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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的大鹏(张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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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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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梦》连载

第四十二章 出乎意料

袁晓红送走了贺大爷,急得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他想,与其在家里面坐以待毙,还不如到外面撞撞运气,甚许会在哪儿撞见柳阿楠呢。一切皆有可能,就看老天爷帮不帮我了。

柳阿楠会躲到哪里去了呢?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或然之间消失得无踪无影,真是不可思议,奇着怪呢。嗯?不会吧?她不会和我玩失踪,躲起来了吧?

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我们是啥关系也没有,她怎么可能为我挺身而出,不顾一切地豁出去呢?能为我分忧解难,遮风挡雨的是谁?只有我自己。俗话说得好,关键时刻,靠树树会倒,靠山山会崩。唯一可以靠得住的人,值得信赖的人就是我们自己。

我知道了,她也许已经看出来了,在短期之内,想办下营业执照来,已经是没有什么指望了。谁捅的篓子谁负责,这一屁股子的屎,只有你袁晓红自己去擦了,与我柳阿楠有屁相干吗?对了,她溜了。也许她早就脚底板抹油,买了一张火车票,溜回南方去了。

她一定会这样想,货款是没有指望拿到手了。非法经营,货款全得没收,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既然货款都被没收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难道在这里等着警察来抓人吗?看她那鬼精鬼精的样子,也不可能做这傻事呀?傻不拉叽的人,只有我袁晓红了。她?还不早就溜了。

想溜,往哪溜?对了,到火车站去找她。对了,赶紧的,去火车站,到候车室里,也许能找到她。等会见了面,我看她怎好意思?我看她怎么说?我看她如何再来花言巧语来糊弄我?

袁晓红急匆匆地跑到火车站里的候车室,挨着一排排座椅,一个一个地找,结果连柳阿楠的影子也没有看见。也许是我跑快了?她还没有进来,也许还在售票处买票?他赶忙转身朝售票处跑去。

在长长的买票队伍里,袁晓红从头找到尾,又从尾找到头,也不见柳阿楠的踪影。后来,他又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他不死心,又跑到火车站旁边的旅社里,把每个稍稍大一点的旅社登记簿都翻了一遍,也没有看见柳阿楠的名字。他泄气了,最终放弃再找了。

折腾了大半夜,连个鬼影毛虾也没有找到,他怏怏不乐地往回走了。夜深人静了,袁晓红感到身疲力竭,想回家,可他又有些心不甘。最终,还是走进了柳阿楠住的宾馆,坐在柳阿楠的房间里,静静地等着。

已是旭日东升了,袁晓红仍然坐在沙发上,呆如木鸡地发愣,两个眼睛都已充满了血丝,直愣愣地望着窗外的光亮。

从太阳冉冉升起,一直望到霞光万丈。从上午开始,他的眼睛直盯着两个地方看,一是挂钟,二是房门。现在,钟表的时针已经落到一点的位置,一点二十分了……袁晓红实在是坐不住了,他不得不站起来,怀着一种从容接受处罚的无赖和豁达,仍然抬起头,挺着胸,向客房的大门走去,只有豁出身去,到派出所报到了。

袁晓红拉开房口,猛然看见柳阿楠站在门外,一手拿着钥匙,对着钥匙孔的位置,准备开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还敢回来呢?难道她会准备和我一起去接受挨批受罚的尴尬吗?当袁晓红看见柳阿楠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张纸的时候,他眼睛一亮,那张纸像营业执照,紧紧地握在她的手里。他瞟见了,瞟见了柳阿楠手里拿着的东西,像是来救他的法宝。也许就是营业执照,我得救了。

钥匙没有插进锁孔的柳阿楠,看见房门慢慢地自然打开了。她先是一愣,一脸的惊奇,睁大着眼睛,望着。看见站在门内袁晓红,哭丧着脸,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柳阿楠心里就明白了。

她淡淡地笑了笑,说:“我就知道嘛,你肯定会在这里等我,咱们走吧。”

“去哪里?”

“去工商局,补缴税款呀。”

我真的得救了。袁晓红激动地伸出手臂,把柳阿楠紧紧地拥抱在怀里。柳阿楠温柔地推开袁晓红,说:“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赶紧去补缴税款吧。”

袁晓红满脸的愁云一扫而尽,和柳阿楠肩并肩地一起出了宾馆。

一个崭新的时代诞生,就像一轮红日一样,冉冉升起了。

新时代的标志,从凝聚技术人才悄然开始,渐渐的引发起人们对技术设备更新换代的渴求。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思维方式也发生了逆转。人们开始寻求新的突破,哲学中跳出了个萨特,管理模式中多了一个市场经济。人们在追求个人存在价值的同时,已经不再机械地靠出大力,流大汗,向生产要效益。他们开始探讨,向管理要效益,科学技术也是生产力。

一些有远见卓识的领导,他们为了革命的事业,为了国家的解放和祖国的繁荣昌盛,曾经付出过巨大的牺牲,做出了伟大的贡献。现在,他们仍然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不忘初心,高风亮节,举贤,让贤,已蔚然成风。让一大批年富力强的专业技术人才走上了领导岗位,不仅仅在企业渐渐拉开了序幕,在意识形态领域,也在逐步推开。

无论是在生产管理过程中,还是在日常生活中,人们逐渐认识到,那些经过系统理论学习的人们,在适应自己本职工作后,很快能脱颖而出,在行业技术管理上,形成了强有力的话语权。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生产力,为人们普遍接受。学历,文凭,很快演变成为一个人的文化水平和工作能力的唯一标志。

文凭,像一阵飓风,席卷着祖国大地。无论在哪一个行业,事业单位也好,国营单位也罢,即使是集体企业,也毫无差别,只要是晋级,或是领导岗位竞聘,就连招聘录用工人也都采用这种方法,文凭成为人才选拔的一道门槛,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它堵住了走后门,以示公平公正。文凭像一道鸿沟,隔开了楚河汉界。

縢磬笛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手中没有那块敲门砖。袁晓红他爸,即使是袁晓红,也是这个样子。他们经常拿文凭说事,像唱山歌一样,天天唠叨,常常搅得縢磬笛是心烦意乱的。为了这事,滕磬笛常常耿耿于怀。

一天,縢磬笛上班,路过书记的办公室,看见他在整理自己的办公桌,搞得像是要离开单位似的。看那情景,见那神态,望那表情,既不像是犯错误,也不像是被重用提拔。因为,在他的身边,既没有人监督,也没有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伴陪。一个人,孤独,冷清,凄凉,闷闷不乐地整理着东西。

縢磬笛没有停留,瞥了一眼之后,继续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行走。走进办公室,掀开椅子,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鼓舌掀簧。她隐约听见,有人在说风凉话了。那人在说:“一个高中文化水平的人,也要在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担任领导,真是自不量力,不知害燥。昨天,这些放牛娃还拿着放牛鞭子在这里吆五喝六的,今天不神气了吧?”

另一个人,怼了一句。说:“看人家被放逐了,就在那里幸灾乐祸,什么人呀?有本事在人家挡浪的时候,不要溜须拍马。现在说这些屁话,算什么本事呀?

我尊敬他们,他们曾经是我们事业的脊梁。我尊敬他们,他们是用自己的生命和智慧打下来的江山,又用自己的汗水和智慧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永不退色,永葆青春。我为他们感到骄傲,我为他们感到自豪,他们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现在,他们调整到新的工作岗位上,我们没有讥笑他们的权利,没有资格看他们的笑话。”

那个鼓舌掀簧的人,撅了撅嘴,也毫不示弱,挑衅地继续说:“马屁精。他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不要急,等着瞧,这个时刻就要到来了。”

有个人,为了缓和一下气氛,避免他们争吵,和起稀泥来。他说:“听说新书记是个老牌大学生,学术造诣不浅,曾著有不少力作。”

“你们听说了吗?下一步,那些没有高等学历的人,就甭想参加职称评定了。什么教授呀,什么一级作家啊,跟他们都彻底拜拜了,萨油啦啦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街头巷议,不可能都是空穴来风,也许在不远的将来,就会变成现实。听了这些话,縢磬笛不免心中一颤。她下定决心,决心补上这一课,不让自己缺憾,不让人生缺失。

这些闲言碎语确实是有些搅心思,縢磬笛实在不想听,也听不下去了。她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溜达起来。

市场经济最大的好处,就是只有需求,就有人树起大旗,招揽生意。街头上,各种类型的招生广告铺天盖地,贴的到处都是。有一条信息,引起了滕磬笛的注意。她站在这则广告面前认认真真地细看起来。

根据明年参加高考人群的强烈要求,我校举办短期速成班……滕磬笛没有再看了,眼神直接跳到最后,只读校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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