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莫名的头像

莫名

网站用户

小说
202201/23
分享
《人生旅程》连载

第六十一章 此情难却

明子从城里折回,九叔和翠花也来坐他的马车。翠花怀里抱了个婴儿,脸面看上去比进城的时候又白嫩了许多。

“九叔,捡了孙子还是孙女?”等下车人少的时候,明子忍禁不住,就凑近问了一句。

“捡了个小马倌嘛!”九叔一脸喜悦,朗声说道。

翠花没吭声,而是抬头瞅了一眼九叔,表情怪怪的。

“这么说是个孙子了?那你老倒是有福气了!这多好啊……”明子满脸痴笑,摇头叹道。

九叔愣怔一下,但并不接口,只拿眼睛去审视。见他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调侃意味,这才转了话题:“好长时间没见着,我要猜得不错,哪你家小美应该也快了吧?”

“唉,别提这个了……跟你老说句实话,你侄儿我哪有这个命啊!”明子一脸沮丧,摇头叹道。

“找医生瞧了?”

“瞧是瞧了,但却说不出个名堂来。”

“那就找个好一点的江湖郎中给瞧瞧。单方能治大病,可不要小瞧了他们嘞。”

“你有认识这样的郎中吗?”

“说起这个来我还真不认识。”九叔连想都没想,摇头说道,而后又道,“你要有时间,自个去访嘛,应该能够找到。”说完,拎包离开。

“等着!”九叔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一事,就又折回说道,“有了有了!前段时间我听说小南门街那边倒是有一个,只是没打过交道。听说妇科瞧得好,时常有些妇人去找,看样子生意挺火的。”

“太好了!”明子脸露笑容,点头道,“你多阵进城,我把小美带来,麻烦您领她过去?”

“既有病那明天就去。”九叔说。缓了缓又说,“得抓紧时间,再有不到两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七事八事的,那就再也抽不出多余的时间来了。”

两人就这样三言两语就把时间给敲定了。

晚饭时分,明子两口酒下肚,转对媳妇说:“还是傻二有福气啊!连娃娃都在城里生了带回来了,真叫人羡慕嘞!”

小美不敢啧声,自顾低头吃饭,吃完说道:“我去给马上料,你吃完饭洗脚先睡。”说完,就要起身。

“你也早些睡吧,”明子说,“明天进城,我让九叔带你找个江湖郎中瞧瞧,单方能治大病,或许管用。”小美听了,连忙“哎”地应了一声,赶着出门而去。

小美给马上料折回,见明子刚离开桌子,就赶着打盆热水端上,又将换脚的毛边底鞋子提来,轻声道:“别磨蹭了,越坐越困,快些趁热洗了睡嘛!”

不一会,两口子进到里间。

“只怕要去大医院才管用嘞。”小美上床就说。缓了缓又说:“我就不服气了,我上头四个姐姐个个能生,怎么就我不行了?真要没个一男半女的,那我这一生就算白来世上走一回了。”

“要不咱们先带一个来压压长,看管不管用。”明子说。而后又说:“花二家起先就是不生,等从黄村带一个来,没两年也就生了嘛。”

“还是等等看,”小美说,“莫到时候带多了又养不起。二姐家一年一个,弄得二姐夫哭笑不得,几年下来,连人都苦变形了。”说完,把手伸明子那地方去摸索。

明子没这个兴趣,就说:“快不要弄了,累得很,等明儿瞧好了再玩……不要白费我气力嘛,这又不是什么挨过不去的事情……”说完,把身子背了过去。

小美愣怔了一下,闷闷不乐地反身躺下。

小美进城,随九叔来到小南门街,很快就找到一私家诊所。外面挂有一酒旗式样的布面招牌,上书“大国医鲍”四个字。下边略小一点的是:“祖传秘方,国医鲍氏。”再下边是:“专治跌打痨伤,风湿麻木。腰肌劳损,不孕不育。”

“腰肌劳损,不孕不育……”九叔念着招牌上的小字,连声说道,“就是,就是这家,看来我是找对路了!”

九叔领小美走进去,里头有两三人候诊。

“看来你就是鲍医生了吧?”九叔抵近,递一支金沙江牌香烟给那坐诊的中年男子,然后问道。

男子点点头,随手把烟接了过去。

“不孕不育症在你这里包瞧得多少钱?”九叔问。

鲍医生没直接回他,而是抬头去审视小美。

“是她?”鲍医生眼睛一亮,瞧着小美问道。

“对头对头!”九叔连连点头。

“……最少150。”鲍医生冲口便道。

“高了!”九叔摇头说,“我跟刘半仙很熟,这种病在他那里也就六十块左右。”

“哪个刘半仙?”鲍医生皱起眉头问道。

“他在省城坐堂,价格合适,生意好得很呢!我们是老相识了。”九叔一点儿舌不打,款款说道。

“哦……我当谁,原来你说的是他老兄呀!”鲍医生把首一仰,假装惊讶地说道。等缓了缓又说:“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这县城里的哪个医生,却不料把我那老兄给搬出来了。我与他师出同门……”而后又说:“你既然认识他,那咱们就不是外人了嘛!”

“咋不是,撇开这层不说,咱们就在一个地方,早不见晚见嘛!”九叔说。

“是吗,那你又是在干啥营生呢?”

“做点小买卖,来来回回跑县城跑省城什么的。”

“哦,不怪得我瞧着面熟!”鲍医生说。等缓了缓就又恭维说:“这年头,能够把生意做到省城,那可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做到的了!在下佩服佩服!”一边说一边拱了拱手。

“这个不算什么!”九叔先是谦逊,然后尾随他口气,不失时机地来了一通,“就这么大个地方嘛,早不见晚见!有了生意得相互照顾。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没站脚没靠山什么都不好做,好多时候,就只能在人前人面装孙子了……”

“哈哈……”鲍医生干笑一声,“这个不用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尤其是像我们这些跑滩走江湖的,搞不好就让人逮到,然后上纲上线……”鲍医生十分赞同他观点,一说就是一堆。

“我瞧你老倒是个风流之主啊!”一番述说过后,鲍医生调侃道。

“浑说!”九叔知道他意思,就红脸说道,“你别乱开玩笑嘛!她是我侄儿媳妇,男人有事来不了,托我领来。”

“牛逼!”鲍医生一仰首,“快别哄我了。你说,即便再忙,这种事情是能够托人的吗?”

小美听了,给羞得脸色泛红,本能地把脸转往别处。

“我说鲍医生,你可不要乱得乱说呀……这种事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怎么说我也是她的长辈嘛!”九叔虽说一脸汗颜,但却正色道。

“既是熟人,那你怎么不带她到刘半仙那里去瞧?”鲍医生一听,立马就转了话题。

“……太,太远了!再说,今儿已是冬月初三,不到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跑上跑下的,咱可没这个闲工夫啊!”九叔迟疑片刻,缓缓说道。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要过年了嘛!”鲍医生也有同感,就尾随叹道。

“我说的不错吧?这种病在‘刘半仙’那里从不高喊!”九叔说。听上去像是在旁敲侧击。

“那,那还用说吗。”鲍医生喃喃说道。

“既如此,哪你刚才还给我要这么多?”九叔自觉给抓到了短板,就直截问他。

“我这不是在乱喊乱要嘛!”鲍医生一副从容神态,侃侃说道,“这个你是知道的,那地方大大小小有好几个制药厂,只要人熟,在上边什么都可以拿内部价,有些甚至是白给的……这价钱的事,我哪能跟他们比了?”缓了缓又说:“不知你算过细账没有?即便耽搁的时间不算,单是上上下下的开支用度就远不止一百呢!”

九叔听罢,只在心里捏拿,盘算车费、住宿费、门诊费、药钱什么的。一番权衡,虽没那么多,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50块算了,农村人不容易。”九叔心里有底,就很干脆地还了一口价。

“既这么作,120,再不多说。”鲍医生断然说道。

见九叔迟疑不决,鲍医生就一脸谦和地说道:“跟你说句实话——这,这刘半仙不仅仅是我故交,也是我大师兄,只是这两年他在省城不大下来。既是大师兄的朋友,那咱两个就不是外人了。这30块钱嘛,我怎么都得让你嘛。”

“80!80!”九叔再抛一口价。心想:这人善于机变,必定是个人精,我只随便扯一幌子,他也就顺藤摸瓜,跟着来了。至于在省城是否有刘半仙这个人,那就只有天才晓得!

“不……”鲍医生一脸迟疑地摇了摇头,随后把脸转向小美。

“要得发,不离8!又是朋友,你要应了,来年包你大发大富!”为达目的,九叔拿出了看家的本领。

九叔嘴上是如许说,但脑袋里却在打鼓:“得小心点,这钱可不能一次给了。听口音,他也不像是鲍家屯的人,千万不能让他给耍了。”

“100,再不能少了……”鲍医生两手一摊,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一文钱逼死一个英雄汉,你要不少,那我只有带着她到别处去了!”九叔边说边站了起来,佯装要走。

“哎呀呀……老哥!”鲍医生见状,连忙起身说道,“你不要想着贵,说实话,这100才够我的药钱呢!”末了又说:“治病关键要看效果,不要只认得抠钱讲价嘛。你到别处也是一样,说不定比我要的还高。”

“也行!”九叔一番权衡就不再迟疑,缓缓说道,“只是今儿没带这么多钱,先给50,剩下的等有了效果再给。我们农村人说一不二,你放120个宽心就是!”

“……这可以啊。”鲍医生点头应允。

九叔有事先走。

九叔见这路段弯拐特多,绕来绕去不好找,临走时少不得一番交代:“我先走了,你就在这里候着,出了门,转过方才栽着石头那房角,直接往西,记住去马管站的路线,抓了药就直接回去,当心别走岔了!这城里的路不好记,咋看处处一样,要小心着呢!”

“不怕,这边我前些年就来过,大致记得!”小美说。

“钱带着吗?”

“有哩!”

小美身上只带着100块钱,先时还愁着不够,见九叔不但把价钱砍低,还只先付一半,心里着实高兴。

等轮到小美就诊,其他人就已经走光了。

“结婚多长时间?”鲍医生把脉问道。

“大前年的八月初六过门,就三年过一点。”小美说。

“有没去正规医院检查过?”

“查过一次。”

“那个医生是咋个说的?”鲍医生一面婪地看着小美洁净而秀丽的面孔,一面又问这问那,然后就故作高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们有没告诉你,你的问题有点严重?”不待小美开口,鲍医生又问。

“没说哩!”小美听罢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喃喃说道,“就只开了一些药片来吃,但总不见效果嘛。”

“包医生,我这病问题是很严重吗?”小美不无担心地问道。她分不清“鲍”和“包”。

“要等全面检查才能得出结论。”鲍医生说。随后,鲍医生收回手,一脸严肃地说道:“看来问题挺复杂的,你到里间去躺着,把扣子解开。我给你做进一步的检查。”说完,起身把门关了。

小美不便多问,站起来直接就进到里屋。见里面有一张床和几个大大的落地灯罩。她四处顾盼,并不敢依言躺下,只勉强在椅子上坐着,觉得脸上凉嗖嗖的。伸手触摸,额头上竟然已渗出了一些毛毛汗。

“哟呵,你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躺下呢?”鲍医生走进来,皱起眉头问。

“是你检查吗?”小美问。她想:这种事情得由女医生来做才行。要让男人瞧见,那还不羞死人了?

“当然!”鲍医生说。但话才出口,他就立马悟出小美心事,就转而说道:“治疗这种特殊病症,不是随便一个医生就能够有把握的,得有点真本事才行。尤其是在检查方面,不能马虎了事,得深入细致,找出原因在对阵下药,知道不?”

“那不过机器吗?”小美以为要照X光,但她左顾右看都不见机器。于是,忐忑不安地问道。

“过什么机器嘛?”鲍医生满脸不悦,呛声说道,“这病是机器能够检查出来的吗?要是机器能检查得出来,那还要人干吗?各自去买台机器得了……”缓了缓又说:“你也看到了,一般情况下我是忙不过来的,有时候排队都排到门外头去了……就你这种病,问题大多出在生殖器内部,是最复杂不过的医学难题。你要想医就赶紧呀,不要耽搁我的时间嘛。”鲍医生一面说,一面随手将手中的肉色手套,丢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全然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小美进退两难。

“一个患者,在医生面前,治好自己的病才是最最要紧的!”鲍医生振振有词地说。缓了缓又说:“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哪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呢?赶紧躺床上,闭上眼睛,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反正我是不会弄疼你的。”

小美稍作迟疑,不情愿地躺到了床上。

“这就对了嘛!”鲍医生点头赞道。鲍医生打开灯罩,灯光又暖又亮,小美给射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解开扣子。”鲍医生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小美脸色绯红,指关节微微抖动了一下,但却没能把手给抬起来。

“不解也可以。”鲍医生见状,只得另自换了副口气,缓声道,“那你就不要乱动,凭感觉,我问什么答什么。”

“嗯呐……”小美鼻音轻轻应一声。

鲍医生很快速地搓一下手,说:“我把诊听器放你胸口。”话音未落,已把手迅速滑向小美胸部,在她胸口置放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冰凉冰凉的。之后,很仔细地听了一会。

小美初始惊了一下,见他抽手,也就不再紧张。

“看来你的问题并不十分严重。”鲍医生宽慰了一句。小美微微释怀,于是,重重地吐了口气。

“现在可以解开了吧?”鲍医生用亲和的语调问道。小美收回略显僵硬的手,颤抖着解开了衣扣。

“很好!”鲍医生赞许道。随后,鲍医生把手伸进,扒开诊听器,装模作样地挪动试摁,但并不粗鲁。

“很乖!”鲍医生缓声道,“这里是不是时常会有一种胀痛感?”

“唔……”小美似答非答地应了一声,说,“也会也不会。”

“再放松一点。”鲍医生说。而后又说:“瞧,都憋出汗来了!你把舌头顶住上颚,用劲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连着做几下就没事了!”

经鲍医生提醒,小美马上意识到自己额头和两边脸颊都是凉凉的,似有汗珠从额头滚落。于是红着脸闭上眼睛,按鲍医生指点舌顶上颚,慢慢吸气吐气。如此数次,紧张心跳果真逐步平复下来,整个身子也随之轻松了许多。于是,她信赖地瞥了他一眼。

再后来,他手指触碰到她胸部,指尖轻巧灵便,不住地在两峰之间搓捻、拨弄。小美一阵紧张,脸色绯红,但在片刻之后也就适应过来。只感觉自己的整个头都在发烧发烫。

他手慢慢下滑,并随之轻轻拨弄,美妙而不可言喻。她就像置身于梦幻之中,浑身燥热,意识混乱……

就在他伸手解她裤扣,翻动身子准备进一步窥探剩下部分的时候,她想阻止,却感觉浑身无力,怎么也抬不起手来。

她在慌乱颤栗中接受了一次狂暴的洗礼,感觉云急雨荡,犹如天翻地覆。

鲍医生高大彪悍,有些手段,与明子做的完全不同,使得小美从心灵到肉体,都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下星期还来么?”他问。

她没说,但一颗心却“怦怦”跳个不停。

“还要五次。”他说。

“你能包吗?”

“没事,只要你按时吃药。”

他把药片包好,交代说:“一天两次,早晚各吃一片。”说完,又将她拉进去剥了个精光……

这一次,她任他徜徉,并在他层出不穷的动作中亦幻亦真,不断地发出了震颤与满足的声调。

一小时后,他们走出。这次,她脸不再红了,白白的,像失了血一样。虽说有一种倦怠、疲惫的感觉,走起路来脚步虚飘,就像要跌去似的,但却通身舒坦。

“这是个魔鬼!”她想。

“你男人不会?”他问。

“什么?”

“就这种!”

“……也会,只是……”她吐出几字就没再往下去说。

“可你还像个处子,见红了。”他说。

“他……他没你这么遭凶!”她红脸说道。

“星期一,星期四来。其它时间人多,忙不过来!”他说。

“嗯。”她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只要他敢包,一百倒是不贵!”回到车边,明子问过小美之后,脸上立马就有了笑容。

小美颇觉陌生地看着明子,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徐闯回到靠山屯,吃过午饭便径直去了明子家,一则看粉笔带来了没有,二则看能不能在明子家碰上雪雁,然后做一番解释。他去了两次,见门一直锁着,只得作罢。

天黑以后,徐闯又去了一趟。

明子刚回到家,正忙着生火。

“粉笔买来了?”徐闯问。

“昨天就拉来了。”明子说。又说:“雪雁昨晚来过,她让我侄儿明天一早给拎学校里去。”

“病了?”见小美脸色苍白,徐闯皱起眉头问道。

“没哩!就只觉得四肢无力,有点头晕。”小美诡谲地闪过一笑,面带羞怯地说道。

“难道两口子都去逛街了?瞧你这身衣服,打扮得挺漂亮的嘛!”徐闯笑说。

“随便玩玩,她也有好几个月没进城了。”明子说。

“也该玩玩了,”徐闯轻叹一声,说,“这人就要趁年轻,等拖儿带崽再要风光,那可就难上加难了!”小美听了,像是触动了心事,整个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慌乱之中连忙向里屋走去。

“说谁也该玩玩去了?”门外飘来雪雁声音。

“两天不见,就等你了。”徐闯一照面就笑说。

“我还以为这回你又玩失踪了呢!”雪雁说。边说边围着他审视一番,像是在解读什么。

“你都去了哪里?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她问。

“别提了,”徐闯有些难为情地说,“窝囊得很!到黄村帮忙,还没开办倒给人先灌醉了,睡到夜半三更才醒过来哩。”

“哦!我当何故,原来是给人灌着迷魂汤了,怪不得彻夜不归!”雪雁故作惊讶地叹道。

“全是一些年长的,人家诚心敬酒,我能够不喝吗?”徐闯说。

“什么年长不年长的?”雪雁脸色一变,冷冷说道,“分明是给那个叫黄艳的丫头迷住了,还要这样那样的找托词,你当我不知道吗?”

“难怪你说‘也该玩玩了!’原来的确是有这么一着,真是人才难得呀!”瞅见徐闯神情木讷,她又挖苦起他来。

徐闯红着脸,一时半会难做解释。

“你不是很狂躁的吗?咋就变得痴痴呆呆的了?”雪雁故作惊诧地问道。她原本打算就着数落几句,但见他一脸窘态,只得放缓了口气:“既有吃处,怎么不喊我也去,三杯两盏,也吃它个一醉方休?”

“这个……”感觉有口难辩,徐闯愣愣不语。

“他是在说小美哩!”明子见状,连忙解围说,“小美今儿进城逛了整整一天。”

“噢!太享福了,咋不是有车的人家好啊!”雪雁故作惊诧地叹道。

“想吃酒今晚便有!”小美走出,笑盈盈地看雪雁说,“我们也还没吃晚饭呢。各自坐着,饭是现成的,等我炒几个菜,每人喝上一盅,看这酒到底能不能醉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徐闯回过神来说,“看来一个个都成豪侠了。以酒使气,当心明子喝醉了骂你哩!”

“要当心的是你家雪雁!”小美两眼一眯,脸上随之洋溢起了灿烂笑容。

“胡扯!”雪雁回应说,“你别不知深浅,咋一开口就扯上我了?”

“你也别故作清高,”小美微笑说道,“你们读书人都是这样,不敢面对现实。我已是过来人了,什么东西没得见过?等着瞧吧,等哪天……”但她只说了半截就顿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事情,脸“唰”地一下,再次变得通红起来。

这时的雪雁也禁不住红了脸。

“一个二个不知羞不说,倒把我也牵扯进去了。世人都说酒能提神也能乱性,看来这酒还是不吃的好啊!”雪雁不无感慨地甩出了一句,弄得所有人也都瞠目结舌。

“哎呀呀呀呀,你听听!”小美听罢啧啧咂嘴,笑对徐闯说,“什么鸟人?提喝酒的是她,怎么就倒打我一耙了?你管得了还是管不了?这样吧——你要管不了,待会我帮你灌醉,用麻袋装着,你直接扛回去翻弄算了。路上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一袋蔓菁萝卜,免得她在这里耍嘴皮子逞能……要讲文的,我几个横竖是玩不过她的!得另自去想办法……”

“天哪!”雪雁摇头叹道,“看来我是再不能跟你们较真了,今儿我算是服了你们。”

“怎样,这回给吓懵了不是?”小美笑问。完了把脸转向徐闯,侃侃说道:“跟雪雁妹子配对,闯子哥得有点手段,不然你是管不服她的!等到时候不让你上床什么的,那你不就惨了吗?”

“还是忙你的饭去吧。”雪雁瞅着小美,打断说道,“什么惨不惨上不上的,你不要尽支一些损招,教坏了你可得负总责!”而后又说:“你这是在教明子不走正道,晓得不?”

“咋会?”小美说,“你别神经兮兮,你去左邻右舍打听打听,我家明子从不乱整人。不论多大的事,他顶多骂我几句就算了事,从不会乱得乱来!”

“不见得,只怕未到时候!”雪雁面无表情,冷笑说道。

“明子温和着呢,”小美扑哧一笑,媚眼道,“今儿我告诉你,你还没尝过那滋味。一旦上了床,好些事就不由得你了,等哪天……”

“该死!”雪雁再次打断她话,红脸唬道,“我已经给你说过,别把人教坏了!你……你这是想当教唆犯不是?”旋即又道:“算你厉害!才一句话就唬得我连腿都软了,我再不敢听下去了。”说完,自个出门而去。

徐闯说:“你慢些走,我没带亮哩!”

雪雁调侃说:“那你就慢些来吧,瞧那半个月亮都已经出来了嘛。”话虽如此,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在大门外停了下来。

小美不解,就一脸疑惑地看着徐闯问道:“咋回事?难道才几句话,就把她给得罪去了?”

“没事,可能她还有其他事情。”徐闯说。

徐闯与明子打过招呼就快步赶出。撞见雪雁在等,立刻高兴地按住她肩膀说道:“好个呆雁,还敢哄我!”说完,揪住雪雁往怀里就揽。

“快别作死了!”雪雁用力挣开,悄声抱怨,“我说你也是,这什么地方啊?不要再丢人现眼的了!”

“我想你了!”他凑近说道。

“那就到后村去。”她说。

徐闯听说,便一前一后与她走出了后村。

离村不远,正要找一合适地方搂抱,忽听高处传来“嗑”地一声响动。

“撞鬼了!”雪雁全身打颤,惊慌失措地扑到了徐闯怀里。

“不怕,”徐闯揽住她肩膀,悄声说道,“定是有人在上头咳嗽。”说完,拉着她一块走到离路不远的一棵棕树边蹲下。

不一会,顺路下来两个黑影,分分合合,忽走忽停。徐闯看了很是纳闷。

“什么人走路会如此怪异,难道是贼吗……”徐闯眉头紧锁,顺手摸了一石块捏在手中,以防不测。

等黑影靠近,徐闯才瞧清楚,下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人窸窸窣窣,蹑步而行,但却逐渐把距离拉开。

雪雁心跳不已,给吓得从后头紧紧抱住徐闯,把脸使劲贴他背脊上,整个人战战兢兢,抖作一团。

徐闯一动不动,想看个究竟,等看清却跌破了眼镜。那两人——前一个是张彩凤,后一个呢,则是被徐闯称之为“土贼”的大伟了。

“该死!”等两人走远,徐闯一跺脚,小声骂道。

“是鬼吗?”待到一切归于平静,雪雁这才惶恐不安地问道。

“不是,好像是三队找牲口的。”徐闯语气平缓地说。

“我的妈呀!”雪雁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摇头道,“这回可吓死我了!这后山上到处是坟堆,死鬼多着呢,以后这地方断不能够再来了。否则,怎么出事都不知道!”

随后,两人摸索着来到一草垛边上,倚着草垛急匆匆地拥抱起来。

先是他亲她,有力的嘴唇在她脸和脖子上重重地磨蹭了半天。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了来至他下身的躁动。她揽住他,忽然间变得柔情起来……这一次,她也打算亲他,但就在嘴唇接触的瞬间,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呀”地惊叫一声,跟着就把头缩了回去。原来,她想起母亲前天晚上的话,连忙四处张望,生怕她老人家疯疯癫癫,也尾随来到这里。

“闯哥,你不会提和我分手吧?”她问。

“怎么可能,我还从来没跟别人做过这种事呢。”他说。

她曾亲眼看他搂抱姐姐,甚至同处一床,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别的就再没什么。这样,她信了他。

“那你到外边去找事做吧!”她说。她脸白白惨惨,过了一会又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愿长期待这地方……这地方太压抑,太怕人了!尤其是……”她原本想说“尤其是姐姐”,但话到口边,却没能说出来。毕竟,对于徐闯而言,这话太敏感了。

“再等两年,”他说,“等结了婚,我再出去闯荡闯荡,找个工作,眼下支书不让我走。再说,现在就走,我不舍得你呀!”说完,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