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和表哥回到厂子里,做着烦劳的工作,心里谨记各类酱菜的调味品数据,心底仍记挂着金子,看着满车间的腾腾蒸汽,如山一样的芥菜疙瘩,猜想着金子今天会不会生病了呢?长期跪在地上,她的骨骼……
“我在想,金子一天能要多少钱呢?”表哥在下班后,和王兰一前一后去食堂的路上,讨论着金子的收入:“据那天的观察,一个小时,应该有十多块,我俩一天才挣二十块,她一天,应该比咱俩挣得多……多得多,可是为什么她爷爷……不让她上学呢?”
王兰更是疑虑重重,只是轻轻的说了句:“怪事儿啊。”
好不容易出了伏天,早晚清爽一些了。
两个人在次去商厦购物,一路上王兰伸直了脖子向商厦门前张望,那个宽广的商厦门前人流更加密集了,但是却没有看见聚堆的情况。以往,金子的周围总是会有一些人围着,看热闹,然后议论纷纷。
王兰双眼闪烁出希冀的色彩对表哥说:“李文龙,看样子有好事了,金子好像不在那儿了,你说她是不是上学去了?”
表哥也伸长了脖子向商厦门前张望,口里回应着:“但愿如此,如此最好。”
两个人来到商厦门前,停下了倒骑驴,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车场,人流之间果然没见到金子跪在这里,两个人相视一笑,都长出了一口气,向商厦走去。
在商厦门前见到原来的保安还站在那里,就顺便问了一句:“那个小姑娘不在跪着要钱了,上学去了吧?”
保安也和两个人熟悉,便嗤的一笑:“上不上学我不知道,但是警察不让跪着了。”
“怎么?警察管了?”两个人又是一阵惊喜。
“诶月,你们可不知道,因为那小孩浑身上下都是鞭伤,警察来过问了,那天是下午,特意来了一个女警,查看那小姑娘身上的伤,就解开了她的外衣,你们可绝对想不到,那小姑娘身上穿着一件黑乎乎的小背心,前面鼓起一个大包,就像塞进去一个包裹一样,鼓囊囊的,女警也挺奇怪呀,把掖在裤子里的背心拽出来,好家伙,鼓囊囊的大包掉下来了,你们猜是什么?”保安嘴里叼着烟卷,双臂抱胸,靠在墙上,一条腿蹬在地上,领一条腿微微弓起来,摇晃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王兰。
王兰傻乎乎的问:“是什么?是书包?”
“书什么包啊?是钱啊,一大堆钱,足足有两百多快呀,最大面额居然有五十的!一块两块五块十块的老多了,都是一个个的小纸卷儿”
保安的眼睛在三角形的眼皮包裹下,熠熠生辉。
“啊?”
“两百多?”
两个人互相对望一眼,惊疑不定。
“那可不,女警亲自给数的嘛,我们都看着呢。那钱卷起来,贴肉放着,都扎肉啊,那小姑娘挺有抗劲,也老有心眼儿了,把钱卷起来,藏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不信你问问那个修鞋的。”保安看见两个人似乎不相信的样子,他的嗓音大了起来。
表哥拉着王兰,点了点头:“这位兄弟没有说谎,和我想的差不多,你之前不是也这样想的吗,她一个小时不到,就有人给她二十多块钱嘛。诶,兄弟,不和你多聊了,我们时间也紧,下次再聊,来点颗烟吧。”
表哥客气地给保安点了一颗烟,就拉着王兰进了商厦。
“一天要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让孩子上学呢?金子的爷爷非常奇怪,可疑……一定是个坏家伙,老坏蛋。”
“傻子,放心吧,既然警察介入了,金子料想已经是去上学了,这回咱们可以彻底的放心了!”表哥的确有一种轻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