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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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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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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演义》连载

第一十一章 二君相争亹夺位 鲁桓公捉奸遇害

话说,卫惠公正为本国士兵助齐攻纪失败,心中恼怒,忽听说郑国使者公父定叔来了,问其来意,得知郑厉公借祭足之婿雍纠之手杀祭足不成,反丢了君位,已逃到蔡国,群臣要迎接原君主郑昭公子忽复位。卫惠公大喜,立即派车,护送子忽回国。

祭足对郑昭公一拜再拜,恳请宽恕自己当年未能保护好他的罪过。郑昭公虽未给祭足定罪,但心里为此事怏怏不乐。对祭足迎郑昭公回国复位一事,大臣们畏于祭足权势,表面上都称赞祭足没有失信于原来的国君,是忠臣。背地里却议论说他贪生怕死,叛君不忠。更有甚者,还在郑昭公面前挑拨,说祭足为人不可靠,不可重用。不管怎样,君位失而复得,还是值得庆祝。这天,郑昭公特地命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筵席,要与妫妃一同好好庆祝一番。

筵席上,妫妃端起酒杯,给郑昭公敬酒,说着吉利的祝酒词,讨他欢心……酒过三巡,郑昭公微醉,望着数盏油灯辉耀,富丽堂皇的大殿里,无比娇媚的妫妃,及她身后,典雅的宫廷乐声中,身姿绰约摇摆起舞的一群宫娥……不由地感慨说:“真像是做了个梦,咱们又回到宫里了。”妫妃说:“大王,这不是梦,这是真的!”郑昭公说:“谢天谢地,经过一场政变,寡人头还在项上。”妫妃道:“这次让大王受惊了!不过子突已被赶走,以后大王又可以安枕无忧了!”郑昭公叹道:“子突不死,寡人一日不能安心!只怕他还会来讨伐郑国。”妫妃说:“大王勿忧!不是有祭足可以制服子突吗?”说到祭足,郑昭公一阵长吁短叹,冷笑说:“你知道如今臣子们如何议论祭足吗?”妫妃说:“除了祭足是否还有人可以对付子突?”郑昭公摇头说:“好像没有。”妫妃说:“既然如此,祭足是大王的臂膀,不可轻易惩处。”郑昭公说:“寡人也不想追究祭足过错,但恐怕有些大臣不会就此罢休。最近,大臣X三天两头来劝寡人惩处祭足,说祭足犯了欺君之罪,要是让他逍遥法外,毫不惩戒,以后众臣都会效法他,也使寡人没了君威,将来如何号令群雄?……真是左右为难呵!”妫妃说:“那大王怎么打算?”郑昭公说:“我想,要么还是先和大臣们说,祭足逼迫本王退位,本是死罪。看在祭足迎寡人复位,且他对郑国有功的份上,网开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国家重大事情先不让祭足参与,考察一段时间,再作定夺。”妫妃点头,说:“看来只能这样了。”

朝廷这一举动,很快就被祭足察觉到了。为了证实此事,他专门派耳目前去打探详情。不久,有人报告祭足,大臣X在郑昭公面前煽风点火,说祭足有异心。在祭足迎郑昭公复位之前,曾有人劝他与其帮郑昭公复位,不如另择新君。因他背叛过郑昭公,以后,他在郑昭公心目中的印象就大打折扣,任凭怎样表现殷勤,都洗清不了这个污点。祭足虽也觉得不无道理,但他回想,宋庄公胁迫他废忽立突,曾遣宫人送了一封秘函给郑昭公,说这只是权宜之计,他日有机会定助他复位。既已承诺,失信不好。于是祭足就派公父定叔前往卫国迎郑昭公子忽回国复位,并将此事告诉郑国大臣……想到自己被郑昭公怀疑,祭足内心局促不安。他背着手在书房走来走去,时不时叹气。连饭也不想吃。祭夫人见祭足有些反常,关心地问他,是否有心事?祭足怕家人替他担心,欲言又止。祭足女儿说:“依我说,肯定有心事,且非同小可。”说着,继而转面对祭足说:“爹,我说得对吧?祭足依然不语。祭足女儿又说:“爹之前做了对不起郑昭公的事,虽说是权宜之计,但他不一定能理解,所以才冷落爹。”祭夫人说:“死丫头,别瞎说!就你聪明?”说着,她一面又问祭足:“老爷,这是真的吗?”祭足沉疑片刻,点点头。祭夫人说:“要是郑昭公对您起了疑心可不好了,这该怎么办?”祭足说:“事到如今解释不清,既然郑昭公对我有意见,不想看见我,这段时间,我就告个病假,在家里多陪陪你们,享受天伦之乐。”祭夫人说:“你陪我们,我们欢迎、高兴呵!只是怕您装病万一被大王发现了,可是欺君之罪……”祭足说:“我已被暂定为欺君之罪嫌疑人了,还怕什么?不过,我对主公一片忠心,天地可鉴。他早晚会知道的。加上朝中有些事还离不开我,等他们需要我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我。”祭夫人母女都一起点头。

祭足不去上朝,之前说祭足闲话的大臣X,又在郑昭公面前告状说:“祭足目无主公,简直把朝堂当他家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郑昭公说:“祭足已请了假。”大臣X说:“可有人告诉臣,其实祭足根本没病,纯粹是欺瞒主公的。臣请求治祭足欺君之罪!”郑昭公思虑片刻说:“祭足是有些过错,但他对寡人有恩,又是郑国肱骨之臣,留他还有用。这段时间寡人疏远他,灭灭他威风,也算是一种惩罚吧!”见郑昭公袒护祭足,大臣X妒火中烧,仍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听说郑昭公不信任祭足,祭足装病在家不去上朝,高渠弥对公子亹说:“都说谁得到祭足支持,就能做郑国君主。乘郑昭公与祭足不和,我们是否拉拢祭足,收为己用……”公子亹说:“如能这样,固然好。只是听说祭足是个忠臣,他会轻易答应投靠本公子吗?”高渠弥说:“此事关系重大,为免打草惊蛇,先待臣去探个口风。”公子亹应允地点头。

择日,高渠弥带着礼物来登门拜访祭足。明知祭足是装病,高渠弥故意装作不知,说是来探望病情的。二人寒暄了一阵,祭足笑着说:“高将军今天不止是来看望老夫病情的吧?”高渠弥笑嘻嘻地说:“实不相瞒,您这样贤能却不被重用,真替您感到惋惜!这不,公子亹想聘请您到他府上公干,特托我来问问您心意。您好好考虑下吧!不会亏待您的。”祭足听了,毫不犹豫地说:“承蒙公子亹看得起老夫,代我谢谢他!自古以来,一女不嫁二夫,一臣不侍二主。我只想一心一意辅佐郑昭公。之前子突用武力逼迫我拥戴他为君,那是无奈之举。我不会做对不起郑昭公的事。您请回吧!”说罢,袖子一甩,叫人送客。高渠弥见祭足态度坚决,只好告辞别去。

子亹急着问高渠弥:“事情谈得怎样了?”高渠弥叹一口气,告诉公子亹:“祭足真是个老顽固,怎么都说不动他。”公子亹说:“等即王位,我已经等了很久了!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高渠弥说:“公子莫急,机会快到了!郑厉公子突被迫逃到蔡国,定会设法杀回郑国夺位。我们不妨先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乘子突、子忽两方争斗,我们再出其不意,暗中下手……”说着,高渠弥对公子亹说了一阵悄悄话。子亹听了,拍手叫好,说:“高明!如果本公子即位了,高将军就可以取代祭足的位置了!”高渠弥说:“感谢公子赏识,高某在此先谢过公子!”说完二人一起得意地笑了。

一日,有人来报告祭足,说郑厉公子突近日准备攻打郑国,祭足大惊。问明详情,原来,自从郑厉公杀祭足夺回政治大权的阴谋被戳穿后逃到蔡国。在蔡国,他派人传话给檀伯,欲借栎作为大本营,檀伯不答应。于是郑厉公又派人扮成商人,在栎地做买卖,由此又收买了一些栎地人,他们暗中勾结,乘机杀死了檀伯。郑厉公于是迁居到栎地,修建城池,招兵买马,训练军队,准备袭击郑国。祭足急忙将此事上奏郑昭公。郑昭公命祭足为将,应付子突大军。祭足命大夫傅瑕驻扎在大陵,以阻住郑昭公来路。

郑厉公知道郑国已经有了准备,为了打败郑昭公,他打算联合宋、鲁、蔡、卫四诸侯国一起出兵讨伐郑国,夺回失去的王位。郑厉公平日和鲁桓公友好,他先遣使臣备了份厚礼,到鲁国请求鲁桓公的援助,并请鲁国代为向宋国说情,说之前宋国有恩于他,但他碍于事多,未及时答谢。请他代为向宋国请罪。并承诺,等复国后,定把之前欠宋国的谢礼都一并补齐。因宋、卫、蔡三国关系好,郑厉公又说,如果宋庄公答应结盟,再请他顺便帮忙劝服蔡、卫二国也加入联盟。鲁桓公答应了。

鲁国使者到了宋国,禀明来意,宋庄公开始很生气,心想,上次郑昭公失信,不想与他打交道了。但转念又想,我不能和钱过意不去啊!既然子突这小子知错,有心悔改,何不给他个机会,也好乘机再捞一把……想着,于是,宋庄公故意和鲁使说:“郑厉公上次不兑现承诺的做法真令人生气!寡人本不想答应,又不好驳鲁桓公颜面,算了,就再帮他一次吧!”鲁使赶紧谢过宋庄公,然后又请宋庄公代为说服蔡、卫两国,一起助郑厉公复位。宋庄公捞钱心切,也都一一答应了。

在宋国使臣的劝导下,蔡、卫两国,都答应一起把郑厉公子突送回郑国当国君。卫惠公本有送郑昭公回国当国君的功劳,可郑昭公回国后未派人送礼回谢,为此卫惠公怨恨郑昭公,反而与宋庄公联合在一起。

卫惠公要亲自率军与宋、鲁、郑、卫四国联军一起讨伐郑昭公。大臣们得知,都竭力劝阻卫惠公不要去。说卫惠公刚即位,君位不稳,民心未安,勿急于亲征。卫惠公哪里听得进去?他想,和他争夺王位的急子和公子寿两个心腹大患已除,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倒是自他即位以来,还未与其他诸侯国的君主会过面,得乘此机拉拢几个国家。最终,他还是义然不顾臣子们反对,踏上亲征郑国的路途。

宋、鲁、蔡、卫四国合兵伐郑。祭足亲自引兵到大陵,与傅瑕合力拒敌。城高池深,戒备森严,无奈四国怎么强力猛攻也攻不进去,只得各自引兵回国。

祭足大陵退敌有功,郑昭公很高兴,在朝上当众奖赏了他。祭足说:“原君子突在栎,终究是郑国祸患。这次虽然他被我军打败,但难保以后不再来犯。”郑昭公问祭足可有万全之策?祭足思索一番,说:“据臣所知,齐国与郑厉公在对纪战争中结了仇。上次郑厉公只联合了宋、鲁、蔡、卫四国,齐国没有参与。主公刚刚复位,正好可以去联合。齐国与鲁国是姻亲,待我国与齐国结盟了,还可通过齐国联合鲁国。如能得到齐、鲁两国的帮助,打败宋国就不难了。”郑昭公听了,十分高兴,说:“好主意!此事就照卿意办吧!劳烦卿亲自代为去一趟齐国。”祭足不愿去,说他要是去了宋国,国内无人保护郑昭公。大臣X素爱与祭足作对,他插嘴说:“某人口口声声说保护主公,却做出逼主公退位的事来……”祭足欲分辩,高渠弥抢话道:“祭丞相就不要再推辞了!难得主公信任您!”郑昭公不耐烦地说:“好了。都不要再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说罢,郑昭公散朝,快步出了大殿。

祭足出使齐国还未回来,就接到郑昭公暴薨的讣告。郑国人都感叹,果然被祭足料中,他一离开郑国,郑昭公就出事了。对于郑昭公的死,祭足悲痛万分, 回郑国后,便遣人细细打探一番,得知事情真相。原来郑昭公子忽并非世人所说死于盗贼之手,而是被高渠弥害死的。一直以来,高渠弥都对郑昭公怀恨在心,早就想杀郑昭公了,只是碍于没有机会下手。当年子忽还未即王位时,郑庄公要提拔高渠弥为卿,子忽密谏阻拦,说高渠弥贪而狠,非正人君子,不可重用。郑庄公就只让高渠弥作了亚卿,任用祭足为上卿。郑昭公阻碍了高渠弥仕途,为此怀恨在心。后来郑昭公子忽即位后,高渠弥更是担心被郑昭公陷害,如履薄冰,处处提防。为弑忽立亹,他暗地里养了一些死士。直到郑昭公复位,这次,乘祭足离开郑国出使齐国,认为杀郑昭公的机会来了。他首先派人把公子亹接到家里,准备一旦阴谋得逞,就立刻改立子亹为国君。一日,北风呼啸,天气十分寒冷,落木萧萧,郑昭公带着侍卫随从,乘着马车,奔往城郊举行祭祀。半路上,经过一处山脚,忽然听到一阵呼哨,从茅草丛中冲杀出一伙黑衣蒙面人,二话不说,就把郑昭公杀死了。然后,以公子亹之命,召祭足回国。对外一致谎称,郑昭公是死于乡野盗贼之手。

知郑昭公是被谋害致死的,祭足悲叹道:“古人说,‘该断不断,必受其乱。’这真是优柔寡断害了他啊!以后再也见不到郑昭公了!可怜郑昭公复国不到三年,就遭逆臣之祸。郑昭公还是世子时,就知道高渠弥为人险恶,臣等也一再劝他,对待对自己有威胁的恶人不能心慈手软。可惜等他两次为君王,都不除掉高渠弥,由此给自己带来祸患。”

再说,宋、鲁、蔡、卫四国合兵伐郑不成,各自引兵回国,当卫惠公领着败兵回国,马车驶到卫国郊外,突然噶然止住。卫惠公纳闷,不高兴地问随从,是怎么回事。一随从答,宁跪带士兵阻住了大王回国之路。卫惠公笑一下说:“告诉他,是本王回国,还不快快跪拜迎接?”不待士兵回话,只听轿外,一阵铺天盖地骂声袭来,宁跪激愤地当众数落卫惠公弑杀二兄,气死父亲之罪恶,说如此不孝不义不仁之人,岂能做一国之君?!卫惠公听了,强忍住心中怒火,装作一副无辜极委屈的样子,抵赖拒不认罪。他试图哄骗宁跪说,这都是误会、夺权篡位者的阴谋,根本没有的事。叫士兵们千万别信!并叫宁跪让道,说念在宁跪不知情的份上不予怪罪。但宁跪依然叫骂,且骂声更大、更严厉了,说:“昏君,你的罪恶,已昭然若揭,休得再抵赖!”卫惠公继续狡辩,说:“真的弄错了,定是有人想夺寡人王位,栽赃陷害寡人。”然后,喝令宁跪及阻拦他的士兵们退散。士兵们都只听宁跪的,坚持阻住卫惠公去路。卫惠公百般无奈,激动地大叫:“反了!反了!”他这才悔当初没听大臣们的劝告,一意孤行要出国,现在再想回国就难了。宁跪人多势众,卫惠公自知打不过,只好灰溜溜地带着残兵败将转而逃奔齐国。

卫惠公朔见到齐襄公,把遭遇讲了,并说特地来投奔他。听说卫国出事了,齐襄公很是担心妹妹宣姜安危。他即刻遣人前去打探实情。

朔是齐襄公外甥。齐襄公二话不说同意了,并叫人生活上给予他优待。朔谢过齐襄公,请求兴兵助他复国。齐襄公答应了。朔承诺齐襄公,“如有归国之日,内府金银珠宝,全都送给舅舅作为酬谢。”

不久,得到消息,原来,这次卫惠公朔带兵攻打郑国,国内有人乘虚而入,改立新君。

此事还得从头说起。急子和公子寿兄弟情深,争着到齐国赴死,兄弟俩接连莘野遇害后,辅佐急子的大臣公子泄,和辅佐公子寿的大臣公子职聚在一起,要为他们主子洗刷冤屈,报仇雪恨。二人一直静观其变,等待时机。这次,乘卫惠公出国伐郑,公子泄高兴地找到公子职,说举事的时机到了,然后对他说了几句悄悄话,把想法道来。公子职听了,很是赞同,二人一拍即合。一会儿,公子职说:“如欲举事,先要定下新君主。人民有主,方保不乱。”公子泄说:“说得对!定谁好呢?”正密议间,守门人来报:“大夫宁跪有事相访。”二人忙出门来迎接。

“二位公子忘了急子和公子寿乘舟之冤了吗?今日报仇的机会来了,不要错过哦!”公子泄说:“怎么会忘?可巧,我们正商议拥戴君主一事呢!只是还未找到合适人选。”宁跪说:“我观众公子中,惟黔牟仁厚,可以辅佐,且他又是周桓王之婿,可以稳住百姓的心。”二公子都赞同,于是,三人歃血为盟,一起商议并定下计策,然后暗中召集了原来跟从急子、寿子的人,让他们假传谍报说:“卫惠公伐郑,兵败身死。”于是迎公子黔牟即位。百官朝拜礼毕,然后当众宣布卫公子朔陷害两个哥哥,以致使他父亲气死的罪恶。并重新为急子、公子寿办了丧事。又遣使臣把卫国立新君一事报告周桓王。

公子泄认为宣姜虽不是酿成乘舟之冤的罪魁祸首,但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他叫嚣着要杀宣姜泄愤,公子职阻拦说:“宣姜虽有罪,但她是齐侯之妹,杀她恐得罪齐国,不如留其命,以结齐好。”公子泄也怕得罪齐国,二人商议一番后,决定让宣姜移居别宫,生活上照样给予优待。

知宣姜无恙,齐襄公这才放心。

一日,有人来报齐襄公说:“鲁桓公的使臣到了。”齐襄公召见鲁国使臣,得知鲁桓公使者来意:一是来给他报喜,齐襄公想娶周桓王女儿王姬,向周桓王提亲,周桓王应允了。二是周桓王要鲁桓公做媒人主婚,因此,鲁桓公想要亲自到齐国来当面商量这件事。听说婚事成了,齐襄公非常高兴。突然想起妹妹文姜自出嫁以来,一直未曾谋面,不如这次把她也请来,于是派遭使者到鲁国迎接鲁桓公,顺便连同文姜一块接来。

诸大夫问伐卫之期。齐襄公说:“黔牟也是天子婿,寡人正要和王姬结婚,此事暂推迟一下吧?”X大夫说:“子突在齐国倒也安全,不那么急于复位。但恐卫人杀害宣姜,急子和公子寿的党羽都惦记着报复宣姜。上次宣姜就险些丢了性命!是否要派人把她接回齐国?”齐襄公思虑片刻,说:“谢提醒。寡人再想想。”

散朝后,齐襄公私召公孙无知,交代他办一件事。公孙无知听完,张口结舌说:“这……这岂不乱了辈份?能行吗?”齐襄公说:“别管那么多,只需尽力办成就是了。”公孙无知领命告退。公孙无知走后,齐襄公对着天空自语:宣姜妹妹,寡人这样做也是为了帮助公子朔恢复君位。寡人的一片苦心,我想你应该明白……

公孙无知与公子硕一起回到了卫国,拜见新君黔牟,说公子硕前妻已故,先君夫人宣姜丧偶,二人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齐襄公有意要撮合这桩婚事。恳请卫侯赐婚,成全这桩姻缘。卫侯说,二人联姻,可促进齐、卫两国友好,寡人当然同意,但不知大臣们意见。卫国大臣向来讨厌宣姜僭位中宫,如今要贬其名号,也都同意。公孙无知又将此事告知宣姜,宣姜爽快地答应了。但当公子硕知道齐襄公送他回来的真正目的后,想到父子伦理道德,坚决不答应。

公孙无知思来想去也没有办法,只好找到好友公子职帮忙出主意,说:“这件事如果办不成,我回去怎么向齐襄公交待呢?”公子职说:“既然大家都同意了,这事也由不得公子硕了。”公孙无知说:“他要是死活不依,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公子职笑了一下,说:“此事要成,倒也不难。”说着,他对公孙无知耳语几句。公孙无知听了,顿时愁眉顿解,喜笑颜开,赞叹说:“好主意!”

公孙无知借故要回齐国了,在酒馆预定了丰盛的酒宴,邀几位要好的大臣,还有公子硕一起聚聚。酒宴上,好不热闹!扑朔迷离的灯光下,舞池里,浓妆艳抹的舞女欢快地载歌载舞,提高了大家喝酒的兴致;席位上,还有舞女甜甜地笑着劝酒,让喝酒之人更是欲罢不能……公子硕不知是计,舞女们轮流把盏,将他灌得大醉。公孙无知见公子硕醉倒了,叫人将他扶入宣姜的宫中成其美事……待公子硕醒来,发现自己已与宣姜同宿,后悔莫及。无奈,只好与宣姜结成了夫妻。后来,生了三儿两女:长子齐子早卒,次子戴公申,三儿子文公毁;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宋桓公,一个嫁给了许穆公。

史臣有诗叹说:“子妇如何攘作妻,子烝庶母报非迟。夷姜生子宣姜继,家法源流未足奇。”这首诗说的是,当年卫宣公和父妾夷姜生下了急子,如今卫宣公之子公子硕又和父亲夫人宣姜生下了五个儿女。真是家法相传,不仅仅是新台的报应了。

话说,齐襄公与大臣们商议后,确定接受祭足的联盟建议,正要派人把消息报告给郑昭公,忽然听到了郑昭公遇害的消息。齐襄公为之哀悼,感到惋惜。这时,又有人来报,鲁桓公侯夫妇快到齐国了。一听说文姜要来了,齐襄公满脑子都是文姜,无论是批阅奏折,还是看书……都静不下来。他已坐不住了。思念俘获了他的心。他立刻吩咐备车,去泺水边迎接鲁桓公夫妇。随从说:“主公,现在还早呢!在外面等也是等,不如待会再去?”齐襄公说,迎娶王姬是寡人大喜之事,怎么能不积极点呢?众人虽知齐襄公急于见文姜的心思,但谁也不敢多嘴。

齐襄公早早地就到了泺水岸边等候齐桓公夫妇的车辆。待他们来时,齐襄公殷勤相待,相互寒暄之后,就一同上车,来到齐国的都城临淄。鲁桓公向齐襄公传达了周王的旨意,将婚事议定。齐襄公非常感激,于是大摆酒宴,盛情款待鲁桓公夫妇。虽然相隔数年不见,文姜风韵依然。齐襄公感叹,看来,这些年来,文姜过得很滋润。鲁桓公是个称职的护花使者。只可惜,……想到他虽然深爱文姜,却不能拥有,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久别重逢,齐襄公想好好和文姜相会,但又怕鲁桓公多疑,席间,他说,文姜好久没在齐国了,后宫的宫妃们都想念她。说文姜啥时去后宫看望一下她们,一起叙叙旧?文姜向鲁桓公征求意见,说,要么妾身去会会姐姐妹妹们?鲁桓公虽不情愿文姜离开他身边,但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说:“你一个人在外,要注意安全。”

不料,文姜这一走,好像消失了的,没了踪影。直等得鲁桓公晚饭没吃,通晚未眠。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仍不见文姜回来。这时,鲁桓公已疲惫不堪,饥饿难耐。他有种被抛弃的滋味,心里酸溜溜的。他想,文姜宁可与那些无关紧要的宫妃喝酒作乐,也不来关心陪伴寡人?不对,宫妃们知道她已有家室,没理由强留她在外过夜。文姜明知我在等她,这么久也没托人捎句话来,其中必有蹊跷……鲁桓公开始怀疑起文姜来。于是鲁桓公派人到后宫悄悄打听虚实。

果然,被派去的人回报说,这次文姜来后宫,只是与兄妹叙情,并没有与其他宫嫔相聚。齐襄公一直都很喜欢文姜。虽然他结婚了,但没娶正妻,只有偏房连氏。是大夫夫连称的妹妹。齐襄公向来不喜欢她,好长时间不与她住在一起了。这次知文姜要来齐国,齐襄公早有准备。昨天酒宴后,齐襄公先是派人把文姜接到后宫的密室。在密室中,重新摆上酒宴,与文姜共话相思情。然后,彼此不能分开,做出苟且之事……鲁桓公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什么与宫嫔相聚?原来都是骗我的!”他愤怒不已,悔恨交加。愤怒的是,多年来,与自己如胶似漆的爱妻,居然会做这种对不起他的事;悔恨的是,来齐国之前,没听大夫申繻劝告,不该让文姜也来齐国,才发生此事。当初来齐国前,大夫申繻劝谏鲁桓公说:“‘女有室,男有家’,这是古代的礼法。礼法是不可以亵渎的,亵渎了礼法就要乱套。女子出嫁,父母若在,每年回娘家一次。如今君夫人父母俱亡,没有妹妹回去看望哥哥之礼。鲁国是个讲究礼法的国家,岂能行此非礼之事?”但此前,桓公已经答应了文姜带她一起去齐国。本来,鲁桓公并不想让文姜一同前往。文姜见齐使来迎,心下亦想念哥哥,就借回娘家之名,与桓公同行。鲁桓公不答应,说为了避嫌。文姜不高兴,说,回趟娘家有错吗?避什么嫌?鲁桓公重提文姜和齐襄公那段暧昧往事。文姜生气,矢口否认说没那么回事。文姜设法要去齐国,为此,她日夜哭泣,不思饮食。鲁桓公一向宠爱文姜,为哄她开心,只好答应文姜请求……鲁桓公想,如果他现在反悔,只怕又要惹文姜难过了。纠结一番,最终他还是带文姜一起去了齐国……“国母出宫来了。”鲁桓公正在恼怒中,这时,正好有人来报说。鲁桓公盛气以待。

等文姜一到,鲁桓公就细细审问她。他问:“昨夜在宫中与谁一起饮酒?”文姜说:“同连妃。” 鲁桓公问:“你哥没来陪酒吗?”文姜说:“我哥不曾来。”鲁桓公笑问:“难道兄妹之情,他也不来相陪?”姜氏说:“饮至中途,曾来相劝一杯就走了。”鲁桓公问:“几时散席?”文姜说:“久别话长,直到月上粉墙,大概是半夜。”鲁桓公问:“席散为何不出宫?”姜氏说:“夜深了,不方便。”鲁桓公问:“你在何处休息的?”文姜说:“君侯何必盘问至此?宫中许多空房,岂少了我下榻之处?妾是在西宫睡的,即当年没出嫁时的闺房。”鲁桓公问:“你今天怎么起得这样晚?”文姜说:“昨夜饮酒叙话太疲倦,今天早起来梳妆,不知不觉就弄到这个时候了。”鲁桓公问:“睡觉谁人相伴?”姜氏说:“宫娥。”鲁桓公问:“你哥在哪睡?”姜氏不觉地满脸通红,说:“当妹妹的怎么管得了哥哥睡哪?可笑!”鲁桓公说:“只怕当哥哥的倒要关心妹妹的睡处!”姜氏说:“这是什么话?”鲁桓公说:“自古以来男女有别,你留宿后宫,兄妹同宿,寡人都已经知道了,休得再隐瞒了。”姜氏口中虽然是含糊抵赖,哭哭啼啼,心中却也十分惭愧。鲁桓公虽心中忿恨,身在齐国,不好发作出来。于是立即派人向齐襄公告别,打算这事等回鲁国再说。

一会儿,鲁国的使者回来了,回报说,齐襄公挽留鲁桓公夫妇,邀请他们到牛山游玩,然后为之设宴饯行。随行的大臣X劝鲁桓公不去赴宴,怕有危险。鲁桓公对齐襄公心里有气,本就不想去,于是推说鲁国有事等着他回去处理,就不麻烦了。谢谢邀请。齐襄公派人连请几次,最后一次,传话的宫人说,寡君说,如果君侯再不来,他就亲自来接。盛情之下,鲁桓公不好再拒绝,只好和文姜说:“寡人去会会齐襄公,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文姜不情愿地答应着,独自闷闷不乐待在住处。

牛山大宴上,有丰盛的美酒佳肴,精彩的歌舞不绝。这天,齐襄公满脸笑容,表现得分外殷勤。他叫诸大夫轮流把盏,又叫宫娥内侍捧樽跪劝。鲁桓公为着文姜的事,愤郁不快,正好借酒浇愁。于是,酒来不拒,一杯接一杯牛饮,不一会儿,他就酩酊大醉。告别时,起身连站也站不稳,摇摇颤颤,无法行礼。

齐襄公吩咐彭生护送鲁桓公回去。跟随鲁桓公的一将军X说:“不需要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好。”齐襄公赔笑说:“你们是客人,理应好好招待。这种伺候人的苦差事,还是交给彭生来办吧!况且他对这里地形熟悉,还可为你们指路呢!”说着,齐襄公使个眼色,彭生就立即把鲁桓公抱上车,然后坐在他旁边。齐兵人多势众,鲁兵人少,又是在齐国的地盘上,只好答应。车马行驶在离国门大约有二里路的时候,彭生见鲁桓公熟睡,就迅速伸出胳臂去拽他的肋骨。彭生武功盖世,力大如牛,鲁桓公助骨被拉断,大叫一声,血流满车,立刻就死了。彭生对跟随来的众人说:“鲁侯醉后中了邪,速驰入城,报知主公。”众人虽觉蹊跷,但畏于彭生武力,谁也不敢吱声。

彭生为何要杀鲁桓公呢?原来,早在齐襄公与文姜在密室过了一夜,第二天,文姜出宫,他自知做得不对,难以放心,于是悄悄地派心腹力士石之纷如跟随,打听鲁桓公夫妇见面后都说了些什么。石之纷如回报说,鲁桓公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与夫人见面后发生了口角。齐襄公一听大为惊讶,说:“寡人也料到了鲁桓公早晚定会知道这事,但没想到他这么早就知道了。”齐襄公害怕鲁桓公怀恨成仇,为绝心头之患,他定下计谋,在牛山设宴为鲁桓公饯行,将其灌醉,再伺机下手。于是,他私召公子彭生,交代他,X日牛山大宴席散之后,送鲁桓公回去,乘机在车中结果鲁桓公性命,事成后重赏。彭生想着以前纪国战争时的一箭之仇,心下一横,欣然领命。齐襄公很高兴,然后再教他具体怎么做。

听说鲁桓公暴薨,阴谋得逞,齐襄公心里暗自高兴。为掩人耳目,他假装大哭,立即命人厚殓入棺,并派人报告鲁国迎丧。

一会儿,文姜来了,与齐襄公辞行,说:“君侯已薨,我得回去送葬。哥哥保重!”虽然齐襄公没把害死鲁桓公的事情说出来,但文姜心里知道鲁桓公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她感到难过和自责。但对这件事,她只字未提,只是低着头,噙着泪。“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带你出去兜兜风散散心。”齐襄公说。没有了鲁桓公,齐襄公可以明目张胆约文姜了。他叫了辆车把文姜接到后宫密室,摆上丰盛的筵席。他还为文姜准备了许多贵重的礼物,有珠宝首饰、精美华贵的衣服等……然后向文姜表明心意,请求她留在齐国,他们不再分开。文姜难为情说:“我以什么身份留在齐国呢?你现在不比从前,是一国之君了,更要注意一言一行。这样臣民才会信服你。”齐襄公说:“我不管!我不能没有你!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文姜摇着头,哭着说:“怎么会?只是担心影响不好。”齐襄公说:“别操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只要你心里还有我。”

文姜一方面舍不得齐襄公;另一方面心中有愧,羞于回鲁国,所以,当鲁国大臣要接她一起回鲁国时,她借故身体不适,暂时留在齐国没有回去。

鲁侯的随从人员回国,细说了鲁侯在车中被害的经过。鲁桓公庶长子庆父激愤异常,捋起袖子,说:“齐襄公乱伦无礼,杀了我君父。请给我三百辆战车,去讨伐他们的罪行!”大夫申繻拿不准是否要打齐国,就先安慰庆父几句,说齐鲁两国是世交,在事情没有彻底查清楚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申繻暗中请教了谋士施伯可否伐齐,然后把施伯的意见告诉庆父,说:“这种暖昧的事,不可让邻国知道。况鲁弱齐强,讨伐不一定能胜,反把丑事宣扬了出来。不如忍忍,等弄清楚鲁桓公在车中被害的缘故,让齐国杀死公子彭生,以此好向各诸侯国解释,齐国必听从。”庆父也觉得有理,就不打算伐齐了。申繻又让施伯起草了一份国书。大意是:“外臣申繻等,拜上齐侯殿下:寡君奉天子之命,来贵国议事,不料却出了意外。人们到处议论纷纷,都认为他是在车上遭人暗算。这事已在各诸侯国传开了。请把彭生治罪!”因世子同居丧不能出来说话,就由大夫申繻代替出面,派人到齐国送国书、迎接丧车。

齐襄公见信后,即遣人召彭生入朝。彭生以为大功告成必有重赏,很快就来了。他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不料,齐襄公当着鲁国使臣的面骂他道:“寡人看到鲁桓公喝醉了酒,命你扶他上车,为何不小心服侍,竟然使鲁桓公暴死?你罪恶难逃!”然后喝令左右把彭生捆绑起来,斩首示众。彭生苦不堪言,连连叫屈,大骂说:“昏君,你淫其妹而杀其夫,今日却要嫁祸于我。如果我死而有知,必化作妖孽来取你性命!”齐襄公捂住双耳,左右的人都笑。

齐襄公一面遣人往周王那里谢婚,并订迎娶王姬的日期;一面遣人送鲁桓公丧车回国。

大夫申繻带着世子同到郊外迎接鲁桓公的灵柩,举行了丧礼,然后让世子同继承君位,即鲁庄公。申繻、颛孙生、公子溺、公子偃和曹沫一班文武,重整朝纲。庶兄公子庆父、庶弟公子牙、嫡弟季友都参加了国政。申繻举荐施伯,拜他为上士之职。

一日,鲁庄公召集群臣商议如何为齐襄公主婚的事情。群臣都害怕齐国,沉默一片。只有施伯站出来说:“要为齐襄公主婚,首先要去除鲁国所蒙受的三个耻辱。”鲁庄公好奇地说:“是哪三个耻辱?”施伯说:“先君虽已去世,可留下了坏名声,是第一耻;君主夫人留在齐国未归,引人议论,是第二耻;齐国如今是我们的仇国,况且主公正在守孝之中,还要为他们主婚,推辞不去则违反王命,不推辞则要被天下人所耻笑,是第三耻。”鲁庄公问:“怎样除去三耻?”施伯说:“想让人不恨自己,必先有好名声;想让人不怀疑自己,必先自信。先君继位,没有得到周天子承认。如果借主婚之机,请求周王赐给先君名份,就能使先君在九泉之下能够名正言顺了。这就去掉了第一耻。先君夫人在齐国,应该按礼节迎她回来,主公也尽到孝心。这又去掉一耻。只有主婚一事,很难两全其美,当然也有办法。”鲁庄公说:“什么办法?”施伯说:“可把王姬的馆舍建在郊外,让上大夫去迎接并去送她,君王因为丧事可以推辞。这样,上不违天王之命,下不绝大国之情,中不失守孝之礼,如能这样,三耻也就免除了。”鲁庄公称赞说:“卿真如申繻所说‘智过于腹’啊!”于是都按施伯说的去办。

鲁庄公派大夫颛孙生带上贵重的礼物到周,把先君在齐国遇害一事道来,请求周庄王主持公道,让先君获得正式名份。周庄王答应了,派人去鲁国赐先君为鲁桓公称号。颛孙生谢过周庄王,然后准备迎接王姬到齐国。周公黑肩想办此差事。周庄王没有答应,另派遣大夫荣叔去的。因他听人说,先王临终时,曾委托周公黑肩,帮周庄王之弟王子克夺嫡即位。周庄王怀疑黑肩有外心,怕他私自和外国结交,让王子克一帮人得天下,所以就不用他。黑肩知道周庄王怀疑自己,于是当天夜里跑到王子克家,商议想要乘王姬出嫁那天,聚众闹事,杀掉周庄王而改立子克为君。大夫辛伯听说他们这个阴谋,就告诉了周庄王。周庄王于是杀了黑肩。子克惊得慌忙逃往燕国……

颛孙生送王姬到齐国后,就奉鲁庄公之命,来迎接君夫人文姜回国。齐襄公十分不舍文姜回鲁国,慌说文姜身体不适,没有把文姜交出来。颛孙生只好等文姜“病”好后再说。有大臣知道此事,劝齐襄公说:“鲁庄公专门派人来接先君夫人,主公还是给鲁国一点面子吧!宫人们议论纷纷,要是这事传出去,让周桓王知道了,不肯把王姬嫁过来,就不好了。”齐襄公碍于舆论压力,这才勉强答应让文姜回鲁国。

文姜贪图欢乐,舍不得离开鲁桓公,哭着不肯回去,她说:“回到鲁国,鲁桓公的死,我该怎么和他人说呢?”齐襄公说:“罪犯彭生不是已经惩处了吗?此事与你无关。”然后又说,他并不想文姜走,只想和她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只是,这次不走不行了。然后把事情利弊告诉她。临行之际,二人难舍难分,把袂留连,千声珍重,万句嘱咐……

与齐襄公分别后,文姜就上了车,踏上回鲁国的路。一路上,文姜感慨万千。来齐国的时候,和鲁桓公肩并肩同坐在一辆车上,有说有笑……想不到,如今回去的时候,却形单影只了。鲁桓公再也回不来了。想到鲁桓公的死,她就悲痛、愧疚不安。当车驶到齐鲁两国交界处禚地时,发现路边树林掩映处有一座旅馆,造型雅致,就叫人停车,说她要下去走走。走进旅馆,这里虽不及皇宫富丽堂皇,但装饰得颇具格调,屋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器皿等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她叹息着,现在处境真是难啊!有家不能回。出嫁了,齐国不再是我的家了。夫君出事了,估计鲁国也不再欢迎我。这个地方不是鲁国的地方,也不是齐国的地方,正是我的家啊!于是命人停车,不再继续往前了。随从问她怎么不走了?文姜说以后她就在这里了。要随从回去告诉鲁庄公,她天性喜欢清静,就不再回宫了。想她回去,除非死了。

鲁庄公知文姜无颜归国,于是在祝邱为她修建了一座公馆,迎接她住进去。逢年过节和闲暇之余来探望文姜,以尽孝道。

知文姜没回鲁国,在祝丘,齐襄公常借打猎的名义,暗中来与文姜私会。齐襄公叮嘱下人别声张出去,但此事还是在背地里传开了,不久,便人尽皆知。

齐襄公淫妹杀其夫,国人都骂齐襄公淫乱无道,伤天害理。为了堵住众口,齐襄公于是急忙迎娶王姬。为了服众,他打算行义举。齐襄公会行什么义举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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