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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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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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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缘往》连载

第一十九章 峰回路转

一股刺鼻令人作呕的的酒糟味,灌进田春霖的喉咙,她咳嗽着,微笑着,走进酒馆。

“同学们好。”

“我们的女神终于来了,快,坐。”范金红站起来。

“不坐了,我来的目的,告诉同学们一个消息,中专毕业的,明年可以考大学了?”

“哇塞,太好了。”一个个惊恐地站起来。

“不过,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加试外语。”

“什么语种?”宋新才急不可耐地催促着。

“我也没有弄明白,好像是英语或者日语,还有什么来?我给你们打听打听。”

“我们不会外语呀?”范金红笑着。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镇要抽调一部分老师学习英语,边学习边教学生,可能一个学校抽一个。”

“我够呛,因为是毕业班。”宋新才数落着。

“我也够呛,我们两人教着五个班。”郭晓文附和着。

“我回去争取一下。”范金红平静地看着她。

“你也够呛,万一你学会了,考走了呢?多数要本地的,”她笑着“外出学习的目的,回校教自己的孩子。”

“我们这些毕业的人,下边的领导,不喜欢你鼓捣这个或者那个,那个词语叫什么来?啊,想起来了,叫做三心二意。”宋新才嚷着。

“不过,又有一个好消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开播了陈琳或者徐国章的外语学习,只要一台小型收音机,想进步,不难呀。”

“哇塞。”范金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县城的新华书店,书架靠墙排列着,一排排的新书摆在书架上,晃动着求知者的眼睛,人们目不暇接,愉快地挑选着各种书籍。

拥挤的人群慢慢移动着,隔着柜台,搜寻着自己的书籍,范金红好不容易挤到柜台前。

“同志,有陈琳的英语吗?”

“卖光了。”

“同志,广播电台播送陈琳的英语吗?”

“是的。”

范金红失望地望着周围的人们,有的洋溢着喜色,志得意满地走了。

“同志,有日语初级读本吗?”宋新才紧紧挨在他的身后,从一侧伸出脑袋。

“有的。”

“给我一套。”

“好的,同志,我给你包好,你到那边付钱去吧。”

他挤出人群,到收款处付钱去了,伸着右手,捏着单据,侧着身体往这儿移动,脸上栽种着胜利者的荣耀。

“你学习日语,也不和我商议一下?”范金红埋怨着。

“我一个亲戚是学习日语的,日语入门容易,往后越学越难,我本人觉得吧,日语大部分是用我们汉语的字写成的,学习日语的人少,学习英语的人多,我想瞅个漏门吧。”

“你小子,比我们有心眼子。”他抡起拳头。

重新挤回柜台前,商议着折衷的办法,中专对于种地的人说,跳出了农村,农业户口变为城镇户口,城镇户口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具有巨大的诱惑力,对于他,仍旧在农村,虽然出来了,只是户口出来了,并没有天然的优越感,这种对于知识的渴望,超过了他的狭隘的内心,他知道只有知识能够帮助自己,让他始料未及的,渴求知识改变命运的人,竟是这么多。

“服务员,我把钱放到这里,来了书籍,你给我留一套吧?”

“那好吧。”

“姊妹,要不这样?来了书,你通过邮局给我寄去,我是乡镇下边的老师,来回一百多里路,麻烦你。”范金红得寸进尺。

“可是我们没有这项业务呀。”

“同志,帮帮吧,他在偏僻的学校教学,来回一趟挺不容易的。”宋新才打着圆场。

“那好吧,你写好地址。”

“姊妹,谢谢了。”他走出人群,挥起拳头,宋新才伸出手掌,手掌和拳头碰到一起。

“欧耶。”

道路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地排列在着,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地蹦跳着。

一辆二八平把,飞快地行驶在田间小路上。

小河蜿蜒流向远方,鸭子自由嬉戏在河里,白嘴儿蹦跳着,绿莺唱着远方。

他停下车子,来到河边,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蹲下洗脸,望着白云映在水中的倒影,想起了和她嬉戏的情节,想起了交往的过去,物是人非,他伤感地流着泪水。

那时天是蓝的,白云是欢笑的,大地沾染着青春的喜色。

远处的绵延不断的树木,泼着浓淡相宜的水墨画,还有诗和远方。

那时轻快地哼着轻松旋律的车子,后座上坐着浸满梦想的她和希望。

“晓文,听,啾啾的鸣声多美,有时清脆,有时粗犷,有时婉转,有时清丽。”

“小河洗洗手,玩会吧?”

他慢慢地刹住车子,她跳下来,迫不及待地下到崖下的河边。

“晓文,你看,澄清的河水,浅浅的流沙,窜来窜去的小鱼,愣着脑袋警惕着的野鸭,伸直脖子望着我们呢。”

他低头拾起一块是石头,她轻轻地摆摆手。

野鸭低头觅食,倏地在水中钻来钻去,响动着拍水的节奏。

“多美的自然画卷呀。”纤细的轻轻的赞叹。

“谁说不是呀。”他脱去鞋子,绾起裤管,下进了水里,伸手进水底,突然扬起,“看哪,小鱼。”

她凑近脑袋,看见他的手里捧着游来游去的小鱼。

“放了吧?”

“肯定放,我是让你看看我捉鱼的本领。”

“你会捉鱼?”

“你忘记了,我的家门口就是一条小河。”

“奥,河呀。”

“我是在小河里长大的,夏天下暴雨,上游冲下来好多鱼,有好几斤的呢?”

“是吗?”

狭窄的胡同,拥挤着矮小的草培房子,黄色的面石头砌成的矮矮的围墙,绿色的青苔清亮一般地爬着。

她推着二六平把车子,站在胡同里,眼睛望着游离的空中,他扶着前把,这样近距离地站着,他感觉着一层浅浅的压抑。

“春霖,我的家庭情况,你也基本了解了?”

“是呀,我知道。”

“母亲病重,母亲的意思,把我们俩的事情定下来。”

“我才18岁,还是个孩子?”

“春霖,我们长大了,18岁,还算孩子,我们的学生算什么?”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固执。”

“春霖,我不是固执,你看我的家庭,我的母亲?”

“郭晓文,我再说一遍,我还是个孩子?”

“春霖,你别生气,我不是想让母亲宽心吗?”

“你们家庭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办?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还是个孩子。”

“春霖,那么我们的事情,算是什么吗?”

“郭晓文,你说算什么?”

“春霖,能不能定下来?”

“不知道。”

“你走吧。”他松开车子的前把,他希望的和她想要的并不是一回事。

“走就走。”她推着车子走了,留下了一阵风,他赌气地走到自己的车旁,抬腿蹁上,歪歪斜斜的,朝着另一个方向,夕阳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他恼怒地站在河边,远处的波浪,泛着银光,远去了。

岸上,一丛丛的绿草推向远方,微风过后,飘来阵阵花香。

“好香呀,花香依旧人皆无。”他清醒了。

小河里,一对野鸭自由地游来游去,他下意识地拾起石头,照着河里的野鸭扔去,野鸭嘎嘎地飞走了,在空中,划着一道靓丽的曲线。

他洗洗手,甩掉手上的水珠。

并蒂的花儿竞相开放,比翼的鸟儿展翅飞翔,远处传来了诱人的歌声,他摇摇头,无聊地上车,嘴里哼哼着不成调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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