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舟山已是下午六点多。温建华、杜添喜们在轮渡口等候。随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片小旅馆聚集区。房间已登记好,我和另一位伙计住一双人间。房间收拾的还算干净,只是室内没有空调、卫生间。
温建华说:“都住的是统一标准的房间,房费30元每天。公司给的住宿上限是每人每天不超过八十元,鉴于此,我同旅馆老板已说好,结账时开八十元每天的收据,这样公司报销后可以多落点生活费。”
这样做没什么不妥。
吃过晚饭,在旅馆周围随意逛逛。意外发现的旅馆周围有大量的发廊、美容院。衣着单薄、搔首弄姿揽客的女同志极多。想到温建华、杜添喜在杭州弄出的那事,此番还选择如此环境住宿,只怕有醉翁之意。
看到有家网吧,我很心动,就提议去上网。温建华、杜添喜及另两伙计是电脑盲,摇头否决。很好,我独自上网清净。他们叮嘱我记牢回旅馆的路线等注意事项后,离去。我闪进网吧。网吧电脑都是大屏幕液晶显示器,上网费也不低,三元一小时。买张十元上网卡,悠哉乐哉开始玩。
扣扣里,“倾国倾城”头像晃动:没良心的,早上也不等我来道个别就偷偷的溜掉,现在又跑到网吧,是不是在勾引良家妇女?哼,男人啊男人!我回话:卿卿我我两三年,匆匆相会即别离,再见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机会!
倾国倾城:没有下次……她突然下线。
随意玩一会,索然无味时,“东海美人鱼”上线。她发来一连串的问号。明白其意,我回复:刚到舟山。她说:到也不和我联系,什么人呀!现在在哪里?
我说:在解放街上网。才到舟山两三个小时而已,这不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联系你吗?她说:我就在解放街前面的东海大道,离你那里很近。你来我这里还是我来你那里?
我说:最近几天跑来跑去很累,想休息。在舟山要待很长时间的,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她说:不行,一定要现在见面。你赶紧下线,出网吧往东走,见到第二个十字路口后,在路边小公园的雕塑前等我。
说的斩钉截铁,我稍作犹豫,照办。
此时的城区灯火辉煌,大街上车辆人流往来穿梭不息。空气有些闷热,偶尔一阵风吹过,还是热浪扑面。十分钟后,我看到十字路口右侧的小公园(绿化带),一座很高大的一条船迎风起航的雕塑非常显眼地矗立在公园中间。公园有不少石凳。休闲的人也不少。我将雕塑周边观察一番,约会的主儿还没出现。我在石凳上坐下。
等二十分钟,我渐渐有些沉不住气,站立起来,原地踱着步子,焦灼地东张西望。忍俊不禁拨打她的电话。通后,响铃十几秒钟被挂断。奇怪!在拨打,还是被挂断。看来事出有因,我复又在石凳上坐下。
屁股尚未坐稳,电话铃声响起。一看号码,是她打过来的。没有来得及接,却挂断。正感觉莫名其妙,突然,一个人立在我身边。本能地向上仰望,一袭白色裙子迎风飘荡。
我连忙起身,迅速扫一眼不速之客。她是一位很年轻的女性,个头一米六以上,长发飘逸,白色的连衣裙衬托得身材苗条丰满……
难道,这就是“东海美人鱼”?
我大脑晕晕地尚未开口,她先发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夏夜微风’。”
我说:“是的。你是‘东海美人鱼’?”
她说:“是的。有事稍微耽误一会,等的有些急吧?”
我说:“没有。我也刚到。”
两只手相互握了握。就在公园石凳上坐坐,聊聊?
她说:“跟我走吧,带你去个乘凉的地方。”
网上的聊友,刚一睹真容,就要随她走,安全吗?可恨双脚,竟不由自主。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往前走。拐过一片楼群,眼前豁然开朗,不远处是一座暮色中显得有些高大的山,山顶和山腰灯火照耀。应该是沿山而建的公园。
她说:“这是舟山最有名气和最大的公园,也是人们休闲散步的去处。”
继续前行百来米,到到山脚。无数艺术彩灯照射着偌大的碧绿草坪。草坪上无数人或躺或卧在上面。还有很多花木,水池等。
她说:“到草坪上,还是水池边,或者花木下坐坐?”
花木下、水池边有凳子,不过已座无虚席,有空位的只有草坪。踏上草坪刚走几步,她突然说:“你等下,我去去就来。”
“干嘛?”我的话音未落,她已走开。
我疑惑地目送她快步离去。她走到一百米开外的冷饮摊前,我恍然大悟,想追过去表现男子汉大丈夫的豁达,可她已拎着冷饮、一沓报纸返回。
无法推辞地接过可乐,想说“不好意思”却被她挡住:“不要客气,我们往树林那边去吧。”
沿着草坪间的步行道前行。草坪略成斜坡渐次往上延伸。越往上走,草坪上的人逐渐以情侣居多。我有些拘谨。偷偷看她,可尽管有灯光,暮色中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看见占据右边一片草坪的两对男女起身离开。她不失时机地说:“正好,就在此坐吧。”
她将报纸铺在草坪上,我俩紧挨着坐下。漫无边际地闲扯很多话题,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的飞快。晚上十一点,公园里休闲的人锐减,剩下的基本都是情侣,而且不少情侣的举动非常大胆、出格,连我这个过来人也有些面红耳赤。再看看她,也显得局促不安。
我说:“时间不早,回去吧。”
她说:“在聊一会嘛,这么热,回去也睡不着。”
在草坪上坐的时间太长,屁股、腿、腰都发麻。我提议:“起来走走。”
我率先站起来。她即将站起来的瞬间突然“哎呀”一声,然后双手紧紧拽住我的胳膊。我连忙扶住她问道:“怎么啦?”
她说:“腿抽筋,好痛。”
我毫无悬念地揽住她的腰和肩。她整个人似乎完全以我为依托。原地待十多分钟,她说:“谢谢,现在好多啦。”
我俩慢慢返回。一双手有意无意地地拽在一起。从公园到市区的路并不远,却花一个小时,零点过,在十字路口我说:“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说:“很近,但你不方便送,我自己回去,你也回去吧。”
一双手紧紧地握握,道别。回到旅馆,温建华们在看电视。正想撒谎,杜添喜说:“网吧究竟有什么好,玩到这会才回来?”
我说:“也没有什么好,简直是遭罪,网上看电影而已。”
嘻嘻哈哈闲聊到午夜一点多,大家开着电视睡去。次日日上三竿,杜添喜醒来,将大家都叫醒。看看时间,上午十点。聚到温建华房间商议行动步骤,太简单:吃早餐,然后想干啥就干啥。
不给力!
洗漱再磨蹭一阵,就早餐午餐一块吃。头顶着红红的太阳在大街上闲逛一阵,感觉没劲。杜添喜提议还是回旅馆看电视,睡觉。我提议说:“回旅馆也太没有意思,不如到‘海洋学院’去看看?”
温建华赞成,小胡也点头。少数服从多数。问路人‘海洋学院’地址,答曰比较远的。五个人搭乘两辆出租车过去。该学院坐落在市区东头的山边,大门不是很气派,门口有保安把守。杜添喜们看几眼就想开溜。
我说:“反正迟早要在这里面学习,进去看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和温建华向保安走过去,其余三位伙计远远站着不敢跟进。同保安交涉很容易,三言两语就同意我们进入校区。校区依山而建,建筑成阶梯状。校区占地面积不是很大,数十栋楼建设年代也较为久远,印象深刻的是绿化很好,尤其连着校区的山是一望无际的竹海,一直延伸到山顶。半个小时我们返回到门口。温建华给保安发烟,并攀谈起来。得知该学院还有两处新校区。
再打的回旅馆,杜添喜们怕花钱,建议步行。我没有反对。尽管坐出租车过来时没要几分钟时间,可步行就完全不一样,半个小时过去,问路人,被告之距我们栖身的旅馆还有很远的路程。街边少有公交车。看看彼此额头的汗,不约而同地选择拦出租车。出租车经过我昨晚上网的网吧时,我在此处下车钻进网吧,小胡跟着。
网吧里空调开的很足。又要来冷饮细品,别提多爽。打开电脑,首要的肯定是上扣扣。“东海美人鱼”在线。尚未想好是否第一时间同她打招呼,她先开口:“下午好!在网吧?什么时间上课呀?”
我回复:上课似乎在半个月之后,差不多等到‘海洋学院’放暑假之后。漫长时间不好打发呀。
她说:等到学校放暑假?确实还早的很。临时找点事做作免得着急。
我回复:找事做?是不大现实的。你在哪里上网?
她说:在我姐店里。下午五点以前少有生意,就上网玩玩。舟山有很多好玩的去处,你们没有事,也可以去玩玩呀,待网吧和旅馆,也不是个事。
我说:人生地不熟,东南西北不辨,待网吧和旅馆挺好。
她说:不如这样,我现在出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我说:你不是在帮你姐做生意吗?
她说:店里有我不多,没我不少。你等着,我马上就来,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