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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金荣薇早早地到校上班了。
等金荣薇上了几天课后，石云鸿照例要听听课讲得怎么样。上课铃声响起，老师们都往教室去，石云鸿见金荣薇神情很紧张，就笑着对旁边的肖云说：“肖老师，你看金荣薇紧张 的。那还能上好课啊？你快跟她讲讲，当年我是怎么帮你减轻心理压力的。”
肖云抛给石云鸿一个媚眼，笑着对金荣薇说：“你就把坐在后边的校长，当成一个大傻子，一个啥都不懂的木偶，就行了。”
金荣薇含笑看了一眼石云鸿，心想这是我的偶像啊，无论怎样，也不可能把他看成是傻子啊！
石云鸿却郑重地向她点头儿：“对，就这么想，把我当成傻子，你的才能，才会充分发挥出来的。”
刘淑德笑道：“石校长，你可千万别像原校长似的，又在大会上批评人家肖老师啊！”
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听过课回来，石云鸿先是肯定了金荣薇的教学，最后鼓励道：“金荣薇，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在台上一站，真的比我这市优秀教师还像教师。通过上了几天课，你感觉怎么样？咱就一辈子当教师，愿意不？”
金荣薇笑道：“老师，说心里话，我真的太爱当老师了。我站在讲台上，一看那么多渴求知识的眼睛望着我，我高兴透了，怎么说呢——我感到自豪，我感到幸福！”
“好，那咱们努力，以后你也像我一样，念个师范，回来接着当教师吧。”
金荣薇激动地点点头儿。
想到金荣薇已长大了，石云鸿觉得自己一个男老师，有些事情，可能帮不上忙儿。便来找刘淑德商量。
“刘老师，金荣薇来上班了，你可得多多关心、帮助她啊。”
“看你说的。金荣薇是你的学生，也是我的学生啊。我能不关心她？”
“那你说说，怎么关心？”
刘淑德被问愣了，想了想：“那你让我怎么关心她吧？”
石云鸿笑道：“那还用我说啊，打个比方吧，我就是金荣薇的亲爸，你就是她的亲妈。你说你应该怎么关心她吧！”
把刘淑德乐得趴桌子上笑：“你可真会摘轻净，自己变成疯子了，啥也不管孩子了。把啥事儿都压我这个‘妈’身上了。”
“也不是我不愿意管，是人家孩子大了，许多事儿，我也不方便管。她又没亲妈，问都没地方问去。你是她原先的班主任，又是工会主席，孩子这回又到你身边了，有关女性相关的一些生理知识和保健知识，你没事儿时，就多给她讲讲，像买什么样的卫生纸、卫生巾好啊，例假时期注意些什么啊……”
“我是真服了你啦，一个大老爷们，咋比咱们女的都心细呢！”刘老师向石云鸿竖起大拇指。
石云鸿想到王助理的话，便接道：“你家老李心比我还细吧？”
“拉倒吧，他一天除了知道打麻将，啥也不合计。”
“打麻将，咋不叫我去呢？”石云鸿取笑道。“我这一天愁的啊，想打个麻将，也没人带着。这回好了，礼拜天，我就上你家，跟你和老李学打麻将去。”
“拉倒吧，谁信啊？天底下，就是谁都打麻将了，你石大校长也不能玩。再说了，我也不会玩那个，我也不爱玩那个。我也教不了你！”
“那你不爱玩，爱看别人玩，在一边看着，也开心高兴啊。”
“谁高兴？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这阵儿，是一分钟都不爱在家里待着。老是噼哩啪啦的动静，你就是想看会电视都不好使——只能看着图象，听不着声儿啊。”
石云鸿很为老李担忧：“他有肝炎，怎么能这样干呢？你得劝他注意休息呀。”
“人家能听我的呀？我一说，人家就说，我活一天，就得乐呵一天，不让我打麻将，那还不如死了呢。再说，人家说病也好了，没事儿了。”
“是啊。那是不是可以换个别的活动呢，比如钓鱼。”
“我也跟他说过，咱们学校黄老师他们老上水库钓鱼，不累，也挺有趣儿的。人家不听啊。”
“在家，你老爱讲咱们学校的事儿？”
“那人才邪性呢。我在家一提你石云鸿，他马上就不愿意了，大脸蛋子浪当着，气哄哄地说‘一天老把石云鸿挂嘴上，老是石云鸿好，石云鸿好的，看他好，明天我给你们倒地方，你跟他过去’我就气他说，你还真就说对了，石云鸿要是愿意，我真就跟他过。”
刘淑德貌似玩笑的两句话，是啥意思啊？石云鸿有些发懵。难道刘淑德知道了我与妻子感情危机、分居，即将离婚的事儿，在向我表明爱意，求婚？
便笑着试探道：“他答应和你离婚，放你走？”
刘淑德点头儿：“是。”
“可我为了女儿，不能离婚啊。”
“哎呀，离不离，结不结能怎的，那都是形式。能有一个你的孩子，像你似的啥啥都能耐，我这辈子活得也值了，就是死了都高兴！”
刘淑德近乎公开的求爱，说得石云鸿面红耳赤，心嘭嘭直跳。
他连再看一眼刘淑德的勇气都没有，低着头溜出工会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