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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爷爷奶奶操持家，舅舅、舅母傻里傻气的毛病偶犯，有爷爷奶奶镇着，监护着。如今靠山已没，傻夫妻受点刺激，头脑反而好使唤一些，地里的庄稼，家里的柴米油盐等等事物也知道打理操心。李德福继续上学，疝气还不能医治。已经知道羞耻的李德福“方便”时特别小心，等到独自一人时才小心翼翼地“开闸放水”。尽管这样，同学们还是知道他裆里的玩意儿与众不同，想着法子捉弄他。
一天课间休息，几位同学尾随在李德福身后。李德福方便完，正欲拉起裤子，几位同学突然哄笑着出现，手忙脚乱的李德福被同学们将裤子脱到脚跟。李德福毫无办法，也不敢去报告老师，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从此他更加小心翼翼。同学们给他取个外号“气包卵”。天长日久，大家都这么叫，李德福默认。
小学五年级这年十月份，周上刚上课，李德福就被校长叫到办公室。等他的是两名警察，还有村干部。校长对李德福说：“不要怕，待会警察叔叔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
警察开始问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父母都是谁等等。警察问他昨晚在干什么？在哪里待着的？有谁可以证明？李德福如实回答。警察还用尺子量他鞋子的长度。小小年纪，李德福不知道警察这样做是为什么？
警察们并没有就此罢休，在李德福同学中间挨个做调查。本来昨晚他和两名同村同学一块玩到晚上快十点才回家的，神差鬼使，开始，一块玩耍的同学证明有那么回事，谁知到下午，他们到学校跟老师讲：昨晚没有和李德福在一起！
如此一来，李德福说不清楚。警察们让他老实交代昨晚到底在干什么？把东西藏在哪里，交出来就没事。李德福莫名其妙！警察们将他从学校带走，强制推上吉普车，来到他家里。不用说，李德福的父母亲傻不拉几的自然问不明白什么，杜秀芳证明弟弟的确是和同学在一起玩，晚上十点不到就回家睡觉的。
警察们大怒：“你们不要装蒜啦，那几个同学说昨晚根本没有和李德福在一起玩过。老实讲，是不是你们姐弟俩联手作案？”
杜秀芳也是云里雾里，不知到警察们所说的“联手作案、互相包庇”是什么意思？警察们对李耀祖家进行搜查，没找到需要的东西。警察们的耐心是有限的，将姐弟俩弄上吉普车。全村人几乎都来看热闹。纷纷猜测李家出什么事。有人说本村最有钱有势的“刘万元”星期天晚上被盗，他家东西一样没少，唯独600元钱不见。如此逻辑，加上李德福姐弟俩又被警察带走，明摆着是被姐弟俩行窃！
尽管还没有结论，但“这家人手脚不干净”的帽子已经被扣上。
杜秀芳、李德福被带到镇派出所。二话不说，警察们先将李德福用手铐铐在派出所院内的一棵树上，是面对树铐着的。杜秀芳被叫到一间屋子里问话。
一警察说：“你还是交代吧，否则也将你铐到树上去。”
杜秀芳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横祸，被吓得哭都不敢哭。警察们见问不出什么来，就拿来一根大些的警棍，在她眼前按动开关，电极“噼啪”爆响，很是吓人。杜秀芳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在警察的“帮助”下，她终于弄清楚原来是本村“刘万元户”家中丢钱，判断是小孩子偷的。怀疑来怀疑去，怀疑到李耀祖家两个孩子身上。
有道是：人善遭人欺，马善遭人骑。
警察们见杜秀芳被吓得够呛，估计一时半会难以审出需要的东西，就将她带到另外一间屋子里，让她好好想想，争取从宽处理。李德福被带进刚才问讯杜秀芳的屋子里。手铐没有给取下。一位年龄大些的警察说：“小朋友，你还是交代吧，你姐姐刚才已经承认，说钱是你俩一块去偷的。你在不说，我们可是要打人的。”
还是刚才那招，电警棍在李德福眼前噼啪炸响。李德福吓的嚎啕大哭。警察让他站好，回答问题。李德福不知道什么问题，不知到如何回答。折腾到要下班，警察们换班，吃饭，却让两姐弟各自在不同的屋子里站好，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李耀祖、石小小见两孩子被警察带走，天黑还没有回来，非常着急。两傻子可不傻啦，商议对策。吃过晚饭，村主任刘仁义来到李耀祖家。李耀祖忙问是不是为娃的事来的。
刘仁义咳嗽两声说：“是，也不是。我只能说，你两个娃，闯大祸啦！”
一听这话，两口可吓坏！连忙问闯啥祸？
刘仁义说：“咱村‘刘万元’家星期天晚上被贼娃子偷盗，从现场脚印等判断，是碎娃干的。人家公安局四处调查，确定是你家李德福偷的。”
“我娃咋可能干那事呢？搞错了吧！”李耀祖结结巴巴地说。
“人家警察哪会搞错呢？你娃在派出所已承认，还能错得了！你赶快把钱拿去交派出所，这样你娃很快就能回来。要不然，给你娃判刑呢。”
“不可能呀！我娃不可能做这个事。”李耀祖涨红脸说。
“你们要是再说不可能，我可就走人，人家派出所让我把话传给你们，只要把钱拿出来，啥事情都没有，否则后果很严重。我该说的都说啦，你们看着办。”
“到底多少钱？”
“你娃承认说是偷到六百块钱，这不刚刚好是‘刘万元’家丢的钱数吗？你赶紧把钱交派出所去，这事耽误不得。”
李耀祖两口子一筹莫展。他们手头有三百来块钱。找亲戚借有难度，商定卖粮食。找到本村粮食贩子胡三。胡三说明天再说。李耀祖结结巴巴地说急用钱。胡三讨价还价一番，每市斤麦子按照行情压低五分钱。粮食不值钱，卖掉两千斤麦子才凑够六百元钱。再到村干部家，答复是天黑，明天再说。
派出所将杜秀芳姐弟俩留置在派出所过夜，全然不顾未成年人保护性法律。而且，留置的理由（罪名）居然是“莫须有”。为防止姐弟俩串供，两人被分别留置在不同的房间里。
不知道“刘万元”手眼通天到何等程度，为六百元丢失不大的事情，居然让派出所的警察们对两个未成年孩子进行不间断的轮番审讯。杜秀芳因为是女孩子，没有被带手铐，被罚一直站着，不给吃喝。半夜，杜秀芳又困又饿，站立不稳，毫不客气地挨两电棍。李德福一直被带着手铐，同样罚站，不给吃喝。两个孩子哪里经得起如此折腾，又饿又困，站立不稳，连警棍电击也无济于事。一警察将李德福右手手铐取下挂在窗户钢筋上，这样即便“罪犯”站着睡着，也得两个脚尖踮起，否则冷冰冰的铁手铐会让手受不了的。后半夜，警察扔下两姐弟，睡觉去。
李耀祖、石小小老早来到派出所。还未上班，值班警察很不耐烦地说：“这么早来干啥？快出去，上班后再来。”
李耀祖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是来交钱的。”
那警察费劲听明白怎么回事后，才说：“为这事呀，你们等等，我给你叫人去。”
警察讯问过李耀祖、石小小，收下600元“赃款”，带他们到留置室去领人。杜秀芳一宿待在屋子里一条长凳上，冻的鼻涕不住地流，还咳嗽。李德福被手铐半吊在窗户上，无声无息。
警察呵斥道：“还在睡，天都亮啦。快点醒来，补个手续先回家待着。”
警察打开手铐，李德福僵硬的弱小身躯随即“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众人均大吃一惊。警察也感意外，试探鼻息，无声无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