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傻二自打把媳妇娶进门来,不出半月便闹得不可开交。
原来,这傻二除了一天到晚只认得尾随老娘出门去挣工分,其它事体一概不知。
媳妇进门头几日,九叔让老伴将小两口子反锁在新房里,但傻二只红着脸,战战兢兢和衣而卧,并不敢去触碰。
九叔连续留心听了几晚,不见动静。事后让老伴仔细查看了床单,依旧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便知未曾圆房,心中因此闷闷不乐。
九叔踌躇几日,觉不好启齿,就去集市上买了一对小猪崽回来。
小猪仔食饱无事,跳将起来攀爬行事。
九叔瞅准时机,对儿子说:“老二,到圈门口守着,千万不要放了打架!”父子两个来到圏边,九叔见四处无人,就又小声交代:“不要走开,各自学着点啦……论年纪你已经不小了,得开动脑筋,换个思路!”
“不许打架!”见小猪仔攀爬行事,傻二高声喝止。之后又是一阵嘀咕:“都是一家人,怎么才回到家就打架了?不该不该……”
“呔……再不听话,等会背了棍子可不要怪主公哦!我可是很能打的,等到时候让你两个全都趴下……”见小猪依旧我行我素,傻二再次呵斥。
“了不得了不得,打将起来了!”傻二见喝止不住,赶着进屋报告。
“这个不是打架,”九叔来到猪圈门口,看后说道,“你看,下头那个是它媳妇,就好比翠花。你就是上头那个……该怎么做,你照着便是,这就好比在做活计!”
“苦得很呢!”傻二听罢,连连摆手,“干活就干活,我只做外头的,家里活计全叫妈妈给包了。”缓了缓又说:“这个是老早就说好的了,不要拿来攀扯我。惹我生气就躺床上睡大觉,什么活计也甭想再让我干!”
“不是那种做法,”九叔想了想,悄声道,“我给你说,要想抱儿子,那你就得这么做,不怕吃苦不怕累人。”
傻二听了,不再说话。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一对猪仔溜达摆动,看得久了,似有所悟。
晚间上床,傻二除去衣裤,从身后抱住媳妇,像小猪仔一样行动起来。媳妇受他揽抱,本已动了春心,想要转身去迎合。无奈,这傻二正兴头之上,哼哼唧唧,哪肯轻易松手了。直到气干力尽才萎靡下来,一个劲地张嘴喘气。
事后,翠花摸到屁股沟头粘湿之物,既惊且怒。觉着这傻二实在太憨,不值得让他脏了自个身子。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翠花每晚都合衣而卧,暗恨自个娘死得早,所以才沦落这地步。偏那傻二年轻力壮,尝到肌肤相亲的甜头,每晚都要揪扯一番。他三把两把便把翠花的衣裤剥光,然后像小猪仔一样,从后头抱住媳妇用起力来。如此周而复始依葫芦画样,竟让翠花觉得生不如死。
而每当这个时候,翠花就会觉得自己已经死去,时常在背地里叹息流泪。翠花要想离去,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去处,娘家那头她是再不愿回去的,所以一直含泪忍受。日子久了,也就不免言三语四,做些嘴脸出来,就连说话行事也都变得刻薄、怠惰起来。
九叔看在眼里,时常与她说笑宽慰。九叔对老伴说:“翠花能够嫁给咱家老二,也算是委屈她了。既不愿去做外头活计,那就不要相逼,免得她站起来一走了之,不如就让她在屋里收些火腿、鸡蛋什么的,学着算算账,做一点生意。等将来有了子嗣,我们不在了,也好维持生计!”妇人也道:“要得,除了这样,只怕再没法子留了!”
此后,翠花只在家里收些土杂散货,价钱由公公来定,她只负责点数量、秤斤两什么的。闲时扫地擦桌,做饭洗碗,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九叔赚了钱,回来时顺便从城里给她买些时兴的衣裤,间或再给上一些零钱,时间长了,也就有了几分亲近。
翠花没做活计,热辣辣的太阳自然不能够再晒到她。人闲生活又好,加之天生就有三分妖娆,又会打扮,没两月,脸上也就变得光鲜红润起来。没人的时候,与九叔讲话细声慢气,一脸笑意。九叔见了,有时候竟想入非非,但顾忌颇多,犯糊涂也不过一阵子的事,过后便萎靡下来。
“该死!”九叔一愣神,扬手自打嘴巴,并且一再地自责自己,何以会冒出如此邪恶念头?
一日午后,九叔从城里回来。见只翠花一人在家,用手巾蘸热水搓洗身子,胸部顶着衣裳的地方来回颤动。
翠花见了九叔,虽然脸红心跳,却也并不避嫌,只把眼帘低垂,依旧只缓慢搓揉她那隆起的部位。
九叔见了,心旌摇荡,不能自持。
“翠,”九叔稳住身形,好生问道,“这两日老二待你怎样?”
“我爹,”翠花苦笑一声,怨道,“您老说,一个傻子,他……他认得什么鬼呀?”
“唉!”九叔愣怔一会,喃喃叹道,“也是他小子没这个福气,委屈了你!”九叔说完,回头把门关了。
翠花似乎明白公公要做什么,一时间脸色绯红。不待公公折头,她便丢下手巾,赶着向里屋走去。
原来,傻二成天搂抱捏拿使得她春心荡漾,早已是心痒神颠的了。只因见公公说话行事轻言慢语,温文尔雅又懂得关爱心疼别人,早已有心苟合。
翠花见公公跟进来揽她,一面假装用手阻挡,一面娇声说道:“要不得……要不得,让人瞧见了不好!”
九叔并不说话,却把翠花往床上一推,迫不及待地将身子压了上去。
“今儿喝了些酒……”事后,九叔轻描淡写地说道。
此后,公公和儿媳人前倒还恬淡,但背地里却打情骂俏,睡到一起。
渐渐地,翠花把公公视作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虽然在表面上她与傻二仍同处一床,但却再不让傻二随意脱衣解裤,动粗捏拿,两人经常在床上发生战争,翠花宁可被打得脸青腿肿也决不退让。
傻二就是傻二,隔着裤子同样出击。事后翠花身后全是污浊之物、一片狼藉,翠花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定要离家出走。
九叔心知肚明,便与老伴商量,在城里又租了一间房子,让翠花接手,学着做些买卖。
到了腊月间,翠花产下一子。九叔无力照顾,只好把她送回家,让老婆子来服侍。但还不到两月,因缠不过傻二,只好再次出走。
九叔终日奔波劳碌,两头兼顾,虽然说话行事依旧风趣幽默,但人却过早衰老,牙齿松动,眼袋乌青,皱纹愈发明显,就连走个路,也都不再似从前那般健硕,那般的有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