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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承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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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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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邪》连载

第一十六章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勾眼男人跟大兵耳语之后,大兵忽然回头冲茶花冷笑:我当是谁呢,装什么清高,跟个老头子鬼混,贱!此话来的很突然,周围闲聊的人瞬间就安静下来,注意力一下集中到他们身上。茶花一下子就崩溃了,说话带个哭腔:大兵你胡说什么呀!这时候,小五子顶上前来,帮着大兵说话:谁胡说啦,大家可都听说了,你都怀上了他的孩子。说完,冲着勾眼使个眼神:你说是吧!勾眼男人叼着烟,说话的时候,把烟夹在手上,不停地朝茶花指指点点:我做证,我经常去老宅,每次都看见他们混在一起。几个人你来我往,说的茶花是无处躲藏,恨的牙根痒痒,真想把这帮人给剁了。她这时候,多么希望三姨爹能站出来,制止或教训这帮人。可此时的三姨爹,也不知道是没听见他们的争吵,还是在装糊涂,一个人在屋里忙来忙去,始终没出来过。

老邪突然瞬间就爆发了,他此时的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想起那个勾眼男人,那个乞丐,故意找茬,将他头打破的那个人。对,就是他。一旦往事浮现,记忆也就变得格外清晰。老邪走到他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压抑着愤怒,一字一句地说:上次装乞丐打我的人,就是你吧!勾眼男人很嚣张,很狂妄,是我打的咋地!老邪强忍怒气,又将目光转向小五子,盯着他问:这么说是你指使的了?小五子也不避讳,指着老邪说:是又怎么样?只要你不把老宅交出来,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此时的老邪彻底愤怒了,屈辱,伤心,以及对茶花的愧疚,在那一瞬间,化成燃烧的怒火。他举起手中的旱烟袋,狠狠地朝小五子头上砸去,又在勾眼男人没有回神的当口,烟袋锅重重地磕在他的嘴巴上。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就在一瞬间,小五子的头破了,勾眼男人牙齿敲掉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俩人恶狠狠的朝老邪扑过来,大兵也加入其中,三人男人将老邪扑倒,老邪倒在雪地里,只见无数的拳脚向自己奔来,根本没有还有之力。

这时的茶花,本能地向周围呼唤求助,大家站在原地,七嘴八舌地劝了几句别打了,但没人敢上前去阻止,这几个混混,谁也不敢招惹。茶花看到这里,也知道只有自己能救老邪了。她疯了似的,跑向杀猪桶,在腰箩里,抄起一把一尺来长的杀猪刀,挥舞着就朝他们冲过来。旁边的人看见了,赶紧冲他们三个人大喊:有刀,快闪开。话音刚落,三个人吓得四散而逃。很多年后,当茶花面对众多媒体,说起这段经历的时候,她说:那一刻,我是彻底疯了。当面对爱人,被几个无赖群殴的时候,杀人的心,就有了。

老邪满脸是血的躺在雪地里,周围的雪,被脚印搅得七零八落。茶花一手拿刀,一手扶着老邪站了起来,老邪居然朝茶花笑了笑。那一刻,让人觉得心酸。血不停地从他的鼻孔流出来,滴落在雪地里,嫣红点点。这个时候,帮老邪装修的村民小组长,拿来一条热毛巾,给老邪擦擦脸。村长也不失时机地走出来,拿卫生纸给老邪鼻孔堵上。过了一会,血算是慢慢止上了。

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肉也不买了。茶花一手提着杀猪刀,一手扶着老邪,正要往回走。这个时候,三个人又围了上来。茶花松开老邪,双手握刀,转身就对着他们大喊:谁敢上来,就劈死谁!

三个人被震住了,不敢贸然行动,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最后还是村长发话了:你们闹够了没有,都给我回来。小五子捂着打破的住,对村长说:就这样让他们走了,我的头怎么算。村长很生气,厉声回道: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自己屁股上的屎还没擦干净呢!说完,拂袖而去。茶花的三姨爹看到村长生气了,赶紧上前挽留,村长头都不回,朝后摆摆手道:你们这家人,迟早会出大事。

茶花三姨爹见村长走了,觉得丢了面子,上前抓住大兵就打,老泪纵横:你个败家子,刚放出来,还想进去坐牢啊!大兵见势就退了回来,其他俩人,也只好骂骂咧咧往回走。这个时候,村民小组长借故说送送茶花他们,就拉着茶花,往回走,矛盾就这样化解了!

众人见村长和组长都走了,觉得再待下去吃饭,也没什么意思,纷纷找个借口,各自回家去了。茶花三姨爹面对着只剩下大兵几个,悲从心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老泪纵横:这个年没法过了,坏了兆头,以后家里不得了哦。杀猪佬边收拾家伙什,也跟着附和:我杀了一辈子猪,没见过抢刀的,是坏了兆头,坏了兆头!不幸的是,多年以后,此话得到应验,三个人因为抢劫杀人,后来都被枪毙了。

雪地里,茶花一手提着刀,一手扶着老邪,蹒跚而行。经过小五子家门口的时候,茶花把刀一把扔到老宅以前主人面前,对他说:你转告你儿子,刀先放在这里,我随时过来取!老头一脸惊愕,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站在上头看了半天的热闹,最后却让一个小姑娘给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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