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组长?好像是。我戏谑道:组长你不是要在现在收家庭作业吧,我现在只有白纸,哦不,白骨一堆。
说完我指了指于磊啃干净的几个排骨。组长脸一红说:不是的,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忍不住哈哈一笑:今天找我帮忙的人还真多,你说。
组长说:因为我也被抽到去改试卷,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扫下地,一个星期,下次扫地我还回来。
原来是学霸帮老师改试卷,我看了看组长,笑着说:这么巧,一组人被抽到两个人。一个星期对吧,没问题,不用还,不过你求人办事好歹给个回报吧,你看人家,可是一堆排骨。
组长红着脸低头左右看了一下,伸出只手说:我、我现在只有一个鸡蛋,还是热的。
这时我听到小林大声喊了一句:走咯,回教室学习去。
我猛地气不打一处来,说:一个鸡蛋?太没诚意了吧,这可是排骨。
组长脸更红了:那、那你说。
我说:不然就以身相许吧,我觉得这个划算,万一扫地摔倒猝死还有人管我妈。
组长直接把头埋了下去。我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了,平息了一下说:开玩笑的,下次我忘带作业别记我名字就行了。
我看着宛一心说:排骨谢谢了,扫地交给我,你们都不用还。
说完,我拿过组长手中的那个温热的鸡蛋,留下那堆排骨大步离开。我来到天台,有时候中午吃了饭就和于磊来这躺着,戴耳机听歌看书,困了就睡到下午上课。
天台上已有好几个人在大大咧咧地说着脏话。这种好地方,一般都是为这种人准备的,一看到我,那些男生立刻跑了。我坐在天台右侧的一根管子上,托着头,看着远方。楼顶两侧的喇叭突然响了起来,播音室放的是西域男孩的《My Love》。学校的播音室自这个学期开始,越来越活跃,除了放音乐,甚至还有读书时间。我只听清了几句歌词:“I wonder how,I wonder why,I wonder where they are,The days we had,The songs we sang together……”。
我还记得徐小龙问过我很多次,为什么这么喜欢来天台。我告诉他,因为站在这天台能看到学校外,能看到经过的送信的邮差,或许会有远方的朋友给我写信。听着歌,我抬头看了看,没有邮差往学校走来,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徐小龙的一封信。
下午上课前,我问了下同一组的同学,知道组长的位置在哪后,我把鸡蛋偷偷放回她的座位。整个下午上课,宛一心都坐得笔直,一次都没有回头。我知道,她肯定在生气。但这又怎么样呢?她和小林聊这些,她相信小林,既然相信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想亲眼看一看活着的笑话长什么样?想再次证明一下小林的神武判断?或者仅仅是再一次满足一下人的好奇心,然后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于磊扔了个纸条给我,上面写着:林子,我觉得你今天过分了,你该道歉。
我拿出红笔,再那句话下画了一个大大的“×”然后扔回去。于磊跟着又扔了纸条过来:你怎么老是这么犟呢?
我直接就扔出窗外,这个叛徒。整整一天,宛一心都没有跟我说话,也没跟于磊说话。当然,我也绝不会找宛一心说话,于磊扔了好几次纸条来说我连累了他。我每次看完就直接扔掉。倒是组长每次来收作业都让我越看越眼熟,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她,但又不好意思问。
因为要扫三个人的地,我的工作量陡地增加了不少,扫地,倒垃圾,拖地,擦窗,椅子搬到课桌上,全部乘以三。想了想,反正不用上晚自习,慢慢扫就行了,看到这一组还有几个上学期的同学,想到上学期我基本上没干活,我干脆拿着扫把把他们全部赶走,自己一个人慢慢打扫教室。每天扫完地,学校播音室的音乐也差不多结束了,过一会初三也该上晚自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