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鲁成虎的头像

鲁成虎

网站用户

小说
202306/21
分享
《古郡往事》连载

第六十章 攻城战斗

一九四0年三月十五日,攻城总指挥孙兰峰下达命令,指令各部向各自的攻击目标隐秘前进,务必于二十号二十点前进入预定阵地。零点整以三发红色信号弹为准,同时发起进攻。

各部接令后立即开始行动。为了隐秘皆夜行晓宿,至使日伪军毫无察觉。

在西军三十五师和蒙古保安团的严密守卫下,丰济渠上的天太桥、五份桥和协成桥都安然无事畅通无阻,各路大军得以顺利通过。

在部队行进中,均有当地百姓带路,专拣干燥坚硬和捷径的小路走,避开了水滩泥泞和翻浆的路段,从而节省了时间缩短了行军路线。

各部均于二十日晚上十点到达予定地点,稍事整顿便开始向冲击出发阵地移动,十一点全部就位。官兵们情绪激动,屏住呼吸,睁大双眼,急盼零点的到来。

突击队于十九日夜,秘密潜入五原县城西南的黄合元。这里是傅部一支游击军的活动地域,突击队与其溶合,因此没有引起日伪的警觉。二十日傍黑,突击队开始向县城移动。行至义和渠畔,被满渠流淌的河水阻挡。因予先侦得此情况,所以有应对的措施。周英指令将附近“锦绣堂”的牛犋房拆了,很快用檩椽架起一座简易桥,部队顺利过河。在途经南牛犋时被驻守的蒙古军哨兵发现,并向突击队开了两枪。周英命令部队顺一条斗渠壕继续前进,没有理会。蒙古军以为是游击军骚扰,见对方没有反应,认为已经逃窜,便再没深究。

部队行进至距城墙约三里的地方,周英命令部队由纵队变横队,齐头并进,接近城墙。八个分队很快潜于城墙根下。

此时已近半夜,夜黑风高,周围一片寂静。南城门有四个伪军和两个日本兵在站岗。这时段正是人最困乏的时间,六个哨兵皆半醒半睡,不停地打呵呀。按照予定方案,周英向周二马发出了行动的暗号。

周二马立即向左右挥手,图门等二十名队员分别从城门两边的阴影里悄然向哨兵摸去。图门和另一位队员将两个日本兵用匕首刺杀,四个伪军从半梦中惊醒,见此情景连忙扔掉枪跪下就磕头求饶。周二马立即制止,悄声问道:“你们不要害怕,只要配合,我们不会杀你们的。这南门有多少日军?多少蒙古军?”其中一个蒙古兵答道:“有十个日本兵,除了这两个,还剩八个,在西侧的房里睡觉。我们是一个排,共二十八人,除了我们四个全在东侧的房里睡觉。”周二马手握双枪,说道:“领我们进房!”四个蒙古兵一个劲儿地点头;“是是是,······”边说边领着周二马等二十名队员分别来到东西两座房前。周二马用匕首轻轻将木头门栓拨开,十名队员鱼贯而入,将熟睡中的八个日本兵刺死。尔后,来到东侧的房里。

这时,二十四个蒙古兵正光着身子跪在地上向图门等十名队员求饶。周二马说道:“中国人不杀中国人,只要你们乖乖儿听话,可保生命安全。”一群蒙古兵磕头如捣蒜,一个劲儿地求饶。周二马命令队员们将所有武器收缴,并在房顶吊了三颗手雷。尔后向周英做了汇报。

此时已过十一点,时间紧迫,周英命令三十名队员坚守城门看守俘虏,各分队迅速向目标前进。

周二马带着队员快速向日军司令部皮毛大院摸去。由于事先侦得地形地物的详细情况,也确定了潜入的路线,因此他们飞跃铁丝网,翻墙越房,巧妙避开日军外围阵地的岗哨和探照灯,顺利潜入皮毛大院。同样用匕首解决掉岗哨,周二马让队员们整理武器装备,并给每人确定了攻击的目标。此时也是十一点五十分。

零点整,三发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划破夜空。瞬间,整个五原城内外沸腾了。枪声爆炸声浑然一体,连成一片,响彻夜空一一天和地都在颤抖!

周二马与二十名队员将手雷和炸药包由门窗投入房内,随着爆炸声响起,皮毛大院很快变成了废墟。周二马立即命令队员搜捕残敌。由于日军事先将各院落打通,至使少数残余日军逃脱。

掏心战术成功。至天亮日军的主阵地皮毛大院司令部、实验小学、屯垦合作社的军需库、谭统领公馆、耶稣教堂、天主教堂、直鲁豫公馆等七处重要据点被炸毁或攻破占领。只有屯垦办事处和平市官钱局仍然有残余日军固守顽抗。由于工事坚固,地形复杂,日军又很快组织起有效的火力网,因此使突击队进攻受挫,也造成了极大的伤亡。战斗呈对峙胶着状态。

周英心急如焚,担心久攻不下影响整个战役的进程,也担心日军瞅机会逃跑,于是便命令号兵吹号,命令各分队迅速向屯垦办事处和平市官钱局集结。各分队听到号声后,留下少数人守卫已夺据点,其余的人迅速集中于屯垦办事处和平市官钱局。周英立即给各分队下达了任务。得令后各分队立即抢占有利地形,将两处残敌团团围住。

奇袭不行只得强攻。周英命令各分队同时发起攻击,利用破墙断壁,隐蔽接近,用炸药包端掉日军火力点,炸开豁口,冲进大院消灭残敌。可是日军的战斗力是不容小视的,其单兵战斗素质很高,只要我方官兵露头就会被击中;其火力点也设得相当合理,阵地前二百米内均在其杀伤范围。

因此,进攻很难奏效。有二十多名士兵被打伤阵亡。五临警备旅营长闫云被子弹击中胸部阵亡,总指挥安春山脚部受伤,周英令士兵抬下战场。

孙兰峰总指挥命令突击队不惜任何代价迅速夺取两据点,扫清残敌,结束城内战斗!周英不敢怠慢,带伤指挥。他立即组织起又一轮进攻,结果情同上轮,又有三十多名士兵倒在日军的枪口下。

这时,日军飞机临空支援。由于末来得及扯下太阳旗,日机飞行员没有对被突击队攻占的据点实施轰炸,反而误炸了由旧城赶来增援的伪军守备队。紧接着对包围屯垦办事处和平市官钱局的突击队进行了轰炸扫射,给部队造成不小的损失。

见此情景,龟缩在屯垦办事处的一百多日军冲出工事,向突击队阵地发起反冲击,企图突围。

周英见日军冲出了工事,便咬牙切齿道:“好哇!王八终于露头了!我让你伸出来就缩不回去!弟兄们!等鬼子冲到一百米开火!听我的命令!”众人齐声应道:“是一一!”

当日军进至百米之内,周二马率先开枪将一个军官击毙,吼道:“打一一!”。随即所有轻重武器同时开火,日军瞬间倒下二十多。保安团的二十名勇士都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几乎弹无虚发。日军指挥官见势不妙,急令撤退,可是已经晚了,阵地前已经倒下七八十具尸体,只有二十多个人逃进工事。周英不失时机地命令部队乘胜攻进屯垦办事处,可是当我军攻击到院墙前时,日军施放了毒气弹。由于没有防毒措施,所以官兵们只得用尿湿的毛巾捂住口鼻撤回原阵地。

稍事休整,周英准备再次发起攻击。周二马提议道:“照这样强攻下去,势必得不偿失,成了添油战术,敌人凭借的是坚固的工事,而我突击队却没有重武器。因此我建议停止攻击围而不打,立即向孙师长报告,请求炮火支援。这两处的敌人已经是孤立之敌,也是瓮中捉鳖,消灭他们只是迟早的事。”周英觉得周二马说得有道理,于是命令部队严守阵地防止敌人逃跑;同时向总指挥孙兰峰报告了战况,并请求炮火支援。孙师长批准了突击队的方案。

义和渠呈南北方向从五原县城穿城而过,将县城一分为二。渠东称新城,渠西称旧城。日军驻守新城。

从二十号零点战至二十一号中午十二点,新城旧城的日伪军基本肃清。

新三十一师(欠九十三团)和五临警备旅主攻旧城的西关和郝头儿圪堵等要点。在攻打郝头儿圪堵的战斗中,守敌凭借坚固的工事和复杂的地形,给攻城部队造成极大的困难和伤亡。由于民房稠密,攻击部队只得用炸药逐墙爆破缓慢推进,与守敌展开了逐街逐巷逐院逐房的争夺战。战斗中,五临警备旅贾宴如团长阵亡,可见战斗之惨烈。

新三十二师主要攻击地域是城西北的前后补红,广胜西及新城。在攻打前后补红的战斗中,该部营长赵寿江牺牲,全营官兵只剩七人;该师九十四团的两个营担负攻打广胜西的任务。在战斗中两名营长皆负重伤;在攻打新城的战斗中,师长袁庆荣负伤。战况之惨烈可见一斑。

在外围战斗中,骑七师与驻守在梅林庙的蒙古军第七师激战一日,呈胶着状态。是夜,骑七师以一部正面佯攻,其主力运动到村子东侧的皂火渠畔,突然向敌猛攻,敌不支,向县城日军求救。此时日军司令部早被突击队捣毁,电文落在孙兰峰总指挥手中。随即,孙兰峰总指挥让译电员回电,大意是无兵可派,可以自由行动。纳生巴彦尔师长接电后,命令部队向东突围。此举正中下怀,骑七师主力迅速将其合围歼灭。

在整个战役中,诸如此类的战例还有许多,在此不一一细表。

且说攻城部队完成任务后,孙兰峰总指挥及时调整了布署。令一0一师两个团迅速北上乌加河,增援阻援的郭景云团;令新三十二师转为战役总予备队;又令新三十一师及五临警备旅增援突击队,攻克最后的堡垒一一屯垦办事处和平市官钱局。并于当天傍黑调来山炮营助战。

屯垦办事处和平市官钱庄是紧挨着的两座院落。日军占领后,将隔墙拆除,使两院连接贯通形成一体。日军联队长平田一郎及三百多官兵畏缩在里面固守待援。他们在院子里用白布拼成四个字:紧急救援。日军飞行员看到后,数十架飞机向围歼部队轮番轰炸扫射企图压制我军火力,阻止其进攻,从而使日军突围。然而,围歼部队坚守阵地巍然不动。至使日军无缝可钻无机可乘。下午,日军飞机投下一个信筒被傅军截获,内容是:坚持到黄昏,援军必到。同时傅部电台截获破译了一份日军电报,内容是:坚持到黄昏,援军必到。

总指挥孙兰峰得此信息后心急如焚。他心里十分清楚,攻城战斗每迟延一分钟,乌加河的阻援部队就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于是命令突击队务必在黄昏前拿下屯垦办事处和平市官钱局。

周英接令后与周二马协商,准备先用炮轰击两座大院,炸毁其火力点,杀伤其有生力量,然后,各部从四面进攻,可一举夺得两处大院。

周二马提出了疑议:“日军火力点的设置很隐秘,山炮远程发射难免出现误差,若不能彻底催毁日军火力点,恐怕围歼战斗做成夹生饭。”

周英知道他有了办法,于是问道:“依你之见哪?”

周二马说道:“抵近射击!把山炮架设在义和渠渠塄上,采用平射的办法把敌人的火力点一个一个地拔掉!”

周英听后低头沉思没表态。片刻,说道:“抵近平射固然准确无误,可是这办法行不行哪?从来也没听说过,更没见过。”

周二马说道:“可找来炮兵营长实地勘察,如果行,更好;假如不行,也不误事。”

于是周英让人找来炮兵营长,一块儿来到同济渠渠塄上进行了反复的勘察和论证。最后,那炮兵营长肯定地说道:“行!没问题!”随即命令全营整装待命。

由于屯垦办事处和平市官钱局距离义和渠不足二百米,中间又是一片开阔地,渠壕里还灌满了水,因此选定的炮阵地均在敌人的火力控制范围,一但暴露,不仅炮击难以奏效,还会造成人员伤亡。于是那炮兵营长提出两点要求:一,炮击必须定在深夜零点;二,在炮兵进入阵地时,步兵应发起一次佯攻,迷惑日军。周英同意了这一方案。

深夜十一点整,周英正准备指挥部队在西边发起佯攻,以配合炮兵架炮。突然日军在左右两个火力点的掩护下,冲出工事向北突围。周英立即命令突击队阻击围歼。战斗持续半小时,突围的一百多日军全部被歼。与此同时炮营也完成了炮阵地的设置。那营长向周英请示是否开炮。周英命令立即开炮。

随着营长一声令下,九门山炮呈排状发射均命中目标。连续几排炮击后,步兵开始冲锋。两处大院皆成了废墟。尘士滚滚,烟雾笼罩。

在各分队快速冲进大院时,突然左翼周雄分队正面的房屋破墙下,露出一挺重机枪,并吐出炽热的火舌。瞬间,倒下十几名士兵。进攻受阻,士兵们伏于破墙断壁后抬不起头。

见此情景,周二马就地一个鹞子翻身,滚到破墙根,又一跃而起,翻过破墙跳进房里。

这时,平田一郎正挥动战刀指挥日军残余约七八十人,在机枪的掩护下准备从正面突围。冷不丁从墙头跳下一个人,平田一郎没迟疑挥起战刀向周二马头部劈去。周二马急忙偏转头,右肩被刀砍伤。他忍着剧痛,翻手一枪将中平田一郎击毙。又掏出手雷扔进火力点,随着一声爆炸,机枪不响了。他顺势滚进了被炸塌的机枪掩体。这时子弹象雨点一样向他射来。周二马背靠一堵破墙坐着,将手雷反手投向背后的敌群。不一会儿,突击队官兵从四面冲了进来,将七八十个日军残余压缩到房屋的一个角落里。几百官兵都瞪着冒火的眼睛怒视着日军,所有轻重武器同时开火,七八十个日军无一生还。

至此,五原县城内外的日军、蒙古军、绥西联军全部肃清。总指挥孙兰峰命令部队打扫战场,又令突击队搜捕汉奸金喜廷、杜凤山、刘耀山等,当夜汉奸全部抓获处决。

但是,官兵们搜遍了全城也没有日军司令水川和蒙古军司令乌古廷、绥西联军司令王英。

周英向孙兰峰师长报告了这一情况。孙师长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要找到,尤其是水川,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周英不敢怠慢,迅速把队伍撒开,遍城寻找。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