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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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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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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演义》连载

第三十章 神箭公孙丁救主 诸侯联军伐齐国

话说,晋悼公收服郑国后,中原诸侯都向他朝贡。他想休息几年,哪知不久有卫国使臣来告难说,卫献公卫衎被卫大夫孙林父赶走,现已另立新君。晋悼公说,为何赶走卫献公?卫使就把事情原委道来。

原来,卫献公是个昏君,天天饮酒作乐,亲近好谗谮谄谀之人,喜爱打猎,纵情享受,把国事抛之脑后。

上卿孙林父、亚卿宁殖见卫献公无道,料他不能长久守住王位,见大夫公孙剽(卫定公同母弟公子黑肩之子)颇有权略,就暗中与大夫公孙剽结交。孙林父还暗中与晋国结交,作为外援,将国中器币宝货,全迁移到戚,让他妻子在那里住。卫献公听到风声,怀疑他有叛心,只因一来形迹不明显,没真凭实据;二来畏其家族势大,所以隐忍不发。

一日,卫献公约孙林父和宁殖入宫共进午餐。二卿一大早就穿着朝服赶来赴约,在宫门前静候。不知不觉到了晌午,仍不见晋悼公差人来召。宫门一直紧闭着,宫中无一人出来。二卿商量一番后,决定再耐心等等……直到红日西斜,二卿实在饥困难耐,就叩宫门,说明来由。一会儿,门开了,守阍内侍答道:“主公就在后圃(花园)射箭哩!二位大夫若要相见,可自己进去。”孙、宁二人一听,火冒三丈,于是忍着饥饿径直来到后圃。

卫献公果然在后圃和射师公孙丁比射箭。二卿走到卫献公跟前,跪拜行礼。卫献公见孙、宁二人来求见,并不摘下头上的皮帽,把弓挂在手臂上,接见他们,一脸诧异,问:“二卿来此何事?”孙、宁二人齐声道:“蒙主公之约共进午餐,臣等在宫门外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实在疲惫,饥饿难耐,恐违君命,故直接入宫来见主公,冒昧之处还请海涵!”卫献公说:“哎呀,瞧!寡人一心射箭去了,都把这事给忘了。二卿莫要见怪!寡人今日还有点事,你们暂且退下,改日再约?”说完,远天一声雁鸣,有鸿雁飞过,卫献公异常兴奋,转面对公孙丁说:“不如咱们来赌射此鸿?”孙、宁二人只好怏怏而退。

出宫后,孙林父颇为不满地对宁殖说:“主公不务正业,日夜沉迷游戏,戏弄部下,不懂得尊重他人,如此昏君,王位必不长久,我等若追随他,不久难免有大祸,怎么办?”宁殖眉头深锁,说:“无道昏君,自招灾祸也就罢了,怎能连累他人?”孙林父环顾四周,对他附耳道:“若奉公子剽为君,你觉得如何?”宁殖点头,说:“好主意!咱们等待时机,见机行事!”二人商量好后,各自回府。

孙林父回到家,饭后连夜赶往戚邑(河南省濮阳县,当时在黄河边上),一边暗中吩咐家臣庾公差、尹公佗等布置家丁,准备叛变;一边遣其长子孙蒯,去探卫献公口气。

不久,孙蒯慌慌张张回到家,对孙林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主……主公已知……知道我们的意图了。孙林父慰藉他一番后,说,看来我儿这顿饭没吃好,我这就叫人准备好酒好菜,给你压惊。我们边吃边接着慢慢聊。

一会儿,香喷喷的酒菜上来了。父子俩坐在桌边,互相敬酒。几杯酒下肚,孙蒯镇定多了。他把事情原委道来。

孙蒯到内朝拜见卫献公,谎称其父孙林父染上风寒,身体抱恙,近日在戚城调养身体,不能来上朝,请求卫献公赏几天假。卫献公一听说孙林父上戚城去了,料他不怀好意,故意笑说:“你父之疾,想是因上次他来宫中挨饿所致,寡人不敢再让你饿着了。”话罢,即命内侍备下酒宴,款待孙蒯。又唤来乐师唱诗侑酒(劝酒)。太师问,唱什么诗?卫献公说,《诗经•巧言》之卒章(最后一章)颇切时事,想听听。太师迟疑不决道:“这……这首诗恐非欢宴所宜……”师曹在一旁喝道:“主公想听什么歌你唱便是,哪来这么多话?”太师望了一眼卫献公,卫献公朝他默默点头。于是他只好依言照做。伴随着曲调,师曹放声唱道:“彼何人斯,居河之糜?无拳无勇,职为乱阶。”意思是说,有个人居住在河上,无勇无谋,还想乱撞。孙蒯当时想,卫献公这是在借歌警示他,孙林父有叛乱行迹啊!孙蒯于是坐不安席,须臾托词有事要走。卫献公说:“你回去后,将刚师曹所唱之歌告诉你父亲。你父亲虽在河上,一举一动寡人都心知肚明,叫他注意休息,保重病体!”孙蒯叩首,连声说“不敢”,告退而去。

明知这首歌要挑起君臣矛盾,当时师曹为何不拦劝?原来,师曹也一直记恨卫献公。师曹善于鼓琴,卫献公让他教嬖妾(宠妾)鼓琴。师曹一向待学生很严厉。一次,嬖妾不服管教,师曹鞭打了她十下。嬖妾心怀委屈,事后,在卫献公面前哭诉,说师曹坏话。嬖妾一直哭个不止,为让嬖妾消气,卫献公召来师曹,当着嬖妾的面,鞭师曹三百下,将他打个半死。为此,师曹深恨卫献公。这次,师曹明知此诗语意不佳,也不劝阻。

孙林父听了,知卫献公已猜忌他,心中不安,如坐针毡,说:“看来主公已察觉这次行动。当立即行动,不可迟疑。”于是,孙林父即刻在邱宫聚集家丁,准备进攻卫献公。

卫献公听说叛军即将来袭,十分害怕,遣使臣到邱宫与孙林父讲和。孙林父认为卫献公必不会放过自己,就把来使杀了。

卫献公悔不该自作聪明,一时冲动,招惹了孙林父……明知自己不是孙林父对手。如今,没想到孙林父这么快就有了动作。怎么对付?情急之下,他只好求助于亚卿宁殖。他遣人去召宁殖。不料,宁殖和孙林父二人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此时,宁殖正在忙着准备兵马将响应孙林父去围宫殿。

卫献公又改而召见北宫括。北宫括知孙林父势力大,推病不出……

宫中守兵有限,孙林父兵强悍,且人多势众。情势紧急,眼看孙林父兵快要攻进来了,还未找到救兵,卫献公吓得浑身乱颤,哭丧着脸,说:“寡人不小心捅了马蜂窝,不依不饶了。这是天要绝我吗?现在该如何是好?”弓箭手公孙丁说:“情势危急,保命要紧,主公速准备行李,臣保护主公先逃出宫再说。他日再找机会光复。”卫献公别无他法,只好听从公孙丁建议,带着二百余宫甲,公孙丁持箭跟从,从东门出发,逃往齐国。

出了城门不远,来到河泽(今山东省阳谷县东北),走到一处,只见前面有一支军兵挡住了去路。为首的是孙蒯、孙嘉两兄弟。卫献公向孙蒯告饶说,寡人是个直肠子,并无坏心眼。过去如有轻慢你和你父亲之处还请见谅。请你叫他们退兵好吗?寡人定有重赏!孙嘉说:“哥哥千万别被昏君的甜言蜜语所诱惑,以免上了他的当。”孙蒯冷笑道:“昏君,想不到你也有今日。你如此戏耍家父,我们一定要给家父报仇……”话罢,他喝令家丁道:“还不下手,更待何时?!”瞬间,家丁们一拥而上,将卫献公及随从人员团团围住。双方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孙家家丁来势汹汹,人多势众,势不可挡,没多久,就把宫甲杀得七零八落,最后,卫献公身边仅剩宫甲十余人。公孙丁扶着饱受惊吓的卫献公上车,狼狈逃走。后面,孙蒯、孙嘉两兄弟带领众兵紧紧追杀。

每逢有孙家家丁快要追上卫献公的车时,都会“嗖——”地飞过一支无情的箭,将其射倒,无一幸免!重复上演了几出这样的悲剧后,孙蒯兄弟及众家丁,都渐生畏惧,望而却步,不敢再继续追杀了……走了不到三里,庾公差、尹公佗二将引兵而至。二将道:“我们是奉相国之命,来抓卫侯的。”孙蒯、孙嘉告诉二将卫献公他们奔逃的方向,然后提醒道:“二位将军小心!昏君身边那个弓箭手箭术一流!”庾公差心里嗫嚅着道:“那人莫不是我师傅公孙丁?”庾公差是尹公佗的师傅,公孙丁是尹公佗的师祖。尹公佗催促说:“师傅,乘卫侯走得不远,咱们快追!或许还能追上他们。”

追了约十五里,庾公差、尹公佗二将赶上了卫献公。因车夫受伤,公孙丁代为执辔。公孙丁边赶车,边不时往后看。远远地认出庾公差。他笑着对卫献公说:“来的是臣之弟子庾公差,弟子不能伤害老师的,主公别怕!”说完,把车头调转过来,停下等候。

一会儿庾公差来了,他下车,毕恭毕敬地对公孙丁行礼问好。公孙丁举手回礼,叫他回去。庾公差转身重新上了车,才上去,又马上下来了,挟箭走过去,只听一阵弓弦响,对着卫献公车连发四矢……众兵心里皆叹,卫侯完了!

庾公差射箭的当儿,卫献公吓出一头冷汗。尽管在这之前,公孙丁曾悄声告诉过他,庾公差不会伤及他们,但卫献公仍有些担忧。果然,四矢都射在了他们的车上。前中轼,后中轸,左右中两旁,车内君臣二人皆毫发无损。

原来,庾公差见到公孙丁后,心里一直怦怦乱跳,很是紧张。公孙丁叫他回去,他犹豫着,提步回到车上,心如狂澜,动荡不安。他想:“如今,我与师傅各为其主,叫我好生为难呀!我是射还是不射呢?若射,则为背师;若不射,则又为背主……该如何是好?”凝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计上心头。他不禁喜道:“有了!这样做的话,两全其美!”于是抽矢叩轮,去掉镞(箭头),对公孙丁使个眼色,就开始射箭……射完,庾公差就喝令回车,带着徒儿尹公佗扬长而去……

卫献公虚惊一场,吁叹一口气,他这才相信方才公孙丁所言不虚,果然庾公差只是做做样子,敷衍旁人。公孙丁随即引辔继续奔逃。

且说,当时庾公差没射中卫侯,尹公佗意欲逞艺射卫侯,还未开口,不料庾公差已叫撤兵。他只好极不情愿地跟着一起后撤。放走了卫侯,尹公佗十分不满。走了一段路,他实在忍不住对庾公差懊悔地说:“方才师傅为何有意放走昏君?您碍于与公孙丁的师徒情份,不便下手,但弟子和他隔了一层,谈不上情份。师恩为轻,主命为重,若无功而返,怎么回复恩主?要么,让徒儿去把那昏君手到擒来?”说着,掉转马头就要走。庾公差喝住他说:“我师傅箭术堪比养繇基,你不是他对手,不要去枉送性命!”尹公佗不信,说,不擒到卫侯,我誓不罢休!师傅在这里等我好消息吧!边说边猛甩马鞭,疾驰飞奔去追卫侯。庾公差见拦他不住,悲叹一声。

车驶到一处,公孙丁突然放慢了车速。他对卫献公说,主公,小心刺客!正说着,一箭飞来……公孙丁忙拽开卫献公,箭直插车横木。躲过一箭,卫献公惊呆了。公孙丁拔出箭看了下,就站在车上大声道:“尹公佗将军出来吧!”四周寂然,只有风声,并无人应答。公孙丁叹说:“久闻尹公佗将军箭术超群,盼与尹将军切磋箭艺,不知尹将军意下如何?……”尹公佗火驰二十余里,总算赶上卫献公。他素听师傅及周围人说公孙丁箭术如何高超,但从未见识过。他自恃箭术卓绝,心想,身份已暴露,暗杀不成,不如干脆与他当面对决,一较高下。想着,他摘下蒙面的黑纱,从路旁树丛走出来,说:“你怎么知道是我?”公孙丁笑一笑,说:“你的箭告诉我的。箭上不是刻有你名字吗?”尹公佗无奈,只好向他道明来意:“我师傅庾公差念及师恩,不与你动手。但我并未受业于你,如同路人,岂可徇私情于路人,而废公义于主人呢?”公孙丁不禁笑道:“话怎能这样说?你的箭术非我所传授是不错,但没我教庾公差射箭,你哪会什么箭术呢?为人岂可忘本?”尹公佗说不过公孙丁,面红耳赤,怒道:“废话少说。你不是想比试吗?现在就来一决雌雄。我先射,你再射。如何?”卫献公插话道:“你是徒孙,理应让着师祖。”公孙丁说:“就依他吧!让他先射。”尹公佗于是将弓拽满,瞄准公孙丁射去……只见,等箭到时,公孙丁不慌不忙,用手一绰,轻轻接住。居然没射中,公孙丁毫发无损。尹公佗捶胸顿足,懊丧不已。公孙丁说:“现在该轮到我来射你了!”说完,将箭搭上弓弦,“扑——”地射去,不待公孙丁躲闪,箭如闪电,已击中他要穴,可怜尹公佗英雄一世,瞬间殒命。卫献公连夸公孙丁神箭。二人接着又上车,继续向前驰去。

一路追杀,一路逃亡,一路惊悸……

不知哪是终点。浑身疲惫,骨头散架……

摆平了一波又一波追兵,卫献公君臣二人又一次跨越死亡的深渊,继续逃亡。

走了十余里,君臣二人实在又累又饿,疲惫不堪。马连续赶路,也走不动了。大家只好暂时停下休息。逃难场景历历在目,卫献公回想起这些,不禁愁苦道:“我们已困乏不堪,若再有追兵,卿还能应付吗?我们该如何逃脱?”公孙丁说:“主公勿忧!天无绝人之路。只要臣还有一息尚存,定拼死护您周全!”卫献公紧握公孙丁的手,双目泪流:“不经历此劫难,不知卿如此忠心……”二人正说着,这时,后面有车马声传来,不远处,只见一队人马飞也似地朝这边赶来,越来越近……卫献公君臣慌忙继续奔逃。不久,后面的车就快追上了。卫献公仔细一看,乃是同母之弟公子鱄一行人。卫献公哭笑不得,自己人,自己人!他叫公孙丁把车停下。原来公子鱄得知卫献公有难,冒死赶来护驾,一路追寻到此,兄弟二人重逢,彼此激动不已。于是,两路人马并作一路,一起逃到了齐国,投奔齐灵公……

孙林父赶走卫献公后,就与宁殖合谋迎公子剽为君,是为卫殇公。派人去晋告难,想得到诸侯盟主晋悼公许可,确定卫新君君位。晋悼公知此事后,即刻召来中行偃,与他商量说:“卫臣赶走国君,以下犯上,理应受到惩处。可我们长年征战,兵疲马乏……卿看此事该如何处置?”中行偃了解晋悼公心意和难处,就说:“卫献公卫衎无道,诸侯无人不知,今臣民自愿立剽,我们不要干预就行。”晋悼公听从他话。

听说晋悼公不讨伐孙林父、宁殖驱逐国君之罪,齐灵公叹道:“晋侯之志惰矣!我不乘此时图霸,更待何时?”于是,周灵王14年,齐灵公率兵伐鲁国北部边境,围郕,大掠而还。

齐鲁本是姻亲国家,齐为何要伐鲁?原来,齐灵公初取鲁女颜姬为夫人,无子,随嫁人宗姬生子名光,齐灵公立光为太子。后来嬖妾戎子也无子,其娣仲子生子牙。戎子领养牙为子。戎子恃宠要得改立牙为太子。齐灵公起初觉得不妥,后终经不起她软磨硬泡,就答应了。他不顾大臣反对,让太子光率兵守即墨。光走后,即传旨废了他,改立牙为太子,让上卿高厚为太傅,寺人夙沙卫为少傅。鲁襄公听说齐太子光被废,十分恼怒,遣使臣来问他有何罪,齐灵公无言以对。因怕鲁国将来助光争位,所以这次见诸侯盟主晋悼公对卫国内乱之事放任不管,齐灵公就有恃无恐,企图先伐鲁再杀光。

鲁国遣人向晋告急,不巧,此时晋悼公抱病,不能救鲁。

是冬,晋悼公薨。群臣奉世子彪即位,是为晋平公。

鲁派叔孙豹来吊贺,再次诉说齐国侵扰之患,请求晋出兵援助。鲁一再请求帮助,晋平公考虑到,齐以强欺弱伐鲁,作为诸侯国之首,晋国理应出来主持公道,锄强扶弱。于是他召来中行偃,与之商议。中行偃说,出兵援鲁可以,但现在贸然出师显得无名,不如待来年春天会合诸侯,若齐不来赴会,再以此为借口伐齐也不晚。晋平公听从他建议。

第二年,即周灵王十五年,晋平公元年,晋平公在溴梁大合诸侯。齐灵公有愧,没敢来,派大夫高厚来的。中行偃大怒,欲逮捕高厚。高厚闻风逃回齐国。

齐灵公又兴师伐鲁北部边境,围攻防,杀了守臣臧坚。鲁臣叔孙豹再次向晋国求救,晋平公于是命大将中行偃会合诸侯兵,大举伐齐。

当天,中行偃点完兵回到营中,夜里做了个噩梦,被惊出一身冷汗。醒来,还记忆犹新。梦里,一黄衣使者执一卷文书,带兵破门而入,命人将他押走。当时他吓得大叫,说:“我是大将中行偃,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黄衣使者冷笑道:“我们正在审理晋厉公被害一案,有人状告你,因此特来抓你去对证。”

中行偃跟着黄衣使者来到一个大殿宇。堂上一王者冕旒端坐。堂下,晋厉公、栾书、程滑、胥童、长鱼矫、三郤都正跪在那里。使者命中行偃过去,也一同跪在丹墀下。

须臾,狱卒将其他人带出去,殿中只留晋厉公、栾书、中行偃、程滑四人。晋厉公诉说完被弑始末后,栾书辩说:“是程滑下的手!”程滑说:“栾书、中行偃是主谋,滑不过奉命行事,怎能只归罪于我?!”殿上王者降旨说:“此时是栾书执政,是首恶,五年之内,断子绝孙。”晋厉公忿然说:“从始至终,中行偃都参与了谋划,此事与中行偃丝毫脱不了干系。怎能让他逍遥法外,无罪释放?!”王者于是一掷惊堂木,怒说:“中行偃,你可知罪?!快把当初的阴谋从实招来。”中行偃死活不认罪。王者说:“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你还想抵赖?”说完,他起身抽戈,朝中行偃头部击去……头落,中行偃慌忙捡起头颅,小心地安在脖子上。走出殿门,迎面遇着梗阳巫师皋。二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后,皋用奇怪的眼神瞅着他,问:“你的头为何有点歪?等等,我帮你扶正。”随着一声接骨的脆响,中行偃觉得痛极了,醒来,发现是梦……

晋厉公早已薨,怎会在这时梦见他?中行偃觉得很是惊异。

提起晋厉公,他的死的确与中行偃有关。晋厉公在世时,为限制卿族权力,公元前573年(晋厉公八年)12月壬午日,晋厉公命“保皇派”大臣胥童、夷羊五、长鱼矫等率兵攻袭三郤(郤锜、郤犨、郤至)。胥童又乘机在朝廷劫持栾书、中行偃,说:“不杀了此两人,主公恐有后患。”晋厉公考虑到二人皆是晋国三朝元老,曾立下汗马功劳,就替他们开脱罪名,并说:“一天杀死三卿,我不忍心再杀人。”胥童说:“你不杀他们,他们将杀您。”晋厉公不听,与栾书和中行偃说,此事与他二人无关,只惩罚郤氏罪过。让栾书和中行偃恢复大夫职位。公元前573年(晋厉公八年)闰12月乙卯日,乘晋厉公到大夫匠骊氏家玩之际,栾书、中行偃发动政变,率兵劫持晋厉公,将他关押入狱,不久便将他杀害。并杀死胥童。杀害晋厉公后,栾书和中行偃仅用一辆车草葬他。然后派人到周都迎接公孙周回国即位,是为晋悼公。

次日入朝,中行偃正巧在路上遇见梗阳巫师皋,叫他上车,将昨夜的梦告诉他。皋说:“此梦不详,预示冤家来索命,恐你命不久矣。”中行偃知皋善于占卜,相信了他话。继而,又问他伐齐一事,是否能得胜。皋说:“东方恶气太重,主伐必克。”中行偃说:“有生之年能打败齐,虽死无憾!”于是率师济河,在鲁济之地会合诸侯晋、宋、鲁、卫、郑、曹、莒、邾、滕、薛、杞、小邾共十二路车马,一同往齐国进发,联合攻齐。齐灵公派上卿高厚辅助太子牙守国,自率崔杼、庆封、析归父、殖绰、郭最、寺人夙沙卫等,引着大军,驻扎在平阴城。

城南有防门,齐灵公派析归父在防门之外,深挖土壕,宽一里多,选精兵把守,以遏止敌军。做好部署后,他以为万无一失,可以高枕无忧了,说,有此深壕,敌军还能飞渡吗?于是,他叫人设宴,庆贺土壕竣工。接下来的日子,齐灵公天天饮酒作乐,醉生梦死。

寺人(宦官,由太监而被提升做官)夙沙卫进谏说:“晋这次虽联合十二国兵力侵犯我国,但这些国家因各自的利益关系,人心不一。如果趁他们初来乍到,立足未稳,出奇兵打败一二个小国,其他小国必然会害怕我们,再不敢尽力为晋军卖命,剩下晋军与我们单打独斗,胜利的希望就大了。否则,只是被动地防守,一旦待他们据险而守,站稳脚跟,一起来对付我们,这仗就难打了。区区防门的壕堑,将不再阻挡得了敌军攻袭。请主公考虑!”齐灵公正在饮酒赏乐,他不以为然地笑着说:“哈哈!有这样的深堑,又有析归父严兵把守,平阴城固若金汤,敌军是无法攻入的。除非敌军有翅膀,能飞渡。所以,你不要急不要担心,待敌军来攻时,咱们再乘机反击!来来来,坐下一起喝酒……”夙沙卫见他如此自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日,齐灵公正在饮宴,雅乐声声,翠袖翩翩。忽然,大将析归父气喘吁吁地跑来,向齐灵公报说:“晋兵分三路,已将壕堑填平,势不可当,城门快被攻破了。”齐灵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什么?你说什么?你不是在和寡人开玩笑吧?!”希归父说:“我说的是真的。臣下失职,请主公恕罪!”齐灵公怒道:“怎么回事,有险壕、有这么多人把守还失守了,你们都是饭桶吗?……”齐灵公带上身边几员大将,登上城楼,向城外望去,只见远处山群,飞尘笼天,晋军战旌漫山遍野,联军的战车若隐若现,车上是铠甲勇士……城下,那道宽且深的壕堑已荡然无存,被土木填平,浩浩荡荡的联军正在兴高采烈地打扫战场……齐灵公惊愕,问希归父,险壕怎么没了?诸侯兵是如何攻入平阴城的?希归父就把他打探到的详情道来。

原来,那日,联军主帅中行偃,率十二国兵来到平阴城外,安下营寨后,即与各国主将去打探敌情。

不久,探得齐军新挖了一道壕堑,派了重兵把守。众兵将得知,纷纷感叹,大敌当前,齐军做好了充分的防备,恐这次难以攻破。中行偃冷笑道:“齐军临时抢工新挖壕堑,这是齐军害怕我们了!一定不能硬攻,应当用计谋战胜他们。”众将问,元帅可有万全之策?中行偃默默点头,道:“诸位只需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准保此战大捷。”于是,他传令:鲁、卫兵自须句取路,邾、莒兵从城阳取路,都由琅琊而入,我则率大军从平阴攻入。然后,他约定三军在平阴城下相会。四国领命,依计行动。随后,他又吩咐司马张君臣用疑兵之计吓唬齐军。即在地势高处插上旗帜;用战车载着披盔甲的草人,拖着树枝,在高处来回奔跑,让敌军误以为我军来进攻,以此壮大声势……

中行偃估摸着这几支军到达目的地时,即发令全军准备作战。中行偃、士匄率宋、郑之兵居中,赵武、韩起率上军,同滕、薛之兵在右,魏绛,栾盈率下军,同曹、杞、小邾之兵在左,分作三路,命战车各载木石,步卒每人背一袋土,朝平阴城进攻。行至防门,三路兵马炮声相应,震耳欲聋,只见战车纷纷将木石抛入沟堑中,再填上数万土包……一阵巨石乱木土包雨后,壕堑顷刻被填平。于是晋等各国联军,踩在土包上,如泄了闸的洪流,席卷着涌向各城门……联军势大,齐兵抵挡不住,被杀伤大半。随后,中行偃又指挥大军全部转向析归父守军。十二国联军会合,如潮涌来,将齐军重重包围。希归父压根儿就没想到诸侯联军能打破他的两道坚固防线攻入城来,他惊呆了,慌忙指挥应战。齐兵仓促作战,个个心慌意乱,见诸侯联军兵强将勇,势大,未战先怯,还未开打就自乱阵脚,很快,齐兵就被杀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析归父拚死血战,才侥幸逃出包围圈,狼狈地回到平阴城中,向齐灵公汇报战况……

见山泽险要处,皆旗帜飘扬,车驰马骤,齐灵公大惊说:“诸侯兵人多势大,来势汹汹,应暂避其锋芒。”他问诸将:“谁留下断后?”夙沙卫说:“小臣愿引一军断后,力保主公无虞(没忧患,太平无事。)。”不待齐灵公发话,这时,二将殖绰、郭最齐声奏说:“堂堂齐国,难道无人了吗?而让寺人(宦官)断后,岂不被诸侯笑话?臣二人愿领兵断后。”二人乃齐国名将,都有万夫不当之勇。齐灵公听了,犹豫了一下,道:“好!有殖绰、郭最二位将军断后,可保我军安全,寡人无后顾之忧矣!”夙沙卫见齐灵公不用自己,羞惭满面而退,只得随齐灵公先走。

夙沙卫刚升官,本想借此仗扬名立威,以讨好齐灵公。因此战争还没开始,他就主动向齐灵公献计。无奈,齐灵公轻敌,不接受他的计策,认为有深堑,又有析归父严兵把守,敌军定攻不进城。待晋将中行偃率十二国兵用木石填平壕堑,杀入平阴城,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夙沙卫请求断后,殖绰、郭最二人却硬生生地抢走了他立功的机会,还出言不逊,奚落他不是完整的人。这极伤他自尊,令他十分恼怒。

约走了二十余里,来到石门山,只见这里地势险峻,到处是悬崖峭壁,道路十分窄小、陡峭。齐军一步一步,举步维艰地在山道上前行着,夙沙卫忽然请示齐灵公说:“主公,这里地形险恶,晋军兵力雄厚,恐殖绰、郭最二将应付不来,臣请去后面接应一下,好要让全军安全撤退。”齐灵公高兴地说:“好,去吧!有劳卿了!”

待大部队过了险道,夙沙卫即留下十数辆战车和三十名士兵,说:“主公有命:为防晋军追来,要搬弄些木石堵塞道路。有士兵不解,好奇地问:“那殖绰和郭最二位将军的断后兵马怎么过?”夙沙卫说:“过了此处,我们就进入安全地带了。殖绰和郭最二将军神勇无敌,担心什么呢?他们自会绕道赶上大部队的……快动手吧,迟了,晋军追上来,我们就身首异处了!”兵士们于是不再说什么,一齐砍树的砍树,搬石头的搬石头,将路堵死;随后又将随行马三十余匹,全杀了塞路,再将十多辆战车,停放在山口要道。夙沙卫看着这份杰作,心中冷笑道:“看你们如何进石门山,有何神通尽管使出来!”夙沙卫增设木石、死马、战车三道防线是为阻止殖绰、郭最回归大部队,让晋军更快收拾他们。

再说,绰、最二将负责领兵断后,且战且退。快到石门隘口时,只见前方道路上木石、死马、战车塞路,车马无法通过……听说从这里仅此一条路可通过石门山,殖绰和郭最无比气愤,都认为定是夙沙卫干的!怎么办?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无奈之下,殖绰和郭最只好急命军士搬开木石、死马、战车,疏通道路。本来路窄且险,障碍物繁多、杂乱,军士虽多,反而碍事,无处施展力气。路还未疏通,忽后面尘土飞扬,晋骁将州绰一军追了上来。殖绰、郭最二人急得团团转,正要回车迎敌,州绰冷不防射一箭,正中殖绰左肩,痛得他站在战车上直摇晃。郭最欲弯弓射敌,殖绰摇手示意他暂时别动手。郭最只好住手。

殖绰回过神后,不慌不忙地把箭拔出来,说:“来将何人?能射伤我殖绰的,非等闲之辈!愿通姓名。”对方回答说:“我乃晋国名将州绰也。”殖绰说:“久闻州将军大名,小将佩服!你我都是勇将,何必苦苦相迫,相互残杀呢?”州绰说:“两国交战,各为其主,你我怎能不厮杀?将军若肯束投降归顺我国,小将力保将军不死。”殖绰疑惑道:“但晋侯会接纳我们吗?”州绰拍拍胸脯说:“将军如不信,我只有对天地立誓。若不能保全将军之命,我愿陪将军同死。”殖绰说:“郭最性命今亦交付将军。”说罢,二人双双就缚。随行士卒,尽皆投降。

州绰将殖绰、郭最二将押解到中军献功,并告诉中行偃,二人骁勇善战,可收入帐下为己所用。中行偃上下打量着二人,身段魁伟,相貌堂堂。殖绰虽受重伤,但并未流露出丝毫痛楚,是条汉子。于是命将二人暂囚在中军,待班师回国后定夺。

大军从平阴进发,直抵临淄城外。鲁、卫、邾、莒兵都陆续到齐。

范鞅先攻打雍门。雍门芦荻(芦苇)茂密,范鞅命人点燃苇丛。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很快,便燃成一片火海,火光冲天。面对敌军突袭,因雍门守兵全无戒备,一片慌乱,仓促迎敌。不久,雍门就被攻破。申池竹林丰茂,州绰引燃竹子……各军都用火攻,将四面城墙全一齐焚毁,直逼临淄城下,四面包围,喊声震地,箭射城楼,城中百姓,慌乱不安。

再说平阴城失守,齐灵公退回京城临淄,刚刚喘过气来,不料中行偃又率军来到,会同鲁、卫、邾、莒兵马,把临淄城围个水泄不通,昼夜猛攻。

眼看临淄破城在即,齐灵公惊恐万分,暗令左右驾车,欲开东门出走。还未出内宫,大夫高厚连夜赶来,抽出佩剑砍断了辔索,跪在他面前含泪谏说:“主公,诸侯大军虽然人多势众,但十数个国家中,难保没有一两个国内有什么事故发生的;一旦有事,他们为了后顾之忧,必然要退兵回国,那时,攻城的势力就要减弱,我们就有机会了……如果主公走了,都城就守不住了。请主公再坚守十日,如力竭势亏,撤走还不晚。”齐灵公听从他话。

果然不出高厚所料,诸侯兵围齐第六日,忽有郑国飞报来到,乃是大夫公孙舍之与公孙夏连名缄封,信中有机密紧急之事。郑简公打开一看,大概说:“臣舍之、臣夏,奉命与子孔守国,不料子孔有谋叛之心,私自向楚送款,欲招引楚兵伐郑,他自己为内应。如今楚兵已驻扎在鱼陵,旦夕将至,事在危急,望星夜返旆,以救社稷。”郑简公大惊,即刻到晋军中,将书信送给晋平公看了。晋平公召中行偃商议此事。中行偃回答说:“我军这次直抵临淄,指望乘此锐气,一鼓而下。如今齐国守城坚固,郑国又受楚国侵扰,若郑国有什么闪失,错在于晋,不如暂且先回去救郑。此番虽没破齐,料齐侯已丧胆,不敢再侵犯鲁国了!”晋平公认为他说得对,于是解围而去。郑简公先告辞回国。

诸侯到祝阿时,晋平公忧心郑不能对付楚军,犹豫是否要出兵前去援助郑。有人建议晋平公不要急于出兵,先在此地驻军等待消息,静观其变,再作打算,或许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晋平公听从其言,遣人到前边探听。果然,不到三天,探者同郑大夫公孙虿来回报,说:“楚兵已退。”晋平公非常惊讶,问及详情,公孙虿说:“楚自子庚代替子囊为令尹,要报先世之仇,谋伐郑。公子嘉暗通楚,答应楚兵到日,谎称迎敌,以兵出城相会。幸公孙舍之、公孙夏二人料到了子嘉的阴谋,集中兵力守城,严禁出入。子嘉不敢出城会楚师。子庚涉过颍水,不见内应消息,就屯兵在鱼齿山下。连日雨雪不止,营中积水已有尺余深,军兵皆选择在高阜处躲雨,因天气严寒,死者过半,士卒怨詈,子庚只得班师而回。寡君已处罚子嘉罪行,将其诛戮,恐麻烦诸国军师,特遣下臣虿连夜奔告。”晋平公大喜,忙将楚伐郑无功的消息,通告诸侯,各回本国。这时是周灵王17年冬12月。

次年春,晋师济河,中行偃半途中,忽头生一毒包,疼痛难忍,只好留在著雍养病。等到二月,包开始溃烂,不多日,病情恶化,因医治无效而身亡。这时,头落、梗阳巫师的话,都验证了。

殖绰、郭最恐晋平公不能容他们,一天夜里,二人暗中商议一番后,乘机毁坏囚械,一起溜回齐国去了。范匄和中行偃之子吴,迎丧回晋。晋平公让吴嗣为大夫,任范匄为中军元帅,以吴为副将,仍以荀为氏,称他为荀虒。

再说,前番晋军围齐无成效,一日,晋上卿范匄请求晋平公,再率大军伐齐。才过黄河,听说齐灵公薨,叹说:“齐有丧,伐之不仁。”即刻班师。

齐灵公是怎么死的?原来,在此期间,周灵王18年夏五月,齐灵公病了,在调养身子。本来看着身体有好转,一日,听说朝中有变,气得吐血数升,顿时气绝。

何事让齐灵公如此愤怒?原来,乘他卧病在床,大夫崔杼与庆封背地里商议,让人用温车到即墨迎接故太子光回宫准备即王位。为扫清障碍,一夜,庆封率家甲,叩太傅高厚家门,高厚出来迎接,瞬间被抓住杀了。接着,故太子光和崔杼一起入宫。故太子光设计杀了戎子及太子牙。叛乱之事传到齐灵公耳朵里,本来孱弱的他,还需静养,经这一刺激,就提前离世了。于是故太子光即位,是为齐庄公。

夙沙卫闻变,急忙携家眷带兵逃往高唐,一路上,齐庄公派庆封率师追赶他。夙沙卫占据了高唐,企图以高唐为根据地,反叛称王。

齐庄公亲引大军围攻高唐。高唐城高池深,易守难攻。齐庄公攻了一个多月,仍无所获。

这日,兵将们依旧坚持攻城。黄昏时分,忽从城上射下一羽书,过路的士兵捡起,将羽书交给齐庄公。齐庄公打开书信一看,信中约定夜半在东北角伺候大军登城。齐庄公担心其中有诈,犹豫不决。殖绰、郭最主动请缨说:“既然有敌兵相约,必定有内应。小将二人愿去生擒阉狗,以雪石门山阻隘之恨。”齐庄公说:“你们多加小心,寡人自来接应。”

夜半,殖绰、郭最引军至东北角,忽城上数处皆放长绳下来。殖绰、郭最各附绳而上,军士陆续登城。

到了城上,一个身影正在那里等着他们。他告诉二将,他是夙沙卫手下将领工偻,负责守东门,特地来帮他们的。那封羽书就是他从城上射下的。并告诉二人,他曾苦劝过夙沙卫不要反叛,但他并不听劝。为保住性命,他慎重考虑过了,于是做此决定。殖绰、郭最都称赞他这一举措。

殖绰、郭最商议一番后,便开始分头行动。殖绰跟随工偻,去捉拿夙沙卫;郭最则砍开城门,放齐兵入城。

一时间,城中大乱,两军混战,杀得尸横满地,血流成河。约战了一个更次方安定。

齐军打败叛军占领高唐后,便迎接齐庄公入城,工偻、殖绰将夙沙卫押来。齐庄公大骂:“阉狗!寡人何负于你,你却辅少夺长?!今公子牙何在?你既然是少傅,何不追随他于地下?”夙沙卫低头无语,齐庄公命拖出去斩了……任用工偻守高唐,然后班师而退……

齐国内乱,刚刚安定,起初听说晋军又要伐齐,人心惶惶。不久,又得到晋军班师的消息,齐灵公一展愁眉,顿时一身轻松。但恐晋军早晚再来,于是召集群臣来议此事。大夫晏婴进说:“晋不伐我丧,施仁于我,我背之不义,不如请成,免两国干戈之苦。”晏婴字平仲,身不满五尺,是齐国第一贤智之士。诸臣都认为可行。齐庄公于是听从晏婴之言,遣人入晋谢罪请盟。

晋平公在澶渊大合诸侯,范匄为相,与齐庄公歃血为盟。自此,晋齐两国和好,年余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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