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大道会的龚善人看到,只有宋二拐一人回来,对宋二拐有疑心,是不是宋二拐要另立山头,先吃掉它的十人十马十条枪。龚善人把宋二拐骂了一通,人是宋二拐带去的,还是要他把人马找回来。
宋二拐只身一人沿着山道上行,寻找失踪的人马。他不相信十人十马平白无故地消失得无影无踪。龚善人另又安排自己的心腹跟踪宋二拐,同时也寻找失去的人马,他要查个水落石出,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在一条山沟里,有人肩挑背驮着马肉走出沟口,后面还有不少的山民肩挑马肉,一路走,一路唱道:“保安队,真正好,打不到兔子,绊倒马……”
宋二拐听话听音。他拦住从山沟里出来的人,问,大家从哪里来的马肉嘞?众人都说就在沟谷里,是保安队看到穷人遭罪,没吃没喝,从半山腰里掀下十匹马来,让贫苦人分吃马肉。宋二拐心知肚明十匹马有下落了,还有十个兄弟呢?他连忙顺着山谷往里寻找。走不多远,看到被山民剥下的十张马匹,再往山崖跟前行去,也见到了十具尸体,身上有刀伤,不是被捅死,也是被砍死。宋二拐急忙往回跑,到了大道会,见到龚善人。他把看到的情形、听到的话语告诉了龚善人。但是,宋二拐不相信杨老拐这么绝情,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怎么对送贺礼的人下如此毒手呢?是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杨老拐?
龚善人派出的亲信也回来,把打听到的消息悄悄地告诉大当家,杨老拐使了手段,收了大道会的钱财,又派出团丁在回来的半道上下杀手,连人带马掀翻在地,掀下悬崖。龚善人这才相信宋二拐没有二心,只恨杨老拐做事这么绝情。
原来在江湖上盛传杨老拐心狠手毒,看来是真的黑心肠,对大道会动手了。如果再不奋起反抗,只有坐以待毙。他对宋二拐下达一条死命令,集中所有的大道会成员,拿上武器,偷袭保安中队的大本营,打下打劫岭。他要让杨老拐看看大道会是不是泥捏的面团,好欺负。
宋二拐知道杨老拐的保安中队实力,在松香坪有200多人,留守在打劫岭上的保安队团丁有300余人。不到100人的大道会怎么拼得过保安队,岂不是拿鸡蛋碰石头么?
龚善人看得出宋二拐有畏惧心理,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狗奴才,老爷让你办这点事办不好,到半山腰上去玩女人。失去这么多家丁、马匹、枪支。他心疼的还是送给杨老拐的钱财。
宋二拐本来心情不畅,他顶撞龚善人,说如果不到小寡妇那儿过夜,他也被人掀下悬崖,死在谷底。龚善人笑笑,你还要感谢小寡妇呢,是在她那儿留了一条命,改日去谢谢人家啊。龚善人回过神,缓和一下情绪,他认为宋二拐说的有道理,现在捡了一条命,是应该感谢半山腰的寡妇。他停顿了一下问,宋二拐,这个仇不报吗?
报!宋二拐不能失去龚善人这座靠山,如果被龚善人驱赶,他又要回到街上去做一个小混混,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他说,我们也要换一个法子,不能以大道会的名义打保安队,那是同国民政府作对,能有好果子吃吗?搞不好被保安团一锅端了。
龚善人冷静下来,说:“是要想一条计策。”
“嘿嘿,”宋二拐冷笑两声,他说,“我们不如选三四十个精干的家丁扮成土匪,突袭打劫岭,让保安中队的团丁没有防备时,狠狠地揍打一下,能杀多少人是多少人,能抢多少东西就抢多少到财物。速战速决。让杨老拐吃一个闷亏就行。”
“这个办法好。”龚善人同意宋二拐的计策,就让宋二拐挑选精明强干的家丁,在夜里扮成土匪,摸黑到打劫岭。第二天择机攻打保安队驻地。
大道会里,龚善人也一夜未眠,他把其余的家丁组织起来,枪不离手,随时待命。他派出两名心腹,尾随宋二拐,只要宋二拐有异动,就有人回来报信,他亲自督战。
宋二拐得知偷袭打劫岭,是摸老虎的屁股,弄不好,他被老虎吃掉,死得不明不白。这夜,他带着几十号弟兄,走走停停,到天亮还没有走到打劫岭。在离打劫岭十多里处,他停下来,让家丁们在树林里休息,他带上一名家丁,跟随他前往打劫岭摸一摸情况。他知道不能硬攻保安中队的营房,那里人多马壮,防守严密,易守难攻。他要把保安队的人引过来,在山道上截击团丁。
日上三竿的时候,宋二拐来到打劫岭对面山坡上,隐藏在山林之中,观察保安中队的营房,只见营房门口有团丁在走动。不一会儿,有人马从营房里出动,朝松香坪方向而去。他略略划算一下,约有200人的队伍出动,营房里还有100多名团丁,这是进攻保安中队大本营的最好时机,趁他们人少,打一下就跑。他命令身边的家丁跑步,通知后面的弟兄们火速赶到,打下营房。
忽然,往松香坪的半山腰里传来激烈的枪声,原来是王茂林和林福生研究好的对策。王茂林调动房县圣坛队和马桥白带会的人到松香坪会合,他带着农民自卫队的人扮成圣坛队的人到四合院送贺礼,其他队员扮成叫花子,引起四合院内内乱,从中心开花,点燃战火,由圣坛队和白带会联合攻打杨老拐。
杨老拐果然中计,看到圣坛队的人勾结这么多的土匪围攻四合院,他放信鸽,请求打劫岭的团丁救援。
林福生自打掉大道会的十个家丁,也散布谣言,迷惑大道会。谣言说,劫杀大道会的人是杨老拐手下所为。大道会的龚善人一定派出他的家丁,武装袭击打劫岭的保安中队,他带着农民自卫队的队员埋伏在打劫岭往松香坪的半山腰里,伏击救援四合院的团丁。林福生带领的自卫队队员60余人,不到30条枪,加上打猎的火药枪,共计40支枪,他们放过前面的保安队团丁。埋伏在半山坡的自卫队员,选择悬崖陡峭的地方,把火力分散开来。
保安中队团丁平时娇横跋扈,把什么人都没有放在眼里,现在有人敢打他们,个个杀气腾腾,背上枪,骑马冲向松香坪。前面已过去四五十匹马,林福生看到山道上只有几十人马奔过来,进入他布下的伏击圈里,要求所有持枪的队员,瞄准后开枪射击。他们居高临下,一起开火,枪响后,脚下的山道上人翻马仰。跑在后面的保安队团丁只好勒马,持枪反击。
林福生看到保安队的火力凶猛,只好带领农民自卫队边打边往山上撤退,绕道打劫岭,袭击保安中队的营房。残余的保安队团丁看到袭击他们的人撤离,也顾不了倒下的二十几个人和马,继续赶往松香坪。
打劫岭上的保安中队营房里留守团丁也听到山下的半道里传来枪声,知道跑马下山的人马受到打击。他们又派出50名团丁出动,施救半山腰里的人,刚出营房的团丁还没有走出两里地,就被赶来的大道会家丁从后面打了过来。
宋二拐本想带着兄弟们攻打营房,看到从营房里跑出几十名团丁援助山坡的人马。他判断,抄他们的后路,打保安队的屁股,前面打伏击的人掉转头,打这股敌人。如果营房里的团丁再出动,他带着弟兄们边打边撤到山林之中,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