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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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败了刘武周和宋金刚，二十四岁的李世民又兵锋南转，挂帅东征，把战争的重点移向了中原地区。之前，王世充已经在洛阳篡夺帝位，建立国号郑。

620年，李世民骑着毛色为纯紫色的“飒露紫”，率黑衣黑甲的“玄甲军”开路。7月，骄阳似火，李世民率军进入洛阳以西的慈涧地域（今河南省洛阳市新安县东）安营扎寨。接着，亲率三十余骑“玄甲军”去侦察敌情，不料，半道上与王世充带的大队人马相遭遇，陷入了重围。在敌众我寡兵力悬殊的情况下，李世民令左右先行，自己断后。数百敌骑紧紧地咬住李世民不放，“飒露紫”傲睨自若，萧萧腾跃。李世民在马上挥舞长枪，上下翻腾，横扫直杀。身边的士卒也拼死相搏，硬是在重围中杀开一条血路。回到军营，战马们个个犹泥涂墨染，汗流至踵。士卒们个个双刀皆缺，流血满袖，盔甲上扑满厚厚的尘土。守门的将士竟认不出李世民，等他摘下兜鍪，才免遭误会。

回到营地，太宗只喝了一口水，又骑上“飒露紫”以“玄甲军”为先锋，带着大军杀了一个回马枪。将士们以一当十，猛冲猛杀，喊杀连天，烟尘滚滚，“玄甲军”像黑云一样横扫向前，直杀到慈涧城下。守城的将士站在城墙上，看着嘶鸣叫阵的黑甲雄师，竟未战而降。

慈涧不战而降，洛阳城外许多州郡的守将也跟随效仿。李世民随之派几路大军，把洛阳城东南西三面主要结点牢牢守住，并切断粮道。自己再率大军在洛阳城北的邙山连营数十里，形成了对洛阳城的四面包围之势。

八九月间，王世充孤注一掷，出动两万人马出城迎战。李世民站在高处瞭望，先派大将率步兵渡过谷水（涧水下游）向敌出击。自己则跨上“飒露紫”，带着“玄甲军”向侧翼移动。为了试探对方的虚实强弱，他又带数十骑“玄甲军”，出其不意猛冲敌阵，直杀到敌阵背后，突然一道长堤横在面前，“飒露紫”猝不及防，腾空一跃。李世民环顾左右，跟随的将士失散，身边只剩下将军丘行恭一人。面对纷纷涌来的敌人，他无路可退，大喝一声，调转马头。“飒露紫”一声长啸，再次冲入敌阵，向回猛杀。突然，一支敌箭射在“飒露紫”的胸前。在这危急时刻，大将军丘行恭搭弓射箭，前边的敌人应弦落马。丘行恭瞬间翻身下马，把自己的战马让给李世民，折身为“飒露紫”拔取胸前的长箭。“飒露紫”忍着疼痛，嘶声一跃，像一道紫色的闪电，向前猛踏敌阵！

李世民骑在丘行恭的战马上，抡起长枪，左砍右杀，丘行恭紧跟其后，手持长刀徒步作战，喊声如雷，主臣合力杀出了敌阵。

此时，涧水下游的唐军向王世充阵线发起冲锋，李世民骑着丘行恭的战马，率领“玄甲军”再次杀进敌阵。烈日炎炎，大地生烟，“玄甲军”像黑色的铁流势不可挡，王世充败退缩回洛阳城中……

转眼二月已尽，唐（李世民）和郑（王世充）之战已有八个月之久，将士们疲惫不堪，思乡心切。一种班师回朝的情绪很快在军中蔓延，这种情绪甚至传到了长安，李渊也命令李世民撤军，但李世民并没有听从李渊的话。他为了稳定军心，立即召开将士大会，言之凿凿地说：“如果现在班师回朝，之前取得的胜利将付之东流。我们疲惫思乡，敌人也疲惫思乡，现在比的就是意志与耐心，此举成功，将会一劳永逸，机不可失！”

接下来，李世民令士卒在洛阳城外挖掘壕沟，修筑工事。王世充再也不敢贸然出城，只好婴城固守以等待窦建德的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