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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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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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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之水万古流》连载

第四十一章

 

吴果果一听这话,觉得对脾气,她就喜欢直来直去的人。也是缘分使然,听完席高明这番话,吴果果再瞅席高明时,觉得人长得挺好,身材魁梧,相貌端庄,虽然稍有一点发胖,但也显得富态。心说,这人说话有分寸,一看素质就挺高,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于是,她就痛快地说:“走,咱们看电影去,春节期间有新片子上映。”

吴果果说完就前面走了。席高明和吴父吴母打个招呼,随后便追了上去。

吴父高兴地说:“看来有门,这女子的婚姻动了,她哥,谢谢你牵线搭桥。”

李志强说:“大叔,不用谢,常言道,一家为儿,一家为女,他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撮合成他们的终身大事,你们当老人的心也就跌在肚子里了。”

吴父吴母长出了一口气,点头赞同。

吴果果领着席高明看了一场电影,双方感觉都挺好。出来电影院后,两人在大街上溜达着往回走。

席高明说:“你看我这人怎么样?”

吴果果回答说:“我看你挺好的,是个实在人,对我的脾气。”

席高明问:“这么说,你不嫌我是农村人?”

“不嫌,只要对脾气就行。你看我这人怎么样?”吴果果说。

“我看你也挺好的,人长得洁白细嫩,挺像江南姑娘的,并且心直口快,是个直肠子人,和我的性格差不多,我喜欢。”

“这么说,你不嫌我没有文化?”

“不嫌,只要通情达理,有没有文化都无所谓,可有文化程度高得人了,翻得连裤裆都找不见,顶什么用?”

“那好,既然你不嫌我没有文化,我也不嫌你是农村人,那咱们就两好搁一好,这事就算定了。”吴果果心直口快地说。

就这样,两人也没有肉麻的话,相跟着又回到了吴果果的家。

正头半月,大过年的,闺女的领导上门拜年,又为女儿说合婚姻,吴父吴母少不了茶饭招待。此时,三人正围住炕桌吃喝着,吴果果和席高明进门了。

他们看到二人都面带喜色,心说,看来有门了。于是,吴母便问闺女:“怎么样?”

吴果果面带羞涩,说:“人不错,我看准了。”

众人喜出望外。吴父赶紧招呼席高明上炕,吴母麻溜地下炕拿来一副碗筷,摆在席高明桌前。李志强看向席高明,席高明点头肯定。李志强心说,既然两人都挺投缘,岁数又不小了,高明在部队服役,一年只有一次探亲假,下次探亲又得一年时间,不如趁热打铁,给他们把婚事办了,一劳永逸,也省得舅妈整天愁眉不展了。想到这里,李志强说:“大叔大婶,我有个不请之情,冒昧地想跟二老说一说。”

吴父说:“她哥,你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话你就尽管说。”

李志强说:“大叔,大婶,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果果跟高明都没有意见,两人情投意合,咱们不如趁高明这个探亲假,给他们把婚事办了,也省得你们再操心了,不知二老意下如何?”

吴父吴母看向闺女,吴果果点头允诺。吴父说:“那就办吧,高明当兵回一次家不容易,咱们就挪对他的时间吧,不过,我们就这么一片闺女,他们成家后,高明以后就得当上门女婿,来我们家生活,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

李志强看向席高明,席高明说:“我愿意,时代不同了,没有那么多讲究,好男儿志在四方,在哪里生活都一样,只要真心实意过光景就成。我看这样吧,我想办法续上一个月的探亲假,到期后,再领上果果到南京耍一耍,南京是六朝古都,让她去开开眼界,你们看行不行?”

吴父吴母又看向闺女,吴果果面带笑容,说:“就这么定了,你们择日子吧。”

众人听后,又是皆大欢喜。李志强说:“大叔大婶,我看这样吧,今天是正月初三,咱们就定在正月十六典礼吧,好多人家都在正月十六办喜事,想来十六应该是个吉祥日子,虽说时间有点仓促,不过,咱们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吃的喝的动手就能做来,穿的戴的出门就能买到,用不了几天工夫就准备齐楚了,你们看怎么样?”

吴父吴母乐得合不拢嘴,满口应承。于是,席高明和吴果果就在正月十六完了婚。那个年代,军人谈恋爱没有什么浪漫色彩,只要对上眼,普遍都是闪电般成婚。探亲假快到期时,席高明给连队拍了续假电报,电报说,母病重续假。

作孽啊!做母亲的多么不容易,一辈子生儿育女,勤劳持家,已经非常艰难了,临了给儿子娶媳妇,没病还得大病一场,真是天理何在?呜呼哀哉!

就这样,席高明在岳父家度完了蜜月。续假到期后,席高明领着吴果果回到了部队。几天以后,席高明盛情邀请同一公社和同一连队的老乡们吃喝了一顿,以示不失礼节。当然了,老乡们每人还得随礼10元人民币。

部队改制后,席高明调到了钢城焦化厂上班。小两口和岳父岳母住在一起,岳父岳母住东里间,他们小两口住西里间,生活倒是挺和谐的。岳父岳母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然疼爱的不得了。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亲闺女就得亲女婿,再加上席高明识文断字,通情达理,光景过得还是蛮幸福的。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吴果果没有生育能力。小两口四处求医问药,西医的,中医的,江湖郎中的,民间偏方的,吴果果吃的药比吃得早点还多,结果,最终还是不管用,白下了许多功夫。看来丁海生的丈母娘说的话也有出入,不一定是只要下功夫,总能有收获。其实这话的完整表达内容应该是要想有收获,一要地好,二要籽种好,三要下功夫才成。这是个逻辑关系,不可含糊听之。在各种治疗无果的情况下,小两口放弃了自身努力。听说后来抱养了一个女婴,全家人当作宝贝一样地心疼,忙活得不亦乐乎。

二人进来后,第一眼看到了本连队战友丁海生,便亲切地和丁海生互相拥抱。

热情过后,丁海生说:“你二人还记得我这个倒霉蛋?过去在部队的时候,你们一个当文书,一个当卫生员,可算是兵上兵,我当个受苦的架子工都不顺当,差点成了瞎眼兵,天地之差啊。现在就更不敢和你们相比了,部队改制后,你们留下来当了工人,现在回来又都在城里上班,可我还得在农村受苦过光景,我们农村人永远也比不上你们城里人,看来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

席高明不知道丁海生有养鱼事业,但他是个聪明绝顶之人,从来说话留余地,就像当年纠正连长读字错误一样,总能找到最适当的方法。听了丁海生的诉苦后,便安慰性地说;“我看未必,谁知道再过若干年会是个什么情况呢,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得上门向你乞讨呢。”

三位战友寒暄一番后,丁海生把卫自如、常怀玉、刘贵生、王富贵、郭楞小和段玉良介绍给二人,大家一一握手问好。说话间,后面的战友就三人一伙,五人一撮,成群结队而来,而且越来越多。大家见面后,有互相握手的,也有互相拥抱的,还有互相给对方一拳头的,更有上去亲吻对方脸蛋的。有问长问短的,也有感叹蹉跎岁月的,还有痛哭流涕的,更有开怀大笑的。千姿百态的激动情感拥挤着小屋子,一号房间岂能容得下?于是,郭楞小、丁海生和段玉良赶紧组织疏散和住宿安排。大致原则是战友们自由组合,四个人一个房间,由段玉良执笔登记,从二号房间往后安排。一般情况下,战友之间互相选择原来是一个公社的,或者是一个连队的,或者是在部队时就熟悉的,又或者是退役回来认识的,自由组合,配齐四个人就开一个房间。

王富贵边登记边收集资费,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就叫席高明帮忙登记。虽然场面看起来有些混乱的感觉,但是,各项工作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等到傍晚时分,经过席高明和段玉良统计核对后,前来报到的战友为231人。众人开始核实当日入伍时,阴山县252位战友的人数出入。部队转制迄今,留在中建八局三公司的战友为15人,两位战友失踪,四位战友未来报到。卫自如发动前来报到的战友们核实一下,未来报到的四位战友是谁。经过战友们的仔细核实后,确定四位战友分别是任新宽、陈得意、鲁大柱和秦三强。

失踪的两位战友,一位叫魏流柱,另一位叫燕世杰。

魏流柱是江北三连的兵,人长得高头大马似的,就是有点多愁善感的情绪,这点杨富平最清楚。魏流柱最大的爱好是喜欢古典小说,中国的四大名著他都有,还有封神演义、儒林外史、聊斋志异、三侠五义、岳飞全传等小说。如果你和他谈论朝朝代代的大事,他还都知道一些,都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魏流柱下连队后,工作也挺出力的,积极要求进步,并且写了入党申请书。几个月以后,新兵第一批入党没有他,心里就有点不痛快。班长看出了他的心思,就开导地说:“小魏,你要经得起党对你的考验,入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是要为英特纳雄耐尔奋斗终身的,所以,你千万不要泄气,这次没有你,还有下一次,继续努力吧。”

结果,等到又一批战士入党的时候,还是没有他。一时间,魏流柱想不开,闹起情绪来,告诉班长说他有病,班也不上了,便回宿舍睡大觉。偏巧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家和他谈对象的女同学来信了。

魏流柱从通讯员手里接过信,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到宿舍就急忙撕开信封看。只见同学信上说:“日日凭栏望,夜夜守灯孤。人生几何欢,不敢嫁征夫。”人家同学还挺有学问的,写诗告诉他不再空守闺房了,信尾还祝愿他前程似锦,早寻佳丽呢。魏流柱看信后,鼻子一把泪一把,痛哭流涕,伤心欲绝。他和对象是高中同班同学,两人都爱好文学,并且还有一定的功底。信上说,同学看上了县文化馆一个写小说的青年,两人经常一块探讨文学作品,久而久之便恋爱了。魏流柱翻来覆去看着信,茶饭不思,神情恍惚。之后,他便在宿舍里继续闷头睡觉。班长考虑到他的情绪,也就没有说什么,由他睡吧。魏流柱在宿舍里大睡了两天两夜,每顿饭都是班长给他打回来吃。等到第三天早上,魏流柱突然爬了起来,开始梳洗打扮。

班长以为他想通了,就说:“小魏,思想里的疙瘩解开了?”

魏流柱回答说:“解开了,彻底解开了,班长,我过江去看望一个老乡,回来后就正常上班。”

班长说:“去吧,出去散散心也好,早去早回。”

谁曾想,魏流柱这一去,竟然是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了。团部得知情况后,派人四处寻找,结果杳无音信。这下部队首长着急了,马上去函阴山县武装部和民政局,请求帮助查找魏流柱的下落。阴山县一部一局派人前往魏流柱的村子里寻访,结果是此人根本没有回家。于是,部队又向江苏省公安厅通报了此事。经过地方部门的反复查访,最终还是杳无音信。部队首长询问魏流柱的老乡们,老乡们推测出两种可能,第一,魏流柱可能跳了长江喂鱼了。第二,有可能偷渡到香港去了。后来,据说总部通过外交渠道,还和香港政府取得了联系,结果还是杳无音信。

十年过去了,魏流柱仍然杳无音信,大概是早已去了天堂吧?不过,这只是主观臆断,笔者辜枉说之,读者辜枉听之,不可枉信,说不定魏流柱哪天就会突然回来的。

燕世杰是安装连的,他的历史,王富贵最清楚,其次是卫自如。

燕世杰是养父养母抱养的,就在他六岁的时候,养母不幸去世了。不久以后,养父又娶了一房老婆。一年以后,后妈生了一个胖小子,他的人生从此走上了不幸的旅途。常言道,雨后的阳婆,洞里的风,蝎子的尾巴,后娘的心。他的后妈开始嫌弃他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能懂什么,尤其是男娃娃,短不了调皮捣蛋,惹事生非,这就是他不幸的根源。后妈看着他不顺眼了,处处找点毛病,只要心情不高兴,非打即骂。他的养父是公社采石场场长,不经常回家,有时回来一晚上,和老婆红火完就呼呼睡觉了,根本顾不上关心燕世杰的长短。况且,那个年代,人们的观念不重视孩子的成长,不像后来的孩子那么金贵,只要孩子饿不起,冻不坏,疾跑溜逛就行了。燕世杰就是这样一天天长大的。可以说,他的心灵从小就扭曲了,对于任何人,都有一种仇视的心态,平时沉默寡言,一般是不与别人沟通的。高中毕业后,他想永远离开这个家,于是,在养父的活动下他就当了兵。新兵训练结束后,他被分到了安装连,并且工作起来非常努力,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默默地干活儿,捡苦重的活儿抢着干,积极要求进步,并且写了入党申请书。他曾经设想过,自己在部队好好地干工作,争取入党提干,然后,在部队干一辈子,不仅不回那个家,甚至连阴山县都不回去了。

安装连承揽的从南京到尧化门烷基苯厂的输水管道工程,管径一米,两管接头需要用石棉和膨胀水泥来填充密封,战士们趴在壕沟里一点一点地充塞,作业起来非常艰苦,连里提出大会战口号,“苦干四十天,送水到车间”。南京的夏天,烈日暴晒,空气中的水分就像蒸笼里的热气一样,让人真正领略到了蒸蒸日上的滋味。其他战士每人每天只能完成一个接头的嵌缝工作量,但是,别看燕世杰是个小胖墩身材,他却能完成两个接头的嵌缝工作量。他是默默无言,埋头苦干,他想立功受奖,入党提干,实现自己的愿望。同班战友们都说,燕世杰肯定能立三等功。然而,事与愿违,大会战胜利完工后,燕世杰不仅没有荣立三等功,甚至连党都没有加入。虽然他心里不痛快,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愿望,他就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把怨言统统都咽到肚子里,工作起来仍然百倍努力。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春节过后,总部下来文件说,今后不能从战士中直接提干,要经过部队大中专院校的学习才能提干等内容。燕世杰听了文件传达后,当时眼泪就流了下来。心说,这下彻底完了,当战士不能提干,自己的数理化基础又差,考军校没有任何指望,在部队提不了干就不能长期呆下去,早晚有一天还得回去,天地如此之大,可是,何处有我容身之地?天要亡我啊!

在这之前,燕世杰吃饭用的搪瓷碗不知道让谁拿走了,王富贵知道后,找时间出去买了一个送给他。自此以后,两人算是处交得不错,还能常来常往。不久以后,燕世杰就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王富贵。王富贵听了心里也很难受,感触深刻,心说,同样是生长在一个时代的人,自己从小养尊处优,而燕世杰却截然不同,自己在部队就是不努力,退役回去照样有工作,照样有父母心疼。可是燕世杰呢?他若退役回去,那就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刨土土度日子了,再加之他的身世,谁还管他死活呢。因此,王富贵也认同燕世杰的想法,并且,鼓励他好好干工作,争取在部队入党提干。

现在总部文件传达了,连王富贵都失望了,更何况是燕世杰呢?王富贵在失望之际,首先想到的是燕世杰,他想找时间安慰一下他。王富贵正还琢磨这事呢,不想燕世杰就来了。

两人坐定之后,燕世杰说:“之前你给我买的饭碗,我还没给你钱,今天过来给你还钱。”

燕世杰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六毛钱来,放在了王富贵的床上。

王富贵赶紧说:“你这是干什么,咱们老乡之间,区区一个饭碗的钱,总共才五毛六分钱,你还挂在心上,以后还交往不交往了?”

燕世杰说:“以后是以后的事,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这辈子不能欠别人的债。”

王富贵一听这话,觉得话里有话,怎么叫我这辈子不能欠别人的债,莫非是要打住这辈子吗?于是,王富贵就说:“我看你情绪有点不大对劲,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人活一辈子谁也不会一帆风顺的,天无绝人之路,这条路走不通,咱们再慢慢琢磨别的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路可走的。正如鲁迅先生所说,地上本无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但是,我告诉你,什么路都可以走,就是不能走绝路,你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吧?”

燕世杰说:“谢谢老哥的关心,你放心吧,我现在还想得开,不用担心,我该回去睡觉了。”

燕世杰说罢,便起身出门。王富贵赶紧抓起床上的钱,追出去给他塞进裤兜里。可是,没有料到,等王富贵回到宿舍后刚坐下,燕世杰又转回来,推开门把钱扔了进来,然后,撒腿跑了。

这一夜,王富贵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翻来覆去琢磨燕世杰所说的话,总觉得他的话里暗藏着危机。但是,转念又一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杞人忧天,但愿平安无事吧。

第二天,燕世杰果然失踪了。连长和指导员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去年三连的魏流柱还没有找到,现在又不见了燕世杰,这可怎么向营里团里交代呢?两人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急得晕头转向。

稍后,连长让通讯员把燕世杰的班长叫来,详细询问燕世杰的日常情况。燕世杰的班长说:“根据平时观察,他和一班的王富贵来往比较密切,咱们不妨叫来王富贵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连长着急地说:“那还等什么,赶快去叫!”

班长赶紧叫来了王富贵。王富贵一听原委傻眼了,怕出有鬼,果然出事了。王富贵就把昨天傍晚的经过,给连长和指导员细说了一遍。他建议再等一等,说不定燕世杰去哪个老乡那里了。众人束手无策,只好等一等了。

燕世杰出走后,先是到安徽黄山转了几天,饱览了黄山的风光后,坐火车到了江西庐山,把庐山的风景点转完后,又到了韶山,参观完毛主席的故居后,坐上火车回到了南京,前后走了二十多天。

在这二十多天里,部队又和寻找魏流柱一样,首长们寝食难安,焦头烂额,用尽招数,杳无音讯。

燕世杰走出南京火车站后,在站前商店里买了一把水果刀,然后,坐上公交车来到了灵谷寺,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他一步一步地走上了灵谷塔的顶层。站在顶层上,他向明孝陵望了几眼,然后,又看向中山陵。沉思片刻后,他忽然高呼道:“驱虏唤民众,振臂乾坤动,可叹先总理,夙愿尽落空。”

这正是,两位士兵皆失踪,思想教育有露洞。只因此故结果凶,留给亲人无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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