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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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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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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神农架》连载

第四十八章 国民政府的县长

原来,黑虎山的虎爷早已是叶文君的人,是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同国民政府作斗争。叶文君得知杨老拐要收编黑虎山,如若不从,就带保安队以剿匪的名义灭掉黑虎山。他让虎爷分别派人,带着重金,前往保康、兴山两县国民政府,投诉神农架保安中队杨老拐胡作非为,要强占两县的地盘。

兴山县国民政府县长,本来同房县国民政府钱县长和保安团钱团长有矛盾,原因是上次三个共产党人的人头在兴山县城门失踪,双方都向上级国民政府告状。省政府主席对兴山县县长大加训斥,共产党人的人头丢失事件发生在兴山县,该县应负主要责任。现在神农架保安中队的手又伸到黑虎山,是在老虎头上撩须,不把兴山县放在眼里。如果让杨老拐夺取了黑虎寨,他更加不可一世,要在兴山县国民政府的头上拉屎拉尿。如若没有共产党人的人头事件,兴山县国民政府巴不得杨老拐出兵剿灭黑虎寨,除去县长的心头大患。因为有前车之鉴,兴山县国民政府不再容忍杨老拐这么做。于是,兴山县县长也派人到保康县国民政府做说客。

原来保康县国民政府县长也见不得杨老拐猖狂的样子。杨老拐在保康县马桥地界收地皮税,打劫大户人家,忍一忍,算了。现在的杨老拐胃口更大,要占领三不管的黑虎寨,欺人太甚。幸好有兴山县国民政府联手,两县的县长约好时间,同时到达松香坪,要给杨老拐一个下马威。如果杨老拐执迷不悟,两县就开出保安团,在黑虎山协助虎爷把神农架保安中队火拼干掉。然后分别向省国民政府主席报告,剿匪剿掉杨老拐这个地地道道的土匪。这样,两县的县长相约这天的上午,同时到达松香坪。如若杨老拐见风使舵,给两个县长面子,不侵犯黑虎山。他俩也听说了天香阁是人间的天堂,是想到天香阁里玩玩,就是没有找到一个理由。这样就促成了两个县长来松香坪,一举两得。

杨老拐自小在社会上混,已经是人精,他晓得一拳难打两敌,而且这两个大敌就像两座大山一样压过来,他喘不过气。不管怎么说,两县的保安团联手剿灭神农架保安中队易如反掌。他见好就收,来日方长,从长计议。暂时不动黑虎山,对他也没有什么威胁。因此,他笑脸相迎,既然二位县长大人来到了穷乡僻壤,就好好地在这儿住几天,体验一下天香阁的好处。

两位县长还假惺惺地推辞,说业务繁忙,改日再来。其实他俩心里痒痒的,似猫爪子在抓,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杨老拐洞悉到两位县长的心思,也故意说,是不是把钱县长从房县城请过来,陪陪二位县长大人。

不必,不必要。两位县长连连摆手,他俩又说,本来应该到房县县城去拜见钱县长,现在杨队长识大体、顾大局,给我们一个面子,就没有必要再去麻烦钱县长,山高路险,免得长途劳累。

杨老拐也松了一口气,他说,既然这样,就在小弟这儿休整两日,也给杨某人一个面子,要不是公务,杨某人请二位县长还请不来呢。

也好,给杨队长一个面子,就麻烦杨队长两日。两位县长顺坡下驴,如果再客气推让,杨老拐真要送客,他俩到天香阁快乐的事儿泡汤了。

杨老拐就叫来大太太金姑娘安排两个县长的生活。

金姑娘拜见两位县长,说在四合院里虽然没有海味,山珍应有尽有。

两位县长也说,客气了,并且夸奖金姑娘长得富态又好看,还会事。

在四合院,金姑娘安排厨师,大鱼大肉,好好地招待两位县长。在席间喝酒的时候,金姑娘还征求两位县长,是在天香阁里抹牌,抽大烟,还是在四合院里玩耍?因为天香阁人来人往,有失两位县长的体面,还是在四合院里单独抹牌赌博。要抽大烟,原二太太的四合院是现成的床位。如果要姑娘的话,就到天香阁二楼的阁楼去,都是单独的小包间,一人一间,不碍事儿,还可以挑选水灵灵的妹子小姐。金姑娘安排的很周到,两位县长也很满意。

饭后,就在四合院里打牌,杨老拐和金姑娘陪同两位县长推牌九。杨老拐和金姑娘就故意输给两位县长,让他俩多赢几块银元,也算是变相讨好两位县长的欢心。打了半夜的牌,两位县长有些困了,厨房传来宵夜的点心,鸡蛋面汤。两位县长也宵完了夜,就从院子里的侧门,直接到原二太太的四合院。四太太早已等候在院里,她安排两个单独的包房,分别给两位县长上大烟。有时候,四太太也分别来到包房里,陪县长大人抽口大烟,撩拨一下县长大人,逗逗乐。

夜深了,县长大人过足了大烟瘾,精神倍足。这时,三太太窑姐花枝招展地过来了,带领两位县长大人到天香阁,上二楼的阁楼。她特意留下十多名风骚的女子,在大厅里候着两位县长。

后半夜,周围的大山很安静,只有星星在天空中眨着眼睛。然而,天香阁灯火通明,一楼的大厅里,包间透出的烛光,也传出抹牌的牌声和欢叫声。二楼的楼梯和檐子上悬挂着红灯笼,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在二楼大厅里,两位县长各自挑选一位姑娘,就跟随着妖娆的女子,走进包房里。直到第二天太阳照在屋顶上,二位县长才懒洋洋地从二楼走下来,匆忙穿过一楼大院,闪身来到四合院里。

金姑娘在那里等着二位县长,刚踏进大门,就传唤上早点,各类糕点、面食,还有清炖的甲鱼汤,也有熊掌。金姑娘说,二位县长辛苦了,这些汤汤水水,补补身子。二位县长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不客气。吃完了早餐,他们还是继续打牌,还是金姑娘和杨老拐陪同,在牌桌上只输不赢,故意给两位县长一些小钱,这只不过是他们俩身上掉下的几根汗毛。

两位县长牌打腻了,大烟瘾也发了,依然到二太太的四合院,由四太太陪侍抽大烟,到了夜里继续重复昨天的故事,在天香阁二楼的包房里过夜,只不过小娘子又换成另外的一个姑娘。两位县长就把在四合院里赢得的银元,当做小费赏赐给天香阁的姑娘。妖精般的小姑娘知道侍候的人是大人物,就嗲声嗲气地摘走了县长手指上的金戒指和玉指扳手,也掳走县长身上戴的金怀表,不把县长的身子掏空绝不撒手。两位县长也乐意这样,金戒指、玉扳手、金怀表都是身外之物,没有了又有人给他送上,只要天香阁的姑娘愿意,把县长大人留在这儿,那是一件更美好的事。但是,他们是国民政府的县长,在天香阁这样的地方,只能偷偷摸摸地走进去,怎敢长留在这儿呢?如果身上没有金钱,天香阁的姑娘们也没有好脸色给他。

第三天,快到午时,两位县长才从天香阁下楼,走路似踩着棉花一样飘飘然。他俩吃过丰盛的午饭,要回到各自的县里去。

在河边的官道上,杨老拐送他俩上路,看到两位县长走路,歪歪倒倒,像是喝醉了酒的样子,就扶着县长上马。他们跟随的团丁们,看到自己的县长这个样子,只好牵着马,护卫着自己的县长慢慢地离去。

杨老拐看到两位县长一东一西,坐在马背上东倒西歪,心里暗自好笑,骂道,狗日的还是县长大人呢,什么狗东西,还不如老子。

这时,王麻子走上前,问:“要不要在半道上把他俩干掉?”

杨老拐说:“要干掉他俩狗东西很容易,在四合院里,只要下点药,到夜里把尸身埋在山坡上,人不知鬼不觉。有啥用呢?杀了一个县长,又有新县长上任,后来的县长说不定比他们俩还歹毒呢。再说,他俩相约来到松香坪,已经在县政府里打了招呼,也通知他们县保安团。”说到这儿,他骂道,“你狗日的王麻子,是猪脑子啊,没有看见每个县长跟随的有团丁。说不定他们的保安团就在半道上等着县长回去,如果做下这等事,不是惹火上身吗?你狗日的王麻子不出点好主意。如果出点乱子,你我还有活路吗?”

王麻子笑笑,老子看到那两个狗日的东西不顺眼。他突然想起什么事儿,又说:“他俩的金怀表不见了呢。”

杨老拐也笑笑,你操鸡巴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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