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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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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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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演义》连载

第二十九章 秦堇父牵布登城 晋悼公三驾服楚

话说,韩厥当了上卿,平反桃园案,诛屠岸贾,复兴赵氏。晋悼公孙周拜赵氏遗孤赵武为司寇,代替屠岸贾之职。又把赵胜从宋国召回,把邯郸归还他。为了使晋国兴旺发达,晋悼公在朝中实施了一系列改革。任贤用能、免除债务、减少税收、救济穷人、释放囚犯、恤鳏惠寡等,深得民心。如此,晋国又强盛起来。宋、鲁诸国纷纷来朝见,归顺晋国……

近日,无终子(无终国国君)听说晋悼公英明,将继齐桓公、晋文公之业,宣晋威德。于是,无终子嘉父遣孟乐到晋国,代表北方诸戎,通过魏绛送给晋国虎豹的毛皮,请求晋与诸戎结盟。晋悼公在朝上与诸臣说到此事,诸将众卿一致认为,戎狄无亲近的国家而又贪婪,非兵威不足以制服他们。晋悼公正欲按多数人的意见,拒与北戎议和。魏绛奏说:“不可。今诸侯刚归顺晋,大业未定,若兴兵伐戎,楚兵必乘虚生事,华夏各诸侯国必叛晋而朝楚。此计不妥。”“那么就与戎族议和吧?”晋悼公又说。为彻底说服晋悼公,魏绛随后举出“和戎五利”:戎狄地处草原,土地辽阔,重财物而轻土地,晋可买戎地。和戎后,免于战乱,边疆人民就能安于耕种。连戎狄都顺从晋国,其他各诸侯国,都将慑于晋威力,更加尊敬顺从晋。用仁德安抚戎族,将士不会劳苦,战衣兵器不致损坏。不用对付戎族,就能专注于与楚争雄。晋悼公听了,觉得不无道理,即命魏绛为和戎之使,到无终国与诸戎定盟:“方今晋侯嗣伯(霸),主盟中华。诸戎愿奉约束,捍卫北方。不侵不叛,各保宁宇。如有背盟,天地不佑。”从此,北方边境安定,晋国乃可专意对付楚国。

周灵王二年(公元前570年),一日,祁奚向晋悼公提出自己要告老还乡,说自己年逾七旬,应退位让贤。祁奚,本姓姬,字黄羊,因食邑于祁(今祁县),遂为祁姓。祁位于帝尧封地,有“尧之遗风”,其民勤俭质朴。这种品德在祁奚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周简王十四年(公元前572年),晋悼公即位,祁奚被任为中军尉。晋悼公再三挽留。祁奚坚决不受。晋悼公只好答应,然后问他:“既然您决心要辞职,寡人也没法留住您。寡人只是担心,如果您走后,谁可以接替中军尉一职?”祁奚说:“解狐最合适。他不仅精明能干,且为人正直廉洁,忠诚可靠。”晋悼公十分惊讶道:“这么多人,为何却推荐他?!解狐不是您仇家吗?”祁奚说:“主公是问谁可以胜任职务,并未问谁是我仇人。”晋悼公于是召令解狐。可还没等到拜官,解狐就病故了。

晋悼公惋叹不已,又问祁奚:“除了解狐之外,还有谁最合适胜任此职?”祁奚回答:“其次就是臣之犬子祁午了。有人云:‘择臣莫若君,择子莫若父。’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了。祁午颇具贤才,他好学而不戏,守业而不淫,柔惠小物而镇定大事,有质直而无流心。年少时,他婉顺听话,出游必有固定的方向,居住必有固定的处所,勤奋好学而不好戏弄。稍大时,博闻强记而听从父命,坚守学业而安守本分。二十岁时,性格温和安宁,待人恭谦有礼,在小事上有仁爱之心,在大事上能够安定沉稳,正直而不放荡。遇到大事,表现比我还优秀。因此,我请求举荐祁午委任中军尉一职,请主公比较揣度而行。”晋悼公微笑着说:“您举荐儿子,不怕人说你偏袒亲人吗?”祁奚说:“主公问我谁最合适,并未问谁是我儿呀!”晋悼公说:“今中军尉副羊舌职也死了,卿为我再推荐一人吧!”祁奚回答说:“羊舌职有两个儿子,一个名叫赤,一个名叫肹,二人都贤能。请主公任选!”晋悼公听从祁奚意见,拜祁午为中军尉,羊舌赤为副军尉。果然,祁午贤能,为人正直,恭谦谨慎。他任职期间,晋军没有败坏之政。

祁奚摈弃世俗观念,客观地举荐人才,国人都对他大加赞赏,钦佩不已,说他以国家社稷为重,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举贤不为谄,救人不图报,可谓是大公无私!祁奚推举中军尉人选,推荐他的仇人,而不谄媚;推立他的儿子,而不偏袒;推举他的下属,而不是勾结。后世对他赞誉颇高。孔子赞叹说,祁奚举荐仇人,不为巴结;举荐儿子,不为偏爱;举荐辅佐,不为结伙……惟有贤能才可以举荐贤能啊!司马迁在《史记》中也赞道:“祁奚可谓不党矣!外举不隐仇,内举不隐子。”《诗经·小雅》赞扬他:“言惟有德之人,能举似已者也。”《商书》中评价祁奚说:“不偏私不结党,君王之道浩浩荡荡。”……

公元前571年(周灵王元年,鲁襄公2年,晋悼公2年),晋悼公派荀罃会合宋、齐、鲁、卫、曹、莒、邾、滕、薛九国大夫,收服了郑国。鲁大夫仲孙蔑说:“郑国要紧的关口是虎牢关。若能在那里建碉堡,驻扎精兵把守关口,不仅能防郑叛变,还便于对付楚入侵。”申公巫臣说:“臣也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吴临近楚,我们不妨联合吴,扰乱楚边境,使楚不能太平。这样,楚就不能来与晋争郑了。”晋悼公说,这两个主意都好,于是一边抽调各国诸侯兵建造虎牢关,一边遣巫臣之子巫孤庸出使吴国。

晋使巫孤庸到吴国会见吴王寿梦(寿梦原是子爵,四等诸侯,他也像楚子一样自称为王)。吴国地处东南偏远之地,与中原诸侯往来甚少,晋国是霸权国家,与晋交往,能抬高本国地位,吴王求之不得,于是立刻答应了,命世子诸樊为将,在江口练兵。

楚共王得知此事,立即派婴齐率两万精兵讨伐吴国。

将领邓廖请求作为先锋,率领一军前行。元帅婴齐答应了,选精兵,穿组甲者三百人,披练袍者三千人,大小船只百艘,向东进发。其他兵将则随婴齐驻扎在郝山矶,见机行事,以便接应。

不久,楚军攻破鸠兹。败报传到吴世子诸樊那里。诸樊大惊,说:“鸠兹既失,楚兵必然乘胜东下,速作准备。”即刻让公子夷昧率船数十艘,在东西梁山诱敌;公子馀祭在采石港设伏。

邓廖领兵经过郝山矶时,发现不远处,梁山有楚军船只出现。邓廖命速上前追击。夷昧稍战,就佯败向东逃去。邓廖追过采石矶,遇上诸樊大军,接战不到十回合,忽炮声大振,馀祭引伏兵从后面夹攻而来……邓廖腹背受敌,慌乱中,面中三箭,忍痛拨箭,继续奋战……最后,他力尽被擒,不屈而死。逃生的只有穿组甲者八十人,披练甲者三百人。

吴世子诸樊乘胜袭击楚军,夺回了鸠兹。婴齐兵败,羞愤成疾,还没回到郢都就病死了。楚共王拜壬夫为令尹,准备再攻打吴国。

新令尹壬夫是个赃官。他向属国索赂,陈成公不能忍受,就与楚裂盟,让辕侨如到晋国请求臣服,改为归附晋。晋悼公趁此之机,先在鸡泽大会诸侯,又再次在戚地会诸侯。吴国世子寿梦也来修好。中原之势大振。

楚共王为失去陈国,非常恼怒,杀死了王夫,用其弟公子贞(字子囊)接替了令尹职务,出动战车五百辆讨伐陈国。

此时,陈成公午已薨,世子弱继位,号为哀公。陈哀公害怕楚国兵威,又向楚求和,重新归附了楚。

夺得陈国后,楚令尹公子贞又移兵伐郑。因郑国虎牢有重兵戍守,楚兵不走汜水,却由许国往颍水而来。

楚兵入境,郑僖公髠顽大惧,召集六位上卿来商议退敌之策。六卿即:公子騑字子驷、公子发字子国、公子嘉字子孔,三位皆穆公之子,是郑僖公祖父辈;公孙辄字子耳,乃公子去疾之子;公孙虿字子蟜,乃公子偃之子,公孙舍之字子展,乃公子喜之子,三位皆穆公之孙袭父爵为卿,为郑僖公为叔辈。六卿素执郑政,很受人尊重。郑僖公心高气傲,与六卿向来不和,矛盾重重。上卿公子騑尤为凿枘(圆凿方枘的略语。圆榫眼,方榫头,两不合。比喻格格不入。)。

会上,郑僖公与六卿意见不合。郑僖公想闭门坚守,等待晋来援。公子騑认为远水岂能救近火,不如和楚国联盟。二人争辩一番,郑僖公最后仍坚持自己的想法,欲遣使向晋求援。诸大夫怕违公子騑之意,不肯前去救援。郑僖公愤怒之下,亲自去晋。这晚,他住在驿舍。半夜,事先埋伏好的公子騑门客,将他杀死,托言暴病身亡。六卿立郑僖公之弟嘉为国君,是为郑简公。然后叫人报知楚:“与晋联盟皆髠顽的主意,今髠顽已死,愿和楚国联盟,请求罢兵!”楚公子贞接受了联盟,退兵回国。

晋悼公听说郑又归附楚,召集诸大夫,道:“如今陈、郑都叛晋,先伐哪国好?”荀罃(即智武子,姬姓,智氏,名罃,字子羽,谥号武)进说:“陈国小地偏,于成败得失关系不大,而郑是中原枢纽,若要图霸,必须先制服郑国,故宁失十陈,也不可失一郑!”韩厥说:“子羽见多识广,平定郑国必须依靠他。臣老了,愿将中军斧钺让给他。”晋悼公不许,韩厥再三恳求,晋悼公只好听从。于是韩厥交出兵权,告老还乡,荀罃代为中军元帅,统军伐郑。

晋兵进发到虎牢,郑人请求结盟,荀罃答应了。待晋师反旆(回师),楚共王亲自伐郑。郑又与楚议和,仍依附楚。

晋悼公大怒,问诸大夫:“郑人反复无常,怎样才能让郑真正依附我们?”荀罃献计说:“楚为争霸,一直与晋争夺郑。晋、楚实力相当。要想收服郑,必先破楚。臣有一计可以破楚,此计乃‘以逸待劳’。兵将不可经常出动,否则就会疲劳。士兵疲劳,军队就无战斗力了。同理,也不能频频征集诸侯国兵出战,若频频出战,诸侯兵就会怨晋;诸侯有怨,作战就不会尽力了。如此一来,我军将内疲外怨,处于被动局面。这种情况下,与楚争雄,也就难取胜了。若将晋国四军编制改成三军,各诸侯国随之也分为三部分,搭配在晋三军中。每次出动一军攻打郑国,吸引楚军,使他们千里迢迢地赶来中原。待楚军出动,我们就回来。待他们走,我们又派出第二军……如此,采取车轮战,这样以三军轮番牵动楚军,又不与他们对阵,使他们求战不得,欲罢不能,把楚军拖得疲劳不堪,我们可免除内疲外怨之苦,而楚军却既要受路途遥远奔波之苦,更要挨长期风餐露宿之困。而晋三军因得到轮番的休息,一旦有什么紧急军情,马上可以出动;楚军则因长期挨苦受困,无法迅速应付我们,我们就主动得多了。待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全军出动,一举打败楚国,牢牢地占领郑国了。臣请主公把全部军队分成三路……”晋悼公听了,连连称赞,说:“此计甚善!”便吩咐下去,依计行事。

荀罃改革晋军编制,将四军分为上、中、下三军,各国兵和三军互相搭配。然后在曲梁治兵,他登坛发令,坛上竖起一面杏黄色大旆,上写“中军元帅智”,坛下分立三军:第一军,上军元帅荀偃,副将韩起,负责鲁、曹、邾三国兵事,中军副将范匄接应;第二军,下军元帅栾黡,副将士鲂,负责齐、滕、薛三国兵事,中军上大夫魏颉接应;第三军,新军元帅赵武,副将魏相,负责宋、卫、郳三国兵事,中军下大夫荀会接应。传令:三支军队轮番出战。第一次上军出征,第二次下军出征,第三次新军出征,中军兵士分配接应,周而复始。每次出征,不许和楚兵交战,只要取回各国盟约就算有功。

晋悼公同母弟公子杨干,十九岁,血气方刚,未经战阵,听说治兵伐郑,急于表现自己,却不见智䓨点用,于是主动请求做先锋,愿效死力。智武子称赞他说:“小将军为国立功之心值得表扬,但今日分兵之计,只要速进速退,不以战胜为功,分派已定,以后有机会定让小将军好好表现才能。”杨干坚决请求效命。荀罃没法,只好权且让他在荀大夫部下接应新军。新军排在第三次出征,杨干等不及,又请求安排他在第一军部下。智武子没答应。

出征前,司马魏绛奉将令清点人马,发现中军副将范匄队伍后有杨干兵混入,即鸣鼓告诉众人:“杨干故意违反将令,乱了行伍(行伍泛指军队。五人为伍,五伍为行)之序,论军法当斩。念其是晋悼公亲弟,姑且让车夫代戮,以肃军政。”即命军校擒其车夫斩了,悬首坛下。军中肃然。

杨干见车夫被戮,悲愤不已,忙驾车出营,直奔晋悼公处,哭拜于地,诉说魏绛如此欺负人,无颜再见诸将之面……晋悼公因爱弟心切,没来得及问清详情,就怒召中军副尉羊舌职入宫,说:“我会合诸侯本是件荣耀的事,如今御弟杨干莫名受辱,我还有什么荣耀?!我要杀了魏绛!你去将他抓来!”羊舌职说:“魏绛乃志节之士,说话有分寸,做事有原则,忠于职守,应该不会无端欺辱御弟,这事指不定是场误会!就算他一时糊涂,欺辱了御弟,依他个性,战事结束,必当主动前来谢罪,可不必急于去抓他。”晋悼公不语。羊舌职继而又说,“主公此事调查清楚了吗?不能仅凭御弟一面之词,感情用事,轻易判魏绛死罪。魏绛对晋有功,如果草率断案,造成冤案,众臣会有微词。请主公息怒,慎重考虑此事。”晋悼公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说:“你不必多说。朕自知该怎么做。”羊舌职只好退下。

一会儿,魏绛果然来朝待罪。到了午门,听说晋悼公欲使人抓捕自己,遂将奏折交给仆人,令其申奏。他对着天空说,感谢主公一直以来的关照和信任,臣为了国家战事,不得已得罪了御弟,触怒了主公,自知不可饶恕。请原谅臣不辞而别,先走一步了。说着,闭上了眼睛,眼眶里噙着两颗硕大的泪珠。他正欲伏剑自刎,忽然剑不翼而飞……他睁眼一看,是下军副将士鲂和主候大夫张老。原来,二人向来敬佩司马魏绛才干和为人处事,这次听说魏绛得罪了杨干,入朝请罪去了,料他有难,所以急忙赶来,打算一起在晋悼公前为他说情,开脱罪名。二人问魏绛:“司马为何轻生?”魏绛将晋侯召羊舌大夫之意道来。二人安慰魏绛一番后,说:“此乃国家公事,司马奉法无私,何必轻生?不须让仆人上书,某等愿代为启奏!”魏绛点头应允。于是三人一同来到宫门。

士鲂、张老先入,请见晋悼公,呈上魏绛奏折。晋悼公打开一看,只见奏本上写道:“君不以臣为不肖,使承中军司马之职。臣听说:‘三军之命,系于元帅;元帅之权,在乎命令。’有令不遵,有命不用,这是以前河曲之所以无功,邲城之所以致败的原因。臣戮不遵守命令者,以尽司马之职,臣自知触犯了御弟,罪当万死,请伏剑于君侧……”

晋悼公看完,被魏绛的赤诚忠心所感动,急忙问士鲂、张老:“魏绛在哪?” 士鲂二人告诉晋悼公,魏绛现在宫门待罪。晋悼公顾不上穿鞋,跣足出宫,执魏绛之手,说:“寡人知道你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军旅之事。寡人没能教育好御弟,使他触犯军令,是寡人之过。希望你不要介怀!卿速就职!”魏绛忙叩谢不杀之恩。羊舌职与士鲂、张老三人,一同稽首称贺说:“主公有如此贤臣,何患霸业不成?”晋悼公说:“看到你们团结互助,为救朋友,不惜两勒插刀,寡人感到十分欣慰。感谢你等贤臣志士一直以来竭力辅佐,晋才有了今日鼎盛的局面。以后还要靠你们多出谋划策,早日使楚国臣服。”四人齐声道:“感谢主公信任、厚爱,臣等一定殚精竭虑,尽力效劳。”事情已解决,四人辞别晋悼公,一齐出朝。

晋悼公回宫后,让内侍将杨干押往公族大夫韩无忌处,学三个月礼,方许相见。

内侍来见杨干,秉明来意。杨干大惊,瞪圆了眼,说:“不可能!你……你弄错了吧?我不信,我亲耳听王兄说,要杀魏绛……”内侍就把晋悼公释放魏绛一事道来,并感叹说:“主公秉公执法,不徇私情。明君贤臣,乃晋国百姓的福气啊!”话罢,不由杨干多加分辩,就将他押走了……

智罃定下分军法令后,正要讨伐郑国,这时,接到宋告急文书:楚征服了郑、陈等小国后,楚、郑以偪阳为东道,入侵宋。偪阳国,爵诸侯国,商代已存在,为妘姓之国。祝融之后陆终娶鬼方女,生六子,分化出祝融八姓(己、董、彭、秃、妘、曹、斟、芈),妘姓为第四子求言之后。偪阳国位于山东省枣庄市峄县南边。逼阳城依土山而建,城周长3293米,有“九里单八步”之说。南北长,东西宽,大体呈长方形,其中北城墙最高,高出地平面8-10米,并建有6座城门(南、北门各一,东、西门各二)。上军元帅荀偃年轻气盛,请求道:“楚得到了陈、郑等国仍不满足,现又来入侵宋,目的是想与晋争霸!偪阳是楚伐宋必经之路。偪阳原附属于宋,现又倒向楚。若我们能占领偪阳,就能阻住楚军入宋,也就达到救宋的目的了。”智䓨颦眉深锁,说:“偪阳虽小,但城高池深,易守难攻。且听说,逼阳子豹,外能安邦,内能治国,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国君。偪阳不易攻。若攻破了,算不上勇敢;若围攻不下,势必被诸侯笑话!”中军副将士匄说:“荀偃言之有理。彭城之战,是因为晋伐郑,楚国入侵宋是为救郑。虎牢之战,我们才与郑会盟,楚又侵宋报复。晋欲得郑,必先保宋,但楚屡伐宋以要挟我们。偪阳是楚军入宋的门户,若能拿下偪阳,宋就不会再轻易受楚威胁了。不要说眼下救宋的燃眉之急,即使从战略角度考虑,我们也应占领偪阳!”悼公问:“如果委派二位小将军攻打偪阳,估计能取胜吗?”荀偃、士偃异口同声道:“都包在小将二人身上,若不成功,甘当军令!”悼公大喜,对荀莹说:“元帅,就让二位小将军去攻打偪阳,帅将统率大军前去接应,如何?”荀罃犹豫不决。悼公微微笑着说:“伯游倡导,伯瑕助之,何愁此事不济?此事就这样定了。”于是悼公当即命令荀偃为主将,士匄为副将,并征集鲁、邾、曹三国军队协同作战,统一由他们二人指挥。传令第一军去攻打偪阳,鲁、曹、邾三国都派兵相从。

智罃率第一军先攻打偪阳。偪阳子(逼阳子侯)慌忙与群臣商量对付晋军围城之策。偪阳大夫妘斑献计说:“几处攻打城门的军队中,曹、邾两军分插在晋军之中,比较强大,唯单独在北门扎营的鲁军兵力较薄弱。若我们打开北门,假装开城门出战,引诱鲁军入城,待他们入城门一半时,拉下悬门,截击他们。城内鲁兵就成了瓮中鳖,任由我们宰割了。待歼灭城内鲁兵后,再一举打败城外鲁军。鲁败,曹、邾两军则必惧,晋军锐气必挫。”偪阳子赞许地点头称好,采用此计。

鲁将孟孙蔑率部将叔梁纥(孔子之父)、秦堇父、狄虒弥等自奉荀偃之命攻打北门,日日到城门下挑战,城门均是紧闭着的,从不见偪阳军队应战。这天,他们又来城下叫战,却见城门没有关闭。秦文和狄虒弥恃勇先领兵冲进城,叔梁纥紧随其后。

当叔梁纥到城门口时,忽听到头顶传来“吱吱”声,抬头一看,悬门正在速降。他大惊,忙弃下手中长戈,双手举起,轻轻托住悬门,不让它继续下降。留在城外接应的孟篾见状急忙下令鸣金收兵。已入城的秦堇文和狄虒弥知后队有变,也忙率兵回撤。

这时,城内鼓角声震天,妘斑引着大队人马,喊杀着奔涌而来。已入城的鲁兵全然不见,只见一大汉神闲气定,面不改色地双手托着悬门正放将士出来,他惊骇不已,心想:“世上还有如此力士,能托得住降下的悬门,若闯出去,他要是放下悬门,那就不好办了……”他停车观望,一时犹豫不决,不知是出城还是回去的好。

叔梁纥待晋军退完,大叫:“鲁国有名上将叔梁纥在此!有要出城的人,趁我还没放手,快些出去。”城中无人敢应,妘斑弯弓搭箭正要射他,叔梁纥双手一掀,就势撒开,那悬门便落了闸口。

叔梁纥回到本营,对秦堇父、狄虒弥说:“今日二位将军性命,就悬在我两腕啊!”二人听了,很不高兴。秦堇父说:“若非鸣金,我等已杀入偪阳城,大功告成了。”狄虒弥说:“明日,我要独自一人攻下偪阳,以显示鲁人本事!”

次日,偪阳兵仍在城头防守,并不应战。孟孙蔑整队向城上搦战,每百人为一队。狄虒弥说:“我不要任何人帮助,一人为一队足够!”说完,狄虒弥将一只大车轮蒙甲作盾,左手执盾,右手握戟,跳跃如飞,直奔城门……偪阳城头的守城兵将,无不惊叹其勇猛。只有妘斑撇撇嘴,不屑地说:“光是这样像蛤蟆似地跳来跳去有何了不起?我在城头放下布条,若谁敢攀布登城,才是真勇!”说罢,命人悬下一布条。言犹未已,鲁军中一将站出来,应道:“有何不敢?!”此将乃秦堇父。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城脚,用手牵布,左右更换,须臾爬到城堞(城堞:本义,城墙上如齿状的薄型矮墙。引申义,砖块垒砌的薄型城墙。)上。正要跨上去,忽一道寒光闪过,偪阳兵挥刀割断布条,秦堇父从城头坠下……鲁兵将都为他捏一把汗。偪阳城高数仞(古时八尺或七尺为一仞),若是一般人,这一跌,纵然不死,也是重伤。秦堇父却全然不觉,毫发无损。原来,他在快要接近地面时,一个筋斗翻身到空中,然后双脚慢慢着地……城上城下士兵齐喝彩。一会儿,城上又有布条垂下,妘斑挑衅地问:“还敢来吗?”秦堇父又应道:“有何不敢?!”立即又双手牵布,腾身攀登。才到城头的了望口,又被偪阳兵砍断布条,跌了下来,仍无损伤。才爬起来,城上布条又垂下。妘斑笑问:“还敢不敢上?”秦堇父应声更大了:“不敢不算好汉!”依旧像前两次一样挽着布就迅速攀爬。偪阳人见秦堇父越爬越快,越爬越勇,反而害怕起来,直到他已爬上城头,准备割布时,已被秦堇父捞着一人,往城下一摔……秦堇父也随布坠下,反而向城墙上叫道:“你还敢悬布吗?”城上,偪阳兵瞪目结舌,无人敢再悬布了。妘斑不由地惊叹:“将军身怀绝技,神勇无敌,失敬!失敬!”秦堇父于是捡起三截断布,让大家看,众人无不赞叹!孟孙蔑叹说:“诗曰‘有力如虎’,这三将当之无愧!鲁国有三位好汉,怎愁偪阳城不破?!”

妘斑见鲁将一个比一个凶猛,不敢轻易出战,吩咐军民竭力守城,日夜巡逻,防止敌人偷袭攻城。

各军自夏四月丙寅日围攻起,到五月庚寅,共二十四日,攻城者已倦,而守城应战者仍气势有余。

正当荀偃和士匄心急之际,忽天降大雨。连续几日骤雨,地面积水深三尺。军营一片水渍,行动极为不便,将士有些焦躁不安,有的嚷着想回家。荀偃和士匄怕水患引起兵变,便一起到中军来禀报智䓨,请求班师,说:“本以为城小易克,今久攻不下,天降大雨,又时值夏令,水潦将发,泡水在西,薛水在东,漷水在东北,三水皆与泗水相通,万一连日下雨不止,三水横溢,恐班师不便,不如暂回,等待时机再来。”智罃大怒,搬起茶几,向二将掷去,骂道:“老夫可曾说来?出战前,不是告诉过你们,偪阳虽小,但城池坚固,不易攻下吗?!竖子(小子)也不先掂量自己,就在晋侯面前,夸下海口,一力承当,说可灭偪阳,还牵扯老夫,到此地步!攻围许久,毫不见效,偶天下点雨,便欲班师。来由得你,去可由不得你。现在限你二人七日之内定要攻下偪阳。若还无功,照军令状斩首!速去!勿再来见!”荀偃、士匄二将吓得面如土色。

荀偃、士匄二将回到阵营,即召集本部军将,说:“元帅立下期限,七日若不能破贼,必取我等之首,今我亦与你等立限,如六日内不能破城,先斩你等,然后自刭,以申军法!请各位齐心协力攻城!”众将皆面面相觑,不敢吭声。荀偃、士匄说:“军中无戏言!我二人当身先士卒,亲冒矢石,与你们一道去攻城,日夜轮班,昼夜攻打,有进无退。”之后,又约会鲁、曹、邾三国军队,次日五更起全线出击,同时攻城。

次日黎明,雨势有所减小,水势稍退。晋、鲁、曹、邾四国联军冒着雨,踏着积水,来攻偪阳城。荀偃、士匄二将乘车巢车,身先士卒。城上矢石如雨,全然不避。二位主将率先上阵,将士们丝毫不敢懈怠,个个凝精聚神,奋勇争先,冲上前去……

自庚寅日攻起,至甲午日,城中箭绝粮尽,荀偃附堞先登,士匄随即冲上城头,各国军将,如影随形,亦乘势一拥而上,妘斑战死。智罃入城,逼阳子见大势已去,只得率群臣在马前投降,智罃将其全部家族,留在军中。算来,从攻城到城破,才五日。

这时晋悼公怕攻不下偪阳,又选精兵二千人,前来助战。行至楚邱,听说智䓨已成大功,遂遣使到宋,把偪阳封给宋国大夫向戍,作为他的封地。向戍同宋平公亲自到楚邱来见晋悼公。向戍推辞不受封,晋悼公就顺水推舟把地还给宋公。宋、卫二君,各设享款待晋悼公,智罃讲述鲁三将之勇,晋悼公各赐车服(车舆礼服),才回晋。

晋悼公因偪阳子助楚,废为庶人,选其族人中贤者主持妘姓祭祀,居住在霍城。

这年秋,荀会卒,因魏绛,晋悼公封魏绛为新军副将,张老为司马。

打下偪阳之后,荀罂开始正式实施“三驾胜楚”战略。晋、楚此番较量,史称“晋悼公三驾服楚”。

晋悼公服楚第一驾,发生于周灵王九年,即公元前563年冬,晋悼公命第二军伐郑,由荀罂亲率十二国联军,讨伐郑国,屯兵牛首(在今河南通县西北),且又增加了虎牢的戍卫。恰巧郑人尉止作乱,杀公子騑、公子发、公孙辄于西宫之朝。騑之子公孙夏,字子西,发之子公孙侨,字子产,各率家甲攻贼,贼败走北宫。公孙虿也率众来助,遂尽诛尉止之党,立公子嘉为上卿。栾黡请求说:“郑内乱,不能迎战,急攻必胜。”智䓨说:“乘乱不义。”于是命暂缓进攻。公子嘉派人行成(讲和),智䓨答应了。待楚公子贞来救郑时,晋师已退。郑又与楚联盟。

次年夏,因郑人不服,晋悼公又用第三军伐郑。宋向戍兵先到东门,卫上卿孙林父率师同郳人屯于北边,晋新军元帅赵武等在西郊之外扎营,荀罃率大军自北林而西,大军分布在郑国南门,会同各路军马,同日围郑。

郑简公君臣大惧,又遣使行成,荀罃又答应了,于是退师回宋地。郑简公亲自到亳城之北大犒诸军,与荀罃等歃血为盟,晋、宋各军才散。这是晋悼公服楚的第二驾。

晋军连续两次袭扰郑,楚共王大怒,遣公子贞到姻亲秦国借兵伐郑。这时秦景公之妹,是楚王夫人,两国有姻好,于是楚国派大将嬴詹帅兵车三百乘助战,援助楚国。

楚共王亲率大军,往郑国荥阳进发。出发誓师时,他咬牙切齿地暗自道:“此番不降服郑,誓不班师!”

郑简公自亳城与晋联盟回来,自知楚军早晚必来,召集群臣来商议,诸大夫皆说:“晋兵来得甚慢,去得甚快,两国未尝见个雌雄,所以战争不止。若晋肯真心帮我们,楚军必将避开晋军,从此可专事晋了!”公孙舍之献策说:“要使晋真心帮我们,不如使晋恼怒。欲激怒晋,不如伐宋。宋与晋最和睦,我朝伐宋,晋夕伐我。晋能骤来,楚必定不能,我们于是对楚就有话说了。”诸大夫皆说:“此计甚善!”

正计议间,谍人来报楚向秦借兵的消息。公孙舍之喜说:“这是上天让我们事晋也!”众人不解其意。公孙舍之说:“不如引导楚国和我们一齐攻打宋国。一则免除楚伐郑之祸,二则激怒晋来救宋,岂非一举两得?!如果晋国来伐我们,而楚国又不来救,咱们就专心侍奉晋国了。又或者晋、楚直接打起来,咱们就也平安了。”郑简公听从他的计策,即命公孙舍之出使楚国。

公孙舍之乘单车星夜南驰,渡了颍水,走了不到一舍(古代以三十里为一舍),正遇上楚军。公孙舍之下车拜伏在马前。楚共王厉色问:“郑反复无常,寡人正是来问罪,你来却是何意?”公孙舍之奏说:“寡君怀大王之德,畏大王之威,愿终身宇下,岂敢离遏?无奈晋人暴虐,与宋合兵,侵扰不止。寡君惧社稷颠覆,不能事君,暂与晋讲和,以退其师。晋师既然退了,郑仍是大王属下的城邑。恐大王不理解敝邑之诚,特遣下臣奉迎,表达我们的心意。大王若能向宋问罪,寡君愿执鞭为前部,效犬马之劳,以明誓不相背之意。”郑国主动迎接楚军归降,楚共王见不费一兵一卒,又重得郑国,顿时怒气全无,说:“郑简公若跟从寡人伐宋,寡人又何说的呢?”公孙舍之又奏说:“下臣来时,寡君已做好准备,在东部边境等待大王,不敢落后。”楚共王说:“虽然如此,但秦庶长约在荥阳城下相会,须一同干事方可。”公孙舍之又奏说:“雍州辽远,必过晋、周,方能到郑,大王遣一使臣,犹可阻止。以大王之威,楚兵之劲,何必借助于西戎?”楚共王赞同,果然遣人辞谢秦兵。于是和公孙舍之一起往东走,到了有莘之野,郑简公帅师来会,于是一同伐宋,大掠而还。

宋平公遣向戍入晋,告诉楚、郑联兵之事。晋悼公果然大怒,即日便欲兴师,此番又轮该第一军出征了。智䓨进说:“这次我们不能只派一军对付郑国了。我们四军三分的目的是疲楚,然后伺机制服楚。现在,他们被我们牵动了几次,疲于奔命,我们就全军出动,借此牵引他们出战,乘机给他们致命一击;如果他们不敢应战,以后郑国就会长期臣服我们了。”晋悼公说:“善。”立即以霸主的名义召集宋、鲁、卫、齐、曹、莒、邾、滕、薛、杞、小邾(在山东省滕县地方)等各诸侯国,共同出师讨伐郑国。

郑简公(郑僖公之子,郑成公之孙)对公孙舍之说:“你欲激怒晋,使其速来。如今晋军真来了,怎么对付?”公孙舍之回答:“臣请一面向晋求和,一面派人去楚那里求救,楚兵若来与晋军交战,我们就坐山观虎斗,然后看谁赢了就跟谁。若楚不来,我们就和晋联盟,重赂晋国,晋必保护我们,又何必怕楚军?”郑简公认为有理。于是郑简公一面遣大夫伯骈行成于晋,一面遣公孙良霄、太宰石獒出使楚国。

公孙良霄、太宰石獒来到楚国,拜见楚共王说:“晋师联合十一国又来郑国,兵势强大,郑亡已在旦夕。君王若能以兵威慑晋,是孤之愿;不然,孤怕社稷不保,不得不与晋讲和,请君王怜悯郑国,恕郑国无罪!”楚共王大怒,立即召公子贞前来问计。公子贞说:“晋军用以逸待劳之计把我们搞得困苦不堪了。这次我兵乍回,喘息未定,兵将都不在状态中,怎么打仗?两军未交锋,已经知道我们必输无疑了……闹不好,恐连我们楚国本土也要遭遇战火。大王,来日方长,我们不如姑且把郑国让与晋国,日后有机会再夺取。”其他大臣也纷纷劝说,楚共王怒火才渐消,答应罢兵。只叫将郑国的使臣良霄、石獒扣留在军府,不放他们归国……这是晋悼公服楚的第三驾。

这时晋军在萧鱼扎营,郑大夫伯骈来到晋军营中,晋悼公召入,厉声问:“你以行成(求和)哄我,已非一次。如今莫非又是缓兵之计?”伯骈叩首说:“寡君已另派使臣与楚国绝交了,岂敢有二心?”晋悼公说:“寡人以诚信待你,你若再生反复,将引起诸侯公愤,岂独寡人?你且回去,与郑君商议好了,再来回话。”伯骈又奏说:“寡君薰香沐浴后才派遣下臣,确实欲委国于君侯,君侯勿疑!”晋悼公说:“你意既决,那就交换盟约吧!”于是命新军元帅赵武,同伯骈入城,与郑简公歃血订盟。郑简公也遣公孙舍之随赵武出城,与晋悼公要约。晋悼公果然答应再与郑结盟。

是冬十二月,郑简公亲自来晋国与诸侯相会,又请求受歃。晋悼公说:“以前已交换过盟约了,君若守信,天地鬼神可以作证,何必一再歃盟,白死许多牲口。寡人释放郑俘,归还所占土地,就算表示与郑国友好了。”乃传令:“将一路俘获的郑人都松绑放回本国。诸军不得犯郑国分毫,如有违者,军法处置!虎牢守兵,尽行撤去,让郑人自己守卫。”诸侯皆劝谏说:“郑人言而无信,倘若再有反复,重新驻兵就难了。不能太便宜他们了!”晋悼公说:“久劳诸国将士,恨无了期。如今当与郑以诚相待。寡人不负郑,郑岂能负寡人?”于是对郑简公说:“寡人知道你苦于战争,想要休息。今后从晋从楚,出于你心,寡人不勉强。”郑简公感激流涕说:“伯君以至诚待人,岂敢忘了您的庇护?我要是再反复无常,禽兽不如!”

郑简公辞别晋悼公回郑后,第二天派公孙舍之来献礼,以表谢意。所献礼物有:乐师三人,女乐十六人,歌钟三十二座,鎛磬(圆形大钟,相当于乐队中的贝司)一对,织女三十人,軘车、广车共十五乘,其他兵车又百乘,甲兵具备。晋悼公受礼,把女乐八人、歌钟十二枚,赐予魏绛,说:“卿教寡人和戎狄议和,使诸侯归顺,如音乐合奏,寡人愿与卿同享此乐!”又把兵车三分之一,赐予智䓨说:“卿教寡人分军敝楚,现在和郑国议盟成功,皆是卿之功!”魏绛、智䓨二将,皆顿首推辞说:“这都仗君王、诸侯之劳,臣等何力之有?”晋悼公说:“无二卿,寡人不能取得如此成就,卿勿拒绝!”于是二将都拜谢接受。

当天,十二国车马班师。晋悼公又遣使臣行聘各国,感谢其向来用兵之劳,诸侯皆大欢喜。

自此郑国专心归晋,不敢再三心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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