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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世航找来鲁泽然的父亲谈了情况。学生家长很是感动不已。不但出了两条烟钱，另外又递过2000元钱：“让学校费心了，这些钱，聊表谢意！”
“这可不行。我们可不能收你的钱！”蒋世航站起来，笑着不收。
对方很真诚地说：“孩子给学校添了很多麻烦。这次要不是学校处理得当，我儿子说不定得进少管所呢！我这些钱也不是给你们的，你们可以替我请人家派出所领导吃顿饭，表示一下。”
蒋世航也就笑着收下了。
等鲁泽然家长走了，蒋世航乐颠颠拿着钱来找石云鸿：“这回妥了，咱们有钱了！”
石云鸿听后，摇头，觉得不该收人家的钱。
蒋世航不以为然道：“人家鲁泽然父亲是开矿的，家里可有钱了。这点钱，在人家眼中根本不算钱。”
两人正聊着，电话铃声响起来了，蒋世航伸手拿起听筒，听里面说：“喂，是石校长吗？我是公园派出所呀。”
吓得蒋世航忙手捂住话筒，小声对石云鸿道：“是公园派出所。”
石云鸿便马上紧张得心咚咚直跳，忙接过电话：“你好，马所长。我是石云鸿。”
马所长简单介绍了对昨天骚扰张红的三个男孩子的处理情况：当天通知三个家长，分别接走，送医院看病去了。据家长们反馈回来的情况看，三个孩子伤得都挺重。都需要住院治疗几天。
石云鸿结结巴巴地说：“那，马所长您看，还需要我，做些什么不？”
马所长笑笑道：“没事儿，我当时就告诉他们了，事是他们挑起来的，才引起双方打架。现在双方都有人受伤，那没办法，就各治各的，互不负责。同意这样处理，就接走；不同意，我就送他们上法院。他们都同意了，表态了，孩子死活都跟别人没关系，都接走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事儿处理完了，你放心吧。”
“那，谢谢马所长啦！”石云鸿擦了把汗，说道。
“好，有空过来，我请你喝酒。”马所长那边放下了电话。
“什么意思呢？”石云鸿坐下，心里纳闷儿。“没事儿了，还要请我喝酒？”
“那还不明白？人家就是提醒你，帮你大忙了，你得请人家吃饭，感谢人家一下。”蒋世航笑道。
“是，这回是该感谢人家。要不是人家帮忙，真要是公正处理的话，咱们鲁泽然既要为人家赔付医药费，还要被追究打伤人的法律责任。同时，我们学校，也会受到通报批评处分的。”
蒋世航点头儿：“那是。”
既然人家对自己有恩，理应报答一下呀。何况鲁泽然家长还给了答谢的钱。两人商定，过几天，要是被打的仨孩子没什么事儿了，就过去，请人家所长喝一顿。
但石云鸿考虑到自己不能饮酒，就有些顾虑。
“没事儿，咱们把小牛带上，遇到喝酒的事儿，就让他替喝。”
“也对，人家是副校长啊，这场合应当让他到场——他肯定能挺高兴的。”石云鸿就定下三人去。
星期天，石云鸿、蒋世航、牛宇江三人来到与马所长约定的市南郊楚河汉界大酒店。
石云鸿来到事先电话订的包房，见马所长还没到来，三个人便坐下闲聊。
服务员马上过来招待：“先生，几位？都用些什么？现在点菜吗？”
蒋世航摆摆手：“人还没到齐呢。等一会儿的吧。”
服务员走了。
“也不知道他们来几个人？你事先没问问？”蒋世航问石云鸿。
石云鸿笑道：“他们都谁来，来几个人，咱们问，也不好呀！估计也就是所长、副所长、教导员三个人吧。”
“行，这个大转桌子，坐个二十人也够用。”
牛宇江高兴地转了一下桌子。
这时，马所长一行人，身着便装进来了。
石云鸿马上让座儿，转眼看一下，大致来了十多位警察。
马所长这次只留下两个值班的，其余人员全员出动，来吃便宜来了。
石云鸿心里不悦，但也只能装成很高兴地与马所长握手，表示欢迎。马所长笑道：“石校长这么热情，大老远地过来请咱们喝酒，同志们听了，都挺高兴，也都挺感动的。正赶上礼拜天，都没啥事儿，大伙儿就都来了。凑凑热闹吧。”
蒋世航便笑着分别给敬烟：“欢迎啊，欢迎！”
大家胡乱点了一桌子菜。要了各种酒，就喝上了。
石云鸿滴酒不沾，对所长等客人敬的酒，就都一律转由小牛代饮了。小牛也是来而不拒，痛饮起来。
酒喝了半天，警察们的脸色也大都变红了，桌上的菜也吃下去一半儿了，一个小警察便发起牢骚来：“这光喝酒有啥意思啊？我还不如不跟你们来，自己去别地方玩玩呢。”
石云鸿望望小警察，再转头看看马所长，马所长却只是微笑着不说话。
蒋世航就问小警察：“没事儿，兄弟你说在哪儿玩高兴，一会儿，咱们就上那玩去。”
小牛也接茬道：“对，咱们今天有缘相聚，一定要尽兴，一定要尽兴。”
石云鸿也只好对所长说：“马所长，要是大家都吃好了，咱们就换个地方，玩玩去吧。”
蒋世航戴上帽子：“所长，咱们走吧，你说上哪吧！”
马所长望望他带来的那些人，似乎在用目光询问着。
见他们都不说话，石云鸿想到那天肖云说过，城里蓝月亮歌厅挺好玩的，便对所长说：“这附近有没有歌厅啊？要不，咱们大伙上那儿嚎嚎歌儿，乐呵乐呵？”
那小警察马上摇头反对：“谁上那破地方遭罪去啊，闷乎地热。”
“那你说上哪儿好吧？”小牛笑着问。
“我说能好使吗？”
石云鸿点头儿：“好使，你说吧。”
“那就领咱们上城边子，那儿新成立个洗浴中心。”
“洗澡啊，好！所长，咱们走吧。”
派出所人员来到门外，都上了自己带来的面包车。马所长探头对石云鸿说：“你们打个车，在后面跟着咱们走，就行。”
事情到此，石云鸿挺后悔招待警察们吃饭了。他决定到此为止，不继续陪这些警察了。
石云鸿反感这些警察的原因，一是来的人太多，二是吃过饭喝过酒，还不满足，还厚着脸皮提出要上洗浴中心消费去。
蒋世航没料到还有洗浴这项活动，但见石云鸿执意不陪警察们了，自己再不去，又怕对方挑礼，便决定与小牛两人去陪那些警察洗浴。
第二天上班，蒋世航来到校长室，见小牛上课没在室内，把门关上，哭笑不得地跟石云鸿汇报道：“我的妈，啥洗浴中心啊？里面坐一屋子小姐，给100元，就出来一个，跟你进屋里，给你按摩。”
吓得石云鸿一下站起来：“什么？警察还去找小姐？”
蒋世航忙摆手：“警察咋的？那叫按摩——合法。当然，谁按谁，咋按的，就不知道了。”
“你不也按摩了，怎么还不知道怎么按摸了？”
蒋世航嘿嘿一笑：“我？要是你还行。我这体格，可不敢。我怕让她们揉搓死了！”
“人家按摩那是中医保健疗法，不伤人。”石云鸿取笑蒋世航。
“我没按挺好，给学校省下200元！”蒋世航得意地道。
“怎么，你还要找两个小姐按？”
“那倒不是。马所长看我没找小姐按摩，他也不好意思找啊。这不就省下两个人的吗？”
蒋世航跟石云鸿算下帐，这次在洗浴中心找小姐花了1300元，其中小牛自己先后找了两个小姐。而马所长和蒋世航，始终在大厅坐着聊天，谁也没找小姐按。
石云鸿对牛宇江不满：咱为人师表，怎能找小姐按摩呢？200元花得多冤啊。
蒋书记便劝道：“这事儿，咱们只能哑巴吃黄连了。不能批评小牛，更不能跟外人说。”
石云鸿点头儿。因为他也清楚：一、洗浴中心里的小姐按摩服务，目前是合法的。二、牛宇江是学校派去陪警察们的，是执行公务。找小姐也是蒋书记同意的，就算他犯了错误，也应该由学校负责。而事情一旦传开了，学校的名声、教师们的名声，也就臭了！
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压下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