地往前飞跑,不知不觉的,袁晓红小学毕业了。

这上学放学的路上,滕磬笛现在只能一个人走了。她感到茕茕孑立,一种孤单,寂寞,常常袭扰着身心。一连几天,在放学的时候,滕磬笛只要一走到学校门口,她怎是不由自主地东张西望一番。曾经,袁晓红不就是在这里等我吗?现在,袁晓红上初中了,再也没有时间来陪我,和我一起回家了。滕磬笛心生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不是伤感,可比伤感还有揪心,莫名其妙地想哭,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没人招她惹她,也没有人责备她,怪罪她,莫名其妙的,滕磬笛心里就有一股委屈,让她控制不住这种情绪。不知为什么,一走上放学的路,滕磬笛就想流泪。

袁晓红不走这条路了,扔下她一个人了,让她孤孤单单地一个人走。想着想着,她竟然感到憋屈,这都是袁晓红的错。她恨袁晓红,恨他为什么不走这条路。

袁晓红的身影不时地闪现在滕磬笛的脑海里。她想着袁晓红的好,想着袁晓红曾经抱她翻越窗户的情景,想着他们一起阅读图书的快乐。这种天真烂漫的想象,纯真,自然,无暇,像清澈的溪流,虽然有时也有一点浪花,潺潺的水流声响,可那是小溪的自然天露。

现在,每当滕磬笛想起来曾经的那些情景,仍然像是口中含有一颗糖果一样,嘴里,心里都是甜蜜蜜的。

有一次,他们俩要跨一个小沟,袁晓红先跨了过去,然后做好迎接滕磬笛的姿态。尽管这样,滕磬笛还是犹犹豫豫的,袁晓红大声说:“跳呀,滕磬笛,大胆点,有我呢,不要怕。”滕磬笛跨过去了,袁晓红笑着说:“滕磬笛,你太勇敢了。”滕磬笛笑了。

有几次,滕磬笛虽说是跨过去了,可站不稳,摇摇晃晃的,多亏了袁晓红拉一把。有一次,滕磬笛人是跨过去了,可一个踉跄,撞到袁晓红的怀里了,把他们两个人的脸都搞红了,都很尴尬。还有一次,滕磬笛把袁晓红带跌倒了。他们两人赶紧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嘻嘻哈哈又继续往前走了。

记得还有一次,滕磬笛和袁晓红一起抄小路,走捷径。那是一条小路,有的是陡坡窄路。遇有陡坡了,袁晓红怎是先爬上去,然后再把手伸给滕罄笛,把她拉了上去。现在,滕磬笛一个人是再也不敢走这条小路了。因为,那里有鬼。小路上,有一段路,要经过一片小树林。树林里,风声阵阵,每一处风吹草动的地方,都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遐想。袁晓红曾经说过,那些在风中摇曳的草丛里,可能藏有狐狸精。不是我吓唬你呀,《聊斋》里就是这么说的。魔鬼藏在那里,布下迷魂阵,迷住过往行人的去路,好把他们吃掉。袁晓红讲的这些故事,听起来使人感到心惊胆颤,浑身都会竖起鸡皮疙瘩。现在想来,有位大哥哥的陪护,是多好啊。难道这些真的都已过去了吗?不会吧?

一天下午放学以后,滕磬笛做完作业,她跑到袁晓红家的柴房附近去玩,她想看看袁晓红是不是已经回来了。柴房的门挂着锁,一看就知道,袁晓红还没有回来。直到天黑,也没有看见袁晓红的踪影。

这天下午,滕磬笛他们班只上一节课。放学后,滕磬笛想到学校的那个废弃的图书室里去看书,她走到图书室的后面,东瞅瞅,西望望,看看周围没人,她提心吊胆地朝屋后的那个巷道走去。这里很静,蒿草又高又密,她有些害怕了,不敢往里面走,有鬼?有妖怪?应该没有吧?鬼和妖怪不是都给红卫兵打跑了吗?哪里还会有呀?我是亲眼看见的,那些凶神恶煞的怪物都给红卫兵砸烂了,砸个稀巴烂。不怕,那些妖怪都是假的,都是泥巴做的。滕磬笛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气。

滕磬笛走到那个玻璃已经破碎的窗前,打开窗户,翻了进去。她进去没走几步,就愣住了,在书架的背后,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看书了,身子有一半被书架遮住了。滕磬笛又往前走了几步,一看,这个人就是袁晓红。好啊,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来,也不叫我一道,真是坏透了,看我怎么治你。

滕磬笛绕过书架,蹑手蹑脚地走到袁晓红的身后,她压低声音,猛然一喊:“大胆袁晓红,看你往哪跑?”

袁晓红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雷,吓得他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猛然回头一看,原来是滕磬笛,他生气地说:“你要吓死我呀?”

袁晓红望一下滕磬笛的身后,说:“没有被人看见吧?”

滕磬笛摇摇头,说:“放心吧,没人看见。”

“要是让人看见了,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来这里看书了。”

“我知道,你都说过许多遍了。”滕磬笛责怪他说:“你到这里来看书,怎么也不叫我一道啊?你真坏。”

“我们现在放学的时间又不一样,我要是经常到你们班去找你一道来这里看书,那迟早还不会被人发现呀。”袁晓红解释说:“你知道吗?这些书,都是禁书,你不是看见了吗,门都被贴上了封条,是不让人看的。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我们就麻烦了。”

“我不管,我一个人又不敢来,你不叫我,我恨你。”

袁晓红说:“你讲点讲理,好不好?”

滕磬笛撅着小嘴说:“我就不讲理啦,看你怎么着吧?”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刁蛮呀?耍横,不讲理呀?”

滕磬笛还在生气,她说:“你才知道呀?我就刁蛮,耍横,不讲理了,你看怎么着吧?这都是让你逼的,你要是带我来一起看书,我能这样吗?”

“我只要没有作业,我就会来这里看书。你到这里来,我们不就能可以一起看书了吗?”

滕磬笛望着袁晓红说:“我怎么知道你哪天来,哪天不来呢?没一个准头,你这不是坑人吗?我一个人在这里来看书,我怕啊。”

“要不这样,我如果来这里看书了,我就把红领巾丢在这巷口的草丛后面,你只要扒开草丛一看,不就知道了吗?”袁晓红皱着眉头问:“你害怕啥?这巷子里不就是草长的深一点吗?又没有鬼,没有神的,有什么好怕的?”

“这还差不多。袁晓红,你真坏。”

“我又怎么啦?”

“反正你坏。”

“不讲理了吧。”

“人家就是想和你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我们不一路啊,怎么办呢?这样吧,等你上初中了,我们不就又可以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了吗。”

“啪”的一声,门突然打开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老实坦白。”

袁晓红被这突如其来的恐吓声吓了一跳,手里的书都被惊掉了。滕磬笛也被吓得赶紧躲到袁晓红的身后,两手扒在袁晓红的肩上。

滕磬笛想,这下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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