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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的大鹏(张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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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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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梦》连载

第五十七章 阴魂不散

下了晚自习,滕磬笛把书往胳肢窝里一夹,急匆匆地朝出租屋走去。这几天,她的思绪有点乱,不知怎么了,脑袋瓜里像一团乱麻,只要一有闲暇,思想就开小差,整天胡思乱想的。那个查理斯特,像个鬼一样,老是阴魂不散,没完没了的缠着,撵不走,赶不跑,在脑袋瓜子里面晃悠来,晃悠去。什么环境呀,竟熏陶出来这么一个混蛋来,整天没个正型,就想着那点事情,可恶至极。

这家伙不仅仅人坏,心坏,就连一个劲地耍聪明,想整出点儿故事的小心思也坏,让人恶心。不错,现在只要一想到那天的那些破事就想吐。可是,他说的那个文创行业还是有点意思,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自己不妨试试,说不定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会闯出一番新天地来。

心动不如行动,这是现时最流行的一句口头谈。回到寝室,她摊开纸笔,就开始熬夜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搞出一个小动漫小剧本。一切整理完备,准备投稿了,反而情绪紧张起来了。心悬着,放不下来。成败得失难道就有这么重要吗?放下吧,不要惦记那么多,行吗?她自己劝自己,自己安慰自己。一切尝试都有成功,都会失败,有什么好怕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幸运儿,一口就咬出一个金疙瘩?可是,心不遂人意,老是惦记着成功和得失,放不下来。

经过多方打听,又翻阅了许多资料,她这才下定决心,选择了一家名叫龙帝国演艺公司,将书稿投过去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苦苦等待,终于有了回音。文稿是石沉大海了,可人家却发来了邀请函,是参加文创岗位竞聘的邀请函。市场经济,工作靠竞聘,滕磬笛现在已经适应了。腼腆和胆怯有啥区别?谦虚和懦弱没有什么不同。客观的说,给人的感觉都一样,走出去才是硬功夫。

在整个应聘过程中,滕磬笛刷新了自己的形象,一个崭新的,充满自信的文创青年,以思路敏捷,锐意进取,赢得了大家的好评,被聘用为文创室里的文创员。

在文创室,她积极参与创意,编剧和动漫配文创作。一切在工作中磨炼,在磨练中成长,在成长中慢慢成熟。工作之余,滕磬笛刻意历练自己,独立工作,竟然悄悄把一部小说改编成电影剧本。她惴惴不安,将手稿送到审编室。作品的生杀大权在于市场,在于策划人和制片人的独具匠心。没有市场,没有经济效益,一切免谈。经过一番论证,滕磬笛的作品获得了审核通过。

在演片制作过程中,滕磬笛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作品的投资人竟然是查理斯特。她内心忐忑不安,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作品投放市场后不能赢得观众的认可,那么查理斯特的投资钱会打水漂了。她想找查理斯特谈谈,想让他及时止损。可是,这个怪人,现在好像在有意躲避自己,无论你怎么打听,你也问不出个头绪来。不论你怎么找,你也找不到他。你怎是前脚刚到这个地方,他像是早有预感似的,飞得无影无踪了,连个鬼影毛虾都看不见,别说是人了。

猫捉老鼠的游戏玩了一段时间,这个查理斯特算是吊足了滕磬笛的胃口,终于在偶然之间,被滕磬笛堵在一间办公室里,再也跑不掉了。滕磬笛站在查理斯特面前,又是质问,又是指责,不管你怎么说,他只有一句话,我不知道是你的大作,同名同姓太多了。我只认作品,不认人。请你相信,我是不会拿自己的真金白银来打水漂的。

这个坏东西,能把事业做这么大,也许还真有独到之处。打这儿起,他们又开始接触,慢慢的,滕磬笛身上的芒刺被查理斯特磨掉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相处,滕磬笛像是被查理斯特折服了。这家伙还真有点男人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终于开始恋爱了。

幸福的时光,没有人记得清到底有多长,有多久,仿佛时间没有了分秒,没有了日月这样的计算单位。不知道过了多久,滕磬笛接到龙帝国演艺公司的通知,影片发行了,收益还可以,滕磬笛可以分到一杯羹。滕磬笛高兴坏了,欢天喜地,跑到公司,领了她人生第一笔文创收益。

龙帝国大厦,来来回回,滕磬笛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了。每一次,她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来回回也没有闲暇的时间和精力留意观察过。今天,她的心境不同往日了,神清气爽,心情愉悦,就连走路也觉得轻盈了许多。惬意之中,怎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新颖,爽朗,大放异彩。她一边走,一边穿越楼梯往下俯瞰,大厅气派非凡,整体灯饰光芒四射,富丽堂皇。大理石地面,剔透如玉,光彩照人。正面的墙壁,高大的门窗直到三层梁底,其余三面,环形的走廊直至脚下。仅此空间,对于看惯低矮小平房的人来说,即便不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也是羡慕不已,暗暗唏嘘。

走出旋转门,外面的世界豁然开朗。碧空万里,蔚蓝一片。高楼大厦,繁华林立。大千世界,五彩缤纷,气象万千。这世界景象万千,竟然都没有引起滕磬笛的关注,唯有刚才在财务室偶遇的那一幕,让滕磬笛不得不仔细揣摩,她越想心情越沉重,越想情绪越低落,越想越感觉自己像被这些高楼大厦压得喘不过气来。

财务室的偶遇,那一幕幕,现在又浮现在眼前。滕罄笛兴致勃勃地走进财务室,在吧台前面,还有一位老先生也在办理事物。滕磬笛仔细一瞧,竟是一位中年人。他手里拿着一张支票,木讷地站在那里,瞻前顾后,不忍离去。

吧台窗内,也是一位中年人,那身穿戴把人衬得像个年轻人似的。他靠在座椅上,一副嘚瑟的神态,悠悠自得地摇晃着座椅,说:“凯瑞斯先生,你是老员工了,应该了解公司。你栽培了那么多新人,现在这些人都立事了,怎么办呢?公司又不养闲人,只好裁员了。”

凯瑞斯说:“我可以不从事编剧工作,干其他的事情也行,只是有一个请求,就是不要辞退我。妻子病了,正需要钱,仅医药费这一项,就是一大笔……”

“你和董事长说,和我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说了,怎么没说?可是董事长说,凯瑞斯先生,你只有去各部门看看,看看有没有空缺。如果有的话,你可以去竞聘,同等条件,你肯定优先考虑。如果没有,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市场经济就是这个样子,谁失去了市场,谁就会被市场无情地淘汰。没办法,你是老人,应该理解。从感情上说,你是老人,功勋卓著,为公司培养了不少人才,我们必须养着,供着。可是,市场经济就是这么残酷,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你是走过来的人,应该理解公司的情况。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我也没有办法,我怎不能拿着大家打拼出来的钱财肆意挥霍吧?我是总经理,我要为公司的每个员工负责任。否则,董事会也会开了我。他说,你的问题,可以讲给慈善机构那些官僚们听,博得他们的同情,也许会有用。”

“凯瑞斯先生,你说的情况,我只能深表同情。我们财务室没有空缺,即使有空缺,我想你也做不了……”他挤眉弄眼,不怀好意似的皮笑肉不笑着,一会望望同事,一会望望凯瑞斯,做起鬼脸来。

这挤眉弄眼到底是啥意思,凯瑞斯没能理解过来,是张扬?是卖弄?还是说,我干的这一行,你压根儿就不懂,你干不了,别在这里废话了,好不好?你现在有的是一大把的时间,可我忙着呢,你没看见吗?你后面还站着一个人呢。可他的笑,一看就明白了,就是在讥笑,在嘲笑,在幸灾乐祸。当着我的面,难道你就不能掩饰一点吗?我被开了,不在一起工作了?难道你就不能安慰我一句吗?

窗里的那位先生走了出来,半是在送,半是再推,嘴上还假惺惺地说:“我很想帮你一把,你看,我也无能为力,希望你能理解。”就这样,像送瘟神一样,把凯瑞斯先生送走了。

瞧他那德行,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一边往回走,一边还嘀咕着:“平时干什么去了?不珍惜自己,现在懊悔了吧?迟了,晚了,肠子悔青了吧?”

也许你洋洋得意只是在今天……滕磬笛在想。

这位财务室的先生看见滕罄笛站在吧台前,便问道:“请问女士,我能为你服务吗?”

滕罄笛说:“我来领稿酬,请问是在这儿办理吗?”

“我是财务总监,很高兴为你服务,请出示信函。”

滕磬笛从衣兜里掏出信函,递了过去。他接过信函看了看,说:“是在这儿办理,请稍候。”

这里的人,和家乡的人就是不一样,热起来像火,冷起来像冰。而且是说热就热,说冷就冷,只有企图,没有情面。想到此,她浑身打了个激灵,颤抖了一下。

她想起了什么?会让她如此震撼,如此不寒而栗?原来是查理斯特的鬼影,猛然之间又蹦到她脑海里了,搅得她现在是六神不安。她坚信,这里的人,不是自己的菜。

这个文创,也不能作为职业来操持。我现在得集中精力完成学业,千万不能荒废了学业,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

这个龙帝国,也不是我理想的帝国,我心中的龙帝国大厦在家乡,在故土,我得赶快离开这里,回到学校,回到自修室里去。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地加快了步伐。或然间,鬼使神差,一下子撞到了查理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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