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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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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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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演义》连载

第三章 周平王迁都洛邑 郑庄公杀弟囚母

第三回  周平王迁都洛邑  郑庄公杀弟囚母

       话说卫侯推举宜臼即王位,众诸侯皆响应之后,申侯即着手安排宜臼登基称帝。

那日,平王升殿,诸侯百官朝贺礼毕,平王宣申伯上殿,说:“朕本是被废弃之人,还能继承王位,都是国舅的功劳啊!”说完,欲将申伯进爵为申公。申伯道:“主公赏罚不明,国政不清。镐京亡而复存,是众诸侯勤王之功。戎主杀害先王、先太子,臣却不能将其擒获,臣罪该万死,又怎敢提封赏呢?”见申侯坚决推辞,平王只好仅是恢复他原先的侯爵之位。接着,平王将卫侯姬和进爵为卫公。晋侯姬仇加封河内附庸之地。郑伯友护先王而死,赐谥为桓。世子掘突袭爵为伯,加封祊田千顷。秦君赢开加封为伯。小周公咺任太宰。申后号为太后。褒姒与伯服废为庶人。虢石父、尹球、祭公三人虽是奸臣,但都因保护先王而死,只削其本身爵号,仍许子孙袭位。诸侯谢恩。接着,又出榜文抚慰京师被害百姓,大宴群臣……

次日,平王再封卫侯为司徒,郑伯掘突为卿士,留朝与小周公咺一同辅政。因申、晋两国离西戎近,为防戎兵突袭,即日,申侯、晋侯皆拜辞而归。

申侯见掘突相貌英俊、勇武过人,回申国前,他特地单独会见掘突,把女儿武姜许配给他。掘突听说武姜美丽端庄,当日即定下婚期,迎娶武姜回郑国。

却说那夜,申侯兵接应四诸侯偷袭镐京,满也速及士兵们猝不及防护住戎主往西门逃出。经过一番拼死厮杀,总算出了西城。走远了,望后面,不再有追兵,戎主才叫车驾停了下来。想起当初,褒姒劝阻他赴宴见申候,他没听劝,以致中了申侯的计,被诸侯赶出镐京……想着这些,他连连叹气,悔恨不已。戎主问众将,褒妃可在随行的队伍里?众将沉默。戎主急了,大声道,你们实话告诉朕,朕的褒妃可还活着?!一将士低声说,诸侯兵来得突然,我等急着救主公去了,所以没顾得上褒妃……戎主抓狂了,说,一定要找回褒姒!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满也速劝慰戎主道,主公,寻褒妃一事待他日从长计议,眼下我们自身难保,不知诸侯兵是否还会追来……说到诸侯兵,戎主仍心有余悸。停顿片刻,又下令继续行进,慌慌张张直奔西戎……

戎主败逃回到西戎,饱受惊吓,失魂落魄,疲惫不堪。戎后精心做了一桌酒菜,为戎主接风洗尘、压惊。戎主打了败仗,脸上无光,蔫头耷耳,少言寡语。数杯闷酒下肚,突然屋子开始摇晃起来。伴随“哐啷”一声脆响,一只酒杯落到了地上。瞬间,水花四溅……“褒妃,朕好想你!”戎主一把抱住戎后,大唤。戎后并不作声,伺候戎主休息。窗外,更深夜静,一抹月光在云空徘徊……戎后想起戎主又觅新欢,不觉泪眼朦胧……

次日,戎后醒来,不见了戎主。戎主平日喜欢在御书房博览群书。她急忙来到御书房。只见门半掩着。墙上多了一幅画像。戎后端详着画像上的女子,蛾眉凤眼,面容秀雅,光彩照人,栩栩如生。戎后心中赞叹,画工精妙绝伦,画中人美若天仙。她禁不住多看了一会儿。正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戎主站在御书房门口,她还浑不知觉。戎主故意咳嗽两声。戎后回目一望,问画像从何而来,画中人是谁?戎主忙走过来,紧张地把画卷起,收到匣子里。过了一会儿,方说,是在大周时,请一宫廷画师画的。画中人说了你也不认识。戎后道,是褒妃?戎主惊讶道,王后怎么知道?戎后于是提到戎主酒后错把她当成褒妃一事道来。又说此事她早有心里准备。戎主更加惊讶。戎后说,在戎主接到申侯援信,进攻镐京之前,他就曾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一睹大周第一美人褒姒的芳容……如今,戎主已杀了褒姒的夫君、儿子,并纳褒姒为妃,总算如愿以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戎主就和褒姒失散了。说到褒姒不见了,戎主又心忧着急了一回。

戎主日夜思念褒姒,他一方面派人到处搜寻,另一方面召集京城所有画师,临摹褒姒画像,然后将此像张贴在各个城门入口处,注明凡寻到褒姒者有重赏。可是,一连数日过去,仍无褒姒音讯。臣民百姓议论纷纷,有的说,那日,战乱中,褒姒没有跟得上戎主逃亡的部队,已自缢身亡。有的说,褒姒流落到民间,从此过着寻常百姓的简朴日子……但谁也不知褒姒到底在哪。

一连数日过去,仍无褒姒音讯。周围人都说,褒姒要回,早该回来了。言下之意,褒姒凶多吉少。一日,戎主问戎后,不知褒姒是否还会回到西戎寡人身边。戎后也说,褒姒不会再回来了。一面又安慰戎主说,有她在戎主身边,定会好好待他。戎主听了,又急又气,说,我不信。朕的褒妃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一会儿,戎主又说,褒姒定是被申侯所害。我要为褒妃报仇雪恨。当即,他就要点兵攻打中国。戎后担心戎主有了褒姒,会冷淡她。于是,劝戎主不要去。她说,为了一个嫔妃,劳师动众,没什么必要。难道有本宫日夜陪伴在主公身边还不够吗?戎主沉默不语。戎后又说,大周诸侯兵何其厉害,戎主刚吃败仗,无功而返,该吸取教训,不要再去中国自讨苦吃了。不如安安心心待在本国安享富贵,或这段时间让士兵们好好操练,休养生息。报仇之事日后视情况而定。戎主说,诸侯合起来难以对付,可一旦他们分开,就好下手了。上次仗败是因为四诸侯趁朕不备时合力偷袭。这次,听说申侯、晋侯皆已离开镐京,回到自己的封地。趁诸侯们不在一起,正好南下,逐个歼灭……戎后听了,担忧地说,镐京有小周公咺坐镇,此人学富五车、足智多谋。有身经百战的老将卫武公姬和,还有卿士掘突……等这些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主公要慎重啊!戎主说,都知道我们犬戎勇士天下无敌。此事不必再说了。不能再等了。晚一分去,褒姒就多一分危险。我这次必须要把褒妃寻回来。待朕打个胜仗回来你看看。

择日,戎主起兵侵占周疆岐、丰等地。眼看一半周地已沦为西戎所有。西戎仍不满足,继续侵占周地。戎兵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渐渐逼近镐京。平王十分担忧!担心戎兵再来攻镐京。上次烧毁的宫阙过半,因府库空虚,还一直无力修缮呢!想到这些,平王顿生迁都的念头。

一日早朝,平王对群臣说:犬戎大军压境,镐京告急。岐、丰已沦陷,戎兵势不可挡。朕寝食难安啊!说着,平王问,如果犬戎来袭击镐京,众卿可有应敌之策?由谁应征挂帅?众臣都怕犬戎,默不作声。平王只好一个一个点名问。他问太宰小周公咺。小周公咺说他没有把握,难以担此重任。戎主又问卫武公姬和。卫武公推说身体抱恙,上一仗受了伤尚未痊愈……其他人见连小周公咺、武公都退缩,更加不敢出头。顿时,朝中一片沉寂。半晌,平王哭丧着脸说,镐京大半宫阙被焚毁,都不像个都城了!重建吧?国库已被犬戎掏空。刚经历战火,百姓也不堪重负,经济未恢复。无奈犬戎又来入侵。镐京离西戎近。戎兵喊来就来了。当初成王虽定都镐京,同时又重点经营洛邑。所以洛邑才有今日的气派、繁华。朕想迁都洛邑,众卿以为如何?”小周公咺奏说:“朝中文武无策,百姓也都怕犬戎。戎兵乃虎狼之势,彪悍勇猛,不好对付呵!往年,每逢朝会之年,天子都会到东都接见诸侯。因为洛邑位处各诸侯国中央,各诸侯到此地向朝廷纳贡,都路途近、方便。洛邑作为陪都,宫室制度与镐京也相同。迁都洛邑好!镐京离西戎太近,不安全。把都城迁到洛邑,既能远离犬戎,又方便诸侯朝会。真是两全其美!”两班文武都齐声应和,说:“太宰之言有理。”平王说:“既然大家都赞同迁都洛邑,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

正说着,突然,司徒卫武公一声叹息。平王问,武公可有话要说。武公慨然道:“为何成王定都镐京?因为镐京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镐京左有瑴函,右有陇蜀,披山带河,沃野千里,天下地形布局,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以此地为都,可兴旺王朝。洛邑虽居天下之中,但地势平坦,缺少屏障保护,易四面受敌。所以,先王虽同时建立了两个都城。平时长住西京,只是在朝会时,才去东都。主公要是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镐京,而迁都洛邑,恐怕日后王室要开始衰微。古人说,‘淡泊以明志。’京城壮观,岂在宫阙华丽?主公应该励志自强,勤俭爱民,强加练兵,俘虏戎主,用他的头颅祭奠先王,以光宗耀祖。如果一味地隐忍逃避,戎敌将得寸进尺,恐怕失地不止有岐、丰了。尧帝在位时,生活非常简朴。他住的是茅草土胚房,吃的是粗粮,喝的是野菜汤,冬天披块鹿皮,夏天穿件粗麻衣。望我王深思熟虑,切莫草率迁都!”小周公咺又奏道:“老司徒话虽说得好,可执行起来难呵!今强敌当前,我国府库空虚、军力不足,臣民百姓都畏惧犬戎,如何抵御强敌?一旦戎骑长驱入镐京,民心瓦解,误国之罪,谁来承担?”武公姬和寻思道:“上次戎主赖在镐京不走,是申侯施计赶走了戎兵。不如主公这次再请出申侯,看他有何妙招?”平王只好叫人拿来笔墨,准备给申侯写信。还没写几个字,这时,有人快马加鞭送来急报。平王打开一看,大意是说犬戎侵扰申国,将有亡国之祸。申侯请求平王发兵救援。平王看完,将此情告诉众臣,然后叹息:“舅氏自顾不暇,哪还顾得上朕?东迁之事,就这么定了。”于是,平王命太史择日东行。

迁都之前,卫武公出榜晓谕百姓,如愿随驾东迁者,速作准备,一齐起程。祝史将迁都缘由写成文章,祭告宗庙。

到了迁都的日子,大宗伯抱着七庙神主,乘着马车走在最前面领路。秦伯嬴开领兵护驾。随行的百姓不计其数。

车驾行到洛邑,只见这儿,雕梁画栋鳞次栉比,绿树成荫,道路宽阔平坦,十分洁净。路上,车马人流不断……好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这里修筑的宫殿,与镐京一样恢弘华丽,所幸没有被战火焚毁……平王一路走来,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满意、欣喜。

定都洛邑后,四方诸侯都纷纷来进表称贺,送来金银珠宝、本地特产等。惟有荆侯既没来朝拜,也没托人捎礼物来。为此,平王很生气。说荆侯这是在蔑视本王。他想借此马上征讨荆国。有大臣谏道:“荆侯不通礼数,此事的确错在荆侯。荆国久未被教化,自从宣王打败荆国后,荆国才开始臣服。宣王念及荆国穷乡僻壤,每年只叫荆侯进贡菁茅(滤酒之物)一车,以供祭祀时渗滤酒渣用,以示羁縻之意。今主公刚迁都至此,人心未定。如果主公为一点小事劳师远征,恐让人误解主公不够大度,重财轻义。况且,现在犬戎正袭扰大周边境,当务之急,要对付犬戎。本来兵力就不够,主公切莫为此再分散了兵力。不如这次宽恕荆侯,以示主公宽厚仁德。如果荆侯屡教不改,一直都这样失礼,那么,到时,主公待兵力充足时,再一举歼灭它也不晚。”平王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便不再提及此事。

且说,平王十三年,卫武公薨,郑武公掘突独秉周政。郑武公能征善战,在位期间,开疆拓土,郑逐渐强大。公元前767年,郑武公占领东虢国都城(今河南荥阳广武平城),灭东虢国。公元前769年,郑武公占领郐国都城制邑(岩邑,今河南新密曲梁乡大樊庄),灭郐国。不久,又占周边鄢、蔽、补、丹、依、弢、历、莘八邑。为方便管理国政,荥阳与洛邑邻近,郑武公迁都郐国,取名新郑。定荥阳为京城,在地势险要的制邑设关隘。

郑武公的夫人,即申侯之女武姜生有二子,长子名为寤生,次子为共叔。共叔生得面若施粉,唇若涂朱,十分清秀,性格乖巧。因此,姜夫人尤其偏爱共叔。于是,她有意识重点培养共叔,并给他灌输一种思想,即一定要当上一国之君,统领天下,一呼百应,这样才算是出息。共叔天资聪颖,加上后天异常勤奋,因此,比同龄人要出类拔萃。姜夫人很是满意,经常在郑武公面前夸耀他。

等到郑国立太子那年,听说郑武公要立寤生为太子。姜夫人心有不服。她对郑武公说,无论文韬武略,共叔都在他哥哥寤生之上。且共叔更孝顺些。若立共叔为太子,今后对国家、对我们都好些。郑武公说,自古以来,长幼有序,理应由嫡长子继承王位。寤生没有任何过错,岂可随意废长立幼坏了老祖宗规矩呢?姜夫人说,规矩是人定的。可定就可改。郑武公态度坚决,仍是立寤生为世子。只把小小共城封给段,号共叔。

自从段落选太子,远离京城,守在共城度日后,性情大变。变得颓废、易怒。他不再喜爱读书、习武,每日沉迷酒色。经常为一点点小事就十分激动,狂躁不安。段身边的臣子看了,一个个都很担心、着急。一日,有个臣子特地来京城拜见姜夫人,告诉她段最近萎靡不振,日夜沉迷酒色,醉生梦死。请她劝慰段帮助他重新振作起来。听说段现状不佳,姜夫人心里十分难过。瞬间,泪水浸透衣襟……即日,她就吩咐仆人备下车驾,直奔共城……

一路上,马蹄不断地拍打着地面,扬起半天滚滚黄尘。远天,夕阳西下,红霞如残瓣,凋零飘飞……几经匆忙赶路,终于进入了共城。姜夫人环顾四周,天哪,这里哪能与繁华的京城相提并论?!既没有庄严宏伟的殿宇,也没有热闹繁华的大街、络绎不绝的车马行人……这里,只有小城的荒凉。歪歪斜斜的道边,无尽的风把杂草野树摇得山响……这是段的封地吗?以后段就在这里过一辈子吗?想着,姜夫人不由地眉头就皱了起来。分封土地的时候,姜夫人原本想替段向郑武公争取一块大点的地盘。想不到郑武公却说,给段的这块封地可不小了呵!不要小看这块地。你不是常说咱们的段能力强吗?他可以把共城治理好,发展起来。所有城市,包括京城,不都是他人治理建设起来的吗?姜夫人无话可说。

到了段的府邸,到处都装饰华丽。姜夫人心里暗笑,我多虑了,看来段还是挺会享受,不会亏待自己的。

“来呀!段公子,快过来呀!”一个妆扮妖艳的妃子,边挥舞着袖子,召唤着,边一扭一扭地往大圆柱子后躲藏起来。被纱巾蒙上了眼睛的段,伸着手,在后面到处摸……“好!我抓住你了!这下可逃不掉了!”段欢喜地抱住了一个人。他解掉纱巾一看,愣住了。不是妃子,而是母亲姜夫人。他眼睛瞪圆了。惊讶地松开了手,问:“母亲,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京城吗?”姜夫人说:“你说我该安慰你呢?还是责罚你?你太令我失望了!遇到一点挫折就颓废至此……”段见母亲生气,忙赔不是。好容易把母亲哄得消了气。他叹息一声说,不是孩儿不思进取。而是努力和不努力都是一样的结果。国君之位生来就是哥哥的,我就认命吧!在这里锦衣玉食,安受荣华,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姜夫人叹息道,瞧你这点出息?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着哩!不可轻易放弃!我想机会总是会有的。但你不可坐等机会的到来,而应该不断努力去争取……经过姜夫人一番苦心开导和激励,段才渐渐恢复往常的风采。

郑武公薨后,寤生即位,史称郑庄公,仍代父为周卿士。但姜夫人并不开心。虽然寤生也是她亲生的儿子。她天天居住在京城,经常见到的是寤生,但心里一直惦念着段。为着段无权,姜夫人天天郁闷。不管郑武公如何献殷勤,也讨不了她欢心。久而久之,寤生心灰意冷,失去耐心。一天,寤生对姜夫人发牢骚道:“母亲,我究竟是不是您所生?为何您心中只有弟弟段一个人?我到底要怎么做,您才会喜欢我?”姜夫人说:“你们都是我的儿子。但你能继承王位,拥有土地数百里,享受殊荣。而你的同胞弟弟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忍心呢?”郑庄公说:“母亲想怎么样?”姜夫人说:“为何不将制邑封给段?”郑庄公说:“制邑岩险著名,先王遗命,不许分封。除此之外,什么地方都可以。”姜夫人说:“那就京城吧!”庄公沉默不语。姜夫人顿时生气了,道:“你刚才不是说除了制邑,其他的地方都行吗?如果你如此绝情不答应,我只好带着段离开郑国,到其他国家另谋生路。”庄公急忙道:“母亲稍安勿躁。不是儿臣吝啬,而是此事事关社稷,不由我一人说了算呵!还得征求大臣们的意见。”姜夫人说:“你是国君,只要你真有心照顾弟弟,谁敢反对?就怕你舍不得呵!”郑武公说:“母亲和弟弟都是我最亲爱的人之一。只要你们开心、过得好,我没什么舍不得的。”

次日升殿,郑武公宣段上朝,打算把京城封给段,问众臣有何异议。大夫祭足劝谏道:“主公,此举不可为。京城乃一国之都,地广民众,有城墙百雉,不可随意交出去。亲兄弟也不行。如果轻易分封京城给了共叔,就是无视法制,对先王的不尊。段拥有要地后,日后,如果他仍不满足于这块封地,要更多封地甚至整个郑国,难道主公也拱手相让吗?祭足蒙主公恩宠,身居要职,心中无比感激,才冒死谏言,句句皆出自肺腑之言。此事还望主公慎重。”其他大臣也都纷纷附和,说使不得。郑庄公说:“这是我母亲的意思,怎敢违抗?”于是将京城分封给了段。

段谢恩后,到姜夫人寝宫来辞行。姜夫人摈退左右,激动地对段说:“你要争气呵!你哥本来并不十分情愿给今日的封地,都是我苦苦相求,与他讨价还价,才勉强答应的。或许有一天,他还会反悔,想收回此地。你到京城后,招兵买马,日夜强加演练。我在京城,探听消息,一有可乘之机,便告知你。待你军袭郑时,我在城中策应。说不定到时郑国就是你的了。你要是能当上郑国国君,我死而无憾!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共叔说:“母亲还有何吩咐?”姜夫人说:“毕竟你俩都是我所生,攻城之际,千万别伤了你哥。”段领命,遂往京城去了。

京城成为段的属地后,国人便称他为“京城太叔”。

开府之日,西鄙北鄙的宰相,都前来称贺。太叔对两位宰相说:“你二人的辖区,如今均属我的封地。从今往后,贡税要交到我这里,兵车也都要听我征调。不得违背本王旨意!”二宰齐声答应。他们都知太叔是国母姜夫人最宠爱的儿子,日后有可能即位。

段想着母亲的寄望,在京城的日子里,他每日勤勉练兵。为了不让郑庄公疑心,他对外谎称出外射猎,实则出城训练兵士。等到兵练到一定程度,段便开始跃跃欲试,想夺取城邑。于是,他写信把想法告诉姜夫人。说想再多要鄢、廪延这两块地。要母亲再去做工作。姜夫人回信大概意思是说,宫里的人都说我过于偏袒宠着你了。你哥哥也一直为此责备我厚此薄彼。上次开口要京城,都十分不易,闹不愉快。这次还是你自己去和他谈吧!段收到母亲的回信,正准备提笔给郑庄公写信,自觉难以启齿。便召手下大臣一起来商议。有大臣忠告段,守住京城,好好治理,当好王弟,就是最大的功劳。过于贪心反而不好。按照礼法,该由嫡长子即郑庄公袭位。如果太叔罔顾法制,不择手段篡位,恐日后惹人非议。何况,郑庄公及辅佐他的一班臣子都非等闲之辈,并不是那么好对付。太叔虽然刻苦习武练兵,有点成绩。但目前的兵力,与郑庄公相比,还有差距。加上局势已定,人心都是向着郑庄公的。因此,臣劝太叔打消此念,以免劳神费力不讨好,还给自己带来危险。其他臣子也都纷纷附和,赞同此观点。段一心想当君主,见臣子们都反对,很不高兴,说此事就讨论到这里,叫他们退下。臣子们纷纷散去,只有一人不走。段抬眼一看,是自己儿子公孙滑。他无精打采地问,你怎么还不走?有什么事吗?公孙滑先是恭维几句太叔,说他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善于理政,是不可多得的明君。段立刻气消了大半,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说,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本王还有事。公孙滑又说,依臣之见,太叔的军队已经训练成熟。可以试手了。“哦?!”段听了,一下来精神了,问:“此话怎讲?攻城篡位不是要惹非议的吗?”公孙滑叹一声,说:“尧舜禹年代,都是推贤举能上位,实行禅让制。现在反而退步了。说什么长幼有序,哥哥不管适不适合当国君,哪怕是个傻子也照样即位,这岂不误国误民?这种制度,本身就不合理。”段又问:“那卿说,我是明着向郑庄公提出要鄢、廪延两块地,还是背地里攻打这两地合适?”公孙滑说:“上次国母直接开口要,都受了气。若是太叔这次再开口,恐怕要……要……”公孙滑说到到嘴边的话,噶然止住,硬生生憋了回去。段问:“其实本王也知道,此事不好开口。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本王无任何功劳,又没个正当合适的理由,无缘无故老靠着血缘关系讨赏,是显得不太好。一来于己颜面无光,恐被人说成无理取闹,被瞧不起。二来于兄左右为难,再给我封赏吧,心中定是不舍;不给吧,又怕亲情不和。”“那就出兵征讨。显示太叔的威风!反正,就算激怒了郑庄公,还有姜夫人在中间调和。京城都要来了。区区鄢、廪延更不在话下。”公孙滑说。公孙滑的一席话都说到段的心坎里了,他兴奋地一拍手,说:“正合我意!还是卿了解本王。”

于是,择日,段亲率兵马突袭鄢及廪延。两地的邑宰因事先毫无准备,城邑一下就被段攻破。二宰吃了败仗,苦不堪言,逃奔到郑都,一起向郑庄公哭诉,将太叔突袭一事细细道来。郑庄公知晓此事后,并未动怒,脸上的神情仍然显得很平静。他安抚二宰内心,说,瞧你们给愁的?内部一点小事。好说好说。班中,公子吕奏道:“自古以来,臣子若叛乱谋反该判死罪。主公破例封赏京城给京城太叔,不料,他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仗着姜夫人的宠爱,为所欲为。现在是攻取鄢、廪延,如果主公坐视不管,他日指不定就要攻荥阳来谋权篡位了。”郑庄公笑道:“段是寡人的爱弟。寡人甘愿与兄弟一起分享财富和土地,这也是国母的意思!”公子吕又奏道:“臣不是担心主公损失土地,而是怕主公失去国家啊!主公现在毫不戒备,观望徘徊。待太叔势起,兴许,那时候,都城的百姓,也都将拥戴他上位。主公能容太叔,恐太叔不一定能容主公。到那时,后悔还来得及吗?”郑庄公说:“卿勿妄言!你想的这些,寡人早已考虑过了。”

此事传到姜夫人耳朵里。姜夫人心里笑道,好小子!有胆识、有谋略!姜夫人又问传信宫人,郑庄公有何反应。宫人如实禀来。姜夫人心里道,恐怕这下他内心波澜起伏,难以平静呵!……

一会儿,郑庄公来了。只见他眉头紧皱,板着副脸。看样子,心情郁闷。他专门谈及段攻占鄢及廪延一事,便说要母亲姜夫人出面管管,弟弟听她的。想到段已夺走的地盘,很难再交出来。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于是,他又说:“这次算了。但不能有下次。”姜夫人不但不批评段,反而袒护他说:“你这个当哥哥的未免也太小气了吧!你拥有整个郑国,而弟弟就这么点地方,还要争。”郑庄公听了,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段要杀我篡位,难道您也纵容吗?!”姜夫人怒道:“不就两座城邑,何至于此小题大做。难道兄弟的情谊还比不上这些吗?”郑庄公无话可说。他心里叹道,早知母亲如此偏爱段,两碗水无法端平。不如不和她说这么多。说了跟没说一样,还找气受。

郑庄公想,看来段这次攻城尝到了甜头,今后难免还会继续与我抢夺地盘。而姜夫人又睁只眼闭只眼。不管段有理无理都站在他一边。我是时候该好好和段谈谈了。于是下帖宴请段到都城一会。

段接到请柬,问公孙滑,他要不要去?去了说怎么说?说什么好?好尴尬啊!然后,段又把心中顾虑道来。他说,依本王对郑庄公个性的了解,从小到大,其实他并吃不得亏。此事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公孙滑淡然一笑着说,太叔多虑了!有国母罩着你,他不会怎么样。放心去吧!先什么都别说。装作没这么回事。看郑庄公有何反应,视情况再说。

段犹豫一阵后,即吩咐仆人备好车驾,奔赴郑都。

段原以为,他闯了祸,郑庄公定会对他有所责怨。一路上,他都有些紧张,心情忐忑。没想到,还未进都城,远远地,郑庄公就在城外迎接他的到来。两兄弟见了面,郑庄公笑容满面,问长问短,显得格外热情。“好久不见!好生思念王弟啊!这些日子,你在共城一切可好?”段说:“承蒙王兄关照,还可以。”郑庄公又问段身体好吧?家人也都好吧?代我向弟媳她们问好……寒暄了一阵,郑庄公一边招呼段坐下,一边命宫女奉茶果。

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郑庄公说:“听说王弟把共城治理得很好,寡人忙于俗务缠身,所憾一直未来共城探望你。枉为兄长了!”不待段回话,郑庄公噼里啪啦继续一个劲往下说。只听他抱怨道:“我虽出生在帝王家,作为长子有幸继承王位。没有当国君的时候,好羡慕那些君王,八面威风,呼风唤雨。当自己坐上王位时,方发现,当国君不过如此。一天到晚,面对的是堆积如山批阅不完的奏章,理不清的头绪。尽管这些奏本枯燥繁琐,但又不敢随意处之,有丝毫懈怠。责任重大,天天都是这样神经绷紧,真让我身心俱疲啊!越来越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时常在想,我才能有限,难堪重任,而王弟从小机敏多智,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样样都在我之上。不如推荐你来当郑国国君?望王弟莫要推辞。”段听了,心想:“王兄当真不想当国君了吗?可我从未听母亲说过。事情并没这么简单。就算我想当,原先拥戴郑庄公的那班臣民百姓也不会答应呵!想着,段寻思,郑庄公这样做有何用心?是在试探我的心思吗?一旦发现我有称王的野心,就置我于死地吗?……”于是段慌忙说,使不得使不得!长幼有序。不能乱了祖宗的规矩。王兄就安心做你的国君吧!只是别太过操劳,注意休息,保重身子。郑庄公又假意劝段即位。段仍是谢绝。

见完郑庄公,与其共餐后,段就去看望姜夫人了。

段把郑庄公让位一事道来。姜夫人听了,心里非常吃惊:郑庄公转变如此之快!姜夫人赞许地对段说,是不能答应。寤生前不久还为失去鄢、廪延两邑一事郁闷苦恼,想不到他这么快就看开了。希望他是真正想开了。但我想,依他的性格,此事他定是想不通的。他城府很深,你要处处提防他。段儿,王位总有一天会是你的。不过你别太心急。回去继续好好练兵,等待时机。我会一直在都城留心宫中动向。一有机会,立刻告知……当日,依依不舍拜别姜夫人,段就匆匆踏上回京城的行程了。

不久,一日,突然有人送来密信给段,并声称是姜夫人叫他来的。段看此人觉得面生,便问,本王怎么从未见过你呀?那人释然一笑,结结巴巴地说,哦,我我我是……是新来的。段拆开信一看,的确是母亲姜夫人的字迹,就没再继续盘问了。那人愣了半晌,继而又催问段何时回信,说是姜夫人急等他捎回信过去。段称王心切,又怕母亲久等,当时就快速写好回信,交给了那人。

打发信使走后,段急召公孙滑来。说是有大喜事,要与他同庆。一会儿,公孙滑来赴宴。二人共饮佳酿,吃着美味。公孙滑急不可耐,问究竟是什么大喜事,能让太叔如此开心?段说,近日郑庄公要去大周面君辅政,大夫祭足代为监国。乘郑都空虚,姜夫人将于五月初旬策应我们攻下郑都……说完,然后把姜夫人的信递给公孙滑。公孙滑阅毕书信,十分高兴地说,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啊!说着,斟满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站起来道:“来来来,提前热烈祝贺太叔即将升任为郑国国君!”段笑得合不拢嘴,说:“谢谢谢谢!要真有这么一天就好了。这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在呵!”说着,二人笑呵呵,杯碰了又碰,酒一杯接一杯地饮。开心的劲头没法形容!

当日,段与公孙滑一起商议这次攻城的行动计划。考虑到兵力不足,由公孙滑前往卫国去借兵,事成后,重金酬谢。

到了约定的日期,段率京城二鄙之众,借故说是奉了郑庄公之命监国,前往郑都。 

太叔的兵马还在半路上,就有探子来急报,说京城失守。原来,太叔前脚走后不久,公子吕后脚就来攻京城。一切早有预谋。探子把了解到的实情详细道来:

……

那日,朝上,公子吕听说段突袭了鄢及廪延,建议郑庄公判段死罪。郑庄公说段是他的弟弟,为照顾到国母的感受,只能网开一面,不再追究此事。

为此,散朝后,公子吕回到家,唉声叹气,茶饭不思。夫人关心地问他道:“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公子吕便把朝上郑庄公对段突袭鄢、廪延两邑不予追究一事道来。夫人听了,问其他大臣有何反应。公子吕说:“有国母为京城太叔撑腰,主公又是个孝子。大臣们不好说什么,都默不作声。”夫人道,原来如此。继而又问,郑庄公平日最信任、重用哪位大臣。公子吕说,祭足。夫人说,夫君不妨向祭足大人请教,或许能解心头疑惑。

于是,公子吕来到祭府。正好祭足在家。二人聊起郑庄公处理段的这件事,公子吕说:“主公太重儿女私情了,而忽略江山社稷之大业,我担心他王位坐不久了!”祭足笑着,连连摇头说:“主公可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耳目众多,他不便泄露机密。假如你单独拜见他,必定告诉你他心中真实的想法。那时,才可以商定对付段的计策。”

公子吕依言,单独求见郑庄公。他敲开宫门,郑庄公说:“卿来有何事?”公子吕说:“还记得当年,郑国选太子的时候,国母屡次三番想让先王改立段为太子。如今,先王已薨,国母仍不死心,帮太叔争权争地。太叔贪心不足,得了京城还要夺其他要地。国母一向纵容太叔。万一二人合谋,里应外合,攻郑都以擒王,该怎么办呢?为此,臣食宿不安啊!……”郑庄公眉头紧皱,说:“此事涉及我母亲和弟弟,不好办啊!”公子吕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望主公早作决断。为稳固王位扫清障碍。”郑庄公说:“段的行为虽不道义,但还没到叛逆得必须诛杀的地步。如果我为这一点事,就急于诛弟,恐怕母亲定会从中阻挠,徒惹外人议论。说我不念同胞手足情,又说我忤逆不孝。因此,我一直没有行动。只有等他造反时,才好明正言顺讨伐他。到那时,他人不会说我的不是,而国母也没有二话可说。”公子吕道:“主公有远见!但臣还是担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旦段势力发展起来,就难以对付了。主公如果一定要等他反叛,何不挑衅他先动手?这样就可以既不用等到他势力真正强大,不好对付;又能一举将他拿下,铲除后患。”郑庄公道:“这倒没想过。你有什么计策?”公子吕说:“如果主公谎称有要事要到大周处理,太叔必定以为国内空虚,兴兵来攻郑都。臣预先引兵埋伏在京城附近,乘其出城,占领京城。主公从廪延一路杀来。两路兵马夹击。到那时,太叔腹背受敌,岂不插翅难飞?!”郑庄公听了,说:“妙计!此事机密,切莫让其他人知道。”公子吕点头说:“自然。”决策商定,公子吕兴冲冲告辞别去……出了宫门,他喜出望外,心里叹道:“果然如祭足所料,主公并不会坐视。”

次日早朝,郑庄公假传一令,让大夫祭足监国,自己则去周朝面君辅政。姜夫人听到这一消息,信以为真,立即写密信一封,遣心腹送到京城,约太叔五月初,兴兵袭郑。

送信之人,在半路上被公子吕的人劫杀了。密信落入郑庄公之手。郑庄公看完书信,重新封好,另外遣人将信送给太叔。假称是姜氏派来送信的,并要他带回太叔回信。

段没有怀疑到送信人。当时回了一封信,说以五月五日为期,率领军兵攻郑都。要国母在城楼上立一面白旗接应。

庄公得了这封信,心中暗喜:“这是段叛乱谋反的证据。有了它,段想抵赖也不成了,连姜夫人也庇护不了他!”

到了那天,郑庄公入宫辞别姜夫人,嘴里说要到周国去,背地里却引兵往廪延去了。同时,让公子吕率兵车二百乘,在京城附近埋伏好。

公子吕先遣兵车十乘,扮作商贩,潜入京城打探情况。待段率领主力部队倾巢出动,就在城楼上放火,作为攻城信号。公子吕望见火光,一声令下,领着军兵杀来。这时,前面已入城的士兵,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因京城空虚,公子吕轻易占领了京城。然后出榜安民。

……

听说公子吕占领了他的老巢京城,段急了!慌忙之中,即刻领兵连夜赶回京城。

部队驻扎在城外,正准备夺回城池。突然,军队中有士兵大喊:“郑庄公宽厚仁德,太叔不忠不义,我等背正从逆,天理难容!”其他士兵纷纷响应,一时间,许多士兵离散。段很纳闷,问手下将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将领愁苦道:“公子吕攻入京城后,张榜说,郑庄公本对父母孝顺,对兄弟友好,只是因为太叔贪得无厌,忘恩负义,不忠谋逆,强行索要了京城,又突袭鄢及廪延。现在又要去郑都攻城篡位。这才逼不得已收回京城。于是,满京城的人都认为是太叔的不是。军中有士兵接到从城中送来的家信。信中劝他弃暗投明。”段听了,气得脸色发白。稍后,他点兵,发现少了大半。知军心动摇,眼下,收回京城无望。于是,只好先带着余众去共城。打算到了那里再招些兵。

段军来到共城。发现郑庄公早已在共城了。段站在城下,很严肃地对郑庄公说,王兄,共城可是先王给我的封地。你不会连这块小小的地方也夺了我的吧?!否则,先王若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的。郑庄公迟豫片刻,还是退兵出城。

出城不久,郑庄公突然又杀了回来,日夜猛攻。怎奈共城只是小邑,加上段兵少将寡,抵挡不住两路大军。很快共城就被攻破了。

太叔自知走投无路,哀叹道:“母亲误我!一直挑唆我与王兄争权夺位。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面目见王兄呢?!”说罢,拔剑自刎。

等郑庄公带兵攻入共城后,看到段的尸体,大哭一场,说:“弟弟呀,好舍不得你离开。一路走好!如果你一开始就循规蹈矩,安守本分,老老实实守着你的共城,做你该做的,又怎会有今天的局面呢?!”

一会儿,郑庄公清点遗物。他将姜夫人和太叔谋篡王位往来的书信放在一起,差人送到郑国,叫祭足呈给姜夫人看,然后将她押送到颍地去。并传口谕:“不到黄泉,永不相见!”姜夫人知道这一切后,悔恨万千,痛哭流涕。自知过错,没什么好说的。当下,收拾行李,依依不舍离开王宫,到颍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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