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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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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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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神农架》连载

第一十五章 农民自卫队打狗

行走在青天袍上的宋二拐接到龚善人派来的亲信,报告大道会正在同兴山县保安团和黄带会作战,眼看大道会的人马和枪支不如对方,已经节节败退,请求二当家快速驰援大当家龚善人。

宋二拐已经听到枪声传来,他要求所有的人马,把马背上的粮食拿下来,骑马下山打援,并且派人给身后山林中的兵丁传达命令,跑步赶下山去,到木鱼坪,参加保卫大道会的战斗。只见山道上十余骑马的人,似一阵风一样卷下山去。宋二拐看见龚善人身边的兵丁倒下,龚善人已身负重伤,被保安团的兵丁捉住,往回押送。

宋二拐骑马飞奔过来,双手挥动盒子炮枪,左右开弓,连连射杀黑衣人和黄衣人。他身后的家丁也是骑马直冲向前,伏在马背上开枪射杀保安团和黄带会的兵丁。保安团和黄带会的人,被突然杀出的一彪人马扰乱阵脚。大道会的家丁又从对方的手中,抢回了龚善人,夺回第二道战壕。

兴山县保安团得到战报,派出来的100团丁伤亡过半,损失惨重,又增派50人马前来接应。团长命令保安团不要恋战,往回撤。

这时,在同大道会对峙的保安团和黄带会的兵丁看到宋二拐只带来十余名骑兵杀来。他们还有百余人马,再看到身后又有几十人马飞奔过来,他们重新调整兵力,集中火力,轮番攻打前沿阵地。保安团和黄带会,终于又攻破第二道战线,将阵地前移到第三个战壕。

宋二拐心里有数,山坡上的几十兄弟扑下山来,可以截杀一阵。他重新组织残余的大道会兵丁,一边构筑工事,一边拼命抵抗敌人。他已经从杨老拐保安队夺得武器弹药,在狭窄的山道口上还是能堵住敌方的进攻。

山坡上的家丁赶到,宋二拐将人员分成两拨,30人到河道的山坡上接应在山梁上交战的兄弟们,留下十多人参与阵地战,将保安团和黄带会的人马堵在河道上。他们人再多,也只能轮番上前攻打,摆不开战场,耗他们一日一夜,他们就要撤回兴山县。

再说,林福生带着近百人的农民自卫队从青天袍赶过来,他看到兴山县保安团和黄带会已经中了计,正在同大道会争斗,双方消耗有生力量。他算计,还要把这两方的人马狠狠地打一下,才能显示农民自卫队的威风,让农民大众看到希望。他派出的侦察人员提供的情报,河道以及河道山坡林地里摆开两个战场,大多数人马集中在河道上,只有少数人在山坡林地里追杀。

林福生看到了打击突破口,他领着自卫队悄悄地迂回到河道那面的山坡上,先歼灭林地上双方敌军,缴获他们的武器弹药,然后在山坡林地里摆开一字形长蛇阵,居高临下,向脚下的大道会、保安团、黄带会人马一齐开火,能杀多少算多少。

在山坡上的大道会的人被兴山县保安团、黄带会组成的小分队追杀,在树林里相互绞杀,双方死亡人数过半。就在大道会的兵丁接到龚善人撤退令后,往山梁子上边打边撤。保安团、黄带会小分队跟上前,追打不松手。因为只要兴山方面的兵丁夺取山坡上的阵地,就能从山道上进攻河道的战壕,打到木鱼坪里。然而,天算不如人算,宋二拐派来几十兄弟作战,反攻保安团和黄带会的小分队,从山梁子上往下压。兴山方面的兵丁看到大道会又增援的人,只能往回撤,在山坡林地,双方左冲右突,又死亡了不少兵丁。

还在山林里作战的保安团、黄带会和大道会兵丁,不知道各自身处在危险之中。林福生把农民自卫队成员撒开,形成一张大网,将他们三方悄悄地包围在网中,在大网即将合拢时,他们的枪声响起,保安团、黄带会、大道会的兵丁应声倒下。双方以为各自增加了兵力,在包围网中,双方更加奋勇杀敌。就这样,兴山县保安团、黄带会小分队和大道会的兵丁前后左右受敌,死在山坡林地里。

林福生组织农民自卫队快速打扫战场,收集长枪,弹药,在河道上方山坡林地里隐蔽,布下长蛇阵战场,将火力网点相互交织,布控在大道会、保安团和黄带会的人马上面。还没有等到三方的敌人回过神来,林福生手中的枪响了。所有农民自卫队队员以林福生的枪响为号,然后一起朝山坡下的兵丁开火。顿时,枪声大作,在河道的山坡上,自卫队一抢一个准,河道上的兵丁倒下一片。

河道上双方争夺阵地战正激烈的时候,忽然被山坡上的子弹打过来,都以为是敌方消灭了自己的人,夺得了山坡阵地,占据有利地形,扑杀过来。各方都有伤亡,他们见势不妙,一声喊叫,各自往回撤。被子弹打中的兵丁倒下,幸运没有被击中的兵丁哭爹喊娘,只恨自己少生两条腿,到柳树林里抢夺马匹,翻身上马,往回逃。

宋二拐听到山林里先是一片激烈的枪声,而后又沉寂一时,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山坡上的兄弟全被保安团的人吃掉了,他已做好了回撤的准备,自己守在马匹的跟前。果然不出他所料,刚才,山林里第一声枪响,他的兵丁应声倒下几个,接着枪声一片,倒下更多的兵丁。他翻身上马,伏在马背上,两腿一夹,拍打马屁股,逃回木鱼坪。

他刚跑到木鱼坪街头,回过身,拉过马头,立住马身,没有看到对方追杀过来,似乎保安团、黄带会的兵丁也在回撤,往兴山县逃去。他感到有些奇怪,这是一场什么战争?双方正打得如胶似漆的时候,忽然像炸了窝的蜜蜂一样各自飞去。他拦住往回逃来的家丁,清点了一下人数,不到50人。他认为是山坡林地里的弟兄们夺得了山林阵地,打败了保安团、黄带会,他要好好地再教训一下对方。他带上40个人,补充弹药,骑上快马,乘胜追击兴山县保安团、黄带会人马。他在经过河道的山坡林地里时,还高声叫喊,山林中的弟兄们好好收拾战场,保护好龚老爷,他去去就回。

山坡上的林福生放过了宋二拐,让他去追打兴山县保安团、黄带会的人马,再挫伤他们三方的锐气。他领着自卫队上山梁,走山道,分散而去,各自隐藏到自己家中,等待号令,再集中行动,不要以鸡蛋碰石头的方式同敌人硬拼,把刚刚组织起来的自卫队让敌人消灭在萌芽状态。他们自我保护好这支新生力量,在地方上有勇有谋地同各方反动武装战斗。

宋二拐持枪拍马,追赶保安团、黄带会,在河道上走得慢的兵丁被他枪杀,也有骑马的团丁掉在后面,被他赶上,一抢打下马来。他一路追赶到兴山县城边上,一路杀死不少的保安团和黄带会兵丁,其余的人马逃到县城里去了,留守县城的保安团全团出动,坚守在城墙上,进入战壕阵地,做好防御准备。宋二拐带着他的人马在城门口兜了几圈,看到自己势单力薄,又没有后援人马跟进。如果保安团和黄带会明白过来,组织大量的人马杀出城来,他只能往回逃,保安团再乘胜追击,就能端掉大道会的老巢。他勒转马头,带领弟兄们快马加鞭,一溜烟走回头路,逃回木鱼坪。

兴山县保安团也没有出城追击,他们害怕上当,在河道上再遭到伏击,将剩下的团丁葬送在香溪河岸。如果上面的国民政府要追究下来,谁能担当责任?他们清点人数,统计伤亡的人员和损失的枪支弹药,上报到省国民政府。保安团团长为了贪得更多的钱财,虚报死亡人数120人,事实上只伤亡66人;损失的枪支弹药无数。他想,只要省政府认可他上报的这个数量,就能得到120人的抚恤金,补充120条枪和无数的弹药。

黄带会的人也伤亡过半,大伤元气。他们是地方的地主武装,属于民间势力武装组织,所有的损失都是自己补充,国民政府不会给黄带会一块银元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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