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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承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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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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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邪》连载

第七章

从浙江回来不久,我就专程去看望了一下老邪。因为没打算拿货,所以找了一辆出租车就过去了。路崎岖而婉转,司机开的急,不几下就给我甩晕了。走走停停,晕晕吐吐,清晨出发,约好的吃中饭,到了地方,已晚了一个多小时。心里极度痛苦,心想下次还是租大货车过来吧。

朋友早早在饭店等候,看我脸色苍白的下车,知道我晕车了,忙把我扶进大厅的桌子上坐好,泡了一杯茶,拿了一碟生姜,吃了几片,喝口热茶,似乎好了些。我这才注意到大厅里没什么人,只有里屋的包厢里,时不时传出吵吵的喝酒声。这时老板娘也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到我照例很热情。朋友说我晕车了,安排点开胃的菜。老板娘说:就你们三,我来安排吧!老板娘说完就进了厨房。这时我才发墙上那幅画,外面已做了个玻璃罩子,远远看去,象装裱过,我心情徒然好了许多。

不大会,菜上来了,三菜一汤,都是农家小菜。中午因为晕车没喝酒,朋友自个儿从里面酒柜找了半瓶,说是自藏的,他一日三餐离不开这玩意儿。正吃着,从里屋出来一个人,姐姐、姐姐地叫着,嚷着再拿一瓶酒,老板娘应声从厨房跑出来,怀里麻溜地抱着一瓶酒。来人接过酒,往回走,看了我一眼。我一看,眼熟,后一想,原来是朋友手下的。来人什么也没说,就进了里屋。

快吃完的时候,里屋门开了,出来七八个人,为首的就是傻二。看到我们,傻二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盯着我说:哟!何老师中午就吃这些啊,也不来点?我说坐车晕车了,喝不了。傻二也没理会我,转头对身后的几个人说:看见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何老师,以前在我这,都是整车整车的拿货,现在你们跟着我混,会发大财!说完又神秘兮兮的凑到我面前,用大拇指挑着后面几个人说:这可都是当大官的。我起眼看了看,一个不认识。那个时候,谁也不认识我。傻二没有走的意思,转头又训起朋友,指着朋友空空的酒瓶说:看看,都混成啥样了,酒都没得喝了。然后哈哈一笑:手一挥,我们走,带你们看货去。

待傻二离开,朋友嘟囔了一句:什么东西!然后就数落起傻二的种种不是,说那几个都是山外的二道贩子,经常带着当官的来淘宝,其实东西都是二道贩子的,傻二就充当个中间商。这些年收藏的人越来越多,来找傻二来埋货的人络绎不绝。加上他姐是开饭店的老板娘,这档生意,其本都让傻二垄断了。

听完朋友唠叨,我们就开路。朋友照例骑着破摩托车在前面引路,路太烂,小车几次熄火。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老邪的老宅。

车停在门口,没人,大门是开的,里面有人争吵的声音。我跟朋友进去,绕了两道门,就到了老邪的书房。书房前面就是天井,天井外站一妇女,正冲着窗户,朝里面大骂:你个杀千刀的,你天天往我家跑,我以为你是来找老娘的,谁知道你打上我女儿注意。我女儿才十八,现在怀孕了,将来怎么嫁人啊!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朋友的那个相好。看见我们进来,一把扑到朋友面前,举拳就打,边打边骂:还有你,叫我照顾他,谁知道他把我女儿害了。朋友也不躲闪,脸瞬间就被挠花了。这时又看见后面的我,又准备扑上来,还好朋友反应快,死死一把抱住,边拖边嚷:何老师就是来处理这事的,让他们先处理吧!女人便大声哭起来: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得为我孤儿寡母的作主啊!说着边哭边随朋友往外走,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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