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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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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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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之水万古流》连载

第五十四章

段玉良承包的水、电、暖安装工程一炮打响,工程进度款如他所料,石培峰顾忌徐局长和王副局长的权威,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每月的进度款拨下来,按照水、电、暖安装的工程量全数把进度款支付给了段玉良。其他包工头就不一样了,最多能给支付65%的进度款。这样一来,段玉良的安装工程施工就能顺利进行。再加之施工阶段又认了一个干妹妹,可谓得心应手,如虎添翼。材料供应不误事,工人工资按时发放,每月给干妹妹店里一半两钩支付材料款,没过几个月的时间就给常怀玉打清了借款。

到了冬天停工的时候,水、电、暖安装工程大部分工程量已经完成,小部分扫尾工程只待来年开春后,相随上其他工序才能结束。

元旦过后不久,段玉良拿到了安装工程进度款。他买了一部女士翻盖手机,提着工程进度款,第一时间来到浙江管线门市部。一方面他是来和干亲结账,另一方面他是想念干妹妹了,几天不见菊香的面,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尤其是孙改枝不在家的这几天,更是心痒难挠得厉害。

秋父见干儿子进来,赶紧招呼坐下,递烟点火,让菊香沏茶上水。

段玉良说:“大叔,请您把材料欠条都拿出来吧,我给您结账。”

“好。”秋父高兴地说罢,便起身到里屋拿欠条去了。

段玉良坐在柜台里面的床上,对菊香说:“妹妹,你过来,你猜哥哥给你买了什么礼物?”

菊香过来坐到段玉良身边,含情脉脉地说:“是化妆品?”

段玉良把头摇一摇,看着菊香说:“不对,你再猜。”

菊香使劲想了想,还是猜不出是什么,便说:“哥哥,我猜不出来,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段玉良用指头轻轻地点了一下菊香的额头,亲昵地说:“我的傻妹妹,连这都猜不出来,真是个小笨蛋,既然如此,那好,你先闭上眼睛,不许看,待会儿我给你一个惊喜。”

菊香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段玉良说罢,便从提包里掏出手机来,一只手握住菊香白嫩的手,另一只手握着红色的翻盖手机,说:“菊香,我再给你一次猜的机会,如果你还猜不准的话,那就不许睁开眼睛。”

段玉良是想多握一会菊香的绵手手,故意拖延时间。之后,菊香猜了好几次,就是猜不准。菊香闭着眼睛着急了,撒娇般地说:“我的好哥哥,小妹实在猜不出来了,你就别让小妹着急了,快说吧,是什么礼物?”

段玉良把手机按到菊香的手心里,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不放,并将手臂放在菊香大腿根上,嘴唇颤抖地说:“这回知道是什么了吧?”

菊香睁开眼睛一看,惊喜地说:“喔!翻盖手机,太好了,谢谢哥哥。”然后,在段玉良的脸颊上吻了一口,高兴地玩起手机来。

段玉良被这一口的亲吻,好像麻醉了一般,顿时,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这时,秋父手里拿着账本和欠条出来,见他兄妹二人如此兴奋,便说:“你们啥子事,这个样子高兴?”

段玉良赶紧把手臂从菊香的大腿根上收起来,泛着满脸红晕说:“我给妹妹买了一部手机,当日认干亲的时候,由于手头钱紧,没有给妹妹赠送礼物,现在有钱了,我给妹妹补上,这也是认干亲的礼节。”

秋父说:“好,好,不过,古人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改天让菊香也给你回赠一个礼物。”

段玉良说:“不用,不用,我们这里乡俗,只有大的给小的赠送礼物,晚辈给长辈孝敬礼物,这叫尊老爱幼,没有小的给大的赠送礼物这一说,就像过年的时候,老的给小的压岁钱一样,就是这个道理。”

秋父说:“好,好,走胡地随胡礼,那就依你们的乡俗吧。好了,我们算账吧。”

之后,段玉良把欠款全部结清,秋父秋母自然高兴得一塌糊涂,于是,就准备了酒菜招待干儿子。

席间,段玉良借着给大叔大婶敬酒的由头,自己故意猛喝酒。秋父见状,劝他说:“她哥,少喝点,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段玉良说:“大叔,我今天高兴,这一年总算干下来了,在你们的帮助下,我的工程进展顺利,提包里都是挣得钱,多喝点也无所谓,我高兴。”

不大一会儿工夫,段玉良已经醉意浓浓,说话有点卷舌了。酒足饭饱之后,段玉良要回去了,他背起提包向门外走去。但是,走路已经有点东倒西歪的样子,双手握住自行车把推车前行,自己差点把自己别的摔倒。秋父见状,心说,这大冷天,冰天雪地的,别出啥事,况且,提包里都是钞票,万一出了事可就说不清楚了。于是,秋父就叫菊香穿好棉衣,送哥哥回家。

菊香追上段玉良,把自行车接过来,她骑车,让段玉良坐在后面。段玉良趁此机会双手紧紧地搂住菊香的肚子,生怕逮在手里的雀给飞了。其实,段玉良并非喝得不省人事,他的酒量大得很,一顿喝个斤数把半不在话下,他是酒醉心里明,拿上银钱不给人,故意装作醉麻唿噜的样子,东倒西歪的,他在心里打着歪主意,企盼菊香能够送他回家。果不其然,现在真的心想事成,如愿以偿了。这种搂着美人归的感觉,让他激动地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学校放了寒假之后,孙改枝领着儿子回娘家住几天,此时,家里冷冷清清的。两人进门后,菊香赶紧捅旺火炉子,添炭,然后,从暖水瓶里倒了一杯水,端给段玉良,说:“哥哥,你喝点开水,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菊香说罢,便将围巾往脖子上围,就在这时,段玉良扑上来抱住菊香就亲嘴。菊香使劲挣扎,但是,无济于事,一个江南女孩子,没有多少力气反抗,不一刻,就被段玉良抱着按到了床上。

菊香哭着说:“哥哥,你喝多了,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是你妹妹。”

段玉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菊香,我太爱你了,爱得心里滴血,如果能和你亲热上一回,就是见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我也心甘情愿,求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段玉良说罢,已经解开了菊香的裤腰带,伸手摸到了菊香的羞处。可怜菊香这个江南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一怕惊动了左邻右居,丑事传出去就丢大发人了;二怕段玉良翻了脸,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恐怕建材的生意也在阴山县做不下去了。所以,她的反抗终于停息了,渐渐地松开了双手,两眼紧闭,只有泪水淌过了她的脸颊。

段玉良恐怕弄得菊香怀孕了,便从褥子下面翻出了避孕药片,给菊香塞了进去。一阵疼痛过后,菊香如同行尸走肉,由着段玉良折腾。段玉良把菊香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连续高潮了两次。心满欲足之后,才从菊香身上滚下来。他歉疚地说:“菊香,对不起,我实在太爱你了,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呢,我真想把你一口吃在肚子里,然后死去。”

菊香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厉声说:“你不得好死!”然后,穿上裤子,下床擦了一把脸,摔门而去。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段玉良给王富贵打电话,说:“老战友,我是段玉良,你今天方便不方便,如果方便的话,咱们瞅个时间把账搂一搂。”

王富贵看一眼刘美丽,回话说:“方便,到我办公室吧,我马上就去。”

刘美丽问:“谁的电话?”

王富贵回答说:“是段玉良的电话,他让我帮他搂一搂工程账。”

王富贵在撒谎,对于这种事,他是不敢让刘美丽知道的,只能暗埋着来。

随后,王富贵和段玉良先后来到了城建局。在王富贵的办公室里,两人经过核算后,不说扫尾工程的余款,到目前为止,纯利润竟然赚了36万元。

王富贵高兴地说:“玉良,辛苦你了,我看这样吧,咱们也不要搞平均主义了,这项工程毕竟是你没明没夜地干出来的,大功劳应该是你的,所以,你给我16万就行了,其余的都归你。”

段玉良说:“那怎么行呢?当初说好就是咱们弟兄俩合伙干,现在我多吃多占,那不是不够义气了吗?”

王富贵笑着说:“你很讲义气,是这样,咱们搞工程的人都知道,施工单位少不了要经常请方方面面的人吃便饭,有时甚至还得送礼、送红包,我看了你的账,这上面没有一分钱的开销,所以,我说你很讲义气,你多得的那部分钱就算是吃喝开销吧。”

段玉良说:“吃吃喝喝不能列入开销,那是本良心账。既然老战友如此仗义,那我就谢谢你了,你等一下,我现在就给你取钱去。”

稍后,段玉良从银行取了一部分钱,和家里拿回去的进度款凑够了16万元,送到了王富贵的办公室。

从这以后,段玉良一冬天闲着没事干,便骑上自行车转悠着找打麻将的地方。

当时阴山县的社会风气不太好,人们把打麻将叫做垒长城,也叫做开四干会。张三碰到李四问,你干什么去?李四回答说,垒长城,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涛涛。王五碰到麻六打招呼说,四干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忙着呢,改天再聊。不玩麻将的人刚开始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智取威虎山》样板戏里的黑话,土匪与土匪在对暗语呢,后来慢慢地才知道,原来这是说打麻将。社会上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叫做十亿人民打麻将,唯有邓小平一个人搞四化。阴山县到处都是麻将馆,赌徒们明目壮胆地进行赌博活动。

起初,段玉良怕公安局逮赌,不敢玩。后来,经麻将馆老板怂恿,胆子也就壮了起来。

麻将馆老板动员说:“这是经过公安局同意后才开的麻将馆,你以为公安局就是搞治安管理吗?你错了,他们也在抓经济收入,有一个麻将桌子每月得给人家上交50块钱的治安管理费,这才允许开的。你尽管坐上去耍就是了,出了问题全部由我担着,放心耍吧。”

于是,段玉良就开始玩起了打麻将。还甭说,麻将馆老板每天给赌博的人炖肉吃,人家对于打麻将的人格外亲切,比孝敬她父母还要好。麻将桌子上摆放着香烟,哪位渴了有矿泉水管喝,真可谓顾客至上,服务到家,情满长城,四干会充满了深情厚意。但是,麻将馆没有免费的炖肉。赌徒们今天你赢了,明天他输了,看起来圈圈都有进账的,实际上都是输家,最终的赢家是麻将馆老板,人家圈圈进账,场场收锅底,天天都在盈利。一冬天下来,段玉良竟然输掉了两万多块钱。大家知道,赌徒的心理是越赢越想赢,越输越想捞。段玉良打麻将赌上了瘾,他从早上出来,上午就开始玩,中午在麻将馆吃饭,饭后继续玩,晚饭后接着再玩,每天很晚才回家。孙改枝问他为什么每天这么晚才回家?他总是找借口说,昨天陪那个领导玩了几圈,今天又陪这个领导吃了点便饭,反正有借口搪塞过去。孙改枝想了那个,想和他红火,他却倒头就睡,酣睡如醉,根本没有兴趣。

春节过后,段玉良仍然来麻将馆耍麻将,但是,连续好几天肚子拧得生痛,有时痛得满头大汗。这天晚上,段玉良在麻将桌子上耍牌时,肚子又拧得生痛,头上的汗水一股一股地往下淌,他的右手招呼麻将,左手擦一把脸上的汗水,然后,还不时地去捂按小肚子。通常情况下,你看吧,在赌场上谁若是满头大汗,不用问,他一总是输家,而且是输得很惨的那种输家,原因是输得心急火燎,焦虑不安而导致的。所以,同桌麻友都以为段玉良是输了钱才冒汗的。但是,和他邻桌的麻友柳茂生却看出了问题。

柳茂生是个大夫,过去是造纸厂卫生院的大夫,造纸厂倒塌后,他就办了行医资质,自己开了个诊所,据说看病技术还是不错的。柳茂生见段玉良疼痛的表情,就说:“小段,你是不是小腹拧得痛?”

段玉良说:“是啊,连续好几天了,右面小腹痛得厉害。”

柳茂生扣倒手中的麻将,对同桌麻友说:“你们先把牌扣倒,我给小段检查检查。”

柳茂生还是有医德的大夫,在麻将和病人之间,他选择了给病人看病当紧。柳茂生让段玉良躺在老板的床上,将手在小腹部位从左到右地按压,当按压到右侧麦氏点时,段玉良痛得直叫唤。柳茂生说:“刚开始痛的时候,是不是不在这个部位?”

段玉良有气无力地说:“对,刚开始好像是在这个部位的上面疼痛,后来就转移到这个部位了,而且还有点恶心,老想吐。”

柳茂生肯定地说:“你这是急性阑尾炎,你得赶快消炎,不能再耽搁了,否则就会出大事的。”

众麻友一听这话,再也不敢纠缠了,麻将馆老板更是担惊害怕,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于是,谁也不计较输赢了,两桌撤了摊帐,算是和了牌。其中四人又重新组合了一桌,重新垒牌,再战长城。

诊所就在麻将馆不远处,柳茂生搀扶着段玉良进了诊所后,马上就给配药剂输液体。可是,段玉良仍然痛得满脸出汗。

这正是,乐极生悲是天道,阴阳平衡来警告。可叹财色又添赌,正气即将全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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