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骑兵一团一营接到情报后,立即紧急集合,六十华里的路程仅用了五十分钟。在营长赵二娃的指挥下迅速将匪徒反包围。这时东方亮了,匪徒们企图突围皆被骑兵一营击退。赵二娃营长命令炮连架炮待命,同时让战士喊话,要匪徒们放下武器马上投降,不然鸡犬不留。
天亮后,团长周二马与参谋长图门带着特务连赶到。赵营长报告了匪徒的情况。周团长冷笑道:“万占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来奇团捣乱,纯粹是自寻死路!喊话,限五分钟投降!否则鸡犬不留!”
战士们嘁话后,有少数匪兵拖抢猫腰向我方阵地跑来,边跑边叫道:“别开枪,我投降!”可是还没跑到一半路就被对方射出的子弹击中倒下了。
时间到,周二马让赵营长下达命令,随着赵营长开炮命令的下达,十门迫击炮齐发,瞬间匪徒们被炸得鬼哭狼嚎血肉横飞。几十门掷弹筒也纷纷发射,也给匪兵造成极大伤亡。炮击中,有三四个匪兵拥簇着一个大个胖子拣低洼红柳林向外摸来。周二马说道:“这胖子就是万占魁!图门击毙他!”图门应声从一名战士手中取过三八式步枪,伸臂竖拇指目测距离,然后定标尺瞄准击发。随着枪响,万占魁倒地,子弹击穿脑袋,这个血债累累的大汉奸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万占魁被击毙,周二马命令停止炮击。这时活着的六十多个匪徒纷纷从沙土里站起来举手投降。
周二马命令特务连将俘虏押解回五原收监,命令一营打扫战场。然后进到农场大院与刘毛旦相见。一对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久别重逢,相拥无言,泪洒胸襟·····
这时赵二娃营长跑来报告,匪首齐敬德下落不明。周二马指令一营全体四周搜索,并派出通信兵通知周围村子,让民兵配合搜查,设岗哨盘查来往行人,发现情况立即报告。赵营长与刘毛旦打过招呼匆匆而去。
刘毛旦与周二马继续叨啦······
刘毛旦最关心秦俊义和辛占杰的情况,问道:“也不知道俊义和占杰现在怎么样了······”
周二马说:“他俩随董其武将军赴朝作战,俊义是团长,占杰团政委。”
刘毛旦听了非常激动,说道:“好样的!好样的!哈哈一一”片刻,又说道:“二马哥,你记得李贵小吗?”
周二马答道:“记得,他现在咋样啦?”
刘毛旦欣喜地说:“这次消灭万占魁匪帮李贵小是首功。”接着说了李贵小冒死敲钟报警的事。
周二马听后,顿时露出奇怪惊异之色······不过马上又平静了,说:“时事造就人,你我如果遇不到马驹哥和何勇,恐怕也当不了团长场长。”
刘毛旦点头称是,正欲说什么,王拴住李顺周憨赵三娃进来了。与周二马打过招呼后,王拴住说:“二马哥,我们抓住三个可疑人,已经交给部队的人,我观察有一个人象当官的。”周二马起身与众人来到关押可疑人的房里。他一眼就认出是齐敬德。
昨晚,齐敬德见万占魁杀红眼,劝说无用后,便乘乱带着两名随从悄悄溜走了。他断定万占魁会被共军的骑兵围歼,因此决定逃进狼山再做计较。东方放亮时来到北边的吕家碾磨房,向拾粪的村民寻问去两狼山的路。那村民觉得可疑就向民兵排长报告了。民兵排长立即带人追赶而去,并很快将三人控制。齐敬德说他们是揽工的,想去山里给蒙古人放羊。那民兵排长说到村委会说明身份住址再走不迟。于是将三人押到村委会。
王拴住刚接到通知,正与李顺周憨杏花商议配合骑兵一营搜捕漏网残匪的事。见民兵押着三人进屋顿时眼睛放亮,从体貌穿着看定是特务头子齐敬德无疑。于是站立吼道:“捆啦!”两名随从见势不妙准备掏枪,早被民兵拧住了胳膊,随即用麻绳将三人五花大绑,并押到农场。
周二马冷笑道:“哼哼!堂堂齐专员怎么沦落到揽工当羊倌儿的地步!真是风水轮流转世事难予料哪!”
齐敬德面色平静缓缓说道:“周二马,齐某今天落到你手里无话可说,国共相争,你我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开枪吧,齐某别无所求但求速死!”
周二马说道:“不着急,你杀了那么多共产党人,这账得一笔一笔地算,带走!押回五原!”
万占魁和齐敬德所属匪徒被全歼,后套匪患彻底根除。河套地委和行署召开大会,表彰了在剿匪肃特战役中涌现出来的有功人员。
李贵小是其中一个。他戴着一顶旧棉军帽,穿着黑粗布中式棉袄和棉裤,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坐在最前排。上台领奖时讪讪笑着,显得拘谨慌乱手脚无措。当周志明书记把奖状和一个印有奖字的白色搪瓷缸递到他手里时,会场上爆发出雷呜般的掌声。李贵小从来没经见过这么隆重的场面和礼遇,因此当周志明书记握住他的手向他祝贺时,李贵小竟然激动得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同时也泣不成声······
不久在刘毛旦和杏花的撮合下,李贵小与如意结了婚。如意就提出一个条件:不能小看岐视狗不吃。李贵小忙不连迭地说:“不会不会不会······”他嘴上没说,心里说道:“原本就是我李家的种系,能小看吗······”
婚后俩人的生活很融洽和谐。李贵小仍然在传达室上班,如意负责场部办公室会议室的卫生清扫和喂猪喂鸡的工作。一家三口住在传达室的套间,一曰三餐在场部食堂开伙。李贵小虽然腰残,可性欲不废。他几乎每天黑夜与如意亲热。如意说:我还以为找了个骟马,没想到老大废了,老二却铁石老硬。”李贵小嘿嘿笑着说:“贵哥让你尝尝是骟马还是儿马······”一天,如意感冒了,去场部医务室抓了几服中药,用砂锅煎了服下。晚上睡下后李贵小又要亲热,如意说:“吃上药啦,可不能,有反应就麻烦啦。”李贵小跪起来认真地说:“汤药不咋。”如意笑了,也默许了。
李贵小把得的奖状贴在传达室正墙上;那只带大红奖字的搪瓷缸从来没舍得用,总摆在办公桌的显眼处,没事时总瞅着嘿嘿憨笑。如意说他故意显能了。李贵小感慨道:“活了四十多年,我李贵小在众人眼里那就是红皮黑鬼地痞无赖,别说旁人了,就是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人看哪······如今政府抬举我,众人尊敬我,你说我能······”说到这,哽咽了。从此如意再没提过显能二字。
一九五三年农村基层政权全部建立;土地改革运动也结束。
王拴住当了天太桥村党支部书记;李顺小接任村主任;周憨依然是民兵连长;杏花也依然是妇女主任;存在和引弟在县组织部参加农村干部培训班学习。
邬志强调县农业局当局长,刘毛旦是党委书记兼场长;何勇调县政府任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
离开二区的头一天何勇来农场看望了刘毛旦。他告诉刘毛旦说周二马因为剿匪有功被省军区任命为骑兵独立师参谋长;朝鲜战争已经结束,秦俊义和辛占杰己经率部回国······
刘毛旦右手端烟袋左手挥舞着:“哈哈一一我们杂姓沟没孬种!哈哈······”
有道是:
环宇澄清万里埃,
百川纷流归大海。
阅尽世间人与事,
善恶终将报应来!