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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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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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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野传》连载

第五十八章 公子小白

公子小白躺在寂寞的深渊里,一段似乎平静下去的骚动又沸腾了。他默默地看着窗外,那是一条什么都没有的山路,空空荡荡,没有穿着若隐若现的女子,也没有穿着齐臀小短裤的女子,没有雪白的大腿,没有婀娜的身姿。世界在流动,人在流动,生命在流动。小白感觉体内的欲望在生长,而生命正在没有意义地虚度。

这样下去不行,我必须拥有爱情,这么说你听不太懂吧?嘻嘻,我的意思是说,得找个女人玩玩!鲍叔牙已不那么尊重我了,姓汪的看我总阴森森地,好像我不配做他领导而又做了他领导所以要随时看我出丑似的。他们都不可靠,不好托付大事。孙海川这个人头脑简单,行事古怪,保我周全还行,别事就莫作依靠啦。小白翻了个身滚落下床。想我堂堂一个集团老总,手下竟无人可用!

小白靸了鞋,两手贴着肚皮插进裤腰,晃动屁股走到门口,挨着门坐在青石门槛上,眯起眼眺望远方,然后问:“王可,鲍总呢?”

门旁一青衣小子忙弯下腰转过头来:“姜总,鲍总在前面议事厅开会呢。”

“昨天不是开过了?又开会!就不能一天把会开完?一天到晚干什么在这都不知道!——汪总呢?”

“在议事厅和鲍总一起开会。”

“没真本事的人也只好每天开会啦!你去后面帮我叫下那女的,就那姓蒋的!说有事情。顺便喊下孙海川,他在竹林练飞叶杀人,要是练成了,让多带点竹叶,山下坏人多!”

“再坏也没咱们坏,再多也没咱们多,咱可是正儿八经的强盗!”王可嬉皮笑脸地去了。公子小白很不高兴。就这么个玩意,也敢来顶我的嘴!都怪鲍叔牙,总当着大伙的面不尊重我,下面的人也跟着当我是傻逼啦!我只是比较随和,不是没自尊!

小白见人还没来,便出了自家院子,顺着青石阶梯,一径来到寨门前。正见孙总背个包鬼鬼祟祟进来,见到小白,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小白跟着也点了点头——心想这姓孙的向来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何曾主动跟我点过头,一定是迟到心虚的缘故——心中便生出鄙夷来,朝着孙总的背影吐了一口浓痰,叫道:“难怪集团做不起来,原来总有人迟到!”孙总的脚步果然加快,小白觉得有趣,更加絮叨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惹得那些进出办事的诸位老总都驻足来听。“照我观察,集团上上下下近千口人,就没有一个懂管理的!要水平没水平,要格局没格局。装逼一个比一个厉害,做事一个比一个不行!拉帮结派,嫉贤妒能!我堂堂一个公子,将来是要治理国家公仪天下的,区区一个山头,还能给我整不会了?”人越聚越多,就连在议事厅开会的鲍叔牙汪总都惊动了,混在人堆里探头探脑地偷听。只见公子小白脸涨得通红:“不要真的以为我傻,告诉你们,我不傻!什么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业绩起不来?因为我们的队伍出问题啦,人心散啦!”凭良心讲,小白觉得这几句自己说得不错,话音一落就要招来一片掌声的,可气就可气在最后一句话使劲太大,嗓音破了,加上他白胖的身形,愤怒的小眼睛,有几人忍不住笑了,有几人跟着笑了,最后大家就像接到了通知,纷纷咧嘴大笑起来。

事实再一次证明,无知的人都是喜欢合起伙来取笑有识之士的。公子小白脸上挂满胜利的微笑,掸掸袖子喝开人群,移动寂寞的身影来到院墙边的大树下,屁股对着众人,仰头看树上的枝叶和漏下的日光。一会儿众人散去,王可领着蒋语琴突兀地显露出来。小白转过来,先看了看蒋语琴,再看了看王可,喝问:“海川呢?”

王可说:“竹林在下面,路过喊一声就好。”

小白板起脸来:“你先下去,喊了他路边等我!”等王可去了,小白这才摇摇头,模仿鲍叔牙做出一副对下面人办事不满意而深感无奈的模样,充分地展示给蒋语琴看。

蒋语琴见小白幼稚的脸上露出这样高级别的表情,惊讶得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他若是对着旁人,我当个笑话看看也就罢了;谁知他竟郑重地对着我,这就有点让人讨厌了。我是谁,你又是谁?这不合适!

“你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蒋语琴开门见山,“首先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其次我是你叔伯哥哥公孙无知的爱妃,第三但天香把你当他的男人——也不知她怎么想的——我是不会跟好姐妹抢男人的,最后一点很要紧,跟你说了也无妨,我心情不好,对男女之事尤其厌恶。你爱信不信,总之休要骚扰我,自重吧!”

“连你也瞧不起我!”小白气得不只语无伦次,就连思路也有些凌乱。谁又看上你了,一个土不拉几的野丫头,论身份论气质,你也配!我情窦初开饥不择食时对你们四个稍微有那么一点想法,后来事实证明这只是误会,误会早就过去了,你还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你太自欺欺人了,我又怎会喜欢你,你也配!

小白强忍着怒火,作出成熟的模样:“蒋女士,你误会了!想让我看上你,你的档次还差了些!How are you doing? I am twenty seven years old. Oh my God! Oh my God too! 听得懂吗?听不懂吧!我所接受的教育不是寻常人所能想象的,按咱们大齐的传统,公子在学成后都是要作为君王储备人选出国历练,一旦现任大王不堪大任或夭折,就要被召回国力挽狂澜!这些年尤其最近几日我的成长我自己是看在眼里的,我对自己非常满意,他日注定是要当大任的。不要以为我傻,我根本就不傻!我不但不傻,我还压根就不喜欢你!叫你出来是因为我要下山玩女人,但我对女人又不甚了解,希望有个女的陪同,参谋参谋,仅此而已!”

“这样最好,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也希望你说到做到。你们男的本来就没什么好东西,也怪不得我不信——是去哪呀?走吧——什么样的女人玩起来不一样?你们这些男人就是贱!话说得有点重你别也生气,反正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说你不懂男人,”小白去拉蒋语琴的袖子,被甩掉了,又去搭人家肩膀,也给挣脱了,于是倒背两手晃悠悠走上前带路,“有个比方打起来可能有些粗鄙,但还是贴切的。你看不管吃什么,最后到屁眼里都是一样的存在。要是因为到了下面都一样就不顾上面了,那人还需要口味做什么?乎口味者,尝百味而知鲜美者也。日日新,日日鲜也。再好吃的菜,连吃三日也就腻了!”

蒋语琴冷笑了:“放屁!吃是吃,跟男女之事毫无关系。”

“性质事一样的嘛,食色性也,都是古人云过的!”

“人是人,人不是畜生!”

“人本来就是畜生,穿了衣裳是人,脱了衣裳是畜生。”

蒋语琴停住,盯着小白龌龊的背影:“我不去了!”

不去拉鸡巴倒!小白心里嘀咕着,转身见蒋语琴真的走了,忙追上去道歉连连,低声下气说了许多软乎话,答应一个时辰给十五个大钱,这才哄得蒋语琴心意回转。一前一后拾级而下。蒋语琴看着公子小白的背影,想起昔日大将军府内的情景,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便问:“我看你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你以前不这样!”

“是呀,”小白得意地甩动圆滚滚的脑袋,“这几天我看了很多书,吸收了许多道理,并趁别的男人在刮胡子的间隙,充分思考了宇宙和人生——我成熟啦,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而是现在的我啦!”

“油嘴滑舌,废话连篇!”

“刚在议事厅门前我当众说的那些话你觉得咋样,有没有显出我潜藏的魄力?”

“跟个二百五似的,谁听了鸡皮疙瘩不掉一地,谁不以认识你为耻?”

二人说着话的功夫,不觉到了落月坡,果然见前面竹林边立着王可孙海川二人。公子小白板着脸冷冷地,等走近了骂道:“怎么才让我遇着,就不知往上走走,迎我一迎?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王可嘻嘻地笑,好像听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孙海川冷眉冷眼地看着,仿佛后爹看着顽劣的继子:“你刷牙了吗?”

公子小白眉头一皱,脱口嚷道:“我不喜欢刷牙!”恰似一个姑娘走在路上被袭了臀,对此很不满从而理直气壮地拒绝。

“我才懒得管你!”孙海川手指一挥,一片细长竹叶疾速射出,连着穿透几根竹子,不知隐没在哪里。

这算什么,吓唬我吗?孙海川越来越无礼了,都怪鲍叔牙!小白翻了翻小白眼,扭动肥嘟嘟的身躯,赌气走在最前。王可紧随其后。蒋语琴提起裙摆一扭一扭地跟着,既要左右摆动显得臀部饱满,又要前后颤动显得腰细胸肥,真真要累死个人了,越走越难受,越走越难受,越走越难受!不由得心中生出懊恼,埋怨道:“这么陡的路让我一个女人来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小白停下来,转身歪着脑袋看蒋语琴:这是怪我咯!于是没好气地说:“那要怎样,找个轿子抬,找个人来背?”

蒋语琴侧头看天上的云,换动身子,似乎在说你们看着办,似乎在说这还用开口,等等。王可嘴巴闭得更紧了,唯恐一出声就要招来天大的麻烦。孙海川飞出一片竹叶,啪嗒掉下一只大雁:“还走不走了?”

小白见蒋语琴一直不说话,便:“走啦走啦,都烦死啦!”一路无话,唯有王可仗着自己来得时间久消息最灵通,滔滔不绝地讲述抢得多集团最新的时事。“又开始夺权啦,从来就没停过!别看汪总平时和蔼可亲,那是你没见过他锋芒毕露的时候。一早的赵总,之后的张总,一个一个地,通通歇菜,汪总是实际掌控集团时间最长的人,没有之一!鲍总的日子现如今不好过,都说是架在火上烤,这得怪贾总,带着七百万的巨款一去不返,携款私逃啦!——你说的我知道!是,贾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辞别大家下山去取余款的,但他没回来呀,人不来钱来也行,钱也没来,这不和卷款逃逸一个性质吗?反正大家都这么觉得,都达成共识啦——贾总是你们鲍总带来的,鲍总是要负责任的——什么该上的不该上的项目都上了,上上下下都等着尾款,项目全搁置啦!要是没有七百万的事,三百万也够支撑些日子,一面开源降本,也不至于这么紧张——所有的锅,也只好鲍总来背。”

一个小喽啰也配谈论集团大事!蒋语琴素来看不起人没用话还多的,所以不时冷笑一两声:“你懂得真多!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混个总当当?”

“我又不傻!”王可也涨了红脸奋力争辩,“循环迭代!价值驱动!TCPIP!数据链路层!有什么懂不懂的,就是没人安排我去管理层,真要我去不一定就比谁差些——我又不傻!”

孙海川也笑着问王可两总相争你站哪一边呢?王可就笑得悲伤:“于公于理,自然是站在汪总这一边啦,鲍总害咱们的项目都黄了,可惜呀,东借西还这个项目我也是有参与的,前景非常的好,极具想象空间。不不不不,不是简单的开钱庄,光开钱庄不算什么,咱们这一批项目是上下打通的,整个生态是完整的,链路是闭了环的。辖区网格化管理,资产登记、财务审计、税费申报、非正常所得备案、自愿公益金缴纳、投资理财、即时贷等等等等,都是上门服务的,不怕他们隐瞒私藏。整个链路都跑通了,既保证了百姓安居乐业,又确保每一个钱的流向尽在掌握。当然,开销也是巨大的,主要就是人力成本了,最近人员扩张厉害,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财务核算了,不多不少就差七百万!鲍总这不是害人吗!于私于情呢,我是要站在鲍总这边了,一来我跟了公子,我这人别的不敢说,就是重感情。二来嘛,既然是在这说话,那也不用隐瞒,汪总他害死了我兄弟,此仇不共戴天——就王能呀!引你们上山的,结果却被汪总砍了的,我能不恨吗?”

说着话的功夫四人就来到了山腰碎草亭,亭中有人,枪明甲亮,踱来踱去。见有人来,为首的潘总走上前兵器一横:“来者何人,哪个部门的,可有下山文书?”

“滚开!”公子小白喝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王可怕两方闹起来一会连累自己,忙展开笑上前一步:“这是齐国公子小白,总裁办的姜总,领我们几个下山考察。潘总今日这里当值呀,辛苦辛苦!兄弟们辛苦!”

潘总见有人认得自己,虽是个不知名姓的小喽啰,好歹濒临丧失的尊严有了些挽回,乃还刀入鞘:“集团的规定,我们不敢不贯彻落实!谁还没几个认识的人呢,这个通融,那个通融,还要制度做什么?没了制度作保障,你我这样底层人的福利待遇又从何谈起呢?兄弟我看你是明白人,回去找你们部门领导发起审批,流程走好,出门单开出来,我们就算想拦也不敢呀!”

“可是我们已经出来了,这一来一回时间不就耽误了嘛!”王可话未说完,就听小白在身后怪叫:“别跟他废话,海川,弄死他们!”

孙海川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我的工作只是保你性命无碍,你冲我这么大呼小叫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奴才,是你的杀人器具?他们按规定办事,又没说要杀你,你喊什么玩意?”

潘总心想我已经好好跟你说话了,你还如此无理,总裁办的怎么了,你当自己是霸道总裁么,幼稚!遂冷笑道:“我知道你是齐国公子,公子怎么了,这可不是齐国!以为参了股就当自己是领导了?蜈蚣山的水深着呢,你们来才多久!若不是你们的人携款私逃,咱们抢得多集团也不会是今天这样子。汪总对你们太客气了,就该依了庞总,没收你们的股份,将你们踢出集团,从哪儿来,还滚哪儿去!”

“你个傻逼!”小白嗷地一声扑上去,仿佛愤怒的老虎。潘总轻轻往旁边一闪。小白往前窜了两步扑到在地,像只受伤的小猪哼哼数声,哭着骂:“孙海川,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我!我让鲍叔牙扣你工资!你他妈别干了!姓潘的,他妈的也滚动吧你!我是抢得多集团第一董事!他们以为我傻便架空了我,告诉你们,我根本就不傻!”

王可正为难时,忽然瞥见一旁檐下挂着一个鸟笼,笼中一只信鸽窜上窜下,心中一动,大叫:“走流程走流程,我们走流程!”回头冲孙海川说:“孙大哥,幸苦劳驾,帮忙取下那个鸟儿。”

孙海川步入亭中,剑柄顶着鸟笼底部中心往上一托,鸟笼离挂钩在剑柄的支撑下轻轻下落,再被孙海川右手一把捉了,才要递给王可,忽然寒光一闪,抢得多集团一位同事便手捂着脖子,龇牙瞠目地看着孙海川,哐当倒地,死后趁热又滚了几滚,这才驾鹤西去,不再理会尘世中事矣。

“你敢杀人!”等潘总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这才噌噌地抽出刀剑,看架势是要拼命。

孙海川把鸟递给王可,回头转向潘总,心平气和地:“好端端地,我在取鸟,他冲上来做什么?”

“你取鸟儿你跟我们说了吗,我们同意了吗你就取?他上来阻拦有错吗?你一声不吭就拿鸟,一声不吭就杀人?”潘总越说越气,眼睛瞪得黄桃那么大,密密麻麻布满了血丝,血丝连成一片,整个眼珠子除了瞳孔,剩下全是红的了。

“我取鸟需要经过你同意?”孙海川脸一寒,声音冷冷地。

“对呀!”

“那是你的逻辑。”

“什,什么意思?”

“我的逻辑比较简单啦,就是挡我者死!”

潘总一时语塞,抬手指了指犹坐在地上的公子小白,“他刚让你动手你不动,我还以为你是讲道理的人,你可耻!”

孙海川冷笑了:“他让我杀人我就得杀,那是他的逻辑,我只是想告诉他,他的逻辑在我这儿不成立!我们每个人每天这么辛苦,不都是为了维护各自的逻辑嘛,你的逻辑在我这连屁都算不上。”

“你放——”潘总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没出来。“我操——”潘总又张了张嘴,最后两字又没出来。

小白得意地爬起来,两手的泥搓了搓,再在胸口蹭了蹭:“来呀,打呀,你们不是很厉害吗?光孙海川一人就能打十万个,这还不算我们仨呢,就你们!”

王可忙止住公子小白,又拉开孙海川,又好言劝了几句潘总,然后说:“大家都是为了工作,都冷静一下,下山考察只是对外宣称的口径而已,其实我们有更要紧的任务,今天出了这样的事,由不得不据实相告了,我们这次下山,就是为了探访贾总,寻回那七百万,走时匆忙,文书忘了办了,这不是有信鸽吗,等我们飞鸽传书给汪总和鲍总,说明一下,也就是了。都是为了集团好嘛!”

潘总见孙海川杀气腾腾的不好惹,而这小喽啰说的也不好拒绝,万一他们真是去找姓贾的追尾款,而我拦着不让下山,日后追究起来,我倒成了集团的后腿和瓶颈了,这锅我可不背!几下里权衡下来,便命人将死者挖坑掩埋,又取了纸笔交予王可:“既是如此,那还请从速办理,早一日把钱追回来,早一日复兴集团大业,请!”

小白接过王可递过来的笔墨,愣愣地:“怎么了,不打了?”

王可把小白拉至一旁:“他们这是认怂啦,给他们个台阶下吧,随便写两字,就说下山找贾总啦,不然问起来为何下山,总不能说是下山找小姐姐吧?再怎么说,咱们都是杀了人啦,你这申请一写,咱们就是因公下山,他们就是妨碍公务,咱们不得已出手的,对各方都有交代,鲍总也不至于为难。”

公子小白忽然很懂事地点了点头:“鲍叔牙有事总不跟我商量,我今日才知他竟顶了这么大的压力,幸好有我,晾它小小一个蜈蚣山,还不能把咱们怎么地,研磨!”

“尊敬的领导们,大家好!”妈的,老子就是排位第一的领导呀!公子小白见地上一片人形阴影,抬头见蒋语琴正悠闲地踱着步,一步一坠胸,似乎胸太大无法承受其重似的。我们个个累死累活的,就你啥也不干,操!“作为集团最有魄力且最有责任心的管理者,为解决资金短缺项目搁浅问题我废寝忘食操碎了心,经深入研究,特制定解决方案如下:由我亲自下山寻找贾老四,督促落实七百万融资到账。望批准,不,请知悉。又及:回复即代表同意,所以,请速回复收到!”

鸽子放出去,迟迟等不来回信,公子小白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喊了王可孙海川就要硬闯:“没说收到,但也没说没收到!没说不同意,那就是同意,就是默许!鸟在路上耽搁了,关我屁事!反正流程已经走了,我现在就要下山去,你能把我怎么地?”

潘总本是一个人才,可惜年纪轻轻就,就,哎!他不过是做了一个优秀中层管理者该做的事,怎么就遭了如此下场呢,要不说公子小白不懂事,非得把脸伸出来,喊着你打呀你敢打吗。也不想想,人家手下刚死了一个手下,心里正不好受呢,同意鸽子飞书当简易流程已是退了好大一步了,你还这样得寸进尺欺人太甚,谁还没点脾气呀,说句良心话,潘总那一耳光打下来确实不能怨人家。公子小白可不干了,捂着火烫的腮帮子大叫孙海川快上,不然就威胁鲍叔牙给他年终清零。孙海川这人不说你也知道,他出来打打杀杀,还不就是为赚点辛苦钱么,杀人容易赚钱难,你若不是孙海川你是体会不到的,而且小白确确实实挨了一嘴巴子,不杀几个人对不起鲍叔牙开给他的工资哩。所以就是这样,抢得多集团流程在执行过程中,沟通出了点小问题,导致十七名员工(含二十八名总)因公殉职。后来据小道消息称,潘总在临死时一只鸽子落在他的肩头啄他的耳屎吃,潘总用最后的力气拆开鸽子腿上绑的书信,展开来看,上面果然有两字: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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