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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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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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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神农架》连载

第七十章 女兵牺牲在牢房

杨老拐回到中武当山寨,清点一下人数,损失一半的兵力,还有两千余人。他认为还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几乎消灭解放军三个营的兵力,还有六名女俘虏。他让杨烟霞继续带领巡逻小分队,在山寨的各阵地和岗哨间巡视,加强阵地防御,害怕解放军突袭山寨。

中武当山寨灯火通明。杨老拐和吴副司令摆上宴席,吃肉喝酒,庆贺阳日湾大战告捷。吴副司令命令机要员要向台湾国民党报告这个好消息,他也要像金锁那样,弄一枚青天白日勋章,给他嘉奖。

杨老拐却要求他向国民党诉苦,只报忧,不报喜,要台湾空投国军、武器、弹药和粮食给养。按杨老拐的话说,老子们要那一个青天白日勋章有狗屁的用,就是几千块金砖,不能吃不能喝。现在解放军已经把神农架围困得似铁桶一般,谁给补充兵员,谁给武器、弹药和食物。各山寨储存的粮食不足一年,到了冬天就有断炊的危险,如今又不能像先前那样随意下山寨抢大户,敲诈众多的贫困户。如果在冬季来临前,蒋总统能攻入大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要是在入冬之前,国民党不能反攻大陆,就要向神农架的反共先锋队空投士兵和武器、弹药、粮食。

吴副司令也赞同杨老拐的意见,只不过是他邀功心切,先要得到一枚青天白日勋章,然后再向蒋介石要人,要枪,要食物。他对杨老拐阳奉阴违,先表功,得到奖赏之后再向台湾叫苦,要钱要物要食品。他还改变了杨老拐的意愿,不向台湾要人,因为台湾要派的人都是军统特务,不仅限制他的人身自由,而且如果对国民党蒋介石有啥抱怨,就按亲共论处。军统特务可以独断专行,随时随地要他的命。杨老拐不是国民党的人,不知道国军的内部事情。

在庆功宴席上,台湾回电迅速,表示祝贺又一次大捷,授予吴副司令青天白日勋章一枚。杨老拐本来厌恶这个吴副司令,看到他与自己作对,更是不满。他大骂国民党蒋介石不是一个东西,给空头的勋章有他妈的啥用,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枪使。他命令吴副司令再不向台湾要人、要枪、要粮,就把国军先从山寨里赶走,同山寨下的解放军交战,这是对台湾的不信任,也是对国民党的一种惩戒。

吴副司令看到杨老拐这个老流氓露出了土匪的本性,晓得杨老拐说的出口,更做得出来。他只好让机要员再次向台湾发报,请国民党空投钱财、粮食、武器。

国民党国防部立马回电,国军在冬季要反攻大陆,要神农架反共先锋队做好迎接蒋总统的准备,要求在大陆中部地区开展游击战争。借用毛泽东曾经对付国民党的方法,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希望反共先锋队再接再厉,为国民党再立新功。并且,择机派出军用战斗机和运输机,空投反共先锋队所需的钱物。

杨老拐听到这个消息,又问:“为啥不投人呢?老子现在需要补充兵源。老子手里没有人了,要武器、弹药有球的用?”

杨烟霞从巡逻地回来,听到杨老拐的叫喊声,她悄悄地把杨老拐拉到一边,说:“爹呀,你咋这么糊涂呢?国民党空投国军过来,国军多了哪有你的席位。这些国民党的兵没有打解放军的本事,搞争权夺利的事情很在行。他们不择手段,在利益面前拼死拼活。爹呀,你看到了,木鱼坪和阳日湾两场战争,邀功要赏都是他们自己,就连你亲儿子金锁也不例外,你是堂堂的反共先锋队司令,他们为啥不替你向国民党要奖赏一枚青天白日勋章呢?如果台湾再空投一两千国军到这儿,他们会把我们的山寨灭掉,变成他们国军的军事基地。就这样吧,等待台湾反攻大陆那一天,我们不要国民党对你我封臣拜将,我们固守神农架大山,在大山深处做山大王,就是土皇帝,比在北京坐金銮殿要强。”

“是啊,老子怎么想到这一层呢?”杨老拐还是佩服女儿杨烟霞有远见,他要想稳定目前的局势,并且对杨烟霞交代,“对待国军,尤其是国军的军官,相机行事,该下手时就下手,不要为以后留后患。”

杨烟霞笑笑,这才是我的亲爹。

杨老拐又回到宴席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多天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地饮酒吃肉。

吴副司令更是放得开,逢人就碰碗饮酒,碰筷吃肉。就在酒足饭饱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什么事,让大家安静一下,他宣布:“老子们今天俘虏了六个解放军女兵,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大姑娘,个个生长得水灵灵,不说是六个仙女,也胜似六个王昭君。老子们今天打了大胜仗,弟兄们不光要吃肉喝酒,还要开开洋荤,共产党不是共产共妻么?老子今晚就让这六个共军的小娘们儿跟老子们共产共妻。好不好,弟兄们?”

吴副司令的话刚落下,就迎来一片欢呼声,还有的兵丁敲碗拍桌子,高呼司令万岁。杨老拐本想宴会后,他单独要与六个共军的女兵私会,不料,这个好事却让吴副司令搅黄了。他只好表态,大声叫道:

“大家不要起哄,宴会之后就分六个婚房,人人排队当一回新郎。” 

宴会上又是一片欢呼声。杨烟霞却对杨老拐和吴副司令这种行为心存不满,但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她无能为力扭转这个局面,认为国民党为什么吃了败仗,败就败在这些居心不良的官匪身上。她忽然灵机一动,带着她的巡逻队员悄悄地离开宴会厅,来到关押六个女俘虏的地方。

武山上的中武当本来是仿照武当山的庙宇建造的道观,顺着山坡,建筑三层进殿,每层形成大的院落,现在被土匪、国军、保安团的兵丁占领,房子里住满了人,还在院落里搭建帐篷,作为临时的营房。并且,在大殿院外也建造简易的棚屋,作为营房。还在山梁的四周山头搭建营房,构筑工事,将两三千土匪兵丁布置在中武当的四周。他们将关押逃兵和受到处罚的兵丁的牢房建筑在一个山岩下,就着陡峭的山岩,砍了水桶粗的圆木装在山崖下,形成一间间的牢房。在有战事的状况下,牢房里没有关押兵丁,所以用来关押俘虏来的解放军女战士。牢房外有土匪、国军、保安团的兵丁看守。六个女战士分别关在六个牢房里。

杨烟霞是负责各营寨的巡逻长官,又是杨老拐的女儿。在各山寨里,鹤立鸡群,大小土匪、国军、保安团的兵丁都认识她,还有一些大小头目对她想入非非。尤其是吴副司令,人到中年,贼心不死,还打杨烟霞的主意。然而,杨烟霞从没有正眼瞧上山寨里的所有人,她是在等待国民党从台湾反攻大陆之后,再在国民党的高官里挑选一个既英俊又文武双全的郎君。她一路走来,巡查各处的岗哨,当来到牢房跟前,听到牢房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厮打声。她带着巡逻队员奔赶过来,问哨兵:

“是怎么回事?”

哨兵回答道:“报告长官,里面有吴副司令在提审俘虏的女兵。”

杨烟霞听声音不对,就要哨兵让开。哨兵又报告:“对不起长官,吴副司令有交代,在他未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内。”

杨烟霞扇着哨兵的耳光,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谁?”

哨兵回答:“报告长官,你是巡逻队的长官。”

杨烟霞又骂道:“知道是巡逻队长官,为啥还挡道,还是睁眼瞎吗?”

哨兵又报告:“吴副司令是国军,我们不敢违抗长官的命令。”

杨烟霞看到哨兵穿着国军的服装,知道是吴副司令的警卫人员,她吼叫道:“瞎了狗眼,姑奶奶是巡逻长官,见官大一级。你敢违抗姑奶奶的命令,就是死。”她掏出双枪,左右开弓,将国军哨兵当场击毙。

在牢房里的吴副司令趁庆功宴席正热闹的时候,他带着两名贴身的警卫员来到牢房这儿,把看守牢房的哨兵支到宴席上吃肉喝酒,让警卫在牢房外替他站岗放哨,并且对警卫人员交代,不许任何人入内。他要在牢房里分别强暴六个女解放军战士。他正在第一间牢房里对女战士实施暴力手段,被女战士强烈反抗。在撕扯叫骂声中,他听到牢房外响起枪声,凭着多年的军人职业敏感,知道牢房外发生了变故,又听到是女人的声音传来,觉察到是杨烟霞到来。他乘着酒气,色胆包天,丢下牢房里的女战士,妄想把杨烟霞拉进牢房,一同俘虏的女战士进行强暴。

吴副司令持枪从牢房里冲出来,看到被杨烟霞击毙的警卫员,他也抬手打倒在杨烟霞身前巡逻队员。杨烟霞看到吴副司令开枪,闪身一边,回手一枪,打向吴副司令。

在牢房里的六名女战士也从牢房里冲了出来,有两位女兵捡起被击毙的警卫哨兵的枪,就开枪射击,又撂倒两位巡逻兵,又有一位女兵也拾起被击毙的吴副司令手枪,同杨烟霞的巡逻兵开火,又打倒一位巡逻兵。杨烟霞身手敏捷,躲枪弹,就回身开火,打倒两名女战士。

牢房这边的枪声惊动了宴会上的杨老拐,他带着郑发财、燕子飞和警卫队赶过来,看到还有四个女兵在同巡逻的杨烟霞交火,他指挥卫队开枪射击,当场把四个女解放军战士打死在牢房前。他走拢看到吴副司令还剩下一口气,正要询问他,却被上前的杨烟霞补上一枪。她说,党国的败类,留他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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