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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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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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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郡往事》连载

第九章 匪巢火并

这年,冯将军委任王同春的三儿王英为包宁公路护路司令。一方面想拉拢五原头号财主王同春为部队补充给养;另一方面也想达到部队不受骚扰安全西进的目的。同时还想利用王英维护五原的治安。

杨麻子与王英是拜把兄弟。王英组建护路队首先想到了杨麻子。于是就派人找到他,请求入伙共谋大业。杨麻子二话没说就带着手下六百多喽罗投奔了王英,由土匪变成了国民军。杨麻子被委任为二团团长;李六子是团参谋长兼一营营长。

王英的护路队多半是由土匪、盗贼、赖皮、二流子拼凑而成,毫无军纪而言,照样祸害民间。晋绥绥靖主任阎锡山得知护路队名兵实匪的情况,又了解到王英暗中与奉系军阀张作霖勾搭。因此担心这支土匪队伍就地坐大不好控制。于是下命:护路队放下武器,就地解散,编入晋绥军。并调集两个师将护路队总部所在地一一公庙子包围,武装逼迫其就范。

王英迫于晋军的重压,不得不接受改编。其属下有的被编入晋绥军;有的流窜五原继续为匪。杨麻子拒绝接受改编,带着原班人马窜回五原,来到县城西南约六十公里的天太桥,并在黄河北岸的沙漠里筑了一座营盘。匪兵们常常在大白天到五原县城叼抢商铺货物,奸污良家妇女。

有一次,杨麻子的把兄弟于狗儿带着十来个匪兵在五原县城一家酒馆喝酒吃炖羊肉。酒足肉饱,拖枪便走。店主上前拦住讨要饭钱,被于狗儿一枪托打在胸口,顿时口吐鲜血不止,当场死亡。土匪们还不息心,噼哩叭啦一阵乱砸,把店里的东西洗劫一空。出了店门,有几个土匪想当街撒尿,被于狗儿拦下,狂笑道:“哈哈哈哈!憋住,去县政府尿去!”

十来个匪徒拖着枪,东倒西歪,踉踉呛呛来到县府,冲县长办公室撒尿。边撒边吼道:“来一一!县太爷!咬爷的毬来一一!”

那县长早从后门跑了,偌大的一个县政府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话。

手下喽罗如此,杨麻子更是贪恋酒色疏于匪事。他把所有的事交给李六子,自己沉溺于酒色中。

这李六子为人狡诈歹毒,且诡计多端,城府极深。他不象一般匪首那样,只是占据一偶,贪图一时的快乐逍遥,而是常谋算着聚集钱粮招兵买马扩大队伍,尽全力辅佐杨麻子独霸五原、前山和南梁外。当上名富其实的“绥西王”。

可是,杨麻子却偏居五原一偶,贪图亨乐,胸无大志。整天花天酒地,还抽洋烟。整天晕晕乎乎的不思进取。对李六子提出的许多设想和做法常常是左耳进右耳出,从不当回事。更让李六子感到愤恨的是杨麻子的十来个拜把弟兄根本不听调派,还安插耳目监视他,使他做事碍手碍脚,甚至提心吊胆如履薄冰。渐渐地李六子就对杨麻子失去了信心,也萌生了另起炉灶的念头。

再说那王财主早巳对杨麻子恨之入骨。腊月的回回哭诉让他象百蚁啃心一般。他在寻摸一切机会杀死杨麻子,可总是机会难得。

那小头目王四儿是王财主的族弟,他当初能与杨麻子挂上钩,全凭王四儿从中牵线。对于族兄丢财又失人的处境,王四儿常有愧疚之意。他当初也没有料到杨麻子会这么歹毒贪心。

这一天,杨麻子又来王财主家过夜,腊月自然去陪睡。王四儿带着十几个人护卫跟随。王财主安排众匪徒在伙房吃喝,把王四儿叫进东偏房密谈。王四儿明白族兄的心思,就向他透露了二头目李六子有反判的意思。王财主听后顿觉机会来了。他详细问寻了李六子的情况。王四儿向他介绍说李六子一心想干大事,成大气侯,因此重钱财轻酒色。

王财主一听,低头思想,片刻说:“我能成就他。我给他一万现大洋,并且每年给他五十担糜子,五十只羊,十条牛.”

王四儿吃惊地望着族兄说:“哥,你这是要顷家荡产呀!”

王财主说:“为了救你嫂子出火坑,别说钱财了,就是命我也舍得!”

王四儿看着这位平日里吃舍不得吃,穿舍不得穿,老实本分,凭苦挣钱的族兄,一时有些懵懂。不过很快就理会了。他知道这世上最大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王财主说:“我成全他,他也得成全我,这叫蛇跑兔窜各有各的打算。”

王四儿有些为难,不无担心地说:“可这提上猪头却难寻庙门呀!”王财主微微笑道:“这就全靠兄弟啦!”

王四儿听后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是兄弟怕事不帮你,而是怕图忙帮不上,帮了倒忙。“

王财主不解,问:”甚意思?“

王四儿解释说:”杨麻子与李六子翻脸是迟早的事,也是铁定的事。不过李六子总把我当成杨麻子的心腹,也处处提防着我。杨麻子也实确暗示我监视李六子的一举一动。”

噢一一,是这么回事儿!王财主大失所望,低头叹息。

王四儿接着说:“哥,你也别泄气,我有一计,定能可心可意,保证让杨麻子和李六子起内操,也保证让杨麻子只死无活。”

接着就附在王财主耳边悄语一番。王财主听得眉飞色舞连称妙计。

且说杨麻子这股土匪常年盘踞在天太桥的沙漠里。杨麻子整天玩女人抽大烟,大事不管小事不问,把所有的事交给李六子办理。李六子每天带人外出抢劫、绑票或与其他匪帮争财夺地盘,常发生打斗。

这天傍黑,王四儿突然来报,说王善人圪旦的王财主求救。盘据在五份桥的张大棒带着十个护兵,今天傍黑突然闯进王财主家,逼迫他拿出三十担糜子五十只羊,不然就把王家老小斩尽杀绝鸡犬不留。王财主虚与委蛇,一面指派人炖肉烫酒,一面派人给杨麻子报信求救。那张大棒小酌微醉,见腊月美貌吸人就强行将腊月拉进西厢准备过夜。王四儿还说大掌柜让李六子火速带人前去救援。

李六子正带着人埋伏在天太桥北侧的白道尔基沙湾村口,准备伏击胡四梆的人马。这胡四梆是盘踞在两狼山一带的一股匪帮。也有人枪百余,常因地盘与杨麻子发生摩擦打斗,双方结怨很深。响午眼线报来,胡四梆带着全部人马要来白道尔基沙湾抢劫。李六子大怒:胡四梆这狗曰的越来越嚣张了,竟敢来我们的草片儿上抢食!而且还是腹地······李六子召集大部人马打算灭了胡四梆。

听了王四儿的报告,李六子一百个不情愿。他认为杨麻子救王财主是假,救腊月是真。哼!为了一个女人兴师动众耽误大事······不过又一想,他觉得还得忍耐,还不到跟杨麻子翻睑的时候。于是让三掌柜带队伍继续埋伏,自己带十人匆匆向王善人圪旦走去。

进到王财主院里,四周静悄悄的。所有房里都吹灯睡了。有十来匹马拴在院门外的马号转槽上。李六子让五人守住西厢护兵住得房门,自已带着五个人悄悄儿摸到正房门口,把一个打瞌睡的站哨护兵从后搂住脖子,正要用刀刺胸,那护兵吼道:“是我!二掌柜!我是邬二!”

李六子大惊失色。“怎么是你?“邬二指指西厢说:”大掌柜在里面。“

李六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指令邬二不要伸张,然后带着人悄悄离去。

这一切都被站在正房西厢里的杨麻子看在眼里。他发出狰狞的冷笑······

今天傍黑,杨麻子来到王财主家,先是王善人向他诉说苦衷,说李六子常常半夜来家过夜,并用枪逼住腊月跟他睡觉。并央求杨麻子好好儿管教手下,还说他王家不是平康里的窑子!

杨麻子将信将疑,暂没作声。当他来到西厢,腊月正一脸不高兴地坐在炕沿边。见他进来就埋怨道:“我一个瘦弱女人,侍侯一个巳经够呛了,再侍侯一个受得了吗?这样儿还不如死了算啦!”

杨麻子笑着上前抱住腊月乖哄道:“宝贝圪旦,千万不要生气,不然会气坏身子的,我会管的,我杨某心爱的女人咋能让别人碰了?”

腊月一扭身子给了杨麻子一个背面:“哼哼!我看你也管不住。那李六子是甚人?根本不服你管!他欺负我,我曾跟他说,我是大掌柜的女人,你就不怕他知道后杀了你。李六子说地方是伙的,他走了就是我的,况且谁杀谁还闹不清了。“

杨麻子听了有些二惑二信。凭李六子的胆量为人做这么个事说这么几句话不为过。杨麻子问:”还说些甚?“

腊月讪讪一笑说:“算了吧!还是不说为好,那李六子可不是省油的灯,让他知道了,漫不说我,就是全家也难逃活命。”

杨麻子恼怒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一一!想我杨某人闯荡世道多年,杀人无数,有多少英雄好汉败在我名下。在这五原县境内,我杨某人跺一脚,地皮乱颤。漫不说一个李六子,就是县太爷也惧我三分,惹呛我敢踏平县衙门!一一你照直说,只要我杨某人在,看谁敢动你一指头,看谁敢动王家的一根柴禾!“

腊月转过身来,面带喜色地说:“有你大掌柜这句话,我就心跌进肚里了。不然我们王家就是人财两空······既然大掌柜肯给我们做主,那我可就直说了,李六子乖哄我说他将来要当团长旅长师长军长,整个绥西是他的天下。让我和男人离婚,并离开你,一心一意跟着他,保我一辈子荣华富贵。“

杨麻子坐在炕边听着,脸涌成黑紫青。

这时外间传来王善人轻声唤:“大掌柜,你来这里李六子知道吗······从天太桥方向来了数十骑,估计是李六子,你可要当心啊!“

杨麻子冷笑一声,背着手在地上缓缓度步。他倒想看看这李六子是个花的还是狸的······如果真得是他,那么半夜三更来王善人家甚?其目的还不是连三岁娃娃也能看懂的吗?同时也能验证王财主和腊月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怨他当初单看到这家伙胆大心硬,做事果断利索的一面,而没有识得他野心如此大。他当然醋心李六子与他争夺腊月,但是更担忧李六子对他取而代之······他让住在西厢房的十个护兵全埋伏在正房的东厢西厢,让门口站哨的护兵故意装睡,并下令只要有人敢迈进正房半步一律开枪射杀。

多亏李六子冷静果断及时撒离,不然一场内操枪战就会瞬间发生。

虽然没发生枪战,可是杨麻子对李六子巳经由怀疑变成了确认。他对王财主和腊月的话深信不疑。加上王四儿添油加醋的一番挑拨离间:说李六早有异心,在队伍中拉拢弟兄,为起事做铺垫等等,使杨麻子更坚定了清理门户的决心。

李六子这几天感觉不对劲儿。总感觉有许多眼晴在盯着他;众人看他的眼神也怪模怪样。杨麻子虽说表面上如常,可总感觉在他平静的目光中隐藏凶光杀气。那天黑夜发生在王善人家的事情,铁定是一场阴谋。可李六子到现在也捋不清是怎么回事。他曾问过王四儿,为甚假传圣旨,谎报军情。王四儿一脸委曲,说他那天正留守营盘,突然邬二来报说王善人家遭抢,大掌柜命令马上援救。他哪敢稍迟怠慢,就立即通知了李六子。李六子找到邬二问询情况,邬二说这纯粹是狼吃鬼说了个没影儿的,他那天跟着大掌柜在王善人家,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李六子相信邬二的话,却不相信王四儿的话。他明白是王四儿在捣鬼,却搞不清王四儿为甚要这么做。更让他费解的是杨麻子对这件事毫无反应装聋作哑。

土匪的本性是多疑的,多疑的本性又让李六子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他认为王四儿一个小头目是不可能做这件事的,如果没有人指使就是借他十个胆也不敢。于是李六子认定杨麻子是主谋,王四儿是依令行事。

李六子一时搞不清杨麻子的用意何在,可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冲他来的。李六子巳经感到自巳的处境是危机四伏岌岌可危······既然杨麻子装聋作哑,他也不想张明打鼓,稽究此事。于是李六子暗中指令随他入伙的二十多个把兄弟暗中探听消息。

这天晌午,杨麻子的心腹,那个叫于狗儿的小头目喝醉酒,大骂道:“他妈的!不就是一帮外来小户吗,有毬的个本事!想窝里斗,想起内操,想当大掌柜,毬门儿也没有!真他妈是一群喂不熟的狗,当初要不是我大哥枪下留情,你们他妈的骨头也早沤利了!没良心的东西······“

李六子的一个名叫张方外的把兄弟气不过就与他争辩了几句。谁知于狗儿竟开枪把张方外打伤了。杨麻子大怒令人把于狗儿捆了,绑在了木桩上,准备当众问斩。

酒后吐真言。李六子从于狗儿的醉话中猜测到杨麻子与心腹们背地里密谋的情况,同时也坐实了先前的判断。他见杨麻子在演戏,就来了个戏对戏。他劝杨麻子息怒,还劝他放过于狗儿,说醉酒失控,要怨就怨酒吧,是酒在做怪等等。

杨麻子本不想杀于狗儿,于是就来了个就坡下驴。他指着于狗儿说:“看在二当家的份上暂且侥你不死,如有二次定斩不饶!”

接着令于狗儿向李六子谢罪。于狗儿向李六子叩首谢恩,李六子赶忙将他扶起好言安慰之。

当天黑夜,张方外吊着胳膀来到李六子的屋里。于狗儿酒后胡乱开枪,只打中张方外的胳膀,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而矣。他对李六子说:“六哥,杨麻子一伙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至古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干吧!”

李六子冷笑没语。张方外又说道:“夜来晌午,我在天太桥碰上王善人,他让我转告你,如果起事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当下支援现洋一万块,每年供给咱糜子五十担,羊五十只,牛五头,资助你成就大事。王善人还说杨麻子曾对他说过,李六子迟早是祸害,总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让你小心提防,及早行事。“

李六子奇怪了,这王善人和杨麻子是朋友,好的连老婆也相送,咋想到支援我灭杨麻子了?

张方外说:“不是送,是霸占。至古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最大的仇与恨。”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李六子笑了。他觉得自巳还没动手了就有人出面支援,看来杀杨麻子是民心所向天意如此。想到自已想独霸绥西,还真得有象王财主这样有钱有名望的人来支持和援助。要想成大事,钱财是主要的,门面更重要。

李六子准备动手了!他不是一般的土匪,不会因为内部的一些纠纷和摩擦而动干戈。他的野心,他的志向,他的抱负驱使他必须做出这样的决定。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哈哈!麻兄对不起了!

李六子做了周密细致的安排。杨麻子每天早上有在院里散步的习惯。李六子安排一名枪法精准的心腹伏于西厢房的顶上,必须一枪毙命。又安排自巳带来的二十多名弟兄备足弹药,用四挺轻机枪封锁住兵房屋的四个门,只要有人敢于反抗立即射杀。

事情的进展一切如愿。当杨麻子被击中脑袋倒地后,营盘里出现了一时的混乱和吵闹。

李六子在十个心腹的簇拥下,来到杨麻子身边。这时杨麻子的十来个心腹正围着杨麻子的尸体拼命呼叫,有的还嚎哭着。李六子附身看了看杨麻子,子弹从脑门心打过从后脑稍出来,巳经气绝身亡。他高声吼道:“所有人听令!马上列队站好!把枪放在地上,等侯检验!”

王四儿挥动着手枪吼道:“快站队!快集合!听二掌柜的!”众匪徒开始列队。

这时杨麻子那十个心腹把枪一齐对准李六子:“我大哥是你害死的,我们要为他报仇!”

话音刚落,一阵枪响,那十人应声倒地。张方外挥舞着盒子枪吼道:“谁敢乘机捣乱,这就是样子!”

王四儿也吼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大掌柜已死,二当家应该坐头把交椅!”

众匪徒纷纷吼道:“全听二掌柜的!······”

人在人情在,人走茶就凉。这是指一般的人情世故。何况是一群土匪哪!李六子在心里冷笑着。从此,他就掌控了这支队伍,并在不断地扩大。

李六子首先对土匪队伍进行了整编。他首先给队伍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号:绥西保安第一旅,自任旅长。下设三个团;团下设营;营下设连;连下设排;排下设班。有的营、连、排、班是有名无实的空架子,李六子对手下说:“我们不止要补实这些空额,还要建起第二旅第三旅,乃至师或军!”因此手下都很拥戴他,梦想着队伍扩大了,捞个团长营长当当。

这股匪徒大约六百人枪。每人一枝快枪,一匹蒙古走马;夏天一律黑裤黑鞋白袄白头巾,腰糸皮带;冬天一色水猢皮皮帽,至膝盖的绵羊皮皮袄,脚穿毛嘎蹬(毡靴);腰间挂着一把带鞘的短刀;右肩左斜背着装有四枚手榴弹的布袋;左肩右斜背着装满子弹的子弹袋。来如闪电,去如飓风,匪兵们个个都是子弹喂熟的快枪手,马背射击百发百中,是一股强悍的武装土匪。

因此,百姓害怕,官府害怕,连同类见了也得赶快躲避退让三分。他们活动的地域很广:南至陕西省的榆林,北至狼山;西至乌兰布和沙漠,东至包头。居无定所巢穴无数。李六子不饮酒不近女色,专心致志地谋算着聚集钱粮招兵买马扩大队伍,从而独霸五原、前山和南梁外,当上名富其实的“绥西王”。

因此,李六子常用威胁恐吓的手段捎信让大户财主们交出多少多少糜子,多少多少现洋。逾期不交者杀尽全家,踏平住房牛犋,掠走全部财产。一些小打小闹的“棒榔队”,“独立队”,在他的威逼利诱下,纷纷归纳于他的帐下。他料事也深远,也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认为虽然如今没人管,可保不住以后没人管。于是就在人迹罕至的南梁外的沙漠腹地筑起一座秘密巢穴,并屯集了大量的粮食财物,以备不时之用。这些粮食财物多来至河曲、保德、府谷等地的“跑青牛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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